两个客人起先还有闲情逸致在街巷里闲逛,可越到后面越是焦躁。
“我们不能一直等着她联系。”克洛塞尔宣布,“我们得主动出击。”
“先看飞船,再问她的条件。”格拉西亚也点头,“至少要看见她的筹码。”
于是两人一起去见公主。
公主依旧在他们之前第一次见面时的起居室,换了件碧玉色的绸缎蓬蓬裙,趴在桌上逗弄同色的碧玉爬虫,被客人的来访打断,不乐意地撇着嘴。
“公主,我们今天来,是想看看你所承诺的飞船。”克洛塞尔客客气气地告诉对方,“顺便问问你的条件。”
公主把爬宠赶进小盒子里:“飞船太大,不在希望城,在父亲的地下仓库,具体位置我不清楚。”
这就麻烦了。
格拉西亚尖锐地追问了一句:“空口无凭,如何证实有这么艘飞船?”
公主看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友善了:“我不屑于欺骗。”
“公主阁下,我们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时间确实紧迫。”克洛塞尔决定缓和一下气氛,“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我们全力以赴,你和父亲及时联络两边并进,皆大欢喜。”
“时间紧迫?”公主歪了歪头,“那这样吧,今晚我举办一场舞会,庆祝两位的到来,顺便在舞会上光明正大地把我的要求说出来。”
格拉西亚挑起眉。
办舞会?
是他们来这一趟导致的最终决定,还是她纯粹的心血来潮?
“今晚什么时候?”克洛塞尔问。
“夜里三十点,大概会持续到次日凌晨一点。我希望看到你们精神饱满地来、精神饱满地走。”
克洛塞尔算了一下,暗自咋舌。
所罗门星一天有三十六个小时,也就是说这场舞会要持续七个小时。
连跳七个小时的舞?
能坚持跳完全程都已经很难得了,何况什么……精神饱满地走?
她在想什么啊?
“您的最后一句话,和您最终的要求有关系吗?”克洛塞尔问。
“多多少少有一点。”公主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尽你们最大努力吧。”
“是什么苦力活吗?”格拉西亚问,“为什么这么看中我们的体力?”
城里的机器人满足不了你吗?
“不是看中你们的体力。”公主微微摇头,目光落在克洛塞尔身上,片刻后又转开了视线,“晚上你们会知道的。去吧,准备吧。让我看看异星的舞蹈。有什么服装配饰方面的需求就和侍者说,我们一定满足你们的需求。”
她抬手送客。
出了起居室,两人一边下楼一边聊,都有些不解。
“她到底要招什么样的仆人?”克洛塞尔还是不明白。
“我满脑袋都是她那个大裙子,在沙漠里也太奇怪了……”格拉西亚揉揉额角。
“你这么惦记人家的裙子?”克洛塞尔嘿嘿坏笑,“格拉西娅小公主也想穿吗?”彡彡訁凊
“我们可以一起穿,克洛塞娅。”格拉西亚环着同伴的肩膀,“就今晚,怎么样?”
“咱们的尺码今晚肯定赶不出来,”克洛塞尔耸肩,“还是想想舞蹈吧。我要和机器人跳舞了吗?”
他们穿过中庭,进入副楼的大厅。
“你会跳什么舞?”格拉西亚问他,“维德罗贴面舞?碎步幻想舞?伦达十二鬼步?凌空舞?”
他报的都是远地闻名的高难度舞步。
“不会这么多花样。”克洛塞尔在大厅里牵起对方的手,“木上舞,还记得吗?”
这是远地舞蹈中最基础、也最简单的一种舞步,所有动作基本都在一条直线上,仿佛在横卧的木头上跳舞,故名。
克洛塞尔用脚尖沿地板画出一条参考线,接着伸出右手,向同伴躬身邀请。
正是午后,明亮的恒星光线从门外射入大厅,将整个空间照得一片透亮。格拉西亚握住对方的手,站上舞伴位,觉得惋惜:“如果是晚上就更好了。”
远地是一片永夜的大陆,昏暗的光线才适合远地的舞步。
黑暗会遮住众人的眼目,也方便舞者做些暧昧含糊的小动作。
克洛塞尔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一声,低声哼起了歌。
格拉西亚跟着他迈开步子,渐渐想起了歌名。
利维坦作词、列维坦谱曲的《寂静海上》。
他陶醉地合上眼睛,眼前浮现起石榴酒似的寂静海风景。
“寂静海上,天空也屏息,海水也凝结,是谁在歌唱?
是海上的飞鸟,海中的鱼群,还是海下的墓葬?”
这是一首双人对唱的歌曲。
格拉西亚清了清喉咙,一面留意脚下的步伐,一面回忆脑海深处的歌词。
“不是飞鸟,不是鱼群,不是锈蚀的木板船舱。
是我的断舌,我的喉管,我硬化朽烂的肺囊。”
“你为何歌唱?”克洛塞尔向前一步,压到同伴身前,“你怀念迷途的姑娘?”
“我孑然苍老,我静候命定的凋亡。”格拉西亚松开同伴的手,原地转了一圈,由着对方抱住自己的腰。
“就让她远走异国他乡。”克洛塞尔倾身贴住对方的额头。
他不该贴得这么近,不然会限制舞伴接下来的步伐。
格拉西亚没有前进的空间,为了下一句的舞步,只能略微后退,留出空间:“留我独听亡灵报丧。”
克洛塞尔欺身上前:“你独听亡灵报丧。”
“留我独看海上波浪。”
“你独看海上波浪。”
歌越唱越缓,格拉西亚也被对方步步后退。
通往二楼的楼梯把他绊倒在绒面的地毯上。
克洛塞尔顺势而上,将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格拉西亚察觉到对方的情绪起伏,有意示弱,手指沿对方的喉结向下滑落:“留我独享魔鬼的胸膛。”
他改了歌词。
本来应该是“留我独享夜色的胸膛”。
克洛塞尔见他识相,满意地勾起同伴的下巴:“去过寂静海吗?”
“去过几次。怎么了?”格拉西亚被身后的楼梯硌得后背痛,扭了扭腰。
“我有点想念寂静海。”克洛塞尔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怀念,“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去看看?”
格拉西亚揉揉他的耳垂:“怎么了,宝贝儿?”
“我总觉得摩洛他们要到了。”克洛塞尔微微垂眼,凝视下方的同伴,“他们要到了。”
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没关系。”格拉西亚安抚他,“如果我们逃不了,就带着摩洛一起走。”
二楼传来脚步声。
两人一起抬头,看见侍女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拭二楼楼梯的扶手。
“两位日安。”侍女低头和他们打招呼。
“日安。”克洛塞尔牵起同伴往屋里走。
不知是希望城的程序特殊,还是公主压根没看过舞会,她所谓的“舞会”并不是一次性跳上七八个小时,而是集交际、演出等活动为一体的综合娱乐项目。
虽然全场只有他们三个活人,但机器人的反应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迟钝刻板,整个场面还算生动自然。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下面是表演环节,请大家移步表演厅。”主持人就是每天晚上服侍他们用餐的餐厅侍者,有模有样地在主持台上,呼唤全场人跟他走。
于是众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沿着大厅侧边的通道,向另一侧的表演厅走过去。
克洛塞尔手里端着没喝完的果汁,在格拉西亚身边坐下,有点好奇:“他们这些节目肯定不是现编的吧?”
“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公主下午才说要办舞会。”格拉西亚耸肩道,“也许有的节目已经演过很多遍了,只不过她还没有腻罢了。”
第一个表演是舞台短剧《所罗门往事》,讲述的是所罗门星球曾经的繁华与大事件,内容应该是机器人以前的程序里保留下来的。
看见人们因为星球剧变逃离曾经的家园,格拉西亚感慨良多地叹了口气。
克洛塞尔拍了拍了他的手背。
接下来是独唱歌曲《蓝湖与月》。这首歌讲述的是希望城的故事,从公主的父亲开始唱起,回顾了希望城的建造过程。
接着,出乎他们的意料,播放了一部影片——一部平面影片,播放形式虽然老旧,但讲述的内容很新颖,是一只小昆虫在希望城的历险故事。
影片结尾的制片信息显示,导演和编剧居然都是公主。
“她真喜欢昆虫。”格拉西亚撇了撇嘴。
大概因为这个星球上只有昆虫。
“她为什么会选择龟缩在这样一个荒废的星球上呢?外面的世界明明那么大。”克洛塞尔依然无法理解。
电影一放就是两个多小时,放映结束后,四周的灯并没有亮起,整座表演厅依然陷在一片昏暗之中,只有幕布上亮着白色的灯。
公主缓步登上幕布前的舞台,大裙子在幕布的衬托下尤其圆润饱满。
“各位朋友,各位客人,欢迎来到今天的舞会。”
她这话总算切入了今天的正题。
克洛塞尔看了一眼时间。
当地时间三十六时九十一分钟,距离预计的结束时间还有一百多分钟。
随便跳几支舒缓的舞,也就撑过去了。
精神饱满地来、精神饱满地走——问题不大。
“今天的舞会,是为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是为了我自己。”公主向台下伸出手,“下面,有请客人中的一位——克洛塞尔先生上台。”
这阵势不像要跳舞。
格拉西亚接过同伴手里的果汁杯,克洛塞尔站起起身。
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
一束灯光追在克洛塞尔身上,照着他一路走上舞台。
他们今晚穿的不是之前的休闲服装,而是侍者专门提供的晚礼服。
克洛塞尔身上的礼服是暗紫色的,衬得他肩宽腰窄、身材修长。对面的公主则身着一套华美精致的宝蓝色蓬蓬裙,长发束起,贵气十足。
两人相对而站,真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
“克洛塞尔先生,”公主朗声道,“我以希望城公主的身份向你请求,与我结为夫妻,以此换得父亲的飞船使用权,请诸位为我见证。”
她的话不像请求,倒像宣示。
座位里的机器人也鼓掌欢呼,仿佛一切已成定局。
台下的格拉西亚饶有兴趣地摸了摸嘴唇。
克洛塞尔似乎也不意外,顶着一片欢呼出声提醒:“我们才见了几面,公主,认识到现在不过三四天。”
“已经够了。”公主摇着头,“这就是我的要求,回答我,你是否同意?”
“我能否问一问细节?怎样才算结婚?结婚后我怎么离开?是否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为什么选中了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公主表情微动,似乎有些恼火,但最终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道:“细节可以再议。我们要举行一场婚礼,婚后如果你愿意,大可以随时离开。我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只因为我看重你的健美身材和柔韧灵活。”
克洛塞尔明白了。
划船、扛包,这个倒是能测试出身体是否强健,可是……
“灵活?”克洛塞尔问,“您从哪里看出来的?”
“今天下午,在副楼的大厅里,我看见你们跳的舞了。所以,舞会的舞蹈环节取消了。”公主道。
真草率啊,舞会说取消就取消。
“您为什么看重……强健灵活的身体?”
公主笑了:“难道我要找一个软弱僵硬的男人做我的丈夫吗?”
这下,克洛塞尔哑口无言了。
“是这样的,公主。”克洛塞尔回答她,“依照我的家乡风俗。缔结一切婚姻关系需要经过家族成员的认可。这件事,您应该先与我的……兄长商量。”
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地顿了一下:“结婚一事非同小可,我们需要他的认可。”
“首先,我想问问你的看法。”公主盯着克洛塞尔,“你愿意接受我的请求,换来飞船、城池与我本人?”
她这种赤-裸裸的说法真是让克洛塞尔刮目相看。
这就是沙漠孤城的气质吗?
“我的看法就是我……兄长的看法。”他吐出这个词,觉得舌头又酸又疼。
格拉西亚这只猪。
“盲目顺从他人可不是好事,”话虽如此,公主还是转向台下,“格拉西亚先生,你的看法呢?”
“他有自己的爱人,阁下。这事恐怕有伤您的声誉。”格拉西亚道。
他这话只是一个测试,测试公主对爱情的看法。
“没有关系。在希望城,他就是我的人。”
公主的回答狂放不羁,果真是机器人众星捧月下成长起来的“公主”。
“那么,只要您愿意给我们飞船,我双手赞成这个决定。”格拉西亚朗声回答道。
公主满意地点点头。
四周的欢呼、口哨、鼓掌声越来越响亮。
克洛塞尔在欢乐的厅堂里眯起眼睛。
“可您的父亲会同意吗?”格拉西亚问,“我的弟弟还能走吗?”
“他一定很乐于看到强健有力的克洛塞尔。”公主似乎完全没有担心来自家人的反对,“如果克洛塞尔想走,我不会拦他。”
她回过头,对舞台上的克洛塞尔露出甜美的、渴望的笑容:“你一定会留下来的。”
“留下来!留下来!”
四周的机器人欢呼道。
“但在结婚仪式前,有两点需要注意,”格拉西亚提高了自己的声音,“首先我们要看见飞船;其次,在婚礼前我都要和弟弟在一起,保证他的清白声誉。”
他的语气十分真挚,包含着兄长对同辈的无限关切。
“这两个要求合情合理,”公主微微点头,“我都答应。”
克洛塞尔觉得嗓子发干,低低地咳了一声。
“我的丈夫。”公主转过头,“你不舒服吗?”
“我太激动了。”克洛塞尔又咳了一声,“让我下去镇静一下吧。”
公主撇了撇嘴:“去吧,愿你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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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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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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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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