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舸比安溪高,安溪的视线刚好对着她白皙的侧耳,她绑起了头发,完整露着纤细的侧颈轮廓。
她还换了一条有些紧身的黑色连衣裙,v领很低,紧紧贴着胸口,大片玉白的肌肤晃在安溪眼前,晃得安溪愣神。
鼻尖飘过淡雅的香水味,是岑舸以前惯用的味道,这味道瞬间拉回安溪的神志。
岑舸越过安溪,进了屋里,见她还定在门口,轻声问:“怎么了?”
“没有。”安溪连连摇头,顺手关门。
门板即将合上那一刹那,她停住。
关上门气氛可能会暧昧,还是开着吧。
安溪让门大大开着。
岑舸把手电放在茶几上,光柱对着墙壁,通过反射散进再房间里,半间屋子都笼罩在光线里。
才个落座在床边的单人沙发。
屋里就那一把椅子,安溪只好坐在床边,坐下以后,她才发觉这个位置与岑舸面对面。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岑舸隐隐含着笑的脸。
岑舸翘着腿,黑色的鞋尖与白皙的脚背从散开的裙摆里探出来,她坐姿优雅,一手轻轻搭着椅子扶手,直直地瞧着安溪笑。表情很温和,气势和目光却又透着强势。
安溪被她看得浑身发麻。
最初那断电时乍见熟人的放松喜悦消失无迹。她无比后悔自己脑子一时不清醒,把岑舸请了进来。
岑舸这个架势,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安溪避开她的视线,手臂环住身体,低声说:“你别这样看我。”
岑舸轻轻笑了一声:“哪样看你?”
安溪皱眉,岑舸这个态度让她有些不适。
“抱歉,”下一刻岑舸便出声道歉,“是我一时得意忘形了。”
安溪一怔,岑舸接着说:“你让我进你房间,我很开心,所以忘乎所以,刚刚的举动完全没有尊重你。”
话都让她说完了,安溪无话可说。
她低头把床上的褶皱拉平,干巴巴地违心说:“没事啊。”
闪电还未平息,漆黑的天际时而被刺目白光劈开,映出撕裂的云朵痕迹。隐隐有雷声透过城堡厚实的墙壁,细微的传进来。
安溪看着那间歇浮现的闪电,试图转移话题:“好大的雷雨啊……”
岑舸附应:“是啊。”
没话了。
安静。以及尴尬。
安溪低头看拖鞋,努力无视两人间那不舒服的气氛。
岑舸这时候开口:“可以用你的手机放歌来听吗?”
“可以啊。”安溪立马解锁,打开听歌app,“你想听什么样的?”
岑舸道:“我平时不怎么听,放你喜欢的可以吗?”
因为不能联网,只能放缓存过的曲子,安溪点进自己的歌单:“那我就随便放了。”
岑舸:“嗯。”
安溪听歌的口味很杂,摇滚抒情,古典现代,戏腔慢曲……什么都听。
歌曲随机播放,放跳出一首老歌因为爱情。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安溪一顿,立马按了下一首。
岑舸疑惑:“为什么不放了?”
安溪使劲下滑页面,找到一首英文歌:“我想听英文歌。”
新换的歌曲曲调轻快,赶走所有尴尬的安静。
安溪摩挲着手机边,脑子里还在回响因为爱情婉转的曲调。
怔楞间,安溪仿佛又听到了那句歌词“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候会突然忘了……”
但这次唱这首歌的嗓音低冷忧伤,与原唱的音色明显不同。
安溪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大脑在回放,而是真的有人在唱。
安溪震惊地看向岑舸,唱歌的人是她!她竟然会唱歌??
岑舸低着眉眼,看着地板,红唇轻轻张合,唱出下一句:“我还在爱着你。”
这几个唱出来的字像踩在安溪心上的钢琴键,落一声,震出一声颤,让她指尖都麻痹起来。
岑舸只唱到这里就停下,刚刚安溪放歌也只放到这里。
她慢慢抬起眼,抓到了安溪震惊失神的目光。
安溪心里一慌,本能地避开视线。
“我以前是不承认我爱着你。”岑舸自己说,“有时候好像也真的,会忘记我其实很爱你。”
安溪回道:“这只是几句歌词,不能套用事实,也不能用来解释你和我之间的事。”
岑舸愣了一下,仿佛被打击到了。
“这样吗,”她低落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歌词,写得挺好……”
安溪看了看她,还是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太习惯被我哄着,失去之后不习惯,于是想要找回来。”
岑舸看着安溪的眼睛,认真问:“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爱,什么叫不爱?”
安溪张了张口,说不出来。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岑舸却道:“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定义爱情的,但在我这里,爱情是占有,掠夺,和渴望,是要把所爱之人的一切都吞入腹中的丑陋欲望。”
安溪愣住,没想到岑舸会把爱情定义得如此贪婪和粗暴。
可在正常人眼里,爱情是给予,是没有理由的喜欢与无底限的包容,是偶尔的嫉妒和疯狂。
可岑舸却道:“我就是想要你的全部,想要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安溪慢慢摇头:“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们连朋友都不应该做。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给你,所以也不可能让你满足。”
“但没关系的。”岑舸有些急道,“我说了,我只是想要,你可以不给。这是你的权利。”
说完她匆忙站起来。
“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好吗?我去看电筒为什么还没找来。”
“岑舸。”安溪叫住她,“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其实很尴尬,一点也不自然。”
岑舸停住脚步。
被墙壁反射开的手电筒光虚幻轻薄,勾得她身影也有些缥缈模糊。
“所以你看,我们根本回不去了啊。”
岑舸没有回应,只背影倔强地迈开脚步,执意前行,踏进屋外那片浓重不见底的黑暗里。
回不去了,那又如何呢?
回不去,那就重新开始啊。
岑舸离开后,佣人很快送来户外照明灯,并告诉安溪,发电机被雷劈坏了,岛上没办法修,但有备用机,只是太久没用,线路出了问题,正在换线,估计还有半小时就能恢复供电。
佣人走后,安溪把灯放在茶几上,关掉手电。
她看了一眼窗外。
闪电终于平息,很久才微弱的亮起一道。雷雨总算要过去了。
十几分钟后,电力恢复。
安溪关掉户外灯,再开电视,发现电视机也因为雷电损坏,打不开了。
她于事无补的把插头拔掉,然后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夜呆。
安溪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她乱七八糟地做了一堆梦,一会梦见她在学校里考试,一会又梦见自己和岑舸在卧室里做题,一会又是她和岑舸在城堡后花园里办婚礼……
安溪从梦里惊醒,后脑勺一阵阵胀痛,比熬了一夜通宵还累。
洗漱下楼。
女佣立马过来问安溪早餐想吃什么,说城堡里什么都能做。
安溪没胃口,简单吃了个三明治。
餐后,她独自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暴雨后天气格外晴朗,天空湛蓝,海风湿凉,吹在人身上微冷浸人。
岑舸一直没下楼。
女佣过来问安溪想要什么时候离开,船一直备着,随时出发。
安溪道:“那就现在吧,麻烦把我的行李箱取下来。”
“好的。”女佣立马要上楼。
“岑总呢?”安溪还是问了出来,“怎么一早上都没有看到她?”
女佣回答:“大小姐身体不适,吃过药睡了。”
安溪一怔。
女佣对着安溪颔首,上楼。
上午九点,安溪离开玫瑰城堡。
岑舸仍旧没有露面。
安溪一面觉得这样挺好,一面又有些……失落。
她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贱的。
安溪回国十余天,岑舸很少发消息过来,只有几条正常的问候短信。
安溪忍不住想,也许是停电那天夜里,她与岑舸最后交谈的那几句话作用了。岑舸终于相信,她们之间不可能回到过去,所以死了心。
这样也挺好,安溪想。
7月30日,安溪进新剧组前夕。
岑舸终于发来短信,问安溪有没有空出来吃饭,就在北城。
安溪意外:“你回国了?”
岑舸:“嗯。”
安溪捧着手机,心想这一个字回复还挺冷淡,她恶意一起,回岑舸:“我明天进组,可能没空,抱歉啊。”
岑舸竟然就不回了。
安溪:“……”
看来她果然是死心了。
挺好挺好。
安溪把手机扔到床上,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冬装取出来,挂进新的衣柜里。
她昨天把留在曲铮那里的最后一柜子衣服,搬回了自己买的新家。
曲幽前几天找了个理由,暂住进了曲铮家,安溪想着她马上要进组,干脆提前几天从曲铮家离开,住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整理好最后一件衣服,安溪关上衣柜。
她站起身,环顾卧室。
空间不大,东西也不多,卧室的书桌干干净净,只放了一本剧本,像她平时在剧组里住的酒店,却又比酒店更冷清。
安溪踢掉拖鞋,坐上床,打开平板,点出购物软件,从书桌桌布开始,一点点添置她的家。
床上的手机嗡的震动起来,岑舸来电。
安溪顿了一下,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岑总?”
“方便下楼来一趟吗?”也许是因为电流导致的失真,电话那边岑舸的嗓音意外的温柔,“我在你家小区外,想接你去吃夜宵。”m.33ýqxsś.ćőm
安溪惊讶:“你在我家小区外面?”
岑舸声音一低:“是不是太突然了,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安溪看着自己还有些空荡的卧室,那句“方便”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自发从她嘴里溜了出来。
岑舸刚变低的嗓音立马变成愉悦,笑道:“那我在门口等你。”
安溪趿上拖鞋:“我换身衣服,可能要等……五分钟。”
岑舸:“好,没关系,你慢慢来。”
挂了电话,安溪重新打开衣柜,在一排夏装里翻了翻,拎出一条浅绿色连衣裙,对着镜子比划。
这个好像不能搭帽子……
安溪把裙子放进去,重新挑,她扒拉了几个衣架,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干嘛?
打扮自己去约会吗?
安溪啪的一声把衣柜摔上。
换什么衣服,只是吃顿饭而已。
安溪扣上帽子,只带着包出门。
她不习惯被人等,于是一路小跑出去,到小区门口,左右搜寻,没瞧见岑舸的车。
安溪沿着路肩,边找车边给岑舸打电话:“我出来了,但我没看到你的车。”
岑舸道:“我就在大门边,还是之前那辆车。”
安溪回头看着小区大门:“但我真的……”
她想起来了,她搬了家,所以岑舸该不会等在曲铮的小区外面吧?
“你不知道我搬家了吗?”
岑舸疑惑地扬起尾音:“嗯?”
安溪有些心虚:“你不是向来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搬家了?”
岑舸默了几秒,竟是直接道歉:“抱歉,我现在开车过来。”
安溪忙道:“不用了,你打算去哪里吃饭,你发我位置,我打车过去,这样更方便。”
岑舸强势道:“不必,我过来。”
她强势自我的语气瞬间扑灭了安溪的心虚,她态度也强势起来:“我现在已经出门了,你要我站在路边等你吗?”
岑舸顿了许久,叹了口气般:“抱歉,我刚又犯以前那些错误了。我现在和你解释,你先别不高兴,好吗。我之前为了少耽误你时间,所以把餐厅位置订在曲铮家附近,所以现在我过来更方便。”
她一连串的解释又让安溪脑子有点懵。
岑舸这是……真的知错了,然后开始改了吗?
“小溪?”岑舸在电话里喊,“你还在听吗?”
安溪回神:“在。”
岑舸温柔耐心的商量道:“要不你现在定一个新餐厅,我们汇合?”
安溪也温和下来:“嗯,我来订,一会我给你位置。”
岑舸:“好,那我先挂了,待会见。”
挂了电话,安溪站在路边接着愣神。
刚刚那个说话好商量,态度温和,还动不动就道歉的人,真是岑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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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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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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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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