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众人都有些呆愣。

  苍使君率先开口询问:“敢问前辈是何时察觉这邪祟的?”

  “大约三月前。那孩子体质特殊,乃极为罕见的纯阴男子之躯。原本我已算好良时,只待时机一到,利用阵法和法器可改变他体质。但就在三月前,我察觉他体内有邪祟存在。”

  柳衔秋皱皱眉毛,他直觉向来很准,若不早些解决这邪祟的话,恐怕事情会像脱缰野马朝所有人预想不到的可怕方向狂奔。

  女子纯阴之体都很难得,更何况天生阳气充足的男子,怕是数万年都难出一个。

  林知君能平安活到这年龄,柳衔秋应该没少操心。

  顾恒心中一动,话尚未出口,被苏言抢了先:“那道气息可是前辈所留?”

  “正是。”柳衔秋点头道。

  他将事情原本尽数说了,顾恒沉吟着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他站起身朝几人行了一礼。

  顾恒怕他重心不稳摔了,忙上前扶住他,他也没矫情,虚虚搭在顾恒胳膊上,行完礼又落座。

  纪云拍着胸脯保证道:“前辈尽快放心,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

  柳衔秋嫣然一笑:“那就有劳道长们了。”

  纪云脸色一红,憨笑道:“前辈不用客气。”

  顾恒默不作声拧着纪云腰上软肉狠狠一掐,后者痛的吸气不止,始作俑者看也不看他传音道:“想想你的沈姑娘。”

  纪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一个男人看出了神,还笑的比傻子都傻,面上有些挂不住,羞耻地转过头,又不愿错过柳衔秋令人惊艳的笑容,咬着唇直纠结。

  许久没跟让人说过话,更别说像纪云这么可爱又别扭的孩子,柳衔秋唇角笑意久久未散。

  他跟着几人一同出了枯井,从另一条通道。

  出口在枫园书房的某一书柜,柳衔秋将他们送到院门口,顾恒道:“前辈请回吧。”

  纪云频频回头张望,柳衔秋见他有趣,便向他挥了挥手,他兴奋地摇着顾恒手臂:“前辈跟我挥手了。”

  顾恒飞快掰开他手指躲到苏言身后:“你再这样下去,十个沈姑娘都救不了你。”

  “呸,我心志比金石更坚,”纪云啐他一口,视线飞快从苏言脸上掠过,笑嘻嘻说,“我又不是某些人,见一个爱一个。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苍大公子?”

  苍使君懒得理他们之间幼稚的对话:“沈姑娘不喜欢小孩子。”

  他一开口,顾恒猛然发觉自己握着的不是苏言而是他的衣物,像握着一块炭火似的连忙松开,松开之后又不舍,暗自在谁也看不到的角落摩挲手指,面上撑起得体的笑容附和苍使君。

  “纪小朋友今年满三岁没?哥哥给你买糖吃呀。”

  放平时这两人哪一个他都说不过,更别提两人合起伙来怼他,纪云眼珠子一转,将沉默看戏的苏言拖入战场。

  新加入的队员一脸茫然,开口倒是一把厉害的刀子,不过不是朝敌人,而是朝队友胸口狠狠一捅。

  纪云:“……”

  顾恒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阿言你简直太令我惊讶了。”

  纪·尚未断奶·云惨败。

  苏言嘴角也轻轻扬起。

  世间千万种色彩,他独挑了一抹不属于他的灿烂。

  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而他醉于一个叫顾恒的人。

  他看向苍使君,而苍使君也正好看着他,后者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冷淡和淡淡的敌意,而是信心满满的斗志。

  他本就是不会拱手相让的性子,这一刻坚定了想法,既然顾恒不喜欢他,那他就努力让顾恒喜欢上他。

  何况,苍使君快成婚了。

  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苍使君开口,无声说了几个字。

  顾恒自然不知道他喜欢的人和他喜欢的人在眼神交汇间吹响“战争”的号角,他只知道林知君这事挺棘手的。

  林知君回忆说,他这半年都没出过府,最近的一次是半月前出府买书,莫名其妙被孕鬼附身,又莫名其妙得了怪病。

  他配合苍使君,后者并未在他记忆里发现异常地点。

  【他记忆被人动过手脚,三月前有一天记忆一片空白。】苍使君集体传音道。

  若林知君真的出过府,不至于林府下人无一人记得,若是有人施展术法抹去他们的记忆——

  “不可能。”

  柳衔秋从阴影中现身:“只要有人在府上施法,必定瞒不过我。你说的那日,是什么时候?”

  “去岁冬月二十六。”

  “那天我被一妖物绊住,”柳衔秋长眉轻皱,“难不成是那时候。”

  可惜他暂时无法离开林府。

  顾恒灵光一现让苏言把小木妖叫出来试试。

  小木妖揉着眼睛,语气软软地说:“大人,你是不是想觅觅了呀。”

  它亲切地蹭蹭苏言的脸,苏言主动叫它显然让它很高兴,连听到顾恒的吩咐都没半句反驳。

  展开背后一对半透明的绿色翅膀飞到林知君身边,小木妖耸着鼻子闻的非常认真,片刻后飞回苏言肩膀,扬起小脸得意道:“我记住味道啦,大人。”

  苏言摸摸它的头:“那我们去找吧。”

  “嗯。”小木妖幸福的闭上眼,主动把自己脑袋往苏言掌心凑。

  它感觉到大人对它比之前温柔很多了呢。

  在偌大的彭城寻找一个地方,工程量很大,苏言怕有遗漏,几乎每条小巷都托着小木妖走过。

  小木妖心疼他一下午步伐没停过,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大人大人,你休息会儿吧,我自己可以找的。”

  “我不累。”

  天色尚未黑透,街上灯笼已次第点亮,街上百姓欢欢喜喜,店铺热热闹闹,好一派人间繁盛景象。

  纪云摸着肚子嚷饿,苍使君道:“先用饭吧。”

  席间点菜,见苏言竟点了绿豆糕,顾恒眉心轻而快地一拧:“你怎么点了这个?”

  “我想试试。”

  “总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顾恒帮他解围似的,眸中含笑,“不过待会儿你吃不了可不许再往我碗里丢。”

  他清楚苏言对这道菜有心理阴影,几乎是下意识接口,话音刚落忽然想起苍使君也在,忙去看苍使君的反应。

  苍使君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他又庆幸又气馁,倒是纪云冲他挤眉弄眼,眼神直往苏言那儿瞟,一幅看好戏不嫌事大的表情。

  顾恒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

  发现顾恒心情不太好,苏言主动叫了壶酒,在顾恒惊讶的视线中给顾恒满上,冷着声强调:“只许喝三杯。”

  纪云见状忙端起自己酒杯凑过去,嬉皮笑脸让苏言也给他斟一杯,被苏言清清凉凉的目光一扫,萌生两分挫败,悻悻坐回原位。

  却不料一道透明酒液从壶口倾下,稳稳当当泻入杯中。

  一桌四人皆满杯,顾恒刚想说苍使君喝不得酒,哪知苍使君动作比他话还快,率先敬了苏言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苍使君眸光沉沉。

  面对情敌的“挑衅,”苏言哪会认输,手腕一倾,又是满满两杯。

  两个都不能喝酒的人你敬我我敬你,顾恒反应过来急忙叫停时,一晃酒壶竟已成空壶。

  苏言眼睛很亮,苍使君眸中带笑,不待苏言张嘴,苍使君像明了他想法一般,又叫了坛酒。

  他赞许似的对苍使君点点头。

  浑身利刺软化,酒气在他脸颊晕开两抹胭脂浅红,看的苍使君本不坚硬的心融成一汪春水。

  又因他挑眉含笑而掀起万丈波涛,心甘情愿堕入深渊。

  顾恒哪能让他们这么喝,被苍使君盯着也不松口,僵持半晌颓丧坐下,揉着太阳穴喃喃:“你们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苏言听到他的话,口齿不清道:“你不明白。”

  他们斗酒的原因顾恒肯定不明白,不过他明白他们再这么喝下去都要遭罪,但他哪一个都劝不动。

  不对,苏言没喝醉前他劝的动。

  苍使君不善喝酒酒量却比苏言要好上些许,见对面人眼神都涣散了,很干脆认输,苏言偏着头看他,眼角薄红漂亮至极。

  “你输了。”

  无论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顾恒都舍不得训斥,无奈之下让小二将几乎没动的菜肴打包,和纪云一人扶一个回了林府。

  一碰到床榻,苏言就紧紧摁着胃缩成一团,顾恒打湿帕子拭去他额上疼出的冷汗:“让你别喝那么多,你非不听。疼吧?活该。”

  他面孔苍白,闻言抬头畅快一笑:“我赢了。”

  顾恒哭笑不得,屈指弹了弹他额头:“你们俩都是喝不了酒的,你跟他比什么?”

  苏言不理会他的话,依旧执着道:“我赢了。”

  “是,你赢了,但是你胃疼了,”顾恒懒得跟醉鬼讲道理,倒杯热水让他喝下,手捂上他胃部,打着圈给他揉胃。

  “值得吗啊,疼成这样。”

  他靠着顾恒,眉头皱的死紧,胃疼的他思绪有些恍惚,隐约听见顾恒在问值不值得,用气音回答道:“当然值得。”

  “来,把这个吃了。”

  苏言摇头,眼里满是孩童般的期待:“你喂。”

  顾恒轻笑着把醒酒药送进他嘴里。

  他昏昏沉沉睡去。

  顾恒一声长叹,帮他除了鞋袜,压好被子,又揭起香炉盖燃了安神香。

  “笃笃笃。”

  敲门声沉闷而有节奏,门外人声音低的恰到好处:“是我,顾恒。”

  不等屋里人抬脚,顾恒自顾自推门而入,纪云刚处理完秽物。

  “已经吐过了,这会儿人应该睡着了。”

  纪云说完离开,屋子里只剩顾恒和沉入梦乡的苍使君。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不远处,短短两三步距离犹如难以跨越的天堑。

  夜风从未关的窗户闯进,惊的满屋灯火仓皇失措,摇摇欲灭,像极了顾恒此时杂乱心绪。

  顾恒脚步迟缓,一寸一寸挪至床边,颤着手掀开帘帐,苍使君呼吸平稳,脸色看起来比苏言要好一些。

  他望着苍使君久久未动,掌中醒酒药被体温浸染,他好似陷入一场暧昧梦里,迟迟不愿醒来。

  一阵强风袭来吹灭一盏灯,屋内光线一暗,顾恒猛地惊醒,抬头四望,已是月上柳梢时辰。m.33ýqxsś.ćőm

  他慌忙关上窗,缓慢扶起苍使君,那颗药丸已被他捏的变形,于是换了一颗。

  熟睡中的苍使君很是乖巧,他轻轻松松将药喂下去。

  苍使君头颅软软搭在他肩上,眉目柔和温顺,和他记忆中多年前那个牵着他衣袖叫他哥哥的小男孩重合,让他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随后握着苍使君一片衣角,蜷缩在脚踏,心满意足闭上眼。

  次日天边刚泛出鱼肚白,顾恒睁开眼,见人还没醒,整理好床帐,蹑手蹑脚离开苍使君房间。

  他在回房还是看苏言的选择中犹豫几息,最终决定还是先去看看苏言。

  如他所料,被子只剩一小部分还在床上,而苏言面朝里身体弯的如同虾米。

  “还在疼?”

  紊乱的呼吸声出卖了苏言,顾恒跨上床搂住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他胃上。

  “嗯,”怀里人略有委屈的低声应道。

  “你是不是喝冷茶了?”

  “我渴,就喝了一口。”

  顾恒道:“壶里有热水。”

  他就怕苏言半夜醒来口渴喝凉水,特意备了热的放在屋里。

  苏言很平静地开口:“我胃疼的很,没拿稳,摔了,我这才喝的凉的。”

  顾恒往他放水壶的地方看过去,果真见到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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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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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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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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