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达道:“七哥!没有没有。八弟手气差的要命!十赌九输,借下了高利贷,如今是流水簿做袍子————浑身是债!”
燕云急怒道:“你——你怎么怎么!现在一共欠了多少债?”
元达道:“七八百贯,今天还不上,就翻到一千多贯。”
燕云心急如焚,心想现埋怨他也无济于事,道:“你能不能不赌了。”
元达道:“能,只要今天把债都能还上。”
燕云命裴汲取来一柄宝剑,递给元达,道:“这柄‘飞景’宝剑是主公在章州所赐,你拿去,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元达捧着宝剑,道:“多谢七哥!咦!对,今天王府仓曹司放绸绢(约现在的附加工资),俺这从九品也能得个三五匹,加上这柄宝剑,也该够了。七哥走咱们一起去仓曹司领去。”一手拽着燕云胳膊就要走。
燕云道:“不不行。你现在是九品校尉,愚兄只是白丁,哪会有愚兄的份儿?”
元达道:“七哥咋没你的份儿!以前你至少也是从九品的校尉,现在主公虽没给你安排更好的差事,不还是享受以前从九品校尉的俸禄。走走,一起走。”
燕云心里仍是不踏实,道:“八弟先去,愚兄换身衣服就道。”
元达急着去仓曹司,连声道:“好好!八弟先去给你排个队。”说罢转身就走。
燕云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想去。裴汲见他没有去的意思,道:“燕爷不去仓曹领取绸绢,就揭不开锅了。”
燕云道:“我凭什么去?”
裴汲道:“燕爷!元爷不是说了,以前您至少也是从九品的校尉,不还是享受从九品校尉的俸禄。有啥不能领的!”
燕云寻思半天,硬着头皮去仓曹司。
仓曹司门前晋王府一群吏员围着王府校尉“金毛色鬼”阳卯,这些吏员大都是jin王府当差时间不长的,心神专注听他高谈阔论,连排队领去绸绢心思也没了。阳卯指天画地胡说八道,吐沫星子直飞“-----当年主子(赵光义)在章州被蜈蚣山的强贼围住了,李玮栋手下的四个亲校王勇、丁勇、骆勇、阖勇,阖勇左臂被贼大王给废了,丁勇打个脑浆并裂——”一个吏员禁不住cha话“这么厉害!”
阳卯道:“厉害!厉害的还在后边呢!主子驾下‘六猛’、‘五勇’上去一个败一个,上去两个败一双;‘山南五虎’上去更惨,上去就死了四个;贼大王摇着手里的大戟催马奔主子杀去,眼看那枝戟离主子的后心就这么近。”用手比划着“不到两只头宽。”故意停住了,看看众人惊慌的面孔。静了片刻,众人“后来怎么了?”阳卯抹抹嘴“我一个箭步飞上去一剑把贼大王手里的大戟磕飞了,一脚把他踹下马,对他一顿乱踹。”手脚并用比划着。众人瞠目结舌,挑起大拇指,七嘴八舌“阳校尉好生神勇!神勇!真是霸王在世!”“要不是阳校尉及时出手,主子就没了!”“怪不得主子那么器重阳校尉呢!”阳卯眉飞色舞,更加得意洋洋。这时校尉“郜大痴”郜琼过来,一个吏员冲他“郜校尉知道吧!在章州阳校尉一脚就把追杀主子的贼大王踹飞了。”
郜琼瞪大眼睛“啥!阳卯,阳卯——只会踹狗撵鸡。”紧走几步,轻柔的踢踢腿,jin了仓曹司官廨。众吏员忍不住大笑。阳卯朝郜琼背影狠狠瞪了一眼,冲众吏员道“郜琼和我关系不一般,和我戏谑(开玩笑)惯了。我追随主子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呢!”回过头怒视众吏员。
众吏员立刻止住了笑声,严肃起来。一个吏员道:“阳校尉!讲讲您跟随主子收复幽云十六州的事儿吧!我想那一定少不了您的功劳。”
另一个吏员,道:“当然少不了阳校尉的功劳,阳校尉快讲讲,叫我们开开眼界。”
阳卯被郜琼一番挖苦兴致不再高,见众人意犹未尽,打起精神刚要讲,见燕云走过来,冲众吏员“这个不急,我来叫你们见见‘瘟猪’长啥样,还是一头生了天花的‘大花猪’。”紧走几步挡住燕云。燕云侧身躲开。阳卯移步继续挡住他。
前文讲过,阳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对燕云屡次残害,除了与尚飞燕在东京阳卯宅子两度折磨燕云死去活来,《第一百七十一章燕怀龙客栈受凌辱》在晋王府门前两次把燕云打的头破血淋,衣衫破烂,皮开肉绽,气息奄奄;在晋王府艳花楼,与尚飞燕再度狼狈为jian陷害燕云,燕云被打的鲜血淋淋,遍体鳞伤,一丝两气。燕云要不是看在他的舅父、燕云母子的救命恩人“狂风铁拐”尚元仲的情面,早把他送上黄泉路。燕云今天看到他,感觉十分晦气,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今天燕云还真是躲不起,左闪右闪,阳卯就是挡着他。燕云压着怒火,道:“你要干啥?”阳卯翻着黄眼珠,道:“你要干啥?”
燕云道:“不关你的事。”
阳卯回头看看仓曹司门匾,冲燕云,冷笑道:“呵呵!你——呵呵!你也来领绸绢——也有脸来领!回去——回去撒泡尿照照,瞧瞧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燕云道:“我是什么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阳卯鼻笑“噷噷!轮不到太爷我说三道四。瘟猪!太爷问你,你是究竟是哪颗葱,嗯!听不懂是不,撒泡猪尿好好照照你是几品官吏,仓曹司所放的绸绢有你这白丁的份儿吗!年三十讨口————丢人现眼!丢人现眼还不以为耻!真是大象的脑袋————憨脸皮厚!脸皮厚,好好!太爷叫王府的吏员好好认识认识你是什么样瘟猪。”环顾围过来的王府吏员们“诸位同袍!骑着老虎抱美人——贪色不怕死。听说过吧!今天我叫你们见识见识。咱汴梁城有个顺口溜‘汴梁有个采花郎,风流种燕无上,偷香窃玉担子壮,月里嫦娥也敢傍,望乡台上戏牡丹,做鬼也要闯闯美人关’。采花郎、风流种燕无上就是这位。”指指燕云“这是这光着屁股打老虎,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主儿!在斩驴山营帐涪王府亲卫王戬亲手把他从涪王爱姬床上拽下来。涪王是主子的亲弟弟,主子和主子府上人被这瘟猪丢尽了人!兔子枕着狗腿睡————胆子大吧!这还不算啥!在这王府的艳花楼,这瘟猪做了什么,你们知道吗!居然——居然要qiang暴主子的爱姬、我的表妹尚飞燕。”
不明真相的吏员们瞠目结舌,一片哗然“呀!燕云真是色胆包天!”“不仅是!更是不忠不义的畜生!”“该死!该死!罪该万死!”
燕云被阳卯指指点点恶意中伤,气得青筋暴起,浑身打颤。
阳卯哪管他,继续说“这还不算个啥!他还豪猪拱洞——吃里爬外!主子以前为啥丢了开封府尹贬官庐陵,诸位同袍知道吗!就是被这不仁不义的瘟猪诬陷的,啥叫卖主求荣、恩将仇报!”又指指燕云“就是这不知廉耻的瘟猪。”冲燕云“瘟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主子迟迟不给你差事,你还想不到!想不到!四方棒槌————死笨。太爷我可怜你,今天就给你指点指点,就是叫你羊粪蛋下山————滚蛋!”揪住燕云的衣领“不滚是吧!太爷我发发善心,帮帮你。”拽了半天拽不动,冲燕云脸上“呸”吐了一口吐沫“真你娘的有脸!”
燕云已是气炸连肝肺,忍无可忍,忘记了阳卯是晋王府的校尉、忘记了阳卯是‘狂风铁拐’尚元仲的外甥、忘记了这是晋王府。身体一摆阳卯的手就不得不松开,左手提起阳卯衣领,阳卯两脚悬空,抡起右掌朝阳卯脸上“劈里啪啦”一顿乱抽,此时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再看阳卯顿时被打得鼻口喷血,脸肿的像发糕,两只悬空的脚不停地蹬扯,嘴里还不服软“瘟——猪——竟敢打——打朝——廷命官——你活腻——腻味了!”燕云咆哮道“爷爷今天打得就是你这胡说乱道污人清白的泼皮!”
围观吏员见燕云如发疯一般,哪个敢劝。燕云的抽打声声震屋瓦,阳卯哭爹喊娘嚎啕不止。
仓曹司官廨跑出来领取绸绢的王府吏员闻声而出:“暴猛武贲”戴兴、“铁掌禅曾”瞑然和尚、“瞻闻道客”了然道士、“双鹏”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五鬼”“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独臂鬼”白阴罗等人。这些人大多是看热闹的,心想:真是一场好戏!“金毛色鬼”阳卯十足的不学无术、声色犬马之徒,偏偏就得到了主子晋王的宠信,平ri里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被打死才好呢!燕云也不是什么好鸟,自从跟了主子,张牙舞爪、上蹿下跳、风头出尽,自己变成了酒囊饭袋;阳卯被打死才好,燕云打死了他,主子定不会轻饶燕云,最好是主子把燕云给“咔擦”了,除去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自己不会没有好ri子过。假惺惺劝道:“燕云不能这么打,不能这么打!往脸上打虽然打不死人,也够阳卯受的,不能再这么打呀!”
被打的阳卯神智还算清醒,心想:哪有这么劝的!安的什么心!“往脸上打打不死人,不能再这么打”,往哪儿打,往要害上打。这分明是盼自己死的不快!自己的梦自己圆吧,燕云再不住手,往脸上打也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好汉不吃眼前亏,求饶吧!“太——爷爷——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诬陷太——太爷——饶——饶小的一条狗——狗命——”彡彡訁凊
燕云哪里听得见,冲阳卯继续没头没脑的乱抽“劈里啪啦”。
这时“郜铁塔”郜琼、“白面山君”李镔、“双锏太保”元达从仓曹司官廨赶出来了。这三人和燕云交情不错,见他暴打阳卯,心里痛快解气,看着看着不对劲儿,在这么打下去,阳卯的小命真的没了,阳卯死了大快人心,出了人命,燕云也是罪责难逃。元达冲燕云急忙喊道:“七哥住手住手!”燕云哪里听得见。元达冲郜琼、李镔,道:“郜兄、李兄快劝劝俺七哥吧!打死阳卯泼才,俺七哥也得吃罪。”说罢冲向燕云。郜琼、李镔急忙跟着上去。元达、郜琼、李镔三人冲燕云抱腰的抱腰,拽胳膊的拽胳膊,忙活了一阵子,阳卯总算从燕云的手里掉在地上。阳卯见自己解脱了,胆子又壮起来,冲燕云“瘟——猪——有——种种打死——太爷我!”嘴里涌着血。燕云暂时虽被元达、郜琼、李镔拦住,心中多年淤积的怒气还没消,听阳卯嘴又硬起来,猛地挣脱元达、郜琼、李镔的束缚,一把揪起趴在地上的阳卯,见路过的一辆拉粪车,“嗖”的一声把阳卯丢jin粪车里。这粪车上的粪箱子没有盖子,装满了粪便。阳卯“噗通”一声jin了粪车,粪便“噗噗”溅出一地。阳卯是大头冲下的,在粪车里挣扎半天,总算把头倒上来,两手紧紧抓着粪箱子边,脑袋耷拉在粪箱子边,呛得直翻白眼,嘴里的乌血、粪便直往外涌。燕云仍不罢休,就要冲上去把阳卯令起来继续暴打。元达紧紧抱着燕云的腰,声嘶力竭道“七哥王府的这碗饭你还想不想吃了!”燕云神智清醒点儿,吼道:“王府我不待了,还能怎样!”冲粪车里的阳卯,咬牙切齿道“泼才!五次三番陷害燕云,致使燕云几次险些命丧黄泉,要不是看在尚大叔的情面(尚元仲),你——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燕云砍的!今天留你一命,等我办完事,再替尚大叔收拾你这畜生!”甩开元达,愤然而去。
阳卯见燕云走了,松口气,一松气又没入粪箱子里,挣扎半天从粪车滚下来“噗通”倒在溅满粪便的地面,昏死过去。
元达、郜琼、李镔见状,心急如焚,心想:阳卯若死了,燕云必然主子治罪。急忙招呼拉粪车的几个下人抢救阳卯。
仓曹司官廨臭气熏天,围观的“暴猛武贲”戴兴、“铁掌禅曾”瞑然和尚、“瞻闻道客”了然道士、“双鹏”、“五鬼”等人掩着鼻子远远看着。一个吏员凑近“铁掌禅曾”瞑然和尚,道:“长老!阳校尉神勇异常,霸王在世,在章州救过主子的驾,帮主子收复过幽云十六州,在燕云面前怎么像小鸡仔一样?””瞑然眼看着一场好戏,就这么收场,很是失望,没理他。吏员道:“想必燕云更是神勇!””瞑然对燕云、阳卯嫉妒已久,听他这一说,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噷!你他娘的脑袋灌水了!自己想。神勇神勇个屁!夜猫子傍乌鸦,没一个好鸟!”吏员知趣闪在一旁。
拉粪车的下人们在元达、郜琼、李镔催促下,再脏再臭也得上,七手八脚扒阳卯身上浸湿屎尿的衣服,衣服湿透粘在身上,很是难扒,忙活半天,阳卯被扒个精光。阳卯生的矮小,赤条条沾满粪汁,黄的、绿的、黑的五颜六色,像一条奇臭无比的死鱼。元达忍不住笑道:“真他娘的成了粪孩儿!”从此“金毛色鬼”阳卯的“粪孩儿”这一绰号迅速传开了。
京城左都巡检使领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靳铧绒,燕云与他是仇深似海。靳铧绒任图正县县令时逼的燕云家倾家荡产,燕云的二叔燕仲行惨死在靳铧绒手中,燕云之父燕伯正死在靳铧绒屠刀之下,燕云的启蒙师父“燕赵八仙”中的四侠“大肚弥陀”陆行德、八侠“推云童子”樊云童为了给燕家报仇刺杀时任三蝗州靳铧绒之时丧命。燕云蒙面曾三次刺杀靳铧绒,三次不得手,在三蝗州“杜康楼”(第二十五章、燕丘龙一刺靳绒铧)被燕云的弟弟、靳铧绒的义子燕风救下,在洛州马军都指挥使府(第四十八章、燕丘龙二刺靳铧绒)被的燕云的恋人蒙面赵怨绒(靳铧绒的次女靳烛梅)救下,在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府(第二百一十六章、燕怀龙三刺靳铧绒)赵怨绒舍命相救靳铧绒。
靳铧绒官运亨通,从洛州马军都指挥使升到易州兵马都部署,易州城外他与义子易州马军都虞候(从八品)燕风纵兵大肆残杀流min百姓,杀良冒功(第一百九十八章虢公庙萧云燕敬神)。之后与义子燕风被辽国幽州留守元帅耶律金针生擒(第二百零四章演武厅双天王赌命),燕云为了大宋将官燕风、靳铧绒不死于敌国之手,向辽国太后萧云燕求情,萧云燕下旨令燕云与耶律景泽生死比武,燕云获胜,释放燕风、靳铧绒回归大宋,结果燕云赢了,燕风、靳铧绒被放回。
燕风、靳铧绒曾是辽国的阶下囚,被剪成辽国契丹人的发型,脑袋刮的光光,只剩两耳上方两绺长发,哪有脸见人。燕风诡计多端,给靳铧绒出主意,言说深入敌后刺探敌情与靳铧绒装扮成辽国人的模样,后大获全胜。靳铧绒就以此上报朝廷,靳铧绒被迁转为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燕风迁转为第一军步直指挥使兼燕亭侯侯府旅帅。第一军都指挥使、步直指挥使虽然还是六品、九品,对于他俩属于平级调动,但这是禁军官职,对于他俩是重用,比起以前的易州兵马都部署、易州马军都虞候实惠的多。靳铧绒一直以为是身处西府翊相的内兄李玮栋的着力提拔,李玮栋从未承认。李玮栋被贬华州节度使,靳铧绒不但没受到牵连,反而被擢拔为京城左都巡检使领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检帅)。令他迷惑不解。这对他还不是紧要的,紧要的是仇人晋王府的走吏燕云,手上有燕云父亲、二叔两条人命,在辽国演武厅燕云已经公开亮相,亲眼所见他成为辽国阶下囚的惨状,若不是燕云相救他就死在辽国萧太后萧云燕的手里了,此事若被燕云奏报朝廷他必死无疑。这天下午靳铧绒散值坐在府内正厅正在为此事焦思苦虑,突见下人慌慌张张跑jin来,上气不接下气,奏报“回——禀检——检帅——”
靳铧绒正烦着呢!见他惊慌失措,大骂“狗才报丧呀!”这下人定定神,道:“回禀检帅——晋王府的燕——燕云手持利——利刃闯——闯——jin来来了”
靳铧绒越怕啥越来啥,“噗通”从椅子上出溜下来,寻思:这小冤家光天化ri之下竟敢手持利刃直闯京城左都巡检府,这不是裤裆里挂镰刀————作死(作屎)吗!不对!和自己有天大的仇,吃了熊心豹胆也不能这么放肆——
靳铧绒正在寻思。燕云手擎碧月青龙剑凶煞煞冲入大厅,气得五官变形,面目狰狞,双目圆睁,瞳人灌血,大肆咆哮“靳铧绒仇贼拿命来!拿命来!----”震耳欲聋。靳铧绒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大厅梁柱在摇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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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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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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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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