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PART.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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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荒以前连想象都无能的事情。

　　人类与血族互助互利，相安无事地毗邻而居，眼下这个由海坊主所管理的渔村，便是奇迹发生之地。

　　因为在荒川城堡里呆得有些无聊，又一直无法回到成年人的状态，荒川说带他外出散心也许有所助益，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乘着带有荒川家族标徵的马车，前往‘渡边家’所在的渔村。

　　在决定行程的时候，荒对此表示疑虑，毕竟一个多月前，他们才在主教城市大闹一场，渡边家族的真面目被揭穿，海坊主等人更被发现了血族的身份，神裔会就此善罢甘休？谁知荒川摇着手中折扇，轻笑道【他们也只能‘善罢甘休’了。】

　　【小夫人你这就有所不知！】见荒还是一脸‘不理解’的样子，前来迎接他们的海坊主傲然挺胸【神裔怂得很！领主大人不在的这一百多年，他们可没少欺负咱们血族的子民，这不领主一醒来，他们立刻就躲得不见踪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渡边家的身份败露后，咱们严阵以待了一段时间，别说来境进犯，连个疑似侦察兵的人物都没出现。】

　　荒川严肃道【别得意忘形，神裔刚刚与我们大战一场，恢复元气还需要一段时间，咱们这次让他们丢尽脸面，这事怕不会轻易结束。村中加强戒备的事宜不可松懈，有事发生要让没有抵抗力的人类先行撤退，知道？】

　　海坊主咳一声，神色认真地点头道【是的，领主大人！】

　　【人类……跟你们是一种怎样的共生关系？】荒终于忍不住问【他们都不怕你们吗？】

　　【为什么要怕我们呢？】海坊主捻着唇边两撮小胡子【拥有不同能力的血族，能为人类带来渔利丰收，人类则为我们贡献‘食物’，二者互利，共同为存，又有什么不可以？而且小夫人你不知道，在我们村里，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成为血族呢！哈哈！】

　　听海坊主这么说，荒只觉得夸张，可当马车驶入渔村，行走在集市中时，挑起车帘往外观望，这才知道海坊主所说不假。

　　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混杂着属于血族独有的腥甜味，尽管从外表看起来大家都‘一样’，但荒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不少作人类打扮的血族，换以前他定会觉得住在这里的人类境况非常危险，但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真诚笑容，又证明着这里是个太平之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荒还真的无法相信。

　　就他以前所知，血族对待人类的方式通常只有两种极端：要么将其视为食物进行残忍统治，要么完全放任不管。

　　荒川这是致力于为两个互不相融的种族寻找可以共同生存的途径么？

　　而且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真是……奇怪的血族。

　　虽然不理解荒川的行为模式，但荒总算接受了眼下的情景。马车在经过集市后驶向住宅区域，最后停在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门前，只见一个浑身彩衣的可爱小女孩早早候在那里，紧抱双臂脸鼓成包子看起来气呼呼的，马车尚未停稳就挥着她的小扇子乍呼起来。

　　【怎么现在才到？本小姐在这里等你们一个上午啦！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大人，袭击主城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带本小姐！没有天下第一厉害我的你们能活着回来简直就是奇迹……诶诶诶？这位妹妹是谁？好可爱！要来我的房间一起玩吗？我有好多可爱的金鱼布偶哦~】

　　一连串尖锐的叫嚷在荒踩着踏板步下马车时变成兴奋的惊叫，在彩衣女孩扑到荒的身上前，一柄扇子后来居上向前伸出，戳在她小小的额头上，还毫不客气地一连戳了几下，迫得她连续后退几步，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地上，仰头呆呆瞧着在荒身后出现的，面相威严的男人。

　　【哎呀呀！金鱼姬！跟你说多少次，不能这样没大没小！】

　　海坊主一下子从马车里跳下来，将金鱼姬从地上扶起，一边替她拍掉身上灰尘，一边介绍道【爷爷今早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去接领主大人和小夫人过来住上几天，就是他俩啦！呵，领主大人，小夫人，不好意思，这是我家没大没小的孙女儿金鱼姬，这孩子在家中被宠成小霸王，平时我又没时间管束，让两位看笑话了，莫见怪哈！】

　　话是这么说，但海坊主脸上只有歉意，没有半丝惊慌，他知道荒川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果然，在知道金鱼姬的身份后，荒川只是皱了皱眉，眼珠向下，盯着身长还不及自己腰部的小女孩说【哦，你就是海坊主曾经向我提过的，想要取替我成为荒川家族最强血族的金鱼姬？什么嘛，原来是个小矮子。】

　　【啊，啊？啊——！】原本被荒川的气势吓住不敢言语的金鱼姬小脸炸红高声尖叫【你叫谁小矮子啊？我看你才是傻大个！长得高就了不起啊啊啊啊！……】

　　不理会金鱼姬快要转成哭泣声的尖叫，荒川牵起荒的手往里走，荒回过头去，只见海坊主一把将孙女儿抱起搂在怀里，金鱼姬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

　　那么不愉快的第一次见面，本以为金鱼姬暂时不会出现在二人面前，所以在被海夫人招呼到正厅坐下食用特制的茶水和点心时，看见已经抹干泪痕的金鱼姬躲在通往内堂的门帘后偷偷张望，且观望的对象是正在拿点心逗弄小蛟的荒川时，荒颇感惊奇。

　　还小家伙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啊。

　　不过更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荒在主卧室里睡了一个下午，醒来不见荒川，经仆人指引寻到后院时，却见金鱼姬拉着荒川的袖子，指给他看池里自己养的锦鲤【傻大个你看，是不是又肥又大？很厉害对吧？这全是我自己照顾的哦~爷爷居然说可以拿来宰了喝血！真坏对不对？我才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出手……不！出牙！】

　　荒川背手站在池塘边，唇角满满都是长辈对后辈的宠溺笑意，那是荒从来没有见过的。

　　荒没有打扰他们，领着还没睡醒软软搭在肩膀上的小蛟去厨房找吃，恰好遇见海坊主在那里指挥下仆们准备今天的晚餐，在知道荒的来意后，便给他盛了一碗未经处理，腥味浓郁的新鲜血液，在小蛟两眼冒光的盯视下，荒捧起碗慢慢地喝着。

　　不比神裔血液的精纯甘美，人类的血液各有风味，眼下这碗味道腥中带甘，口感滑腻，想必作为贡血者的那个人类饮食习惯非常好，不过想来也是，献于他和荒川的‘食物’，其材质必定经过精挑细选，海坊主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得很呢。

　　【小夫人，觉得好喝吗？】海坊主问，荒点了点头，前者随即咧嘴笑了【这就好，听领主大人说你不太习惯血族的饮食，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没有。】荒接过对方递来的干净手帕，拭去残留嘴角的淡红【不习惯是一回事，身体需要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味道……还算不错。】

　　【哈哈！这就太好了！小夫人要再来一碗吗？】

　　【不用。】荒回绝，但见海坊主露出微略失望的神色，又补充道【等会还要用晚饭，现在吃撑了，一会就吃不下，我现在每天能吸收的血液非常少，仅足够我维持基本需要。】

　　肩膀上已经完全醒来的小蛟嗷叫一声，以示不满，它可不要每天只吃这么一点呢！

　　【小夫人现在还不能回复原状吧？】

　　【嗯。】

　　【唉，领主大人一定比你更心急。】

　　【是吗？我倒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无法从血液中补充能量，小夫人你就会变得非常弱小！而‘弱小’在血族里可是很危险的事！尤其像你这样的……】说到这里，海坊主顿了一顿，把荒请到一边，低声说【小夫人，恕我冒味问一句，你现在这个状态，是真正的‘幼体’，还只是身体‘变小’了，仍然具备成年人该有的功能？】

　　【什么意思？】荒不解。

　　【我假设，就是个假设！】海坊主舔舔嘴唇【小夫人你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延续后裔吗？】

　　荒脸上一红，沉声道【不管我什么状态，都不能跟荒川延续后裔吧？】

　　海坊主抓了抓头【这不是关键。小夫人，我直接问吧，你知道血族中存在着‘杀主夺契’这种行为吗？】

　　荒心中一凛，他知道海坊主想说什么了。

　　【看小夫人的神色，应该是知道的。血契并非百分百的终身绑定，如果将来出现一个血族，看上了你，他想得到你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掉领主大人，再强迫你进行血契仪式！其实一般血族是不会这么做的，除非事出有因或者这个人……很特别！小夫人，你原身是神族，虽然最重要的‘首次’已经被领主大人夺得，但你强大的天赋仍然为其他血族所觊觎！将来说不定真会出现那样的人，如果到时你不足够强大就会身陷危险，连带着领主大人都会变得很被动！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荒点头，把喝空了的碗还给海坊主【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早适应的。】

　　海坊主把碗接过，眉眼松开【还有一件事，算我这个当下仆的多管闲事吧。领主大人对夫人你，可与其他怀有目的的血族不一样，那是非常真心的。】

　　……总觉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荒川对他是认真的一样。

　　渔村是荒川家的产业，但由于沉睡百年的缘故，荒川还是第一次对这地方进行了解，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海坊主就跟河童一起，带着荒川到处跑到处看，荒有时会跟着一起去，有时会被金鱼姬央求着留下陪玩。

　　就像今天，因为晚上村里举办夏日祭，金鱼姬以要荒替她挑选一套合身的漂亮衣服为由，把他从荒川手里‘抢走了’，荒川虽然不愿，但最终只是拿扇子往她脑袋敲了几下，警告她别太过缠人，然后跟海坊主和河童一起离开了。

　　荒川一走，金鱼姬就迫不及待地把荒领进自己的房间，虽然已经知道荒是个男孩而且还是荒川的‘小夫人’，但金鱼姬俨然已把他当成‘闺蜜’看待，也亏得她够‘自来熟’兼‘自得其乐’，完全不介意荒一天到晚板着小脸看上去比荒川还要严肃。

　　但即使这样，金鱼姬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譬如现在，她试衣服已经试了上百套，但荒仍没给一个让她觉得能称为‘满意’的表情，哪怕之前有再大的热情，那么多次以后都快消磨殆尽了。

　　【荒酱，这套也不好看吗？】扬着小扇子在荒前面展示剩余不多几身衣服的其中之一，金鱼姬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荒神情麻木地点了点头【不会，好看。】

　　【可是你脸上根本没有写着‘好看’两个字呀！】金鱼姬炸了，顾不上对方实际是个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性，掐着荒脸蛋两边的肉使劲往外拉【你都没有一个笑容！】

　　【别闹。】荒抓住她折腾自己的双手【我是真觉得好看，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就这样。】

　　金鱼姬松开手，鼓起腮邦【为什么傻大个会让你这种无趣的男人做契人？一天到晚都不笑！】

　　【你倒是叫他认个有趣的契人啊。】

　　【哼~】金鱼姬双手叉腰，昂然挺胸【要是傻大个能早点认识本小姐，我肯定能给他介绍更好的！像是隔壁人类主村温柔的椒图小姐啦，还有贤惠的蚌精小姐，她们可好啦！能给我做好吃的又能晚上陪我睡觉，还会给我唱好听的歌，说有趣的睡前故事……】

　　明明前一秒还在得意洋洋，可说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有些沮丧地坐到自己床上，出神半天，问了荒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荒酱，你们神灵有‘母亲’吗？】

　　荒怔了怔，摇头【至少……不是你们通常意义上的‘母亲’。硬说‘有’的话，那就是孕育我们而生的灵气。】

　　【这样啊？真好呢！】金鱼姬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条小腿晃啊晃的【听起来她好像‘无处不在’！】

　　【啊？】

　　【我呢，就从来没有见过她。爷爷说，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有一次去其他人类村庄交易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不小心被发现了身份。爸爸为了救我和妈妈，被可恶的神裔军杀死了！妈妈也受了很重很重的伤，爷爷找傻大个帮忙把她救回来后，她刚生下我就去世了。后来爷爷时常安慰我说，虽然来不及被妈妈抱抱，但第一个抱我的人可是血族最强的王裔——呃，就是傻大个啦！还说什么傻大个就跟我父亲一样，哼~我才不稀罕呢！】

　　尽管把小嘴撇得老高，但从这几天她对荒川的态度来看，还真没她说的那么‘不在乎’。

　　【呐，荒酱~我听爷爷说，你本来的形态比傻大个长得还高，是吧是吧。】

　　【嗯。】荒点头。

　　【你快点恢复原状好不好？就在今晚庆典之前好不好？】金鱼姬兴奋地拉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你长高了，我就可以骑在你的肩膀上逛庙会啦！呐，好不好~好不好？】

　　【啊，我……尽力吧。】

　　【耶！太好啦！】

　　荒最终还是让金鱼姬失望了，晚上又喝下一碗海坊主准备的精血后，虽然基本补充了体力，但荒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彡彡訁凊

　　晚饭过后七点多，换上人类浴衣的荒川一手一个拖着荒和金鱼姬逛庙会去了。

　　夏日祭的庙会是为了祭祀河神，祈求丰收。张灯结彩的集市上，到处都是与之相关的游玩项目，大量水产被做成美味食物摆在路边供游人品尝，荒正想着混在其中的血族对人类的食物也会感兴趣么？荒川却已将一串烤干贝递到他手里，并往上面涂了一层腥香的‘特殊酱料’。

　　【荒酱快试试，真的好好吃哦！】

　　金鱼姬兴奋地叫嚷着，在荒犹豫的时候已经一口气解决了两大串，嘴边沾满了红色的酱料，荒川实在看不过她脏兮兮的样子，叫她用手帕把嘴巴擦干净，金鱼姬却伸出舌头在嘴巴周围舔了一圈，高声抗议道【才不要弄脏可爱的小手帕，这样就干净啦，傻大个真是穷讲究！】

　　【这么粗鲁小心以后没人要！】荒川恐吓道。

　　【哼~连你这么凶恶的都能找到契人，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呐~荒酱你说是吧？】

　　金鱼姬一高兴就往荒的身上蹭，眼看她那还没舔干净的脏嘴巴就要揩到荒的浴衣上，荒川连忙将她一把抱起，举到肩膀上坐好。金鱼姬先是一怔，随即高举双手咯咯地笑起来。

　　真的，好像一对真正的父女呢。

　　荒川和金鱼姬被彩灯映照的侧颜，人类与血族混杂的热闹庙会，在夜空绽放的团团烟火，以及充斥耳畔，各种各样的欢乐笑声……这一切汇聚成一股暖流，通过被荒川紧握掌中的手流淌进胸口，慢慢融解着冰结千年的某个地方。

　　伸出舌头舔了舔烧干贝上的酱汁，荒对趴在肩膀上眼巴巴瞅着自己手中食物的小蛟说【味道好像还不错。】

　　小蛟委屈地低叫一声：你倒是给我吃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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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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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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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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