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这种事施念念做不了,她不喜欢拖拉,喜欢直接表达感情,所以当初,在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上苏昧这件事后,她没有改口,没有反悔,也没有逃避。
把十年时间花在一个没有把握的人身上,施念念更是做不到。她耐心很少,习惯自我保护,喜欢的人一旦不喜欢自己,她可能坚持个三五天就放弃了。就像当初陈烁把她甩了之后,她对陈烁的感情可以瞬间转移。
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苏昧居然还能如此卑微地坚持了这么久,如果是个局外人,施念念都要给她颁个感天动地励志奖了。
可是作为被暗恋的那个当事人,施念念此时此刻心情复杂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在陈烁那件事上,她一直把苏昧放在一个背叛者的位置,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定义了。
因为喜欢你,所以抢走你的男朋友。说真的,这么狗血的剧情,施念念只有在看小说看影视剧的时候见过。如果不是亲眼看了日记,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苏昧能做出来的事。
苏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她好像都没有完全看透。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施念念对苏昧只有怨念,怨她当初背叛了她们的友谊,所以不想、也拒绝去了解。后来她们彼此喜欢,生活中慢慢磨合,方方面面都达到了一种高度的契合,以为足够了解了,没想到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苏昧竟然隐瞒了她这么多的秘密。
她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不合时宜地想起黎晶晶经常挂在嘴边对苏昧的那些带有偏见的评价。
黎晶晶一向不怎么喜欢苏昧,每次评价对方,都少不了用到“阴沉”“心机深”这些不太好的字眼。去年十二月,在施念念告诉黎晶晶自己要和苏昧协议结婚时,黎晶晶曾经脑洞大开,说这些都是苏昧的阴谋,说是苏昧故意设计这一切,引她上钩,逼她假结婚再次报复她,让她小心。施念念从来没当回事。
现在得知苏昧竟然暗恋了她十年,她心里某些东西开始动摇了。
花了点时间整理了思路,但施念念还是觉得混乱不堪,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抬头看向她:“我有个疑问。”
苏昧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听她提问,莫名紧张起来:“什么疑问?”
“当初东临经济危机,是你主动找我说要跟我合作。”施念念呼吸慢慢放平,尽量不疾不徐地说:“其实合作是假,你真正目的就是想跟我结婚。对吧?”
“……”苏昧看似冷静的脸上有所松动,像是无颜面对她,偏头躲了一下,声音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施念念心底响起一个早已预料的声音:果然。
黎晶晶果然没有说错。
她也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她们明明只是假结婚,在对待婚礼这件事上苏昧却无比认真上心。为什么她们明明签了协议说要互不干涉,苏昧却一次次越过那条警戒线,无视她的警告,对她各种示好,过分关心。
她记得苏昧为了掩饰自己目的经常用到的一个万金油似的句子:我们是朋友。
而她傻乎乎竟然一次次地信了。
苏昧就像一只伪装很好的狐狸,一步步把她逼到设计好的陷阱,让她心甘情愿跳下去,用温柔的手段将她一点点软化,引诱着她脱下那层保护的外壳。
最后她动心了,表白了,交付了身心。
而苏昧这只狡猾的狐狸,居然还一脸无辜地说是她把她掰弯的,腆着脸要她负责。
一切的一切都在苏昧的计划之中。
苏昧跟她演了这么久的戏,她迟钝得像根木头。
如果不是今天发现那些秘密,她这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绵羊至今蒙在鼓里。
施念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笑自己太笨,也笑苏昧诡计多端。
事已至此,苏昧知道撒再多谎没用了,索性跟她坦白:“我当初确实对你动机不纯。”
“回国能再次见到你,我很意外,也很惊喜。那天晚上从会所回去以后,你喝多了跑来我家撒酒疯,我才发现自己逃避的这些年根本忘不掉你,但是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直到听到我爸说,苏氏要收购东临。”
“两家合作是最好最快解决东临危机的办法,这一点我是真心的,合作的诚意不假,帮了东临也等于帮我们家。你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东临破产,或者被其他公司合并收购,所以我趁虚而入,提出跟你假结婚。如我所料,你答应了。”彡彡訁凊
“但我知道假结婚也改变不了你不喜欢我的事实,所以我才跟你签了两年的协议。协议到期,如果你还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我就只能认命。”
两年是苏昧给自己的一个期限,也是她下的一个赌注。她用自己作赌,赌施念念会不会喜欢上她。
运气似乎很好,她赌赢了。还不到一年时间,施念念就对她有了感觉,喝醉酒跟她表白,她们开开心心生活在了一起。
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和那些龌龊的心思,有种解脱的感觉,可是看施念念的表情,苏昧心情动荡了。
施念念会恨她吗?
“我说完了。”对上对方晦暗不明的双眸,苏昧更是不安,声音都轻了许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施念念眉心几乎拧成一个结,唇色微白,张了张嘴。
“门怎么不关呢?”走廊里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进来。
施念念想说的话被打断,认出是赵依兰的声音,快速瞥了眼门口,又转回苏昧脸上:“你没关门?”
“……我忘了。”怕赵依兰突然闯进来,苏昧忙转身出了书房,径直走向卧室门口。
正要帮她们把门上的赵依兰看到苏昧,小声数落道:“瞧你这粗心大意的,门都不关好,吵着念念睡觉怎么办。”
苏昧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等等。”赵依兰阻止她想要从里面关门的动作,又一次压低了声音:“你小时候那些照片,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苏昧被问得一脸莫名。
“找到了找到了。”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俩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保姆抱着一本厚重的相册从阁楼走了下来,一路小跑到了赵依兰面前:“太太您看看,是这本吧?”
“没错没错,就是这本。”赵依兰面露惊喜,转身对一脸状况外的苏昧说:“念念想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我们几个找了好久。等会儿念念醒了你跟她……咦,念念?”
说曹操曹操就到。
赵依兰目光越过苏昧,看向后面走出来的施念念。
施念念在书房里等了半天不见苏昧进来,又频繁听到自己名字,好奇走了出来,没想到门口这么热闹。
“妈。”她不明所以地跟赵依兰打了个招呼。
“我们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妈不是故意的。”赵依兰一脸歉意地说。
施念念状况外地“啊”了声,摇头:“没有没有,我根本没睡。”
赵依兰看她神色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忙问:“那你还想睡吗?”
施念念下意识瞥了眼立在门边的苏昧,又一次摇头。
赵依兰布满皱纹的眼睛弯了起来,声音愉悦地说:“既然不睡了,那我们一起看相册吧!宋姐刚刚找到了。”
施念念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想起之前的事,顿了顿,扬唇,说:“好啊。”
“走走走,我们下去看。”赵依兰牵起她的手往楼下走。
俩人来到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时,赵依兰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没吃午饭,要不让宋姐给你拿点吃的?”
“不用了,我还不饿。”施念念今天起得有点晚第一顿吃得也晚,现在肚子还是饱的。
赵依兰也不勉强了,举起手中的相册,说:“这是宋姐在阁楼里找到的,和苏昧小时候那些玩具乱七八糟堆在一起,难怪找不到。二十几年了,你看,封面都发霉了。”
看着相册封面上的那些霉点,施念念联想到自己十年前那本破旧的笔记本,视线不受控地没往楼上瞟,好巧不巧与随后下楼的苏昧目光撞上:“……”
“你看这张。”
施念念偷觑的目光被赵依兰的声音引到了相册上。
泛黄的塑料薄膜里别着一张穿尿不湿的婴儿照片照片,婴儿顶着一头漆黑浓密的短发,脸庞圆润,下巴尖细,标志性的细长眼眸像两枚玄月,笑容天真地直视镜头。
这就是苏昧小时候的照片吗?施念念心底某个地方软了下来。
“这是苏昧刚出生的时候护士帮忙拍的,都夸她长得水灵。可爱吧?”赵依兰笑着问她。
施念念目不转睛看着照片上白嫩嫩的婴儿,努力勾勒小苏昧还没长开的稚嫩五官,唇角轻微地牵动了一下,点头:“可爱。”
“她小时候特别爱笑,后来就变面瘫了。”
也没有面瘫吧,苏昧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挺爱笑的。施念念在心里默默辩驳。
赵依兰当然听不到,眼神慈爱地看着那些照片,手指一遍遍地摩挲,突然感慨道:“小时候她天真烂漫,后来一点点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自己背负的责任,就开始变得沉默了。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教育方式不对,在她身上施加了太多压力,才害她变成现在这样?”
“妈。”苏昧走下来听到了这些话,停在茶几边,对赵依兰说:“您别这么说。我们给了我一切,是在成就我,不是害我。我很感激,也很幸福。”
赵依兰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手指分别点了点她和施念念,揶揄地说:“你现在有事业有老婆,是应该幸福。”
苏昧目光转向施念念。
施念念有所感地瞥了过来。
“……”
“……”
两个人目光对上了,却没有以前那种火花带闪电的交流。
施念念不动声色地看向别处。
苏昧心里一暗。
赵依兰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只醉心看照片。
“念念你看她这小短腿,是不是和宋姐孙子的情况一模一样?”赵依兰指着另一张luo照上苏昧一片淤青的屁股说。
施念念注意力又被拉回到相册上,看了看,说:“嗯。”
“屁股上更多,但是她爸爸说这是女孩子,不让拍屁屁。”赵依兰捂着嘴笑了起来,“要是真拍了,苏昧这么好面子的人也早就扔掉不让别人看。”
施念念看到她笑,嘴角又不自觉地跟着牵起,只是还未形成笑容就僵在了。
因为苏昧坐在了她旁边。
俩人肩膀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明明挨得很近,却略显疏离。
施念念感觉到苏昧的气息,苏昧的目光,没有平时强烈,却很有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施念念不确实她看的是相册还是自己,半边身子开始不自在了。
一张照片代表着一个回忆,牵出很多有趣的故事,赵依兰边翻边给她们讲解,声音舒缓温柔,娓娓道来,施念念渐渐听入迷,也渐渐忘了旁边人的存在。
期间,苏远文打电话回家,说是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施念念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了。
最后一缕霞光没入地平线时,厨房也弄好了晚饭。保姆过来提醒用餐。
赵依兰意犹未尽地把没看完的相册放下,对她们两个说:“先吃饭吧。”
施念念抬起酸胀的脖子,笑容合适地说了声好。
站起来时,手腕被人握住。
低头,看着被苏昧手指圈住的手腕,施念念心里别扭了一下,无声地,用眼神询问她:干什么?
苏昧只是碰了一下就松开了,俯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去洗手。”
施念念从她眼神里读懂了别的意思。
两个人默契地去了洗手间,关上门防止外人进入。
巨大的墙面镜映出她们的影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施念念大概猜到苏昧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之前的话题。她突然觉得很累,所以当她看到镜子里苏昧嘴型动了的时候,抢先一步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她不是想逃避问题,只是脑子混乱,甚至还没有从那些离奇的故事中缓过来,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而且就算要说也不应该是在洗手间,时机场合都不对。
苏昧被她抢了话,突然不会说话了,哑了一会儿,才重新找回声音:“那你先好好想想,想清楚我们再聊。”
“嗯。”
她们若无其事地出了洗手间,若无其事地吃完了晚饭。
吃完她们又继续陪赵依兰看照片,只是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事,没有之前听得没那么认真了。
听到一半时,苏昧默不作声地离开客厅上了二楼。她回到房间,去了书房。
那些“罪证”被整整齐齐摆在桌面上,像是公开出刑。
苏昧自己都觉得难堪,快步走过去,按顺序把它们收好,拿到密码箱前,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放进去。
其实苏昧所有的密码都是用的施念念生日,她把东西放在这里,不是故意想让让施念念发现,只是习惯了这样设置。刚才她也没有问施念念是怎么发现这个密码箱的,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等苏昧再下楼时,赵依兰刚好给施念念讲完那整本相册的故事。
施念念抱着那本相册在发呆。
苏昧走过来,自然而然牵起施念念的手,对心情很好的赵依兰说:“妈,我们还有事,今晚就不陪您了。”
施念念看了她一眼。
赵依兰没问苏昧是什么事,只交代她开车小心,下次再回来。
妻妻俩看似恩爱地手拉手走出大门,等到没有外人的车库时,施念念把手挣开了。
苏昧看了看掌心,眼神暗了暗,默默为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这次施念念没有矫情地说要去后面,二话不说弯腰钻了进去。
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留给了彼此足够多的思考时间。
回到她们共同生活的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踏入家门那一刻,施念念对着准备换鞋的苏昧直截了当地说:“好了,聊聊吧。”
苏昧刚弯下去的腰蹭地直了起来,紧张兮兮看着她,声音不太自然:“好。”
可是一人说了一句之后,她们就同时沉默了。
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情况,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
苏昧先败下阵来。
“那我先说吧。”苏昧打破僵局。她其实也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却是第一次这么嘴笨舌拙,心里有很多话,每次到了嘴边就被说不出口,卡壳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你会原谅我吗?”
“……”施念念被她弄无语了。
是问题太烂了吗?苏昧心里一紧,思忖着要怎么重新组织语言。
蓦地听到施念念说:“不。”
“什么?”苏昧节奏没跟上。
施念念明亮的眼眸渐渐变得冰冷,嘴唇翕动,清晰地吐字:“欺骗感情这种事,我没有办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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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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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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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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