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吾珠>第 7 章 穿墙
  宗启一脸云淡风轻,“不必为我急。”

  茶略烫,辜怀微吐着舌头,一脑门子热汗,“您怎么这样啊。”

  宗启不依不饶,“欠五十两是欠,欠一文钱也是欠,五十两要还,一文钱自然也不能昧。”

  “那您要我怎么做?”辜怀微说,“我就是去要饭,没个把月也攒不够一两银子啊。”

  “要你现在还了么?”宗启看起来心情不错。

  三个菜分别是清蒸鲈鱼、雨前虾仁、芙蓉鸡片,加上面里绵软的肉块,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有了。烹调后的虾肉淡红微卷,鲜味十足,辜怀微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反正都到这步田地了,装模作样也唬不住身旁这位大仙。他吸溜着面,伺候口腹的同时还不歇着嘴,“高人,就冲这顿饭,您说什么我都应了!”

  他跑跑躲躲,一连饿了两天多,就算是之前在辜府备受冷落,也没受过这种委屈,此刻蓦地吃到正经的新鲜饭菜,竟有种委屈鼻酸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泪窝浅,屁大点的事都能哭一包,以前没少被老沈嘲笑,怕被人看出来,只好埋头苦吃。

  肉嫩、面弹、汤美,一碗居然有些不够吃,辜怀微摸摸肚子,怀疑老板减量。

  他饿坏了,只顾着吃,吃完才发现宗启的面竟然分毫未动,小葱还在上面散着清香,不禁回想自己刚才的吃相,讪笑道:“高人,您吃面呀。”

  “我不饿。”宗启道,“你吃饱了么?”

  辜怀微顿了顿,诚实地摇摇头。

  宗启把另一碗面推到他面前,“吃吧。”

  “那您……”

  “不饿。”

  辜怀微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想说些挽救颜面的话,“我……”

  宗启打断他:“饭不语。”

  好吧。辜怀微汗颜。

  大概是肚里有了存货,这碗面吃的不如上一碗豪放,一筷挑起小团细面,慢送至口中,细嚼十余次,慢慢咽下,左手持汤匙,轻吹慢饮,终于找回来点做作的矜持。

  饶是吃得慢,第二碗面也逐渐见了底,喝完最后一口汤,辜怀微打了个饱隔。

  等饭后茶喝得差不多,宗启拿出钱袋,“去结账。”

  “哦。”辜怀微偷偷掂了掂钱袋的重量,心想还是个不差钱的人物。

  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辜怀微上来,一张吃饱喝足的脸很是精神,“高人,给您钱袋。”

  他把钱袋物归原主,又递给宗启一张纸条,道:“这是给您的欠条。”

  宗启看他一眼,把纸条收到了袖袋里。

  辜怀微道:“您不看看吗?”

  宗启打量着他,“需要么?”

  辜怀微一愣,连忙摆摆手,“不需要不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写的,特别认真!”

  出了面馆,辜怀微问:“高人,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宗启看了看天色,道:“买些黄纸。”

  辜怀微有一瞬失神,轻声说:“跟我来吧。”

  春兴大街不算长,也不大宽敞,从街南头到街北头再转回来,统共只消半个时辰。可街两边的铺子挺全,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这条街上都是乌压压的人群。

  辜怀微对这条街很熟,老沈的酒铺原来就在这开着。他虽然不好出门,但抵不住老沈好说,随便说两句都能拐到春兴大街上,什么布店老板年过五十老婆还生俩儿子啦,街口卖花的姑娘原来是新上任的县太爷走失多年的亲闺女啦,金行的钱掌柜欠人几千两银子没还跑西南去啦,不论男女,不论老少,这家嫁娶那户分家,好像这些人的家事都让老沈一个人拣了听了似的。

  他有时候会觉得老沈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不好,含蓄直接双管齐下地提醒他少打听事,把老沈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是我爱打听事吗?他们来喝酒就喝酒呗,闲话说的那么大声,我在后面坐着,不想听见也难啊!怎么着,我在我自己店里做生意,还得找两团棉花塞耳朵装聋子?”他酒也不喝了,说着就要拿巴掌招呼辜怀微,“你小子,怎么把老子想那么不堪?”

  辜怀微尴尬地直摆手,“哪敢呢。”

  “你有什么不敢的?”老沈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成天憋在家里不出门,说看书!看的什么书?小说!杂记!诗词都懒得翻两页的!耗在屋里,白虚得哪有别家小子壮实?人家老陈的孙子都有八尺高了!你呢?!我再不跟你说说外面的人情世事,你还不把自己养成个绿毛龟了?要修炼升仙啊你?什么毛病!”

  骂声犹在耳畔,人却狠心离开了。

  辜怀微低着头,默默地看着沾了尘土的鞋面,这是老沈最后给他买的一双鞋。

  老沈走后的这一月,酒铺关了,再没人跟他说这些他曾经避之不及的家长里短,也没人操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天地之间唯一能依靠的柱子轰然崩塌,他像一缕孤魂,与这攘攘人间毫无所系、格格不入,似飘萍,如飞絮。

  他从小也算是被爹娘宠大的,正儿八经的锦绣公子,就算后来被辜谦那白眼狼冷落了一年,可到底没一个人真正独自生活过。

  他能有什么本事?饭做的难吃,屋子也收拾不干净,还不愿意出门——好容易凑合过了这一个月,才两天的功夫,家就让他弄没了,如今人也要活不下去了,饭钱都还是让别人代付的。

  安寿号是一家香火铺,就在大街偏北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店面不大,老板是个瘦高的中年人,疏眉淡眼,平平无奇的长相,叫靳温言。老沈临走时,曾嘱咐辜怀微来这里找他,让他处理后事。

  靳温言不如其名一样温和多言,反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见到辜怀微,只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

  靳温言过来时,已是西霞满天。

  老沈从昏睡中睁开了眼,窗户未关,红光拂在眉间,使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安然,“生意这么忙呢,大掌柜?”

  靳温言不答,却叫着他的表字:“云之。”

  “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夕照苍艳,匆匆而逝。

  按照老沈的意愿,靳温言给他办了一个低调简易的葬礼,将他安葬在了城外的丽安山下,临走前在坟前酹了一壶酒。

  酒名逢春,是老沈一直没舍得喝的醇醪。彡彡訁凊

  回城后,靳温言只给辜怀微留了一句“若有难事,来安寿号”,便离开了。

  辜怀微把宗启领到了安寿号前,迟疑了片刻,“我就不进去了,您去买吧。”

  宗启动作很快,买完黄纸出来后,看见辜怀微正盯着地面发呆。

  辜怀微一转身,看到宗启就在身后站着,吓了一跳:“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刚。”

  “哦……”辜怀微思虑一瞬,“能麻烦您等我一下吗?”

  宗启颔首。

  辜怀微跑进店里,刚巧和起身倒茶的靳温言打了照面。

  “靳老板。”辜怀微开口。

  靳温言看了他好几眼,神情淡淡,不比杯中的茶水更温和。

  辜怀微握拳,“我来这,是想跟您道声谢……就,我沈叔的事,多谢您了。”

  “哦。”靳温言这才出声,“不用客气。”

  不知道说什么了,辜怀微咬咬牙,冲靳温言深深鞠了个躬。不待对面人言语,他身影一闪,跑走了。

  靳温言面上依旧无波无澜,一盏茶握在手中良久,直到彻底凉下才泼了出去。

  走在街上,辜怀微时不时瞅宗启一眼,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高人,您怎么不问我刚才为什么折回去?”

  “那是你的事。”

  辜怀微一噎,“你就不好奇吗?”

  “不。”

  辜怀微闭上嘴巴。

  没走两步,他忍不住般开了口:“因为他帮我了一个忙。”

  宗启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调子,“哦。”

  辜怀微笑笑,“我义父一个多月前去世了,后事是请刚才那位老板料理的。”

  宗启步伐微顿。

  辜怀微道:“我刚才回去是跟他道了声谢。其实我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什么也不会,他……”

  他欲言欲止,向宗启歉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您说这种事,挺没劲的,话匣子一开就合不上,真够讨厌的。”

  宗启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道:“生死有命。”

  “没事儿。”辜怀微挺起胸膛,“我可坚强着呢。”

  话是这么说,但谁能逮着一人上去就跟人家说我义父没了,这是缺心眼才会干的事。为什么自己会把这点破事秃噜给宗启呢?辜怀微有点纳闷,转念一想,宗启有能耐、有钱,帮他挡过厉鬼、躲过辜郑,让他饱餐一顿,他说实话,其实是示弱,是讨好,是想让人家以后多照顾照顾自己呢。

  以后?照顾?

  辜怀微越想越吃惊,觉得自己跟要讹上宗启似的,连忙没话找话,“高人,咱们这是去哪?”

  “回去。”宗启说。

  “嗯?”辜怀微没听明白,一转眼就想通了,“哦,回一茶街啊。”

  两人用了不到两刻钟就走回了一茶街。

  柳宅在这条街巷偏北的地方,辜怀微和宗启并肩走着,指着前面一户人家道:“高人,那就是我跟我义父住的地方。”

  宗启望去,“为何上锁?”

  “还不是辜郑那帮孙子!”提到这事,辜怀微就恶狠狠的,“就是那个刀疤!他是辜谦的走狗,一听到我义父去世的消息就把我家搬空了!”

  “辜谦?”

  辜怀微叹口气,“高人,别叫他的名字,我怕脏了你的嘴。”

  他带着宗启往家宅方向走,似嘀咕也似抱怨,“我这个好叔叔哇,浑身上下都写一个‘孬’字,就想着把家里所有姓辜的都弄死,好独吞家产成家主,说不定我爹娘的死就跟他有关系……”

  宗启听辜怀微说着,想起他之前连篇废话里的一句“没爹没娘”,原来不是随口糊弄。

  走到宅子门前,辜怀微拨了拨硬厚的锁头,弯着腰用一只眼盯着锁孔,“高人,这锁您能帮忙打开吗?”

  “我是锁匠么?”

  “嗨。锁匠能开锁,但能开锁的不一定只是锁匠。”辜怀微歪头看着宗启,“都叫您高人了,还不露一手?再说了,我回自个儿家还得麻烦别人帮忙开锁,我多委屈呀,您高人一位,就不能助人为乐一下?”

  一口一个高人,用的何其顺嘴。

  宗启居高临下地看着辜怀微,目色不善。

  辜怀微立刻原地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闭嘴。”

  宗启把他赶到一侧的墙边,见四下无人,便依次在墙上点出北、东北、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八个方位,而后又用食指以这些方位划了一个浑圆的圈,从腰间摸出一张咒图拍在圆心。

  没过多久,墙上就出现了一块容一人通过的淡蓝四方长条——竟然是穿墙咒术!

  辜怀微看得目瞪口呆,跪地拜师求学的心都有了。眼角一瞥,看到巷口有人影闪过,他连忙拽着宗启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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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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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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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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