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围观的群众中,大多数人只是图个热闹而已,他们既不知道论政台所谓何物,也听不懂论政之高论雅言,甚至很多人连酤肆的资格也没有。毕竟,酤肆作为临淄城数一数二的宴会场所,门槛也是高不可攀,这一点,从酤肆门仆的气焰上就可见一斑。
“嘿!我说诸位看热闹的,散了散了,别堵门口呀!快起开,别挡住贵客的路!”
人群喧闹,围观者的兴致都很高,尖着头朝大门内张望着,哪有人听门仆说话。
门仆大怒,转头唤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各个虬髯剑眉,与打手相仿,赳赳昂昂地驱赶起人来,很快与闲散看客起了冲突。
“你们横什么横?开买卖,哪有不让人瞧的?”人群中好事者不少,忿忿呛道。
“呸,”门仆搓揉着红鼻子,指着说话人骂道,“你也不瞧瞧自己,全身粗葛,这是你来得的地方?这里面呐,要么是齐国有头脸的人物,要么是天底下有才学的士子,就凭你这酸相?哼,和你废话也是多余!”
听得门仆这般刻薄之言,人群中骂声更起,一时群情激奋,与酤肆打手们再度推搡起来。这下,可惊动了临淄城内巡逻的齐国守备部队,不过,齐军旅帅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押走十余个为首闹事者,便把这场小风波弹压下去。
门仆见得势,双手叉腰,拍掌大笑,愈加嘲讽起来。其余围观者见酤肆有官家罩着,自然讨了个没趣,也都骂骂咧咧,悻悻散开。
不远处,张仲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一个劲地摇着头。他向来憎恶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若非酤肆中有论政台,能结识学识渊博之士,他才不愿在这势利之地多做逗留。
这时,只见有几乘华丽马车路过,在酤肆前停了下来,几个身着绸服者下了车,便要进门。门仆见状,早不见了刚才尖酸的模样,笑容可掬,趋向来客跟前:“哟,贵客,快快有请!”
绸服者们点了点头,互相辞让一番,最后公推一位最年长者先入。
门仆笑道:“各位贵客,小的见你们服色,是外地客商吧?”
那年长者抚须笑道:“好眼力,我是卫商,”又一指身后二人,“他们是曹国、宋国的客商,我们来齐国贩些玉石……”
“哟,玉石可是大买卖!”门仆愈加谄媚,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卫商道:“这里头是何所在,何以如此热闹?”
“论政台!这可是齐国宝地,诸位贵客看到刚才那骚乱,齐国守备都为咱们撑腰!瞧瞧告诉您嘞,这酤肆,背地里可是国、高二家的产业也!”门仆昂着头,洋洋得意,又介绍起论政台的渊源来,恨不得从齐国太公吕尚开国时讲起。
那些商贾之士哪里耐烦听这个,只是图个热闹,痛快交了十刀币作为酒资,顺道又取出两块刀币,塞在那门仆手中,权当酬劳。门仆发了利市,更是殷勤,连连鞠躬作揖,便要将他口中的贵客迎入店内。
就在这时,那门仆霎地转头,显是瞧见门口的张仲,又忙不迭迎了上来。
“哎哟,张子!您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您今日定会来。”
张仲满不耐烦:“何以见得?”
门仆笑道:“临淄城都传开了,来了个关内的后生,一夜未歇,连赢了五个台咧。张子,您是论政台的门面,如何坐得住,必须来咱这镇场子!”
张仲本不想声张,偏这门仆十分聒噪,恼得张仲直欲发作,也不答话,只是低头朝前走。
这下,轮到方才那衣着华丽的客商们不平了,那年长的卫商拦住门仆,哂笑道:“你这小厮,未免太不晓事,我等给了你利钱,不来好生伺候,反去迎这布衣酸汉?”言罢,瞥了眼张仲,神态甚是倨傲。
另一位宋商更是拍案:“凭什么?我等入你这酤肆要出十个刀币,他可以一分不交?”
“嘘!切不可如此说,”门仆赶紧拦住,“这位才是真正的贵客!他是张子!”
“张子?甚么张子!”众客商你一言我一语,毫不留情。
门仆急得快哭了:“祖宗,诸位祖宗,你们不知道啊,这位张子,可是甲子台的人物,可是我们这的风流人儿!求各位贵客嘴下留德,休恼了张子,砸了酤肆的招牌,那可是大大不妙!”说完,也不顾应付那些客商,赶紧追上张仲,连连赔不是。彡彡訁凊
张仲只是冷冷一笑:“无妨,你忙着招呼买卖,休要跟我。”
门仆慌慌张张,引张仲去二楼僻静处坐了,待伺候罢淡酒,这才唯唯告退。
张仲今日心情本是大好,被这一闹,倒阑珊了几分意兴。此时正是论政间歇之时,酤肆中只有觥筹交错之声,张仲闷酌几口酤酒,只觉索然无味。
但很快,几声梆响,楼下论政再启,张仲定睛一看,正是戊字台开台。只见戊字台上,已经有两位守台者坐定,张仲与他们并不熟识,只知皆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不论如何,能跻身戊字台上的论政之客,已然称得上不凡。
随着一阵呼声,攻台者准备上台。
张仲赶忙观瞧,见此人年不及十五、六岁,身高也堪堪刚到六尺半而已,明眸皓齿,倒是一身华贵之气,想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后生。随着他款步上台,人群中高喝着“孟阴”的大名,孟阴也大方地挥手致意,举手投足之间,是罕见的淡定和从容。
“有趣!有趣!”张仲来了兴致,将手中酤酒一饮而尽。
孟阴与二位守台者作揖,鞠躬,在论政台上坐定,气定神闲。即将与他论政的两位辩客,年纪都几乎可以算作他的叔祖,但论政台不论年齿,只叙才学,面对这位不到半日就连胜五台的“神童”,脸上不由得都流露出怯战之意。
按论政台的常例,己、庚、辛、壬、癸合称为下五台,论政者学识、背景参差不齐,故而为保证论政公平,论题皆由拈阄决定。而到了戊字台,便是上五台的开端,论政者多有专精之学,故而论题改由守台者出具,对攻台者而言,却是极大挑战。
眼下,二位守台者皆是通《书》之人,在虞夏商周之《书》中钻研多年,颇有造诣,罕逢败绩。七年前,他们以《吕刑》为题,没想到对手竟是此文作者的后人吕义,故而落败;五年前,他们与张仲对垒时,又以《牧誓》为题,恰巧张仲刚畅游过牧誓八国,可谓胜得侥幸。但在今天,要挑战他们的是年轻的孟阴,而《书》经偏偏诘屈聱牙,十分考验人生阅历,张仲不由替这位少年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二位守台者略一商议,公布了今日论政之题——《酒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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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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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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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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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6-10章 张仲 • 论政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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