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春君刚准备离开就被蓝涣叫住,“济春君稍等。可否请济春君送药来时再送一盒淡化伤痕的药膏。”
“好,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济春君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对蓝涣说:“大公子不必忧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罢温和一笑。
蓝涣也回以一个温暖的笑,“蓝涣明白。济春君慢走。”便目送着济春君离开。
待到济春君离开,蓝涣便开始忙活了。
先是去水壶里倒了一杯水,没想到已经凉了。
受伤应该不能喝凉水的吧……
思及此,蓝涣决定动用灵力加热。
但此时蓝涣年幼还尚未结丹,灵力微弱,试了很久也没能让水变热,反而自己忙出了一身汗。
没办法,蓝涣只能去厨房要了一壶热水,自己小心翼翼的提回了寒室。
放下水壶之后,蓝涣先倒了半杯凉水,接着又倒了些热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好像……还有些凉。
于是自己喝了一大口,又添满了热水,再喝一口,却烫的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勉强自己咽下那口烫水,吐了吐舌头的蓝涣不敢再乱添水了,干脆直接对着杯中的水小口小口的吹起气来。
吹了一会儿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温度,就端到了床边,蓝涣先试着叫了叫:“润玉公子,润玉公子,起来喝些水吧,公子……”叫了几声无果后,蓝涣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试图把润玉扶起来。
但是八岁的孩子要扶起一个成年人谈何容易。
蓝涣使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把润玉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坐的太靠里了小短胳膊够不着水杯。
他刚试着往床边挪了一点,润玉的身体就往另一边倒去,吓得蓝涣收手一把搂住润玉才阻止了润玉的头和墙的亲密接触。
蓝涣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环顾四周想着办法。瞥到床边放杯子的小方桌顿时来了注意。33ýqxsś.ćőm
蓝涣轻轻的把润玉的上半身靠到墙上,看着他靠稳了才下床来把杯子放到地上,再把小方桌搬到床上放在润玉身后并抵住床头,然后拿起一个靠垫放在桌子的棱上,轻轻扶起润玉让他靠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自己则下床拿起水杯再返回来,跪坐在润玉身边把杯子轻放在润玉嘴边,一手微微扬起润玉的头,另一手微倾杯子将水倒入润玉口中。
但此时的润玉尚无意识,自然无法吞咽,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蓝涣见此连忙停手,放下杯子,用自己的袖口轻拭润玉唇角。
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再试一次,但还是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不得已蓝涣只得作罢,将一切恢复原样再扶润玉躺下。
既然他无法吞咽,蓝涣只能从柜子里找出小棉棒,又往杯中倒了些热水,试过温度后用棉棒沾了沾,轻轻在润玉干涩的嘴唇上擦拭。
重复了几次之后蓝涣见他的嘴唇不再干裂才停,又收拾了一下转而去喂魇兽。
蓝涣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有点可爱的小东西竟然什么都不吃。
蓝涣先是拔了些青草放在魇兽嘴边,没想到它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头转走了。
它或许是不爱吃青草吧……
蓝涣安慰着自己,从院里的竹子上薅下几片竹叶喂给魇兽,得到的只是魇兽几声不耐烦的叫声。
无奈之下蓝涣又去了趟厨房要了很多种不一样的菜叶,结果没有一样是魇兽看得上眼的。
“你这样不吃饭怎么能行呢?你会被饿死的。”蓝涣忧心的对着魇兽念叨,但魇兽嫌他唠叨似的耷拉着耳朵低叫一声,还用头使劲怼了他一下,就头也不回的在院子里溜达。
青草不吃,竹叶不吃,菜叶还不吃,那还有什么是动物能吃的?蓝涣着实是想不出来了。
难不成它是病了?
正在蓝涣思考着魇兽为何不吃东西时,济春君派来的药童送来了熬好的汤药和淡化疤痕的药膏。
看着这一晚黑黢黢的药水,蓝涣只觉得头疼,问道:“请问怎么才能让他咽下去呢?我今日下午给他喝水他都无法下咽。”
药童对蓝涣施了一礼,道:“大公子,济春君吩咐说喂药时让他躺平,用小勺将药喂入口中,再捏住嘴唇,用手轻捋脖颈,患者自会下咽。”
“好,我知道了。多谢。”
“大公子不必客气。”药童说完行了礼就离开了。
怕药凉了影响药效,蓝涣放过了魇兽,端着药进屋喂润玉喝药。
果然,照着济春君的法子,虽然速度缓慢,但这小半碗药终是进了润玉的肚子。接着蓝涣又解开了润玉的衣襟,将凉凉的膏药均匀地涂抹在胸前的那一片狰狞的伤疤上,再认真替润玉重新穿好衣物。
晚间,蓝涣去领罚,蓝启仁得知缘由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蓝涣回到寒室后,发现卧室里多了一张小床,一床被褥和一张成年人盖的被子。
五日过去了,济春君日日来行针,蓝涣日日喂药,可润玉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除了偶尔的梦语,喝药时的吞咽和指尖偶尔的轻颤,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直到第六天中午,蓝涣正在案前读书,忽然听见卧室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连忙放下书也不顾不可急行的家规就往卧室跑。
魇兽听见动静也从院中冲进了卧室。
蓝涣跑到床边,只见床上人眉头紧锁,满头虚汗,禁闭的眼皮下眼珠不停的转动,呼吸急促。
蓝涣看他难受,便坐在床边用小手轻轻的抚着润玉的胸口,拿起床头的小方巾替他轻拭额头的虚汗。
不想擦着擦着,润玉忽然睁开了眼睛,这可把蓝涣吓得不轻,连忙收回放在人身上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不自觉的绞着手指,怯生生地看了润玉一眼连忙收回视线看着地板。
润玉昏睡了太久,猛然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年。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猛然看到了身边满脸不知所措的孩子。
迎上润玉的目光,一向能说会道的蓝涣结结巴巴的开口:“那个……润……润玉公子你……你醒了啊……我……那个……”
“这是何处?”
“这里是云深不知处。”转而又想到润玉一身的伤,怕他觉得此地危险连忙补充,“放心,这里没有坏人,润玉公子不必忧心。”
“你怎知我名润玉?”
蓝涣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是公子梦语时我听见的。”说完尴尬的摸摸鼻子,毕竟听别人的梦话是很不雅正的事。
这时魇兽也上前来,用头拱了拱润玉的手,润玉也顺手摸了摸它的头。
看着魇兽,蓝涣有些愧疚,“润玉公子,很抱歉,你的……呃……这个鹿我喂它什么它都不吃,还请你原谅,我没有照顾好它。”
润玉闻言不禁莞尔,“小公子不必道歉。它不是鹿,是魇兽,只以梦境为食,不吃东西不会饿的。哦,润玉还不知小公子名讳,年龄几何……”
“我名蓝涣,今年八岁。”蓝涣跳下床对着润玉周正的行礼并自报家门。
“八岁……那还当真是个孩子呢。”
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润玉不禁想,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见过八岁大的孩子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每日送药的药童送来了药。
蓝涣老练地接过道了声谢,熟练的用勺子将药搅到温热后,舀起一勺再稍稍吹一下,径直放在润玉唇边。
润玉一愣,并未张嘴。
蓝涣突然醒悟,是了,既然润玉公子已醒,自然不用自己喂了。
于是蓝涣收回手,有些尴尬的端着碗递到润玉面前,“润玉公子服药吧。你昏迷的时候济春君来,哦,就是我们蓝氏最厉害的医修,他来看过你,给你开了药,还为你施针。明天他来时你便会见到了。”
润玉微微一点头,道了声谢,便试着坐起来喝药。
奈何自己久躺多日,且有伤在身,胳膊刚刚撑起就猛然倒下,咚的一声闷响,撞得润玉不禁皱眉,也把因尴尬而有些出神的蓝涣拉回了神,不禁在心里一通自责,埋怨自己让本就虚弱的润玉公子摔疼了。
蓝涣连忙上前把润玉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用脚勾过小床头柜,伸长胳膊端起药碗递给润玉,“方才是我照顾不周,公子服药吧。”
面对如此懂事知礼又乖巧的小孩,润玉心中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做个懂事的孩子,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想让所有人认可自己,可到头来……
呵……
正出着神的润玉被一声声“公子”唤回了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蓝涣看他如此,知他有所恢复,心中也甚是高兴,慢慢扶润玉躺下后,自己乐呵呵的收起碗准备端出去,就听见润玉唤自己的名字,“蓝涣公子……”
“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润玉愣了一下,“无事。”
“那好,我去回禀叔父和济春君,你先休息。”蓝涣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没过多久,蓝涣跟着蓝启仁和济春君回到了寒室。
润玉看这二人气度不凡便知必然身份地位显赫,便试着起身行礼,却被济春君抢先一步一把按在床上,“公子不可擅动。快快躺好。”
润玉便只得靠坐在床上点头至意,“润玉见过二位先生。”
蓝涣在一旁介绍,“这位是我叔父。那位是我蓝氏医修济春君。”
润玉听罢,重新向蓝启仁和济春君行礼,“润玉见过蓝先生,见过济春君。谢两位救命之恩。”
蓝启仁对润玉的知礼懂事甚为满意,点点头示意济春君上前诊脉。
片刻之后,济春君说道:“先生,大公子,润玉公子身体已有好转,不必再行针了。只是虽经调理,但内息仍然不稳,体内筋脉受损严重,润玉公子,你……或许无法动用灵力了。”
济春君担心润玉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知道对修仙之人而言灵力何其重要,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药方我回去改一改,药还是要喝的,无论如何,先把身子养好。至于筋脉一事,我回去想想办法。”
润玉听罢,强压住内心的难过与失落,对着济春君扯出一个微笑,“润玉明白,多谢济春君相救。”
蓝启仁一直在旁看着,见这润玉公子温和明礼,谈吐不凡,虽有伤在身亦无法掩盖气度非凡之姿,心中也是对添了几分好感,但有的问题必须过问。
“我看公子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出身世家。恕我冒昧,不知你是哪家公子?又因何受伤?到我云深不知处有何贵干?”
自打润玉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就一直思虑着这些问题,若照实回答,要是吓到主家把自己赶出去,到真不知要去哪里,可润玉也断断做不到撒谎欺骗。
蓝启仁见润玉不开口,便问:“润玉公子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润玉抱歉的笑笑,“润玉……确有难言之隐,还望蓝先生见谅。但润玉可以保证,来到贵地纯属意外,也绝无害人之心。”
蓝启仁不料润玉如此答话,思虑片刻后缓言道:“恕我直言,公子不愿表明自己的身份,身份不明,我蓝氏实在是难办啊。日后若发生何事仙门百家问起,我们也不好交代。况且……”
一旁的蓝涣听着蓝启仁话里话外是要赶润玉走的意思,一着急也顾不得规矩,冲到蓝启仁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叔父!侄儿求您,您别赶他走!他……侄儿……侄儿愿意作保,润玉公子他绝非恶人,也无害人之心……他……”
蓝涣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一抬头眼里包着眼泪,“他没有家了,叔父,他也……他也没有娘亲了。我们把他留下吧,叔父……”说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闻言蓝启仁和润玉皆是一愣,蓝启仁何曾见过一向有礼,对谁都带着笑的大侄子有这般模样。
润玉也想不到他如何知晓自己的境遇,更想不到一个孩子竟为了留下自己这般恳求,还为自己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作保,心里满是感动。
蓝启仁见此,也不好坚持,况且看这润玉公子文质彬彬,的确不像是恶人,加上初见的几分好感,罢了,就当是救了落难之人,也是替蓝氏积德了。
于是蓝启仁俯身替蓝涣擦去眼泪,又看了看润玉,开口道:“也罢。那请润玉公子就在此住下吧,先养好身体。至于去留,我不再过问了。”说罢就带着济春君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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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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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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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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