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泉依旧不太放心:“可是......”
殷绪看出他还有犹疑,问道:“风家可有向云家递书,要求退婚?”
风泉低下头:“......不曾。”
“那便是了。”殷绪道:“我与你家侯爷缔结婚约时,有父辈做主,互换婚书,家传玉佩一分为二以作凭证。即便不是你家侯爷和我的本意,但两家联姻何等重要,纵使他心中另有所属,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取消的事。所以在没有正式退婚前,我依旧是未来的细君。你说,是不是?”
风泉现在只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好,破坏风云两家关系的锅就要扣到自己头上,立刻行礼退下,云容容的消息一直被云侯保护的极好,他并没有丝毫怀疑,只能在心里暗暗替风言滨祝祷。
“订婚对象如此难缠,属下是没办法了,侯爷你自求多福吧!”风泉这么想着,下去后对着丁辛越发客气了。
董老冷眼看完全程,沉寂多年的八卦之心燃起了一个小火苗,还要故作平淡:“那我也走?”
殷绪罕见地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辛苦您了。”
“......”
四周无人,殷绪终于可以摘下斗笠,走到风言滨身边坐下。风言滨并不十分安静地躺在农家干硬的茅草床上,像是被噩梦缠身,眼圈乌青,面色憔悴,现在的他实在不能说是好看,像只跌落泥潭的鹰,而拉他到这泥潭里的,正是自己。
“我的确是骗子。”殷绪伸手抚平风言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你却是傻子,你们都是傻子。”
现在还不是清除风言滨记忆的时候。殷绪眼下的金瞳随着主人的心意忽隐忽现,现在让他忘记自己,不仅于事无补,还平添一堆麻烦。
“那就送你一场好梦吧。”
一声轻叹,殷绪半抱半扶地让昏迷的风言滨靠墙坐着,一手轻轻拂过风言滨紧闭的双眼,风言滨双眸微微张开,却依然迷蒙:“.....你......”
“别说话。”感觉到风言滨细微的挣扎,殷绪轻轻皱眉,双手按住风言滨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所有动作:“也别乱动。”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风言滨果真不再乱动,昏沉中他不自觉地贴近比墙壁温暖得多的殷绪,先是略微试探,而后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一样,将头搭在殷绪的肩上:“——别走。”
“我没有走。”
一双手紧紧环抱住殷绪,用力之重让殷绪差点以为他已经醒了,殷绪默默忍受着,最后索性放松身体,任风言滨像溺水之人抓住浮萍一般抓着他,直到风言滨重新陷入沉眠,没有力气。
“我以前对你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再远的路程我都会赶去救你,其实我错了,每一次都是你在救我。”殷绪闭上双眼,伸出一只手,静静梳理风言滨散乱的发丝:“南疆我一定要进,所以我知道,一意孤行的我劝不住同样一意孤行的你,既然如此,不如把你放在我身边,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睡吧,进瘴气林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殷绪摸了摸他的头,把睡着的风言滨重新塞回被子里躺下,自己在一旁静静思考。
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把风言滨等来了,最迟后天,他必须启程。
“对了!”他猛得想起,还忘了一个人:“来人!”
殷绪重新把斗笠戴上,进来的是一个有些眼熟的侍卫,殷绪记得他一直跟在风言滨身边:“我听说你家侯爷身边新来了一个人,叫怀石?”
“是。”
殷绪用随意的口吻道:“这名字不吉利,不适合留在侯爷身边,你去告诉他,我赏他个好名儿,以后他就叫来福。”
来人留下一滴冷汗:“这......此人原先跟在宗伯卿身边.......”
“你不必觉得为难。”殷绪招他上前,在此人耳边轻声道:“看好他,此人身份存疑,近日必有动作。”
“......”侍卫震惊地看了殷绪一眼,隔着斗笠看不清这位云家小姐的样子,但离近了,总觉得有种熟悉感:“是!属下一定尽力去办。”
“我还有一件事问你,”殷绪的目光移向沉沉睡着的风言滨:“他上一次好好吃饭,是在什么时候?”
风言滨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一觉,没有任何干扰的做了一个很长的,记不清的美梦,以至于他坐起来时头还有些晕:“风泉?”
“诶!侯爷您醒啦?”风泉应声过来,扶着风言滨喝光了一整杯茶水:“您睡了好久,属下这就叫人把饭端上来。”
洗漱过后坐在饭桌前,风言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我昏睡时,你们......”
“侯爷先用饭吧,一会儿粥凉了,您边吃属下边说。”风泉斟酌片刻,将去请医师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一件不落的讲了一遍,着重重复了一遍“云容容”的话。
风言滨丝毫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完全意想不到的人:“能确定她是真的云容容?”
“除了云氏的令牌,还有当初订婚时一分为二的玉佩,我想应该是真的。”风泉也觉得有些别扭:“她对我们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您昏迷时幸好有云小姐主持大局,不然属下们当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风言滨一时哑然,他曾经也不止一次的遐想过指腹为婚的妻子是什么样子,但那是在认识殷绪之前,此时相遇,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恐怕相见只有尴尬。
“我既然受她恩情,就更不能恩将仇报,不管她为何在这里,我会和她说清楚。”风言滨问道:“她在何处?”
风泉想了想:“这我也不清楚,云小姐似乎在为进瘴气林做准备,每天忙得很。不过她也留了话给您,说如果您找她,鹿尾山山脚下有一间供人歇脚的亭子,在那里等她就是。”
鹿尾山是离瘴气林最近的山脉,受瘴气影响,四周绿木不多,只有层层的紫藤一圈圈缠绕在枯木上,本该是日光最盛的时辰,坐在亭子里也觉得有些阴冷。
亭子刚被收拾出来没多久,木质的座椅上有着潮湿的气息,风言滨将将坐下,就看到一个头戴深色斗笠的女子匆匆赶来,她一路小跑,快到亭子时才放慢脚步,却不知自己的举动被风言滨看个正着。
殷绪心里暗暗后悔,面对睡着的风言滨他可以淡然处之,可好端端的风言滨就在眼前,他却不知该如何上前。
眼见风言滨已经看到自己,殷绪深吸一口气,尽量自然地走到风言滨面前。
“你睡得好吗?”
“你就是云容容?”
两人异口同声,殷绪看到了风言滨眼中的尴尬:“你先说。”
风言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多谢......云姑娘。”
殷绪下意识回道:“不谢。”
“......”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默,殷绪脑子犯抽了一般,张口就问:“吃了吗?”
“......”风言滨显然有些无语,碍着殷绪如今的身份,拘谨地回了一句:“用了些粥,旁的吃不进去。”
殷绪踌躇片刻,掏出一袋果干放在桌上,往风言滨的方向推了一点,装着随意的口吻道:“应该是睡太久了,嘴里犯苦,我这儿有些酸杏干,吃几颗就好,侯爷试试?”
风言滨本来不想吃的,可看着对面人故作自然实则小心翼翼的动作,却鬼使神差地往嘴里塞了一颗,酸杏干生津开胃,确实很好:“这酸杏干,姑娘是特意为本侯准备的?”
殷绪随口编道:“自然不是,我平日喜欢随身带些零食嚼着玩,赶巧罢了。”其实是临时向村中孕妇征集的。
殷绪之前从未见过风言滨拘谨的样子,今日见了倒很是新鲜:“侯爷只会说多谢这两个字吗?”
风言滨回避了这句略带调侃的言语:“不是就好,姑娘细心体贴,将来定能找到良人。”
他终于找机会插入正题,起身拱手道::“我心中已有他人,不是良配,父辈指腹为婚,非你我二人之愿,某改日必定正式向云侯赔罪,退还婚书信物。瘴气林不是姑娘家应该来的地方,还请姑娘回去替我向云侯说明心意,一应后果,本侯一力承担。”
“......”殷绪心中五味杂陈,纵然风言滨昏睡时他已经想好对应说辞,但真正对上,风言滨却总能让他不知所措:“值得吗?”
风言滨愣了片刻:“什么?”
“侯爷是因为什么消息昏迷,我略有耳闻。”风言滨已经知道他的身体在亳都失踪,却不知是聂清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能肯定殷绪这个人没有死呢?
“侯爷不知道宗伯卿是否还活着,却依然要闯这九死一生的瘴气林,值得吗?”
风言滨眼神锋利的扫过殷绪:“他没死。”
殷绪感觉到了风言滨目光中的不善,依旧问道:“何以如此肯定?”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肯定,”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云容容,风言滨却有一种将所有心事向她吐露的欲望:“我就是知道他没有死,我昏迷时,他来过。”
!殷绪心神不宁地听风言滨说话,听到这句时,一口咬到了舌头,幸好有斗笠遮面,风言滨看不清他痛的龇牙咧嘴的表情。
风言滨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怀疑:“或许你不信,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确来过。”
“我并没有不信。”殷绪忍住说话时舌头上的隐痛:“不知侯爷可相信巫卜之术?”
风言滨有些迟疑:“我......”若是从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说不信,但如今,他却明白了为何许多人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当遇到人力所不能及的事物,无论平时多么坚定的人也无法免俗。
“既有迟疑,便是想要尝试。”殷绪笑了一下:“侯爷应该听过,青州云氏善卜卦,容容不才,略懂一二。此处没有其他道具,不如侯爷赐我一字,让我为你占卜心中所想之事,可好?”
说罢,他便起身站在风言滨身边,风言滨心想,若结果不好,不信就是了,没什么好怕的,遂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一个字:“那就麻烦姑娘了。”
殷绪见风言滨一笔一画写完:“侯爷写的,可是‘溯’字?”
得到肯定,他缓缓道:“溯,乃逆向而行。水欲下,违之而上,逆水而上,逆风而行,侯爷是以此表明心迹了。”
“姑娘实在聪慧,只是,姑娘不是要以此字占卜么?”
“侯爷莫急,”殷绪想了想:“若侯爷心里想的是此人安危,我只能说,大凶。”33ýqxsś.ćőm
“不过,”殷绪无视风言滨骤变的神色:“未至绝境,恭喜侯爷,你心中那个人确实没有死去。”
风言滨皱眉:“既然没死,为何是大凶?”
“因为他若想活下去,必须先死一次。”殷绪意味深长:“侯爷以后会明白的。”他转身想要回到座位,却被风言滨一把抓住。
风言滨的手一触即松:“姑娘,本侯有一个问题。”
“听风泉说,你来时就一直带着斗笠,屋内屋外从未摘下过。”风言滨抬头,目光透过斗笠刺入殷绪眼中:“姑娘遮遮掩掩,不愿以真容示人,是不能,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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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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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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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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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2 章 多难识君迟(十四)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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