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何种方式联系,以卫豪的能力,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况且何宣还是他的队长。
“那时候你发着烧一个人跑出去,你觉得我会在家无动于衷吗?只不过是没来得及罢了。”何宣叹息道,眼中溢出一丝无奈,“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也有了和你类似的发热症状。”33ýqxsś.ćőm
在没抓住人的第一时间,他怔愣了不到一秒,便想起身想去追人。
幸亏长期以来的反应能力没有退化,刚一起身,何宣便陡觉四肢乏力,好在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一旁的墙面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距离上回有这种感受,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何宣眸色有些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烧,我才没来得及追上去。”
不然以他平日里的身体素质,逮住少年只是几秒钟的事。
如果那时候他抓住了人,在这之后,也不会有时间如此漫长的分离。
“心悸、头痛、四肢发软,严重到连站都站不起来......”何研律一一叙述着,反复确认道,“哥,这些症状你真的都有?”
何宣:“嗯。”
何研律这回是真的怔住了:“那为什么......”
如果对方那时候就已经有了异能觉醒的征兆,又怎么会在一个月之后才真正觉醒了异能,而且还是在被丧尸感染的情况下才出现?
是不是因为......他?
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但这好像是唯一的理由。
“.......如果。”何研律抿唇低声道,“如果那时我没有逃跑,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他无数次地后悔着,后悔过去做下的选择。
如果不是他执意发着烧往外跑,他们过得会不会比现在要好,至少何宣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自身异能都无法动用,精神识海严重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法改变,别再过于纠结那些事,顾及眼下才是最切实际的选择。”似乎看出少年在想些什么,何宣避重就轻道,“之所以没联系上你卫哥,是因为那时我已经自顾不暇,所以没接到他打来的通讯,与旁的无关。”
他说的越轻巧,何研律对自己的猜测就愈发肯定。
男人之所以没在刚开始觉醒异能,究其缘由,其中一定有他那份。
何研律想求证,可当他对上对方深不见底的双眸,心中那些纷乱就仿佛石入海底,沉入一片无边深蓝。
再往下陷,便是如墨般的漆黑。
何研律:“......”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他只能暂且按捺不表,而是低头勾住衣物内的挂绳,从脖间扯出那块玉玦。
看到少年手中那块玉,何宣眼中陡然划过一抹极深的痛楚。
历经两世,玉玦依旧被他保存完好。
“所以,这块玉有卫哥装的东西?”何研律对此一无所知,他摩挲了两下玉玦光滑的表面,细细观察着玉的内里。
这玉通透清润,肉眼看上去毫无异样,根本找不到卫豪究竟在哪里动了手脚。
“嗯。”何宣低头敛去眸中所有神色,“因为设备连接的是曾经部队的信号,他怕动用会引起相关人员的警觉,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尝试开启,末世当天还是头一回派上用场,不过很快又因为突如其来的断电失去了你的行踪。”
“在那之后呢?”握紧手中的玉玦,何研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次连上......是什么时候?”
何宣回答的很简洁:“一年后。”
少年握着玉玦的手突然一抖,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望向男人。
前世,他只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
对少年的反应视而不见,何宣语气平淡地叙述着:“听你卫哥说玉玦有信号的那刻,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连夜便驱车出发,调转车头朝你所在的地方赶去。”
痛楚也好,失态也罢,这四百来天的日日夜夜不是白驹过隙,一晃即逝,用言语永远无法表述出积攒的诸多情绪,想念和恼火更是在其中占了绝大一部分。
“我一直在脑海中幻想着,见到你之后应该作何反应,是先小惩大诫一番,逼着你将这一年里经历过,发生过的事情全部述说一遍,还是先将你拥入怀中。”
“可惜,这两种可能终究都没有实现。”
男人面无表情下的内里究竟涌动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够了!”何研律朝后踉跄几步,慌乱道,“够了......哥,今天就到这儿吧。”
他不想再追问,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四百多天的日夜,他们彼此永远在一边生存,一边寻找对方的路上,原来那时,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朝他奔赴而来。
“我以为我会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你,我以为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够我们彼此理清所有,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能一起迈步向前。”眼底浮现出血色,何宣紧盯着人,逐字逐句道,“只需要一天车程,我们就能再次重逢。”
“别说了,哥,别......”何研律蹲下身,将脸埋进臂弯,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过还剩一天不到的时间,你的心率却突然开始有了起伏。”回想着那段记忆,何宣眼中黑沉一片,他近乎机械般陈述着自己想说的话,“上升过后,便开始了急速下降。”
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
他眼睁睁看着少年的心率越来越低,位置挪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在某处,渐渐停止心跳。
少年永远不会知道,他隔着屏幕,于那串冰冷的数据中亲眼目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亡的过程,究竟有多痛。
......明明就差一点。
差一点,他们就能于末世中重逢。
与此同时,何研律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曾经那段过往。
那段记忆对他而言一直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任谁会喜欢自己死亡前残留的记忆呢?更何况他的死因是如此的不堪。
恨吗?
当然。
他恨同伴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恨自己为何要轻信于人,将后背交付给那群不明来历的陌生人。
只是在今天之前,这恨十分浅薄,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记连殷涵带来的十分之一都不足,风轻轻一吹就散了,更不足以在他重生后特地不远千里寻人,完成那所谓的报复。
可现在,他对那天的事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知道他和何宣之间的距离曾经是那么近,哪怕不幸被咬,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了结那两人的性命,然后动手将自己被咬的地方连皮带骨尽数削去,冰冻住伤口延缓一时半刻的丧尸化。
只要能在死前见何宣一眼,即便浑身上下尽数冻僵,只剩大脑还在活跃,他也心满意足。
“我设想了无数次重逢,却没有一次想过会是那种情景......”何宣陈述着,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又像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小律,你猜那时候的我,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何研律抬头望向站在原地,神色木然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站在巷口,因为离家太久,所以周身透着股格格不入气息的归乡者。
不知该往哪走,也不知应该如何在这尘世间停留的久些。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们之间的牵绊是相互维持着的,说来紧密、却也最为疏离的关系。
可现在,是否应该更进一步了呢?
他不敢妄下定论。
可心头聚拢的情绪早已将其淹没,翻涌着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何宣正兀自沉浸在那段回忆里,下一秒却被人狠狠撞了个满怀,撞散了他所有的迷惘和痛苦。
“我知道的。”何研律轻声道。
他将头死死埋在男人怀里,丝毫不在意自己和对方身上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腥味,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那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他看见了。
看见何宣抱紧他的尸身,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看见男人周身涌起深蓝黑色的电光,手里还攥着那块染血的玉玦。
何研律:“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如果何宣在他眼前身死,他一定会步步紧随男人的步伐,自行引爆晶核,然后在死亡来临前做他最想做,但又从未做到的事情。
在男人的注视下,何研律攥紧对方的衣衫,垂眸仰头,犹如献祭般将自己送上前。
他在刑台上跪伏着,乞求了许久,渴望了许久,最终还是等到了被判罚的那天。
少年那颤抖的唇小心翼翼地,尽可能轻地贴在了另一个人的唇角,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偷得了一个吻。
前方是穷途末路,还是可窥天光,这些他都不甚清楚,也不想去管。
他只知道,这一刻,自己终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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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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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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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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