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艰难地滚了滚,说:“我知道,我是做得很过分,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道歉。”
“那……那你要我怎么做?”苏昧沉静的脸上写满了无措。
施念念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脚后跟不着痕迹地往后挪,退到一个她手够不到的安全距离,没有感情地喊她名字:“苏昧。”
“嗯?”苏昧像个犯了错事的小孩,两只手紧紧贴着身侧,眼神怯怯地看着她,“你说,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
“是吗?”施念念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那你听好了。明天是周三,早上九点,带上所有证件,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这已经不是施念念第一次提到“离婚”。
前两次都是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说出口,可是这一次,她是如此冷静,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表情和语气坚决得近乎无情,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苏昧瞳孔地震,忙不迭地摇头:“不,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离了婚就无法挽回了。苏昧惶恐不及,想去拉她的手。
施念念却面露嫌弃地往旁边闪了一下,音冷静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这是通知,不是在跟你商量。”
苏昧手指扑了空,怔然地望着她。
“你前后两次玩弄我,用一些不干净的手段,骗取我的感情。”施念念面容平静地陈述她的“罪行”。
苏昧神色顿慌,忙说:“可我对你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样?事实就是你不仅骗了我,还利用我。”施念念讽笑了,咬着后槽牙说:“当初要是知道这是你的阴谋,我绝对不会答应跟你假结婚,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苏昧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音又快又急:“对不起,我知道我方法错了。可是当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怕再次错过你。我承认我手段不光明,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我说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施念念对她卑微的请求无动于衷,眼神冰冷,音也冷,“欺骗感情绝不能忍,苏昧,你碰到了我的底线,我真的没办法跟你正常生活下去了。”
完全不给苏昧辩解的机会,施念念嘴巴不停地接着又说:“我不想跟你闹,也不想跟你吵,因为那没意义。相处也快一年了,我们都给彼此留点体面吧。”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视线又回到苏昧脸上,漠然地继续:“记住了,明天周三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
“今晚我不住家里,再见。”
施念念语气就像是在交代她出门记得带钥匙一样平常,然而说出的话却句句如刀,一刀不落地直戳在人心口上。
苏昧仿佛死了一样,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电子门打开又合上,冷清的空气将她缓缓包围。
“喵?”
苏昧低下头,与被困在太空包里的猫目光对上。
她们在a市待了两个多月,球球一直放在大宅,刚刚才接回来。包里空间狭窄,球球憋不住了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苏昧慢慢蹲下来,打开拉链。
球球蹭地一下跳出来,柔软的肉垫在她露出的肩背上重重踩了一下,像是踩在了某个开关上。
人都不见了还管什么猫?
苏昧瞬间惊醒,拉开电子门追了出去。
临近中秋,天高气爽,一枚残月悬在梧桐树枝头,与路灯一起,把院子一花一树照得一览无遗。
夜色很好,苏昧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发了疯地奔向大门。
扬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苏昧揉揉眼睛,看着飞速消失的车尾灯,一颗心倏地往下沉。
就这么走了吗?
两只脚显然不可能追上四轮车,苏昧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转身往回跑。
她想去车库拿车,跑到一半想起没拿钥匙,急急忙忙又改了方向。
她像只落单的蜜蜂在花香四溢的院子乱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不然就追不上了。
一着急就忘了看脚下的路,尖细的高跟鞋踩段了一根树枝,“咔嚓”一。
苏昧一时重心不稳,身体往前扑。她慌乱之中抓住了旁边一棵树的树干,身形稳住了,但额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了上去,眼前一阵晕眩,紧绷的嘴唇溢出一闷哼。
太狼狈了。
“噗”
一个轻微的嗤笑像风一样从耳边掠过。
苏昧捂着额头,下意识偏过头,借着莹润月光,看到躲在一旁偷笑的施念念,呼吸骤停。
……是她被撞出幻觉了吗?
施念念从暗处走出来,一步一步,电影慢镜头似的来到她面前。
苏昧用力眨了眨眼睛,怕是自己眼花。
走近,瞥见她额头红了一块,施念念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说:“你真是个纯纯大傻瓜。”
手是热的。
那就不是幻觉。
苏昧眼疾手快地抓住她那只手,确定了真实性,仍是诧异:“你没走?”
施念念“啧”了,面露不悦道:“既然你那么想让我走,那我真走了。”
掰开她的手作势要走。
苏昧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
施念念刚迈出去的腿被迫收了回来,在她狭窄的怀抱里转了个身,两个人就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苏昧惊疑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又伸手摸了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
“你什么你。”施念念踮起脚尖,用额头轻轻顶了一下她的,撇撇嘴,咕哝着:“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这么容易就被骗呢?”
刚刚眼睛进了点灰尘,苏昧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才哭过,她不舍得眨一下,一瞬不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施念念,喉咙滚动:“什么意思?”
施念念眉宇之间藏着几分计划得逞的得意,下巴微抬,哼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刚刚被我骗了。”
“刚刚?”苏昧茫然地瞪着眼睛,好像还不是很懂。
施念念都怀疑她是不是撞树撞傻了,“噗嗤”一笑。
苏昧眉头紧锁:“笑什么?”
施念念只好收敛神色,面容一整,说:“其实回来的路上我还在犹豫,不过刚刚看到你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我,我就有答案了。过去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统统都可以不计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翻旧账。我原谅你了。”
施念念不喜欢回头看,所以苏昧回国后她们再次碰面,她没有计较当年的事。知道苏昧利用她的软肋诱导她假结婚,施念念本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却气不气来。
事情的导火索是那个笔记本,但成功让她熄火也是那个笔记本。
如果时间往前再推几个月,在她还没有喜欢上苏昧之前,被她发现那些秘密,施念念绝对暴跳如雷。可恰恰是在她把身心全部交付给了苏昧,并且这几天还闹别扭怀疑苏昧心里藏着别人不那么在意她之后发现,情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苏昧爱她,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个这就是施念念发不起火的原因。
她的坏脾气败给了苏昧偏执的感情,彻彻底底。
她不仅没有火,冷静之后,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本来她还觉得是自己先喜欢上的苏昧,是她主动表的白,她的喜欢比苏昧多,觉得这份感情里自己活得太卑微,没想到事实却是完全相反。
被喜欢的人暗暗喜欢了十年,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吗?
她就是这么肤浅,说她头脑简单也好,容易满足也好,总之,她无法用愤怒和绝情去回应苏昧这段复杂沉重的感情。
心里丢失的东西被那些秘密填补回来,施念念一下子释然了。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被耍了两回。
所以她也撒了慌。
其实演的时候施念念情绪险些绷不住,她不是专业演员,只能快速说完准备好的台词,快速跑了出去。
后来她又担心自己演技太拙劣被识破,怕苏昧不会去找她。
看到苏昧跟丢了魂似的在院子里狂奔,跟她预想的那样,失去理智地对着一辆出租车呼唤她的名字,施念念心里爽了,同时也心疼了。
事实证明她演得很好,可是她也输了。
她心甘情愿败给了苏昧。
她笑苏昧傻,其实自己又何尝聪明?
苏昧努力消化她说的这些话,被击溃的理智慢慢回归,也渐渐搞懂了她的“套路”,喉咙一哽,哑:“这算是对我的惩罚吗?”
施念念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说:“差不多吧。”
苏昧怔了怔,最后认栽地点了点头。
施念念突然觉得她呆呆的样子有点可爱,忍不住逗她:“被人耍的滋味不好受吧?”
苏昧扯了扯唇角,涩然道:“不好受。”
“什么感觉?”
苏昧沉重地吐了口气,右手抬起,放在心口的位置,说:“这里,差一点疼死了。”
施念念扬眉,用食指戳了戳她手背,说:“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苏昧没有反驳,手势收紧,将她往怀里按了按,额头抵着她的,委屈而小地说:“我真的很害怕。”
这么近,施念念只能看到她抖得厉害的睫毛,下意识低:“怕什么?”
苏昧用力闭上眼睛,抱着她,轻呢喃:“怕你再次离我远去。”
第一次听到苏昧示弱地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施念念心里五味杂陈,身体稍稍往后拉开些距离,双手捧起她的脸。
“苏昧。”
苏昧睁开眼睛,眼眶似乎又红了一圈,在月光下微微泛着水光。
施念念心软得一塌糊涂,望着她绝望与希望挣扎的眼眸,悠长地叹了气,哄小朋友似的:“那咱俩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感情里哪有什么绝对的是非对错,需要适当的妥协和包容才能长久。
施念念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和解:她们都欺骗过对方,都不经允许窥探过彼此最重要的秘密,有来有往,也算公平。
苏昧头被她固定着动不了,薄唇轻启,轻轻地应了好。
太乖巧,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施念念两只拉了拉她嘴角,一秒钟变脸,故作凶狠地说:“事不过三,以后你要是再敢骗我,休怪我撕烂你这张嘴!”
她嘴里放着狠话,音听上去却没有办点威胁力,苏昧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施念念展颜一笑。
苏昧表情还是很凝重。短短几个小时,她心情如过山车荡来荡去,现在一下子从谷底飞到了云端,重见光明。
她又活了过来。
苏昧慢慢平复心情,一只手还紧紧圈着施念念的腰,右手举起,看着这双大而亮的眼睛,说出比婚礼仪式时还要严谨的誓言:“我苏昧,从领证那天起就已经是施念念的人,今后只会疼她,爱她,不欺骗,不辜负。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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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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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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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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