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停住了。她不是想偷听,只是宋知意这话听起来就特别气人孟熙真怕对方气急败坏冲上去打她。
另一个女人果然被气住了,她尖声道:“你站住!”
然后是踩在地毯上闷闷的脚步声,似乎是她追上去拽住了要走的宋知意,争执间手上的首饰叮叮当当的响。
这都动起手来了!孟熙哪里还站得住,快步往前面走,但才走出两步,突然脚下一空
靠!
这地方怎么会有个小台阶?!谁设计的啊!
孟熙倒吸一口冷气。她千钧一发之际扶住了墙没摔倒,但脚崴了。
伤势不严重,缓一缓就行,严重的是她的鞋。
孟熙穿的五厘米高跟鞋,现在有一只鞋的根断了,这还怎么走?站都站不稳了!
孟熙又急又气,在心里把这双鞋的牌子辱骂了一百遍,弯下腰开始脱鞋。
那边的冲突继续升级了。
宋知意的声音明显能听出冷淡不耐:“请你放手。”
不知名的女人则纠缠不休,冷笑两声:“好啊,你不记得我,总记得苏缘吧!你不会忘了她是被谁害成那样的,凭什么你……”
“你在干什么!放开!”
急怒的男声从另一端响起,他过来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争吵,又问到,“没事吧?”
宋知意低声说了句什么,孟熙没听清。
过来解围的男人厉声说:“这位小姐,这里不是让人撒泼的地方!我想你也不会愿意被请出去,让带你来的人脸上无光吧。”
那个女人沉默几息,嗤笑:“从前是孟熙,现在是瞿家的小少爷,真有你的啊宋知意。”
她说完,踩着重重的脚步,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等她离去,男人才问:“我记得她是陶斐带来的女伴,你认识她?”
孟熙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那女人先是扯出了苏缘的事,然后又提到她,像是对她和宋知意的纠葛知之甚详。
可陶斐的女伴?
孟熙对她的脸印象不浅,因为长得还不错,但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人,难道又是高中同学吗?
宋知意语气柔和,却透着为难:“我不记得了……她提起孟熙,或许是高中时认得我吧。可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
“那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哪里用得着麻烦你?我会托人和她联系的。看她那样,可能我从前真的无意间给她造成过什么伤害……”m.33ýqxsś.ćőm
他们说着话往这边走来。
孟熙顾不上再去回忆那女人是谁,更顾不上吐槽宋知意好像发自内心为他人着想的“歉疚”,只想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让她暂且躲躲。
她现在这个形象,被别人撞见也太尴尬了。
但她前面就是即将走过来的两人,后面则是长长的一览无余的走廊,这时候想走,晚了。
那两人走过拐角,宋知意走在稍微前面一点,和扶着墙的孟熙一对视,怔住了。
男人还在不赞同地说着:“你别这么想。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他见宋知意蓦然停下来,跟着往前看,一时也愣住了,“孟熙?你这……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熙往他脸上一扫,啧,怪不得之前听声音有点耳熟,这不就是那个“瞿先生”嘛!
她怎么能忘了没多久前这人在警察局外面“截胡”的事?还有宋知意来项目组参观那天,下车时的那一抱……
现在他倒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地及时英雄救美;而孟熙迟一步,就只能赤足站在走廊上,拎着双高跟鞋,看他们两个俊男美女并肩走在一起。
新仇旧恨齐齐涌来,当时的不爽,现在可以说翻了好几倍。
输人不输阵……不,她哪里都没输啊!孟熙挺直腰背,施施然收回扶墙的手,就算是这种狼狈的形象,也有种理所当然的高傲。
“我爱在哪里在哪里,和你有关吗?”孟熙嗤声,“你不是也在这里。不然先说说你是来干嘛的,再来管我的闲事?”
瞿杨皱眉。
他刚才的问话确实不太妥当,但说到底并没有恶意,只是突然看见她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地脱口而出。
孟熙的态度就堪称恶劣了。
瞿杨当然不知道,她是看见他和宋知意走在一起,醋海翻波,只以为她还记着上次的口角。
他自然有自己的傲气。
上次是他先对孟熙说话的态度不佳,但孟熙当场就嘲讽回来了,让他再低头道歉,肯定不可能。
这回孟熙又开口就杠得他下不来台,他不刺回去,都是看在宋知意的面子上,不想和她的朋友闹得太僵。
他脸色难看,正想说些什么。宋知意在他之前先开口了。
“对不住,瞿先生。”宋知意微微蹙眉,面露歉意,“她不是有意的。是我不好,忘了和她解释上次的误会。”
孟熙轻哼一声,虽然没有反驳她的话,却像是对宋知意赔礼道歉的举动十二万分的不满意。
宋知意语气微重:“孟熙。”
孟熙没动静了。
短短两个来回,已然明显地划分出亲疏远近。
瞿杨感受到宋知意对孟熙的维护,顿了顿,即使心里略有不是滋味,也只能说:“没事。”
宋知意说:“时间差不多了,瞿先生,你先过去吧。我和孟总说两句话。”
瞿杨点头:“你也别耽搁太久。”
他路过孟熙身边,看也没看她一眼,显然是心里不快,故意无视了她。
孟熙“嘁”一声,他不爽,她还更不爽呢!
宋知意听见了,无奈地看她一眼,劝她:“走吧,孟总?”
孟熙避开了她伸出来的手,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刚才在外人面前不和她争论,现在秋后算账:“干嘛和他道歉啊?”
“不然让你们在这吵起来?”宋知意轻轻叹气,“你的脚不疼吗?还有心思和人吵架。”
“不疼啊,又没……”
孟熙的话还没说完,宋知意蹲下来,握住了她的脚踝。
微凉的手指隔着丝袜触碰到肌肤,孟熙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回缩:“……你干嘛?都说了不疼了。”
宋知意说:“有点肿了。”
“过会儿它自己会消的……”
“要是更严重了呢?”宋知意打断她,又没办法地软下声音,“处理一下又不费事。而且你还要换双鞋吧,我的房间就在前面,几步路而已。”
孟熙没话说了。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哄,再大的不高兴,也被宋知意几句温言软语打消了。
宋知意的房间确实没有多远。孟熙被她扶着走进去,坐到床上,转了转视线打量室内。
就只是普通的客房。
除了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没有任何私人物品,明显房间的主人只是暂住。
孟熙问:“你最近都住在这?”
宋知意在卫生间给她放水,合着水龙头哗哗流水,然后注满水盆的动静,她的声音传出来。
“是啊,小怡说有点紧张,让我过来陪她住两天。”
紧张?孟熙想到之前在花园里撞见的事,对此不置可否。
比起何小姐,她才是真的紧张呢。今天凌晨才睡着,又早早起来为公司劳心劳力,晚上还要精心准备跑来参加宴会。
宋知意端着水盆出来。
孟熙有点想问她知不知道何小姐和林晓桐的事,话到嘴边,又觉得也没什么必要问。
不管她事前知不知道,都阻止不了何家和韩家的联姻,这不只是结两姓之好,还是一种利益交换。
就连韩逾明自己都不介意,实在没有追究的意义。
只是,孟熙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打从心里提不起劲。
当然她既不姓何,也不姓韩,与其说为当事人打抱不平,不如说是厌烦这种妥协,连即将开始的订婚仪式都没有兴致参加。
“没有冰块,只能用冷水了。”
宋知意的声音打断了孟熙的走神。
她放下半满的水盆,半跪下来,抬起孟熙受伤的脚腕,孟熙吓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回抽,被按住了。
“别动。”
“等等等等……”孟熙说,“我还穿着袜子呢。”
宋知意一怔,好像才发现这件事,默默松开了手。
孟熙有些时候其实不太拘泥于小节,如果是别的同性朋友,她现在已经开始脱了。
但是……
孟熙沉默片刻,发现宋知意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只能开口提醒她:“你先转过去。”
“……?”
宋知意先是茫然地和她对视一眼,随即微微一顿,大约是想到了,镇定地别开了眼。
然而不管她表现得有多若无其事,在孟熙开口的瞬间,气氛就变得奇怪了。
她平时不是很善解人意,做什么都无微不至的吗?怎么偏偏今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孟熙恨恨。
这种天气穿礼服,孟熙是能选长的就不选短的,能选布料厚的就不选薄的,能多穿一件就绝不少穿。穿丝袜当然也是为了保暖就算薄了点,和什么都不穿还是有差距的。
但现在,她宁可之前多挨点冻。
房间里的空调没开多久,这么点时间还不够屋子暖起来。
孟熙撩起裙摆,纤薄柔软的料子在腿上被褪下来,裸露的肌肤接触到空气,激起细细密密的凉意。
她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但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管是重心变化时压着被褥发出的声音、还是衣服摩挲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听起来都尤为明显。
孟熙生无可恋地把脱下来的丝袜卷一卷,放在了身后,宋知意那个角度绝对看不见的地方。
“好了。”
“……嗯。”
宋知意没有抬头,垂落着眼看向她受伤的脚腕。
孟熙压着卷到膝盖的裙子,只觉得她的视线好似有温度,被注视的地方麻麻痒痒地泛起热意。
宋知意握住了她的腿。
“嘶……”浸过冷水的毛巾按在扭伤的地方,孟熙用抱怨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冷死了。”
“忍一忍。”
宋知意说,按着她小腿的手微微用力,像是怕她跑了。
其实她大可不必担心。
孟熙踩着她的腿,能感受到轻薄的礼服后面传来的人体温度,整个人都僵硬得很,哪有余裕逃跑。
只是冷敷而已,就像医生治疗病患,脱衣服的时候难道还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吗?
孟熙试图这么说服自己,却压不下加速的心跳。
尤其是宋知意那只按着她腿的手,在灯光下白玉雕成似的完美无瑕,又比玉柔软多了,手背上血管透着微微的青色,指节纤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那只手像是涂了什么触之起效的麻药。
孟熙被她柔软的手掌贴着,只能一动不动,也没人说话,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交错,但越是安静,空气仿佛就越是有种难言的绵稠。
宋知意换了次毛巾。
“咳……”孟熙借着这个机会打破了无言,她看见毛巾上的水淅淅沥沥地打湿了宋知意的白色礼服,“你这衣服等下不能穿了吧。”
“没事,还有备用的。”
“哦……”准备得还挺周全,孟熙停了一息,发现这话题难聊下去,换了个聊得动的,“刚才我听到那女的和你说话了,她谁啊?”
宋知意:“不……”
她才刚开了个头,孟熙就听出敷衍来了,用空着的另一只脚轻轻踹了她一下。
……或者说蹭,雪白的脚趾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隔着光滑的礼服划过宋知意屈起的腿。
宋知意的手不禁收紧,又怕把孟熙弄疼了,刻意放松下来。
孟熙完全没察觉这一点力道的差别,没好气地说:“不许说不知道啊,你看我信吗?”
“……”
宋知意没办法:“是王兰。”
“……谁?”孟熙茫然。
宋知意说:“她是高三转到一中来的,宋志高的表妹。”
“……哦,她啊。”
孟熙经过提醒,想到她是谁了,因此语调都跟着复杂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题。
要说高三转学过来,又和宋知意不对付的女生,孟熙还真记得一个,不如说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宋知意是表面看人缘还挺好的类型。就是说,哪怕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孟熙就不止一次听到过别人在背后说她酸话但至少相处的时候都不会特意去为难她,还表现得很和谐,也不会排挤她,反而隐隐有以她为中心的意思。
在一群还不算太成熟的高中生里做到这个程度,孟熙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针对她的人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比如孟熙,她和宋知意的争斗,大部分尚且算得上良性竞争,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高三转学来的王兰,就是把“校园霸凌”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她的手段非常粗暴,撕书、剪校服、书桌里放虫子、把人锁在厕所、莫名其妙在走廊泼人一身水……
这种程度当然会引来老师的管教,尤其宋知意还是老师心目中的优秀学生,会被挂在杰出校友墙,为母校增光添彩的那种。
但王兰是宋志高的表妹,也就是宋知意继母的娘家人。
她本身就是靠宋氏的背景强塞进来的。何况这些小手段恶毒归恶毒,还达不到被劝退的地步;记过、写检讨这种轻度惩罚,对专职不良少女的她不痛不痒;喊家长呢,王兰的家长听听就过去了,根本不管教女儿,宋知意这边则是完全没人来给她撑腰。
怎么管?没办法管了。
孟熙那会儿已经和宋知意达成和解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们还是不太来往,只是被迫于日渐繁重的学业暂时休战。
眼见王兰越来越嚣张,孟熙气得半死,准备挽袖子给宋知意报仇。别人忌惮王兰,她可不怕!
她忘了,宋知意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不用孟熙为她出头,她下手快准狠,只是利用了一把孟熙的名头,就让王兰声名狼籍地退学了……同时,这件事牵扯到了苏缘,意外导致她双腿残疾。
……苏缘。
这个名字就像是她们之间的某种禁忌。
她是孟熙的好友,又和宋知意一直有来往,但她们相处时,谁也不会提起她。
早在葬礼那天跑去找宋知意的时候,孟熙就决定把过往都一笔勾销。
但那是她和宋知意之间的事,苏缘……又不同。
当然,现在苏缘的腿能治好了,她这些年在国外读书也没有荒废时光,痊愈后还有光明的未来。可谁也不能否认过去曾发生过的事。
这就像根埋进血肉里的刺,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疼,不觉得难受,一旦要把它挖出来,就得做好准备,直面血淋淋的现实。
室内又沉默下来。
比起先前,这种静默仿佛蕴藏着无言的隔阂,将接近的两个人划分出距离。
孟熙不喜欢这样。
她没有用这种陈年旧事去怪罪、或者疏远宋知意的意思。只是谈到这件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免不了变成无话可说。
她有点后悔自己不够圆滑,没有在变成这种情况之前扯开话题。
而宋知意无声地垂着眼,孟熙从上面的角度,能看清她纤长秀气的眼睫。
来参加这样的晚宴,她当然化了妆。薄薄的红在秀美的脸颊自然晕开,嘴唇是雾面的干玫瑰色,清丽脱俗之中颇显温柔。
原本就清柔的眉目在描过之后越发显得纤丽柔雅,此时不言不语的姿态,在沉默里露出凝白单薄的肩颈,连垂落的细细发丝都楚楚惹人生怜。
孟熙知道,这只是因为宋知意的外表太漂亮产生的错觉。
这是她伪装自己的表象,如同毒蘑菇斑斓的伞盖,猪笼草散发的香味,谁也猜不透宋知意温和纤弱的皮囊下面在盘算什么。
孟熙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想把她拉起来,抱一抱,用肢体语言令她安心的想法。
可是不行。
凭她们现在的关系是不行的;如果那个还没找到机会说出口的答复是拒绝,就更不行了。
不过,宋知意并不缺乏追求者,也许用不着多久,她就会找到那个有资格把她抱进怀里,用互相依偎抚慰她,而不会将她刺伤的人……
孟熙忽然心乱如麻。
“差不多可以了吧?”趁着宋知意第二次换毛巾,孟熙收回脚,“我自己来也行。再不下去,你要赶不上订婚仪式了。”
“我只是客人,不在场也没什么的。”
确实差不多了,宋知意没有再坚持冷敷,但她对参加晚宴也不热衷,“还是,你希望我把你单独留下么?”
那倒也没有。但是,孟熙说:“你和何小姐不是好朋友吗?”
平常你一个“小怡”,我一个“知意姐姐”,喊得那么亲近。现在想想,谁知道何小姐是不是曾经对她有过想法。
宋知意在卫生间里倒水:“她是老师的孙女。”
哦,孟熙舒坦了。
“那个瞿先生呢?”孟熙说,“我见他两次,每次都急着为你出头,他在追你啊?”
“你见到朋友有困难,不是也会急着出头么?”
“是啊……尤其是对你。”
结果不就证明了,她对宋知意这并不是纯洁的友情。
而且,孟熙始终对那个拥抱耿耿于怀,她说:“我看到你和他抱了,你说过没有男朋友的。”
“……”
宋知意这回没说话。
她洗了手之后擦干走出来,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站住。
孟熙就坐在床上看着她,裙子都不记得放下去,黑色蔷薇暗纹的礼服,犹如展示珠宝的华丽绒布,托着她白皙光裸的小腿。
可她不是冰冷的珠宝,假如她不愿意,谁也不能将她珍藏起来。
“孟熙,”宋知意看住她,声音轻轻的,尾音似是叹息,“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你问我这样的问题,又想得到什么回答?”
何家给宋知意准备的客房面积不小,孟熙却在这样的目光里感觉到了逼仄。
宋知意的眼里映着她的身影,就像云影落进湖心,淡淡的阴影遮掩了耀眼的波光,因此透出湖底翻涌的深色。
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把答复的期限摆在了眼前。孟熙很难说这一刻自己有没有想清楚。
她的理智始终在衡量着,左右摇摆;但想要作出的回答又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在确定我们的关系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孟熙感受到心率过快带来令人心生燥意的血液循环,但她慢吞吞地说,“我好像一直没听你明确地说过……”
“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我昨天更新了!结果是忘了设置定时发布……干脆和今天的份混在一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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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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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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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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