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月”这个称呼，结合前几日江加耳和梁夏月同进同出的事实，韦永已然明白了一切。
韦永再次低头：“虽然这话我真的没资格说，但还是……拜托你了。”
两人说话期间，玛丽风风火火地从一边跑过来，跟江加耳报告：“先生，梁夏月醒了！”
虽然江加耳说了不让玛丽在外人面前露面，不过到了现在，谁也没空去计较这些了。
江加耳随着她去了地铁站的伤员区，已经恢复的梁夏月就躺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上。
把梁夏月从医院的地下室带回来后，江加耳就把他交给了玛丽。
玛丽作为要跟混血儿检察官搭配做任务的机器人，对于这种情况学习过紧急处理方法，勉强能应付得下来。
本来，混血儿变异后，即使恢复神智，也要把其放在单独的个室进行监控，等做完头颅CT检查确认无肿块及发炎、精神和心理测试也能顺利通过，这个混血儿才能被放出来。
不过现下他们吃紧，只能让玛丽简单地做个血液浓度测试，再辅助一些不会冲突的药物，剩下的，就完全看梁夏月自己的意志了。
这一过程花费了数小时，以至于梁夏月醒过来时，身体还处于半脱力状态，浑身上下褪去了血色，脸色苍白如纸。
直到江加耳的脚步声响起，他才勉强撑起了一点力气要下床：“先生……您的手还好吗？”
江加耳看到他裹在大衣下的身体还在轻微发抖，拦了他一下，说：“不要紧，我已经让玛丽包扎过了。你好点了吗？”
“我也不知道……”梁夏月的声音也很弱，“我总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很担心自己再起来伤到您。”
江加耳笑着说：“你就只记得我的手受伤，不记得别的事了？”
梁夏月把大衣盖上了脸，过了两秒才拉下来：“没有，我记得……”
“既然记得，就别操心那些事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江加耳过去，轻轻捧着梁夏月的脸，“其实我是想让你明天也留在这里，但是现在，我手上没有能用的人，所以还是要你打起精神跟我一起去。”
他有些歉意地说：“辛苦你了。”
梁夏月有些意外，不由得覆盖上他的手：“先生，您之前说过的那个军队，他们不来了吗？”
江加耳说：“会来的，但前提是我们得想办法先度过明天的难关。”
“这样啊。”梁夏月说，“您不用这么客气，无论您去哪里，我都会愿意跟您一起去。”
也许是因为无力，梁夏月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睁开，而是半睁不睁似的眯着，但这样却反而显出一种格外柔和的样子来。
两人的手掌叠在一起，贴在他的脸颊上，像是覆盖在一片薄而清透的水玻璃上，那些苍白而泛青的微细血管，如同游弋在其中的水母。
“既然不用客气，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江加耳视线在他脸上扫过，抽回了手在对面的床铺坐下，“要是我们明天能安然回来，以后你就别再用敬称叫我了。”
其实关于敬称这个问题，江加耳之前也跟梁夏月说过好几次了，但是因为梁夏月从小受到组织潜移默化的熏陶，对于自己以外的人，都不自觉把身份放得很低，这个称呼也是半天改不了。
梁夏月说：“好吧，我尽量，先、呃……”
“一下子改不掉的话，先从‘您’开始。”江加耳说。
这回梁夏月没了异议，温和地点头应了。
明明是决战前夕，江加耳却几句话就化解了紧张，梁夏月原本还紧绷着精神，聊着聊着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听江加耳说话。
玛丽难得聪明了一回，眼见着两人还有话要说，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要去跟着巡逻，退出了休息区。
-
第二天一早，江加耳和梁夏月还未醒来，韦永就已经带着包括他在内的九个人质过来了。
这九个人算是幸存者里面力气最大、体能最强的一批人了，都是韦永特意挑出来的。
为了不让他们互生嫌隙，韦永没直接告诉他们多了一个人质，只以重新选人的名义，把一个身世最可怜的年轻人留在了地铁站。
剩下的，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今天一定要全权听江加耳的安排。
人齐了之后，江加耳便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作战计划。
学校的地形他是熟悉的，按照上一世的经验，何麦能躲避的地点，他也大致能预判得到，问题就在于，如何让这九个人质不成为被何麦拿来钳制他和梁夏月的工具。
“这也太难了。”韦永惨笑道，“其实我们能守住地铁站这么多天，也是因为怪物根本不愿意到这边来攻击我们。如果是跟它们正面刚上，它们只要一爪子，我们就能被拍成肉饼。我们完全没有反抗一说啊。”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混在你们之中，等到何麦一接近我，就趁快把她抓起来。”江加耳说，“这样我们手头也有了人质，它们就没办法对我们立即动手了。”
韦永思考起来：“这也确实是个办法。”
“那个……”就在这时，梁夏月突然插了下嘴，其他人都把目光转向他。
梁夏月看这么多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露出不自在的神情，但还是坚持说：“大家多带一些武器去吧？根据我的经验，这些怪物们最大的缺点是行动比较滞缓，它们大多智力低下，看不到藏起来的人类，这也是我们在地铁站比较安全的原因。”
他让玛丽从储存库里拿出不少毒气弹和烟雾弹之类的东西，拿到大家的门前。
江加耳看得出，这些新拿来的武器都是梁夏月从地窖里带出来，用自己的血处理过的，可以直接对忮妄产生作用。
目前为止，他们地铁站一直在用他自己带来的武器，虽然勉强应付了这阵，但其实数量上还是力不从心的。现在连玛丽也很难联系到总局，所以想要新武器非常艰难。
“组织现在已经毁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大家做的了。”梁夏月认真道，“我今天……也会努力守护大家。”
听到梁夏月这么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免沉默了下来。
他们其实也知道，立正矫成会对于梁夏月，向来是不当人看待的。
尽管曾经也有人同情过梁夏月的处境，但大部分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了做组织的共犯。
其实真要说，到了现在，梁夏月已经没有任何守护他们的义务了，他身上的枷锁也早已剔除，如果他想抛弃这群人，只顾着自己活命，以他的本事，在这个城市里躲上几年也许都不是问题。
但他却坚持到了此时此刻，且没有发过一句怨言。
他不是人，却比他们更具有人类的情义。
“谢谢你。”韦永把毒气弹和防毒面具发给大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梁夏月隆重地道了谢。
其他人也纷纷朝着梁夏月低下了头，梁夏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加耳，江加耳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完全可以接受这些感谢。
尽管，韦永他们的道谢并不能抵消梁夏月在这个世界所遭受的所有恶意，但至少，不会让这个世界成为梁夏月永远的遗憾以及无穷的伤痕。
准备结束后，众人一起朝着学校方向进发。
这会梁夏月虽然比昨天好多了，但精神还是不见得多好，加上他们没有交通工具，所以一行人走得格外缓慢。
何麦那边并未跟他们约定时间，仿佛是认定了他们逃不出手掌心，所以任他们随便找个时间过来，也没有派手下过来催促。
在路上，江加耳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何麦要把学校作为根据地，盘踞在那里？”
梁夏月想了想：“因为学校的空地最大？”
江加耳说：“如果是这样，这个城市并不止一所学校，想要更方便地控制整个城市，不是该去南边的新城区么？”
梁夏月想不到答案，有些茫然：“可是，组织和医院都在北城区，还有叶山——何麦是不是放不下叶山……？我听说zw对于诞生自己的人，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特殊的依恋感情。”
他不提叶山还好，一说叶山，江加耳更觉得异常。
原因不在于别的，而在于，他们监察局之前曾以为叶山才是造成委任之死的委任者，因为这个错误的情报，他也曾花了很长时间在叶山身上。
他之前跟玛丽确认过，叶山是委任者的这个情报，并不是监察局自己发现的，而是在某一天接到了一个特殊的报案，才被关注起来的。
至于当初的报案人是谁，不得而知。
而撇开神秘的报案人以外，为什么这个消息会放出叶山的名义，也很值得探究。
-
第二次在决战时分来到学校和何麦对峙，周遭的环境和江加耳的记忆相比，并没有多少改变，仍旧是那样安静得不详。
知道何麦会在校门口做好埋伏，江加耳没让大家一起进去，而是先让梁夏月进去开路，等破除了陷阱之后，再让所有人一起进去。
见陷阱被破除，何麦索性也不隐藏了，直接带着几个变异的手下们现出了身形，出来笑盈盈地跟江加耳他们打招呼。
一切都跟前世的走向差不多，除了这次何麦身边多带了一些护卫。
如同江加耳他们商量好的那样，先由梁夏月假装跟何麦起口角，然后借机跟几个最有威胁力的忮妄打起来，引着它们去一边。
之后趁着何麦身边空下来，江加耳便出手将其拿下，同时人质们一齐放起烟雾弹和具有杀伤力的毒气弹，戴好防毒面罩，趁着江加耳和何麦周旋的间隙逃掉。
这一切都进行得格外顺利，甚至顺利到了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何麦还是像上次一样，非常轻易地就被江加耳遏制住了血喉。
何麦开始还是游刃有余地跟江加耳试图谈判，等踩到了死亡的边缘线，才害怕得开始求饶。
但因为被死死地掐着，她连话都说得不是很利索。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加耳终于感觉到，何麦简直是太弱了——弱到简直不堪当忮妄们的首领，即使她脑子聪明，但其他具有反抗精神、还比较强的忮妄，就没有了吗？
别说是他，即使是梁夏月，也数次将何麦斩在刀下，而何麦却对梁夏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采取咒骂这种弱者才会用的手段。彡彡訁凊
“不，咳咳咳——你、你到底要怎样？我听你的，我跟着你说的做！”何麦几乎快喘不过气了，疯狂地扭动四肢在地面上摩挲。
“第一个要求。”江加耳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让那些人质们都走，不能攻击他们。”
“好，咳、咳咳。”何麦答应了，开始用脑电波跟怪物们交流。
随着她的发号施令，那些忮妄们果然不再接近人质们，让他们安全出了校门。
“第二个要求。”江加耳说出了和以前大差不差的话，“我想要你们至少半个月之内，不得再袭击人类。半个月时间到了之后，就随便你们。”
“你想休战？呵呵呵……”何麦咳得更厉害了，“我可以答应你……你把手放、放开！”
江加耳思考了一下，现在他即使松开何麦，她也没什么反抗的机会了，就算她立即召集手下过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但是这所学校实在是太空旷了，没了学生的存在，一间间空着的教室简直成了吞噬人的食人花，又像是一个个黑暗冰冷的蛛巢。
除此之外，何麦的过于配合和顺从，也让他觉得不大舒服。
“可以放开你，不过——”江加耳从怀中掏出自己最常用的狼毒□□，将它对准了何麦的脑袋，才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右手，“你应该知道，如果不守信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何麦似乎是没想到江加耳会这样对待自己，眼睛都瞪圆了。她护着自己的嗓子从地上仰面爬起来，来不及站起来就后背朝地，硬生生爬了出去。
江加耳说：“现在，你可以让你的人都下去了。”
“我不——”何麦突然尖利地叫了起来，接着猛然起身，朝着江加耳飞起一脚，妄图踢掉他手上的枪。
然而江加耳早有准备，在她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就迅速后退，然后毫不留情地朝着何麦开了两枪，打中了她的双眼。
何麦的愈合速度即使再快，这伤害也是实实在在地承受到了，更何况江加耳用的是精心准备过的子弹，对暗面生物有着非比寻常的实质伤害。
她疯狂地尖叫起来，也许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是江加耳的对手，扭着身子试图往后面教学楼跑，但江加耳很快又对着她的双腿来了几枪。
“救救我——救救我——”她这次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蛆虫似的往前不断爬，而她的眼睛又看不到，连个能逃离的方向都没有。
江加耳朝她一步步走过去，想给她最后一击。
“救救我啊！救救我！！”何麦的声音逐渐嘶哑起来，血水沿着她爬出去的方向变成了一条直线，看上去就和那些被她凌虐而死的人类一样可怜，“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江加耳突然感觉到了不对，何麦喊到这种地步，之前的忮妄却一个都不出现。
不止如此，先前他还偶尔能听到梁夏月打斗的声音，现在周围却安静得出奇，仿佛不管是人类还是怪物，都一瞬间消逝了，这里只剩下了他跟何麦两个人。
这些变化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江加耳抬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不知何时，天上的血月已然消失，夜晚悄然不见，变成了一轮残血般的夕阳红日挂在了天空。
如果不是四周闷得要死，没有一丝多余的人声，现在的学校，简直和每个放学的傍晚没有区别。
看到这些景象，江加耳终于知道，他长久以来不好的预感源于何处了。
“始终结界……”他低声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江加耳曾多次见过一重结界，岳泽、叶母、梁夏月……只要是暗面生物都会释放出一重结界，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是始终结界，这是他第一次碰到。
始终结界，只有脱离了人类世界、长久地浸泡在暗面的强大暗面生物才能释放出。这样的生物出现在弱小的忮妄种族前，简直就如同纯血的帝王般高贵。
难怪他觉得以何麦的本事，无法胜任统领整个忮妄种族的大任。
何麦虽然瞎了，但夕阳的暖光也同样照到了她的身上。她喜极而泣，眼泪和血一齐从眼眶里流出来，让她的脸格外狰狞：“少主，您回来了……救救我、救救我——”
何麦手脚并用地朝前爬去。
此时，昔日在她身上那般高华的淑女气质早就已经消失无痕，她变得就像是一条在外面饱经风霜才被人重新捡回家的野狗，失去了高傲，失去了自尊，失去了气概。
就在她爬过一个点之后，一声极其恐怖的“咔嚓——”声响起。
随后，何麦那颗因为兴奋而皮肤泛红的头颅，以一种生硬的姿势，从天上掉了下来。
“太吵了。”杀掉何麦的人此时就站在一片树影之下，阴影像是幕布一样遮住了她的脸。
江加耳眯起眼睛看她。
少女微笑着，缓步从阴影走到了夕阳之下。那带着暖调的光芒从操场上照过来，像是神明在洒下光辉一样，一点点地照亮了乒乓球桌、篮球场、栏杆，然后，照到了他们这里。
随着她的动作，橘黄色的光线又爬上她的脸，将她的脸分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宛如明与暗的两个世界，之后这些色彩全部归于一点，变成了雪白的光芒落在少女的头顶。
江加耳第一次如此沉默，少女的出现就证明着他已经找出了一切世界发生不调的原因，但对于这张脸，他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
少女留着短发，拥有着一张酷似梁夏月的脸，相似到连笑起来的模样也别无二致。
如果不是两人性别不同，就算说她是梁夏月，也不会有人怀疑。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与她相比，梁夏月就如同一副清淡的水墨山水画，瘦削如竹，而少女则像盛开的三月桃和六月荷，拥有着健康而红润的脸色。
她和何麦也完全不同，何麦的美更多来自于化妆打扮带来的精致感，透着人工的装腔作势，而少女带着天然的美感。
“第一次见面，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少女视线拂过他，说，“我是梁夏月，曾经——是这个城市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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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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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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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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