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立刻把他送去医院吗?
不行,他烧成这样,不好随意挪动;况且医院人来人往,细菌很多。
降温、降温……
许知霖手忙脚乱地装了两桶温水,拿到床前,并脱掉徐祎身上的湿衣服,用温毛巾给他擦干净身体,换上睡衣,再把他抱到自己的床上,给他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许知霖一连串动作,也没吵醒徐祎。徐祎脸颊通红,要靠张嘴呼吸,嘴唇干裂发白,异常虚弱。
许知霖用干毛巾裹了几块冰,放在徐祎的额头上,又用棉签沾了点温水,润了润他的嘴唇。
他找出之前问赵锐拿的备用药品,里面有退热贴和退烧药。不过,他想到徐祎可能没吃晚饭和早餐,不好空腹吃药,便淘了点米,用电饭煲煮白粥。
许知霖忙活了几分钟,再查看徐祎的情况,体温没变,冰却开始融化了。许知霖拿掉冰,为徐祎贴上退热贴,又重新打了水,给他擦拭身体。
睡梦中的徐祎,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只是他头晕目眩、头重脚轻、意识模糊,躺下去就起不来了。
“好冷……”徐祎不由得缩起身子,呓语道:“好冷……”
许知霖给徐祎加了床被子,守在床边寸步不移,时不时用毛巾擦去他额上的冷汗。
徐祎发着高烧,噩梦连连。
“你真垃圾。”
“你有什么资格吹嘘?”
“你不是认为自己很厉害吗?”
“就你那样的表现,别在这儿丢脸了。”
“我要是你,我就悬梁自尽了。”
“你真该死。”
“为什么你不从天台上跳下去?”
“你怎么没被雷劈死?”
“你去死吧!”
许知霖重重地将徐祎往悬崖峭壁前一推,前面尽是层层迷雾,看不清前路,更寻不到退路。
“唔……”徐祎从梦靥中惊醒,止不住地想干呕,许知霖抓了个塑料袋,递到他面前。
“你走,你走啊!”徐祎一看见许知霖,就失声大叫,“我不想看见你!”
“徐祎,徐祎。”许知霖隔着两床被子抱住徐祎,“你好些了吗?”
“你走,你走……”徐祎费力地挣扎,声音嘶哑地大吼大叫。
“我是师兄!”许知霖吼得更大声。
“没有、没有师兄,他不要我了,他要杀我,他想我死。”徐祎疯狂地蹬床,还想推开许知霖,“你不是、你不是!”
“徐祎。”许知霖将额头抵在徐祎肩上,一手环抱住他的腰,“你发烧了,在说胡话呢,师兄不会不要你的,师兄最爱你了,师兄好想你。”
“他没有,我不听话,他不要我了。”徐祎哭嚎着捶打许知霖的后背,“他叫我去死,他叫我去死……”
“傻师弟,那是你在做梦。”许知霖用拇指轻轻拭去徐祎眼中的泪,用他的唇,吻住了徐祎的唇。
熟悉的触感迎面而来,唇齿间的缠绕温柔细腻,有如久旱逢甘霖。
一个个缱绻的吻,让徐祎忽然清醒过来,认清眼前人——那动作、那神态,的确是许知霖无疑。
“师兄。”徐祎低弱地喊了一声。
许知霖难掩喜色:“你醒着吗?”
“我……”徐祎紧攥着被单,大口喘气:“不如我们……”
许知霖抢先一句:“不如我们和好吧。”
“不如我们……分、分了吧。”徐祎鼓起勇气说,“分开。”
许知霖的心脏顿时漏跳了半拍,徐祎说什么?分了?分开?
“我不想再耽误你了。”徐祎说出早已打好的腹稿,“对不起。”
许知霖直愣愣地看着徐祎,几秒后,一滴泪从他眼中落下;两滴,在被单上浸出一个小圈;三滴,又是一个小圈……很快便成了断线的珠子,连连不断地往下掉。
许知霖问:“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说,我改到你满意为止。”
徐祎说不出他的不好:“你就是太好了。”
许知霖泪眼婆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我不想耽误你。”
“你累了,先睡会儿。”
“师兄……”www.33ýqxsś.ćőm
许知霖转身,将徐祎床上的湿床单、湿被单、湿枕套、脏衣服全部换下来,一并扔进洗衣机,倒了洗衣液按了启动。洗衣机的进水声,让许知霖感觉没那么害怕,刚刚只是幻觉和幻听,一切都是假的。
他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
“喝水。”许知霖明显冷淡了,用电子体温计测了徐祎的体温:“应该降了点了。”
徐祎看着许知霖为他劳心劳力,心里一下子慌了。许知霖一点儿也不比他这个正在发高烧的病人好,脸上满是泪痕,头发凌乱,腰背半弯,整个人毫无神采。
“师兄,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又想说跟我分开吗?”许知霖压抑着怒气,“喝水,我看看粥煮好没有,你吃完了吃药。”
“师兄。”徐祎伸手抓住许知霖的衣角,欲挽留他。
“想好再说。”
“……”
就在许知霖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的时候,方文来电了:“知霖,找到徐祎了吗?”
“没死。”许知霖恶言恶语地回道,“用不着你操心。”
他粗暴地挂了电话。
元捷站在方文身旁,听到许知霖的怒吼,也不知道是谁惹他生气了。
方文非常尴尬地抓着手机。
“我问吧。”元捷拨通了许知霖的电话。
“又怎么了?”许知霖极不耐烦地问道。
“找到徐祎了吗?”
许知霖一听是元捷的声音,语气缓和了:“他回来了,不过在发高烧,有需要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元捷:“好,知道了,你忙吧。”
“喝粥,吃药。”许知霖把一碗热腾腾的粥和一盒药放到床头柜上,“能自己吃吗?”
徐祎连着两顿没吃,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但他没胃口吃,眼巴巴地看着许知霖。
“有话说话,没话喝粥,吃完药睡觉。”半个月来的忍耐,终究是到了极限,但无论如何,许知霖还在尽力忍着不对生病的徐祎发脾气,心中横亘的几道闷气,压抑得胸口更疼了。
“师兄,你骂我吧。”
许知霖摸了摸徐祎的后背:“出汗了,换衣服。”
他给徐祎拿了件睡衣:“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自己。”徐祎抬起软绵绵的手臂,想把睡衣换掉,却因身体疲软乏力,变得徒劳无功。
许知霖见状,二话不说帮徐祎换了衣服,拿毛巾给他擦汗。
“师兄……”
“徐祎,你现在是醒着还是昏着?”
“醒着。”徐祎说,许知霖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没有理由借生病而装糊涂。
“如果你只是想没有任何意义地叫我,不用叫了,我还没死,你想做些什么我可以帮你。”
“对不起……”徐祎木讷地重复道。
许知霖直接打断徐祎还未说完的话:“不想听这句。”
“我错了。”
“不想听,你别说了。”
“我……”
许知霖最恨的就是徐祎这副支支吾吾有话不直说的样子,他等了这么多天,就算是眼前这种情况,也没能等来徐祎的一句真心话。
他累了。
许知霖坐在徐祎面前,睁大困倦的双眼,认真地看着他:“徐祎,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不懂,有什么话我们不能摊开说?你这样千般隐瞒万般遮掩有意思吗?我问你,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不说;一醒来就跟我说要分开,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等了你一整晚?我和元捷他们,门禁之前都在四处找你,没找到。我昨天问你,是不是踏板有问题,你说是我想得太多,事实是什么?你亲口告诉我,算我求你了,行吗?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才肯说出真相?”
这下,轮到徐祎掉眼泪了,他愧对许知霖,他辜负了许知霖,许知霖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唯一能说出口的,只有“对不起,我错了”。
“你昨晚到底跑哪儿去了?脚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肿成那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惦记你?你任性你胡闹,你要跟我冷战,我都不介意。也不能说不介意,毕竟是你单方面不理我,我无计可施,也不能拿你怎样,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健康/生命安全开玩笑?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所以一直试探我的底线挑战我的耐性?我告诉你,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说什么,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说的很多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你觉得我不会心痛是吗?还是我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只是满足你某方面需求的工具?你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分开?”
“不是这样的!”徐祎瞬间脱口而出,“我就是……我就是除了跟你道歉,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之前犯下的错。”
许知霖见事有转圜:“跟我说实话,一件事一件事地说清楚,我要听到我想听的内容,多余的话不用你说。”
“我……”徐祎的脑子一片凌乱,还没组织好词语。
许知霖受够了:“还是不想说是吗?有这么难开口吗?算了,等你病好了再说,我现在不逼你。”
“我说、我说。”徐祎真正地慌了,许知霖的涵养已经够好了,他怕他再懦弱退缩,会彻底失去许知霖。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昨天下午,我本来在搞卫生,后来清洁阿姨来了,说不用我搞,我就走了。但我不想看见你们、想躲你们,看到你们回来找我,我就躲得远远的,等你们走了,我再跟上去。我左躲右避了一阵子,才回到公寓,又趁没有人的时候走上天台,找了个角落吹风。打雷的时候,我还在胡思乱想,所以没有下来。下雨了,我才想起要回来,天台的门已经关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关的,也没有敲门求救。我昨天已经够丢脸了,我不想整栋楼都知道我的丑事、甚至误以为我想跳楼自杀。”
许知霖叹了口气:“我上天台找的时候,门已经关了,上面贴的告示写着,开放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我有想过你就坐在门后,还敲了几下门,但是我不敢大声,怕其他人知道,所以只能走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要对不起,你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之前对我的伤害。”许知霖仍未消气,“脚是什么时候弄的?”
“自由操的时候崴了,吊环下法的时候又崴了一次。”
“手臂上的撞伤呢?”
“刚才下楼梯的时候自己摔的。”
“你跑到天台上,是真的想死吗?”
“有想过会不会被雷劈死。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总是闹脾气、自以为是,如果当初没有练全能,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我也不用每次比赛都跟你争跟你抢,像讨债似的。所以我想,要不要改走单项?我说我想跟你分开,不是对你没有感情了那种分开,只是我怕我留在你身边会耽误你,让你束手束脚不能发挥,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成绩,我也没有想过把你当成……当成那种工具。我就是……我就是自己差劲,不想再连累你给你拖后腿。”
许知霖说到“工具”二字时,徐祎像被一盆冷水浇醒了,许知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是他过于胆小,害得许知霖说尽一切狠话绝话。
“所以你以前说的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都是假话空话?随口说说的?”
“不是。”徐祎即刻否认,在对待感情方面,他和许知霖是相同的——一旦认定,绝不变心。
“那是什么?”
“我脾气不好,态度也不好,易怒冲动、斤斤计较,越跟你对比越觉得自己不配留在你身边。”
“这就是你跟我冷战的原因?”
“分组名单和合练通知出来的时候,我在想,组里早晚是要进新人的,倒不是要紧的事。但合练我想赢你,我想向你们证明,没有方导带我,我一样能比好。后来我晚上加练,你留下来陪我,第一晚我们还做了……其实我知道你没有怪我没有生我的气,但我觉得自己太不成熟了,想法过于偏激,老是伤害你,我怕我答应你了下次还会再犯错,所以想着先那样相处着,等我合练比好了,再向你认错,把你哄回来。”
“你一直等的是合练?”
“是,因为我准备了很久,有八成把握。”
困扰了许知霖几日之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我那几天在想,你好像在等些什么,但我没想到你等的是合练。我想着用平常心对待就好了,我不知道你想的是这个。”
“现在什么都没了,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方导和韩导骂得对。”徐祎又哭了起来,“师兄,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还要跟我分开吗?”许知霖相信,徐祎绝对是真心的。
“不分了。”徐祎回答得飞快,他抹了抹眼泪,郑重其事地说:“师兄,对不起,之前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太冲动了,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我也不该不向你坦白,觉得瞒着就会没事,觉得你不理我才是好事。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但是我会记住这次的教训,你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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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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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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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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