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刘伯伯腿脚不好,你别整天往刘伯伯腿上爬,快下来。”

  “言言他娘,我这腿没你说的那么脆弱。言言来,伯伯继续给你讲故事,让我想想,昨天讲到哪儿了。”

  “讲到太平将军西征戎氐了。”

  稚嫩的童音响起,刘伯伯拍拍自己脑袋,“是该这一段了,言言真聪明。”

  孩童一脸得意,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抬手去玩刘伯伯的胡子。

  月亮扯过薄纱遮住脸庞,孩童伴随着悠长蝉鸣进入梦乡。

  他梦里有一剑曾当百万师的将军,有一笑倾人城的美人,还有香香甜甜的鸡蛋饼。

  母亲给他带了绿豆糕,他高高兴兴接过,糕点玲珑小巧,他舍不得入口,惊讶又好奇地看了又看。

  指头捏的糕点有些变形,他终于决定拿起来先给母亲尝尝,却发现母亲周围围了好多人。

  母亲在尖声哀叫,他手中一颤,那块绿豆糕落到地上,他忙蹲下去捡,一只做工精美的鞋子踩在他手背。

  绿豆糕碎了,手也好疼。

  他手上还有没结痂的伤口,碎石沙砾钻进肉里,疼的锥心。

  孩童清澈的眼睛里含着一汪将落不落的泪。

  “果然也是一副狐媚样。”

  下巴被强制性抬起来,孩童抬眸看过去,妇人画着精致妆容,不屑嘲讽全在眼角堆着。

  说完这句话,妇人松开手,身后立刻有下人递上洁白手帕,她缓慢而又仔细地擦拭干净的双手。

  “去请栗先生吧。”

  院子里的喧嚣还在继续,孩童犹如什么都听不到,专注地盯着已经被踩碎的绿豆糕。

  “言言!”

  母亲在叫他,他循声抬起头。

  画面一阵摇晃,栗先生的面容极为模糊,如沉沉雾霭中漏出的一豆鬼火,让人知晓它的存在,却又飘渺不可寻。

  “你……”

  刚一开口便察觉喉头干哑,苏言咳嗽了几声,通过声音知道自己还困在梦中。

  或者说是回忆。

  那段他不愿记起来的过往。

  浓雾随着念头逐渐消散,显出四周场景。

  莲池假山,飞阁台榭,是刘家的花园一角。

  只一眼,苏言便发起抖来。

  小孩的颤抖在其他人眼里再正常不过,母亲被下人制住,布团和布条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只能焦急地发出唔唔声。

  栗先生在孩童面前蹲下,左眉尾的疤痕凶狠丑陋,笑容温柔蛊惑:“你看,他需要你。”

  他把东西放到孩童掌心。

  “去吧,他很痛苦很难受,需要你帮他解脱。”

  匕首冷冰冰的,阳光也是冷冰冰的。

  孩童直愣愣站着,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认出在地上翻滚哀求的人是谁。

  “梅哥哥……”

  那人浑身被麻绳困的严严实实,连蠕动一点都做不到,他双眼涣散,脸上笼着红晕,嘴里混乱地哀求什么。

  【放开,你们放开他!】

  苏言在心中疯狂摇头,甚至已经冲上前解开梅哥哥的绳子,将这群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通通杀光。

  【咦?】

  孩童哆哆嗦嗦想扔下匕首,但他的手好像和匕首黏在一起,任他怎么用力甩都甩不掉,双腿不由自主上前。

  “对,就是这样,刺进去。只要一下,他就解脱了。”

  耳边低语要将他拖入深渊,他梦游一般举起手。

  匕首将落的一瞬间,孩童突然转身。

  “!”

  床上的青年猛地坐起身,急促喘息。

  室内昏暗,仅有一盏微弱灯火,青年认出这是他生活了多年的房间。

  他推开窗,凉凉的夜风涌进来,缠绵抚摸他的鬓发。

  不清楚为何自己一觉醒来到了苍云山,被夜风吹着,脑中那些灼烫的思绪逐渐冷却下来。

  他不敢再睡,怕再次掉入血腥罪恶的回忆,又不想打扰谢清旷休息,索性摊开在闵家庄捡到的、未曾看过几页的书籍。

  书中记载着各种高深阵法,多数都是苏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沉浸其中,如鱼得水,竟不知东方既明。

  直到一双黑色长靴映入他眼帘,他方将思绪从阵法中拽出来。

  见到来人,他心情放松了许多,困扰他的噩梦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他扬起唇角,神色轻松:“兄长。”

  谢清旷并未露出以往和蔼宠溺的表情,更没有摸着他的头问他睡的好不好,甚至没有关心他赤着脚坐在桌边,反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活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他蓦地开始慌了,又叫了声兄长。

  对方还是沉默,眼神复杂,像是在犹豫什么。

  谢家主神色憔悴,眼里满是红血丝,头发也是凌乱的,似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苏言关心的话如同飘散在空中的蛛丝,轻轻柔柔在他心尖扫过,扫出一片疼来。

  长久的寂静,苏言再迟钝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他试探着轻声开口:“哥,你去歇会儿吧。”

  谢清旷从未在他面前沉默这么久,他不敢深思。

  良久,谢家主动了动。

  窗户一夜未关,晚冬天气寒凉,汤婆子早已失了热度,苏言怕冷怕的紧,又穿的单薄。

  他立刻起了让人烧热水的心思,念头一冒出来很快被理智压下去,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肠,错开视线不去看青年。

  “你走吧,苏言。”

  “……”

  他躲避青年惊愕的目光,缓慢道:“离开苍云山,随你去哪儿。天地浩大,总有你想去的地方。”

  期待已久的自由触手可及,青年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走吧,离开苍云山,以后别再回来了。”

  “你也不要我吗?哥哥。”

  谢清旷一时说不出话来,疼的心都在滴血。他曾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弟弟,如今被他亲自赶出谢家,可这已经是他不眠不休好几日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www.33ýqxsś.ćőm

  ——按扶月长老的意思,是要废除苏言修为,截断灵根,彻彻底底把苏言变成个废人,再将其逐出山门,并告知天下,此后苏言与苍云谢家再无任何瓜葛。

  他哪会同意,他摆出家主的架子,几乎和几位长老撕破脸,才争来如今的局面。

  好歹……好歹他保住了苏言的修为。以苏言的实力,多少有些自保能力。

  谢清旷忍着喉间血腥快速开口:“你收拾收拾,申时前走吧。”

  “好。”

  青年很顺从地接受,从头到尾没询问半个字,也没有半个不字,更没有谢清旷想象中的质问。

  平静的像一团任人揉捏的面团。

  谢清旷忽然觉得对面的人有些陌生,在他的记忆里,苏言并不是如此温顺的人,对于他一些霸道的做法,苏言要么无声抗议,拒绝去做,要么当场提出,跟他发一次不大不小的脾气。

  但若苏言真的问了,他又该怎么答?

  枝头一片绿叶被风吹落,又被风吹着不知飘向何方,像极了屋内屋外两人愁闷的心情。

  事实上,从被谢清旷带回苍云山起,苏言就在等,等这么一天。

  幼年惨痛的经历告诫他,世上没有不图任何东西对他好的人。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为何当初要拉住谢秦衣角,求对方收留自己。

  他对谢秦,对谢清旷是很感激的。

  谢秦承认他二公子的身份,在公开场合给他足够的面子,闲暇时会把他抱在膝头,如同一个真正的父亲给他讲故事。

  谢秦会亲昵地捏他鼻子,叫他小家伙;会手把手教他写字绘画,他所擅长的两样乐器都是谢秦教的;会亲自指导他练剑修行,出门时把谢清旷和他一同带上,对外说是自己的幼子。

  他有种错觉,仿佛他真的是谢秦的孩子。

  他从未感受过父爱,但是到苍云山以后,他在谢秦身上得到了。

  不止是父亲,来自兄长无微不至的关爱他也得到了。

  谢清旷怜他宠他,他夜里做噩梦睡不着,谢清旷又是给他点安神香又是给他哼曲哄他睡觉;他不喜欢绿豆糕,于是整个苍云山都看不到半块绿豆糕。

  谢清旷对他如此之宠,曾让谢秦一度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看上这个捡来的小男孩了。

  某个深夜,谢清旷好不容易哄睡了苏言,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他爹大刀阔斧地坐在石凳上。

  父子俩月下谈心,小男孩耳朵贴着门缝,一字不漏听完他们父子的对话。

  小男孩心里对自己说,或许谢清旷和别人不一样。

  时间证明,谢清旷的确和别人不一样。

  顾恒曾说,若谢清旷是凡间帝王,那苏言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进皇宫可以骑马,见到皇帝都不用行礼的那种。

  青年笑了笑,他的月亮不要他,他的兄长也不要他了。

  他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胸口闷的慌,青年深吸了口气。

  取下周身所有小物件,苏言把它们和鎏金匣子里的饰品放在一块儿。

  匣子里每一根簪子都是谢清旷费尽心思寻来讨他欢心的。

  谢清旷这些年赠给他的法器宝物通通被他挑选出来,抹去上面属于他的印记,留在桌上。

  ——他不缺法器,不过谢清旷总担心他遇到危险,找了好多借口给他塞法器。

  在屋里呆了半个时辰,最后他只带着一根谢清旷和顾恒一同给他做的簪子,一方最朴素的发冠,几件换洗衣物。

  走在熟悉的道路,有的弟子看到他下意识向他行礼,被同伴制止,同伴故意大声道:“他现在可不是二公子了,只是个满手血腥的凶手。”

  青年脚步微微一顿,他好像知道谢清旷为何要赶他走了。

  附和的话纷纷而来,苏言始终面无表情,平静地向山门走去。

  这些话他来苍云山的前几年经常听到。

  也是,他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谢清旷捡到,与谢家本家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却一跃成为谢家的二公子,谢清旷最宠的弟弟,就连谢秦也对他流露颇多宠爱。

  怎么能不让他们妒忌?

  他们烧红了眼,谢清旷和顾恒都不在,谢秦事务繁忙时,苏言没少被他们嘲讽欺负。

  苏言性格其实很阴郁孤僻,默不作声一拳头就揍上了,专往人脸上招呼,见了血也不停手。

  谢清旷知道后,虽然不舍得,碍于家规也只得一块儿处置。

  每当他受完刑,谢清旷总是亲自给他上药,一边絮絮叨叨说他不该自降身份,他要真的生气,大可治他们的罪远远打发了就是,一边担忧地问他疼不疼。

  哄完了人又端来蜜饯给他甜口,带他去风景最好的观云楼调节心情。

  后来,那几个挑衅的最凶的弟子他再也没见过,左长老无意中透露,谢清旷寻了个理由把他们打发到千里之外的分家去了。

  多亏是谢清旷有耐心,才能一点点打开他紧闭的心房。

  把他从以前眼里满是狠厉暴戾的孩童,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那些弟子们说话越来越难听,最后竟冒出他能得谢清旷宠爱,无非是床笫功夫好,勾的谢清旷神魂颠倒。

  辱骂也好,讽刺也罢,单是针对他个人,苏言全然当作耳旁风,吹过了也就罢了,可谁知他们居然污蔑起谢清旷来。

  谢清旷装作急急赶来时,苏言正好将言辞最狂的那弟子摁倒在地,他名义上已经与他无关的弟弟睁着清亮的眼睛静静看他。

  猛地想起小时候,他问小孩为何要打架,小孩抬起头,声音软软的,语气十分坚定:“他们说你坏话。”

  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揉了揉小孩的头,小孩主动把头凑到他手心。

  “你对我很好,他们不尊重你,所以我要打他们。”

  谢家主从回忆中抽身:“何事如此喧哗?”

  苏言抿抿嘴,旁的弟子率先开口,言辞间颠倒黑白,说是苏言被赶出苍云山,心生不满,谢贤师兄好心安慰他,他却向谢贤师兄出手。

  谢贤忙不迭叫嚷:“谢桥师弟说得不错!”

  青年冷笑一声,手紧紧摁着谢贤脊背,左右扫视一眼:“你们辱骂谢家主在先,羞辱我在后,我不同你们计较,你们反倒黑白不辨污蔑于我。”

  他还没走出苍云山呢,话就这么难听了,往后指不定传成什么肮脏版本。

  他是谢清旷的逆鳞,同样,谢清旷也是他的逆鳞,他个人无所谓,但他绝不容许旁人污了谢清旷的名声。

  尤其是那些污言秽语是从谢家弟子口中出来的。

  青年脸色阴沉可怕。

  谢清旷隐了身形气息全程跟在苏言后头,自然清楚事实真相。

  谢缪收到来自家主的传音,上前一步道:“启禀家主,弟子方才经过此处,确实是两位师弟辱骂二公……苏道友在先。”

  谢清旷颔首,扫了眼参与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一圈弟子,不容分说下了令。

  主动挑事的谢桥谢贤二人领一百罚鞭,自省室幽闭三天,其余众人悔过池一日。

  苏言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头一回向谢清旷行礼:“谢家主深明大义,苏某敬佩不已。”

  “……”

  “事已毕,苏某告辞。”

  谢清旷下意识想伸手拉住他,强忍住了,衣袍下手指一动,吩咐道:“谢缪,送苏道友下山吧。”

  谢家主,苏道友,他们何曾如此生疏称呼过对方?

  谢清旷狠下心往反方向走,半晌,他出声问道:“如何?”

  “未曾发现扶月长老的人。”谢缪站在他家家主身后,“二公子有话托弟子转述家主。”

  “说。”

  “‘兄长十余年养育之恩,苏言铭感五内,未有一刻忘记,他日若有需要之处,苏言定当全力以赴。’”谢缪一字一句复述,默了片刻,压低声音又道,“‘哥,对不起’”

  谢家主倏地转身,朝清芜院掠去,谢缪紧跟其后。

  “谢缪,研磨。”

  谢家主落笔如风,很快写好信,用灵力烘干,装进信封对谢缪道:“你去闵阳寻阿恒,将这封信亲自交到他手上,切记,亲自交到顾恒手上。阿言屋里留下的法器你也一并带上,还有这个,他知道该怎么做。等等,阿恒行踪不定,你拿着它。去吧,速去速回,万不可被旁人发现。”

  “是。”

  谢缪领命急匆匆离去,谢清旷望着远处白云,苦涩一笑。

  枉他还是谢家家主,到头来连自己弟弟都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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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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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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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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