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栋老旧的双层阁楼中醒来。
醒来时,我听见有人在呼喊: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太宰治。
所有景象破碎而后重组,色彩褪去又铺开,不停变幻的时间与空间终于定格成清晰的画面。
在醒来前无尽混乱的世界里,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同样的音节,我无法理解这些音节是什么含义,为什么出现,谁在发声。
后来意识逐渐增多,我才发现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这几个音节的人正是我自己;也发现了实际上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只在我心中回响。
太宰治。
太宰先生。
这几个音节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念起它们的时候,心脏的位置隐隐发烫,那份沉甸甸的温柔和热切远远重于魂灵本身可以承载的重量。
我无比想要探寻这个疑问。然而我见不到自己的形体,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有间或拥有的思考能力让我意识到自己并非一团空气,而是一个魂灵。
是的,我并非时时清醒着。我有时候会陷入混沌,丧失逻辑能力和判断能力,只能糊涂而茫然地待在空气里。
那个时候,连空气仿佛都在排斥我。是我的诞生挤占了周围的空气么?不然为什么像是被挤压,又像被撕扯。
每一次丧失意识,我以为自己就要消散了。但我终会醒来,在无数次莫名其妙的对“太宰先生”的呼唤声中醒来。
我痛苦又茫然。
我究竟为何醒来?又因何存在?
这个世界就连空气都容不下我。
的确,我是魂灵,能上天入地,能无所不往。
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要醒来?
难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遭受这无止境的空虚和惨痛的折磨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醒来的阁楼周围荒草丛生,人迹罕至。
那个房间空荡又寒酸,还有激烈的打斗痕迹。不过这都与我无关。
我在意识清醒的短暂时间内,断断续续地飘离阁楼,去往人群聚集地。
寻找一个答案。
人群鲜活的喧闹声让我很不好受。我下意识以为我和人类不是同样的物种尤其是他们身体各个部位一次次穿过我的时候。
他们的嬉笑怒骂成了刺耳的轰鸣,四面八方窸窸窣窣向我涌来,给魂灵以几近窒息的压迫感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呼吸。
突然,疼痛再度袭来。
意识被扭曲的强烈撕扯感让我想嘶吼尖叫、崩溃哭泣。可我只是魂灵,我连像人类一样抱头蹲下来发泄都做不到。
“太宰先生……”
无论你是谁,求求你快出现。不然,让我死了心、彻底消失也好啊。
我已经……
撑不下去了。
“太宰先生出去了吗?”
“是的呢,一大早就往街头酒馆那边去了。”
终于,我趁着清醒艰难地打听到了一家名为“武装侦探社”的公司,据说太宰先生就在里面。
见到他之后,执念消散了,就离开这里吧,放弃这苦痛的挣扎。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应该没有什么能叫我为之忍耐了……
“太宰先生,国……国木田先生正在满大街地找您!”
白发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冲进酒馆,似乎在试图提前通风报信。
然而酒馆门口前脚接后脚地进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黄发男人:“太宰!!怎么又跑来喝酒!你想喝死自己吗?就算秋不在了,你也犯不着这样没节制地喝!喝出事来我可不管你这混账!”
我跟随他们而来,目光落到那个人身上。
他就是太宰,他们叫他“太宰先生”。
那是个棕发鸢眸的年轻男人,浑身缠着雪白的绷带,像是伤病未愈,脸上却挂着懒洋洋的笑。他靠在酒桌边,姿态慵懒,周身有一种极吸引人的特殊气质。
在见到他的刹那,我的思考力和判断力完全罢工,全宇宙的流浪行星一同坠落击中了我的灵魂,我的意识被炸得一片空白。
……
我记起来了,我全部记起来了
我是竹下秋。
太宰先生,就是我即使在地狱中被折磨了一千一万遍,也要回到他身边的存在。
太宰治。
太宰先生。
他是我的太宰先生啊!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当我记起我是谁的时候。
但是,除了我自己,仍然无人能见。
我摊开手掌看了看,然后捂住自己的脸,把脸埋在双手中,吸了吸鼻子。
竹下秋,你怎么能忘了呢?
“秋?”
酒桌边的男子歪了歪脑袋,疑惑地反问了句。
我以为他在叫我,下意识想要应答。然而消失在虚无的声音让我清醒过来,也发现了太宰的语气并不寻常。
国木田独步皱眉:“秋怎么了?……你该不会醉得连秋是谁都不知道了吧?”他看了看窗外,“现在可是大白天!”
“……秋是谁?好像印象中有这么个人来着。哎呀,年龄大了记忆力反而衰退,真叫人困扰。”
出人意料地,太宰的反应是真实的疑惑。他放下手中拎着的酒瓶子,看向中岛敦,笑着问道:“年轻的敦君,你能告诉我,国木田君口中所说的秋是哪位吗?”
……是我啊,太宰先生。
他难道把我忘了吗?
而面对太宰的发问,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都惊呆了。
国木田:“你说什么?”
太宰:“我在问敦君,秋是谁。”
国木田一时语塞,顺着太宰的视线看向中岛敦。
中岛敦磕磕巴巴道:“是您的,呃,您的……同居者!对,同居者。还有恋人未满和相互追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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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太宰治。
然后太宰哈哈一笑。
“原来是同居者啊。带人回家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啦,有一两个记不清楚也很正常。至于追求者……”
太宰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他蓬松微卷的棕色发丝,一点也不羞涩、落落大方、甚至带有一丝炫耀意味地道:“那就多到数也数不过来了呢!”
我:“……”
太宰俊美的脸上没有红晕,说话时条理分明、口齿清晰,看上去没有醉态。
那就是说……他说这番话是认真的。
国木田独步瞬间暴跳如雷。
他像是听到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拎着太宰的领子狂喷唾沫:“你在开玩笑吗太宰!什么叫经常带人回家,你怎么能把秋……”
中岛敦也满脸震惊。
……
面对这个无比荒谬的事实,我迟钝地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太宰说的“舍不得秋”,就是这样舍不得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他用这样轻佻的语气说起我了,自从他承认我为未来的恋人后。
太宰的说法太过浮夸,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所有关于他的回忆一齐翻涌上来,那无数次只有我们两人的夜里,呼吸的频率都是默契,哪里容得第三人插入。同居即是我们两人的生活,他怎么可能带别的人回家过夜。
太宰先生,你究竟是在骗国木田中岛敦,还是在骗你自己?
太宰摊了摊手,耸耸肩:“啊呀,是玩笑啦,突然想捉弄一下国木田君和敦君,试探试探你们的反应而已。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秋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国木田独步揍了一拳。
国木田独步带着忧虑操心来,带着满腔怒火走了。
余下制服装的白发少年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单纯的纠结:“那个……同居者和追求者很多这件事,也是玩笑吗?”
“呃,我完全没有质问您的意思,我只是……”
“假的。”太宰晃着酒瓶,慢悠悠坐回位置上,“只有一个。”
“哦……”
从来只有一个。
太宰把中岛敦赶走了。
太宰其实没有喝得很多。那一瓶酒他从清晨喝到了午日高悬,而我坐在他对面的座位看他。
太宰喝着喝着,有时突然将陶瓷杯对着坚硬的桌面比划,再对着自己的动脉比划。
看得我胆战心惊。
“太宰先生,您想干嘛?”
我碰不到他,就算他要自杀我也阻止不了,只能暗自忧愁。
太宰的人缘不错,当酒馆里别的酒客喊他“太宰”的时候,他会笑容自若地对他们打招呼。
老板还对他打趣:“太宰先生,要不要来瓶牛奶解解酒?”
太宰笑着摇摇头。
老板的话让我意外,太宰也在酒馆点过牛奶啊,那他以前还取笑我呢。
太宰还不止一次地突然把手伸进米色大衣口袋里,摩挲一阵后再拿出来。
我想问问他口袋里是什么,但没法问出口。
太宰把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赶走后再没人来找他。
下午,太宰伸了个懒腰,悠悠地来到繁华街,逛街。
我走在他身侧,尽全力克制住随时可能崩溃的意识。
突然,太宰跑起来了。我正想跟着他飘向前,忽然一阵眩晕,再也控制不住眼前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所有意义变得抽象起来。
等我从意识破碎中挣扎回来,发现我正蹲在太宰身边。
我对于意识崩溃时发生的事与自己的行动只有隐隐约约的印象。
我想起我的魂体随太宰飘去,当他停下时我也停下;
想起太宰叹了口气,要往墙上撞,而我的魂体下意识地挡在了他和墙壁中间什么也没挡住;
想起太宰以一种无力疲惫的姿态抱头蹲下,他蹲下的时候,长风衣的下摆都拖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尘。
那个闪回的画面中,他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你去哪了?虚无里饿不饿,冷不冷?好玩儿吗?你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啊?……秋,你看我像不像以前的你?”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酸涩不已。
我好想告诉他,虚无里不饿,不冷,也不好玩。
但如果真的有机会告诉太宰,我大概会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吧。
太宰垂下眸子,又笑了笑。
他扭过头的时候,我的魂体正漠然地蹲在他的身边,于是他那双饱含情感的鸢眸就撞进了我的回忆里。
我整个魂体一震,心绪复杂。
太宰不顾路人怪异的眼光蹲在这里很久了。
神色淡淡的,像是心血来潮的举动,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太宰在别人眼里匪夷所思的举止在我看来都不是事。
我就地劈叉,虚空中的魂体以太宰同款姿势毫无形象地蹲在他旁边,陪了他一个下午。
“秋。”他说。
“太宰先生,我在呢。”我说。
最后太宰的腿麻了,在原地一屁股坐下来,躺倒,手又伸进了大衣衣兜里。
他这次终于舍得把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了。
他把那样东西举在眼睛的正上方,看得出神。
一条蓝宝石耳坠的夹式银耳链。
“秋,你什么时候回来嘛。”他说。
我并不会感到腿麻,但我还是活动了一下腿部。拍了拍触碰不到的地面,作势拂走上面的灰尘,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帅气侧脸,我弯眼笑道:“太宰先生,我已经回来了啊。”
谢谢你这样想念我。
此去半年,我跟在太宰身边,陪着他白天放空,夜晚失眠。
他还是没喝完我放在家里的牛奶,过期的他就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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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里,他曾无数次脱口而出我的名字,有时是在喝酒的时候,有时是在洗澡的时候,有时是在盯着耳链隆重地思念我的时候,有时是在他弯腰穿鞋的时候。
每次他叫“秋”,我能应的都应了。
我说:“太宰先生。”
然后太宰就装作他没叫过我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下一件事。
好像我只是他的一个语癖。
他是如此的思念我。以至于每当他用急促的语调对着某个方向喊“秋!”,我知道他又看见我了他想象中的我。
可惜我在他的反方向。
我只能飘到他凝望的正前方,回他一句:“哎,怎么了吗,太宰先生。”
然后他失望地揉揉眼,不理我了。
我总是意识模糊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
不过,只要清醒后能看到太宰,那么停留于世时痛苦一些又何妨。
现在的虚无我已无法掌控,我同样不知道这样的现状能维持多久,因此早早地对其他相识的人作了道别。
我割舍掉一部分陪着太宰的时间,去见了武侦社的人,见了港黑的中原中也和森鸥外,见了海边的织田作之助和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见了东京的黑子哲也和小早川惠子,还特意找到了在送信路上的薇尔莉特。
与他们道别过后我继续跟在太宰身边。目睹太宰经历了许多生死攸关却没有我的时刻后,心情愈发平静。
没有哪个人离开别人就活不下去,太宰治不是非竹下秋不可。他会渐渐习惯没有竹下秋的日子,从对竹下秋的思念中走出来。
太宰越来越少神经质地凭空叫我的名字,直到有一天,他整整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怅然又欣慰。
情感上,我多么希望太宰对我永远挂念,而理智上,我更愿意他不会因对我的过度思念而受到伤害。
我会为他的在意感到多欣喜,就会为他的在意而有多难过。
因为我没办法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从我回到无法触碰他的魂灵状态那一刻起,我不得不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太宰治这个人的生死,再与我无关。而在他往后生命的漫长岁月中,他极有可能会慢慢遗忘和我一同度过的日子,竹下秋此人便成为他“记不清楚也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都没关系的,我接受了。
我只盼着他什么时候能喊一声“竹下秋”。
喊一声他这半年来刻意躲避的我的全名。这样,现实就会撕碎他的所有幻想,告诉他我不在了;也使我能安心地离开,因为这代表着他彻底放下了我。
今天,太宰说要去海边散心。
我昨晚就知道了这个计划,他在夜里自言自语地念叨过。
他来到了离横滨很远的地方,远到中间的路途我两度失去意识。我的情况稳定下来很久了,一般几天才失控一次,这次的反常让我有了要离去的预感。
面对一片崭新的大海,我怀着道别的心情,和太宰并肩站着。
要是武侦社的人看到,恐怕会以为太宰准备跳海自杀了。只有我知道他确实是来散心的。瞧,还是我最了解他。
我为自己的想法笑了笑在虚无里就要给自己找乐子,不然得生生憋疯。
海风徐徐吹来,拂动太宰的棕发,使得几缕发丝撩过他的俊美异常的眉眼。
我感受不到风,但能感受到此刻他的平和与温柔。
海浪不知疲倦地从天际涌上海滩,我记起了曾对太宰的表白竹下秋爱太宰治,如大海潮起潮落般永恒。
不知以后太宰看到大海,会不会想起这句情话,会不会记起有人曾这样爱他。
我的魂体突然一抖,像被什么牵引着,我转头望向太宰。
他恰巧回头看了看,却没看见我。
是时候该走了吗?
我似有所感。
来人世这一遭,能遇到太宰先生,此生多么幸运。
从我们还没有成为恋人起,我的感情就越俎代庖,任性地爱上了他。
太宰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说实话不重要了。这半年我所见到他对我的在意,足以让我对过去的所有苦难释然。
这不必寻求答案。
我这一无是处的魂灵的最后所求,不是他爱我,而是他放下捆绑他余生的对我的爱与内疚。
您不必爱上我,更不必长久地爱我。
太宰先生,您好好地活着,就是对秋最好的纪念。
那股叫我颤抖的波动愈发强烈,我后退一步,不舍地拉远了与太宰之间的距离,以免我的消失影响到他。
最后的最后,如果能在消失前听到太宰一次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这时,上天仿佛听到我的请求。
站在我身前的太宰道:“竹下秋。”
“……嗯。”
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我真想你。”太宰笑着,坦诚道,“没有你的日子,我真难过啊。”
太宰治说,竹下秋,我真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真难过啊。
我怔怔地听着,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冰凉的泪水流了满脸。
冰凉?
我用手背擦了擦脸颊。
和以往任何一次无触感不同,我碰到了自己的脸,和湿润的液体。
这时,太宰转过身。
他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我看到他的瞳孔倏而震惊地放大。
他看到我了。
就在一臂的距离,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我只好清了清嗓子万幸这次还记得如何用声带发声,尽量彬彬有礼地问他:
“太宰先生,我可以拥抱您吗?”
饶是尽力克制,我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太宰这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唇边缓之又缓地勾起一个笑。
他张了张嘴,好像要说:秋。
在他开口前,我擅自行动了,拥抱了我的太宰先生。
两具温热的躯体相贴,当他的双臂将我死死箍住时,我的眼前看不清楚了,一串串泪水滚落下来。
“……输了,彻底认输。”
太宰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
“是幻觉吗?”
“不是。”
“不要走。”他说。
“不走了。”我说。
“叫我一声?”
“太宰先生。”
“你可让我好等啊。”
“抱歉……”
“不,不必道歉。”太宰顿了一下,然后吻了吻我的嘴角,轻轻地说,“该是我说才对。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做我的恋人吧,秋。”他请求道。
……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如果我们在人世间相遇是为了这句问答,那我的回答必然是:
“如您所愿,太宰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三三2个;某林1个火箭炮!
感谢柔柔、月野兔的手榴弹!
感谢没有手感、爆炸榴莲2个;胡萝卜、青花蝓、花爷媳妇、一沐鱼一、40242786、九谣、琴止戈、秋风沐叶、独钓寒江雪、北枳、太宰先生小迷妹1个地雷!
感谢不得了的咩咩41瓶;蝙蝠32瓶;蹦跳鱼丸、名字神马的太难起了、裔文迦尔.、青辰、谦浅、我,小月,民政局,结婚、独钓寒江雪20瓶;achrel、月筱15瓶;魔法少女君莫笑、真爱维基不解释、暄城、羲墨、33954687、百合有毒、独孤、华灯初上、蒸鱼绒、寧晨、长绮10瓶;想不到喵喵喵9瓶;我真的是解喻、月城枫、霜岁、北枳、36025745、a安a5瓶;狸花猫4瓶;为了中华富强而读书3瓶;花爷媳妇、楓橋ぉ聽雨、种花家的智急猫2瓶;吠舍、善良的良是丧尽天良的、汪叽、夏目是个小天使呀、小碗蟹粥、慕遮、瀚篠晡、古晏、妄之1瓶营养液!,,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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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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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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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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