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蜷曲起来,携着沙砾和熟透的果香,翻卷着扬至炽热半空。
从机场前往酒店的大巴爬过平缓半坡,逐渐靠近那一片碧蓝耀眼的海。
随着大巴停下,车门啪嗒一声滑开,车内的笑闹声便迅速在海岛清咸的柔风中飘散,席卷上澄净如洗的天空。
“啊啊啊这里天气也太好了!”
“我已经开始期待海鲜大餐和烧烤了!”
乘客嬉笑着下车,所到之处快乐洋溢。
戴丰宇拖着行李箱下车时,一入眼便是满目的绿和蓝,色彩干净舒适,不由得发出一声慨叹,甚至诗兴大发。
他正琢磨着词句,身后忽然递来一只手,将他的行李箱拉杆夺过去,又拿一副宽大的墨镜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宇,太阳大,戴上这个。”
戴丰宇稍愣了愣,转过眸去看人
赵琰之一身海岛风十足的装扮,宽帽檐下笑容满面。
“这不是你的吗?”戴丰宇扫了眼他的墨镜,“你自己戴吧,别磨叽,沈哥他们俩都走远了!”
说完就去喊,“沈哥!等等我们!”
赵琰之将墨镜挂在胸前的口袋,听见那声响亮的“我们”又心情大好,连忙拉着行李箱快走几步跟上去。
沈律两人仗着腿长,终究早一步进了那家以温泉知名的酒店。
前台刚接待完一批游客,此时听见声便抬起头,十分明显地怔了几秒后迅速带上笑询问,说话间歇又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登记完毕脸颊微红地递上房卡。
赵琰之及时跑过来翻出手机订单信息和身份证,拉杆箱拖出急促的骨碌声响,“还有我们的,一间海景房。”
前台笑容晏晏地询问:“也是两个人住吗?”
赵琰之点头,“对。”
“不是的!”戴丰宇连忙凑过来,手臂搭上大理石台面,“他一个人住,我自己另外订一间。”
赵琰之神情颓丧,“小宇……”
刚拿到房卡此时等在一边沙发上的赵沉星扫了他们一眼,“他们还没成?”
“显然没。”沈律长腿交叠,打量赵沉星一头银色短发,“不过看样子快了。”
赵沉星被他看得不自在,随手揉乱头发,“不是你让染的?”
沈律笑了下,“挺好看的。”
赵沉星瞄了眼沈律宽阔的肩背和小臂肌肉,没说话。
两人并没有上同一所大学,本来也是谁喜欢哪所学校就去哪所,没必要为了对方迁就。
都在帝都,离得又不远,就够了。
赵沉星原先是这么想的。
但大一上半年的繁忙程度一度让他叹为观止手足无措,单单搞好学业就累得够呛,能跑出去放空半天约会的功夫实在少的可怜。
虽然他和沈律几乎每天都有联系,但线上和线下差距实在很大。
比如上回,赵沉星一时兴起跑去染了个挂耳蓝。
起初很酷很拽,临到周末和沈律见面时,已经洗过几次头掉过几次色,就成了挂耳绿。
依旧很酷很拽,只是多了层不那么好的意味。
沈律微笑着让他换个颜色,彼时已经快到期末。
赵沉星考完试跑回长淮,才琢磨着去理发店折腾了一下,又本着气赵充的心,叛逆地染了个全头浅色。
再比如,他一直知道沈律这半年里经常健身,但因着帝都温度低,衣服越穿越厚,他回回见沈律,只觉得他似乎又高了一点,应当快一米九了,五官轮廓也越发英朗深邃。
直到前几天,几人聚了聚,都嫌长淮的冬天冷的很,便约了一起来热带的海岛度假。
厚羽绒一脱,露出小腿小臂,衣装单薄,赵沉星才发现,沈律的锻炼健身是实打实的。
这种发现其实让他有些兴奋,他有点想试试看,现在跟沈律打架的感觉。
毕竟他那点功夫也没落下过。
酒店大厅陆陆续续进来几人,操着不同的口音或语言,背着包兴致勃勃满面红光。
赵琰之两人拿好房卡走过来,几人一齐进了电梯。
同乘电梯的还有两个棕发碧眼的外国人。
一起进,又在同一楼层一起出。
戴丰宇一直低头划手机查东西,直到楼道光亮在眼前,他才抬起头,兴冲冲指着手机朝沈律道:“沈哥,我们一会儿去海边的这家餐厅吃吧!看起来很有特色!”
沈律扫了眼,刚应了声好,就听同行的一个微胖的外国人看着那手机上的图对同伴说话,似乎是也想去。
那人又转过头想问他们这家餐厅在哪,结结巴巴蹦出几句英语来,看起来英文程度并没有到能沟通的程度。
赵家两兄弟走在前头,压根没准备搭理,一个是懒一个嫌麻烦。
戴丰宇没太懂他的意思,只放大了图给他们看。
突然沈律朝他伸出手,示意将手机给他。
戴丰宇递过手机,就见沈律将那家餐厅地址搜出来,点了导航地图给那人看,顺利沟通了几句。
赵沉星耳朵一动步子一顿,停下来等人。
直到那两人表达完感谢后离开,赵琰之戴丰宇各自进了屋,赵沉星拿着房卡打开房门,才问:“你会说西语?”
他刚刚听到那外国人自我介绍说是西班牙人。
沈律看他神色有异,接过他的背包放在桌上,“怎么了?”
赵沉星由着他拿走包,只抬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然后倚着门抱臂,挑眉,一脸不好惹的模样,“高二那会儿,有人跟我说让我教弹舌。”
都会说西语了能不会弹舌?
起初他教的认真,后来才觉得是戏弄,但看沈律确确实实认认真真学了、也学会了,才勉强原谅那几天沈律逼着他哄着他让他拿唇舌亲自教学的做法。
沈律少见地顿了下,“你还记着?”
又为自己辩驳了一句,“我没有说过我不会。”
赵沉星磨了磨后槽牙,“什么时候学的西语?”
沈律仰起头,看起来像在思考,“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
他话音刚落,手腕骤然被大力一扯,紧跟着一道劲风直冲面门。
赵沉星没怎么收着力,毫不留情,但没过两招,他横踢出去的腿倏地被勾住,后腰被一拳顶得卸了力,整个人便被扑倒在松软的床铺上。
赵沉星本打算起身再打,却被沈律压着亲了亲。
“先收拾东西,一会儿要去吃饭,晚上回来再打,嗯?”沈律的声音既沉且缓,耐心哄劝。
赵沉星趁他不防备,一拳戳在他肋下,才喘着气道:“让开。”
……
因着这么件极小的事,赵沉星出门时情绪并不太好,又因为嫌计较这事掉价收着没表现出来,直到走到路边吹着清爽咸涩的海风,看到棕榈叶摇摆着落下阴凉,才差不多将这事抛之脑后。
但世事变幻无常,意外总是一重接着一重,一波大过一波。
几人到达戴丰宇所说的餐厅时,已经过了用餐的时间点,餐厅内依旧坐着不少人。
服务员接待得十分热情得体,将四人一同引向一张长方大桌,递上菜单,送上冰啤。
戴丰宇点了几人份的海鲜套餐,赵琰之再添了几样店里的特色菜和果饮,正要问赵沉星想点什么,抬头就见他这极不好伺候的弟弟盯着某个点愣了一下。
沈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正好和角落里那一桌的人对视了一眼。
沈律也意外地怔了一瞬。
随后,戴丰宇和赵琰之同时向后看去
“那是……池然?!”
“那不是……顾总吗?”
两人对视一眼,戴丰宇顿了下,“顾总是谁?”
赵琰之答非所问,“那个池然和顾总认识?”
他还记得池然,赵沉星追了大半年的那个,脸蛋极有辨识度,想忘都难。
至于顾总,他跟着赵充也见过几回。
这两人居然有交集???
而且看起来交情不浅。
池然瞧见他们也颇为意外,撑着脸的手当即放了下来,站起身就朝他们走来。
顾怀洛只得将交叠的手揣进兜,慢一步跟上。
赵沉星一动未动,低声问沈律,“这两个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吧。”
沈律点头,“高考完在一起的。”
赵沉星瞥他,“你怎么知道?”
沈律无辜眨眼,“池然说的。”
关于池然,赵沉星只知道他后来考了个长淮本地的大学,其余一概没有听闻,但如今亲眼看到书里的这一对主角早于书中路线在一起,却并不怎么惊讶。
毕竟要说到剧情的话,他和自己早年的“情敌”在一块才比较骇人听闻。
“你们怎么也在这!”池然清甜柔软的嗓音响起,带着活泼的气息。
“长淮太冷了,组团过来玩。”戴丰宇答了他两句,两人接连笑着说了几声“巧”。
赵琰之也站起身,朝顾怀洛道:“没想到顾总也在这,大家又都认识,要拼个桌吗?”
顾怀洛转眸看向池然,池然抿起唇,朝沈律看过去。
沈律敲了敲身侧空着的椅子,“坐吧。”
又对顾怀洛抬手道:“要请顾总坐我对面了。”
赵沉星没什么看法,喝了口冰啤等着人落座。
他等了两秒,却见顾怀洛将才迈出一步的池然一把拎去了对面和戴丰宇挨着坐,自己则坐到了沈律身侧。
赵沉星翻了个白眼,半晌,才扫过斜对面的池然,又觑向身侧的沈律和顾怀洛,突然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毕竟在书里,他们这一排,互为情敌。放在两年前看,也确实像这么回事。
然而今时今刻,却意外地聚坐在一起。
这场面多少有点诡异,赵沉星甚至不自控地联想到那个梦里的最后,他参加池然婚礼时面对的那一桌讥嘲以及顾怀洛胜利且自信的微笑。
如今与赵沉星的梦相同的是
池然看起来甜蜜又幸福,带着含羞带怯般的青涩;顾怀洛傲然且骄矜,仿佛时刻运筹帷幄志在必得。
不同的是
赵沉星现在对此毫不在乎,只淡着神色,踢开沈律故意蹭过来逗他的小腿。
池然没能掩饰住来回打量几人的八卦神色,两颊红扑扑的,问过戴丰宇两句,又忙着问沈律最近如何,甚至和赵沉星也能说上几个词,一来二去,几乎将顾怀洛冷落了下来。
“池然!”顾怀洛醇厚的声线响起,深色眼眸中酝酿着波涛,面上仍是极有涵养的笑,“你刚刚不是说,想吃路口那家店的烧烤吗?”
池然停了交谈,看向他,犹疑了一会儿,“你不是说不让我吃吗?”
他最近烟熏油炸的重口吃的太多,额头还冒了颗痘,顾怀洛已经严令禁止他碰垃圾食品和重油重辣的食物了。
顾怀洛缓声道:“可以吃一点,现在要去吗?”
池然眼睛一亮,“好好好,去去去。”
他站起身绕过桌角,朝沈律几人摆摆手,“抱歉啊,改天我们再约一起吃饭吧,我现在就住在那家温泉酒店,离这边很近。”
戴丰宇笑着道:“这不是又巧了,我们也住那。”
顾怀洛转动腕表看了眼时间,上前牵住池然,“我们走吧。”
…………
一顿海鲜大餐吃的尚算尽兴,海边的游玩项目丰富多彩,返回酒店的路上,笑闹声伴着海风飘出很远,回音里都裹挟上烂漫的色彩。
大约是命运使然,缘分天注定,他们在酒店长廊内没走多久就又撞上了池然两人。
几人的房间挨得也近。
池然相较于高中时期,性格灵动开朗了不少,高高兴兴地主动提出一系列活动。
“我们已经来了两天啦!玩过不少地方了,对这周围也比较熟,有什么事只管来问我!”
“还有,酒店后山涧旁的那一片温泉最好上午去,人少。”
被塞进客房前,池然忍不住朝顾怀洛抱怨,“干嘛啦,我和他们好久没见了!”
脸上却充溢着心满意足的笑。
夜幕缓缓降临,浓郁的海边暮色镶着水光,铺天盖地地遮映住瑰丽盛景。
赵沉星一行人舟车劳顿,晚上没有安排什么活动,都决定早早睡下。
客房内,落地窗窗口扑进无尽的咸湿潮意,恰到好处的凉爽。
赵沉星洗完澡,就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吹着海风。
人总有些爱好静谧的时刻,能安心地放空小憩。
而这些时刻里,又总会有那么几瞬会回想起很久远的事。
海浪拍击声听得久了,赵沉星下意识地想起,高二刚到a班时,有一次沈律去海滨参赛,清早和他连线看日出的事。
那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宁谧中思想放得很缓,感观被轻易占据,热度攀上脸庞,心跳声响在耳边,细微且清晰……
身后突然传来拧门把的咯嗒声响,水汽蔓延开来,晕出一层薄雾,又迅速蒸发。
赵沉星回过头,看见人真真切切地走出来,一身浅色舒适的睡衣,衣襟扣得松垮,露着线条流畅结实的四肢。
他忽地想起来一件事。
“我们好像还有架要打。”他瞅着沈律那一张棱角分明、却被水汽柔和下来十足好看的脸说。
赵沉星动手向来速度极快,且没有套路没有规律,十分不好琢磨。
打起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撞出声响。
一时是椅子磕碰倒地声,一时是砸到墙面的咚咚震响,更多的是为了防止受伤摔在床上发出的闷声。
赵沉星晃了两下定了神,抬手抹了一把嘴角,在沈律走过来时,陡然后撑住桌面,小腿发力弹跳起来,双腿瞬间绞上沈律的脖颈背脊,他几乎是毫不留手地倾注全部力量试图将沈律压倒。
沈律身后就是松软难以着力的床铺,只要他把人压倒,就能暂时性地获得胜利。
沈律眼疾手快地托住赵沉星的腿,轻眯起一只眼,忽地在下一刻猛然卸了力,像是被重力和惯性冲撞地难以自控,腰腹弯折到极限,肌肉筋骨绷的极紧,下一秒,便和挂在身上的人一同倒向松软的床铺,喉咙里逸出闷哼。
赵沉星借着姿势优势迅速将沈律双手钳制住拷在床头,同时稍向后坐了坐,压在沈律紧实的小腹上。
觉得将人压制住了,赵沉星才松了一口气,喘着气俯视着人,又得意地俯身查看沈律方才磕碰到的地方,露了点心疼的神色,嘴里却还在挑衅,“你刚刚打的不行啊,今天没吃饱?”
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太猛了。
“是你太厉害了。”沈律双颊泛红,像喘得过急了。
赵沉星“嗯哼”一声表达认可。
沈律松垮的睡衣早在方才打闹时敞了领口,现下又松脱出两枚扣,被赵沉星翻弄了下,几乎就敞开来。
沈律锻炼地恰到好处,肌理白皙分明,线条劲削流畅,漂亮得难以言喻。
赵沉星忍不住看了两眼,又瞄一眼蹭红的伤,很快转眸看回来,最后干脆光明正大地瞧着,并毫不客气地动起了手。
沈律眼看着坐在身上的人拨弄他的肩臂,又按住他的下颌骨抬起来观量,一会儿摸摸腰腹。
摸得有点久,沈律轻笑了一声,“还满意么?”
赵沉星实实在在地点点头,甚至想啧啧两声,并忍不住订下自己以后健身的计划。
没有男生不喜欢胸腹肌,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沈律被拷着手任由他作为,忽然低声道:“虽然不介意你继续摸,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赵沉星愣了下,往后靠了靠,发觉果然如此,又浑不在意地笑,“不要紧,一会儿我帮你解决。”
“怎么解决?”沈律看着他问。
赵沉星顺着他的话侃道:“你想怎么解决?”
沈律轻抿住唇,骤然发力挣出一只被禁锢的手,抬起一捞,将人紧紧按下来,紧贴着亲吻。
那吻莽撞又急促,激烈又绵长。
一吻结束时,两人都因为情动气喘不已。
年轻人本就容易动情,一点星火就可以燎原。
何况两人又都憋得久,没真正发泄过。
赵沉星垂下潮湿的眼睫,喘了会儿气,听着沈律的呼吸声,身上热得很。
情难自禁地,他低下头去用鼻梁蹭了蹭沈律的山根鼻尖,慢慢感受着呼吸交融。
赵沉星眼里蒙着雾气,只得闭起眼,顺着下颌向下一路摸索,生涩地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既急又猛。
啄到小腹时,赵沉星想将沈律的睡裤一并褪了。
虽然没完全做好准备,但现场探究学习,他琢磨着也能做的不差。
他正这么想,忽然觉得喉结处被什么温度过高的东西刮了一下。
“!”赵沉星一愣,等反应过来,眼前乍然天翻地覆,手臂小腿一时间都被桎梏住难以动弹,那力量大的超出预料范围,赵沉星不自主地痛哼一声。
他掀起眼睫,惊愕发现情势逆转的瞬间,便想蓄力挣扎。
但他很快认知到,任凭他如何行动,沈律皆能把他所有的反抗压制下去,一反方才他肆意妄为时沈律任他施为的模样。
很显然,刚刚打架那会儿沈律是放了水的。
赵沉星接下来两次回击都无功而返,甚至只能证明沈律刚刚可能是放了一个湖的水的事实。
“妈的,不是说我帮你解决吗!”赵沉星气急,呼哧着咬牙去踢,趁着沈律躲闪的功夫,双腿缠上沈律的腰身,后脊一挺,想借力翻过身来。
沈律撤开距离,腰腿同时用力,迅速脱身。
赵沉星急忙要跑,沈律立即从身后将人扯了回来,拢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带着情.欲泛开。
“抱歉,想再逗你一会儿的,但等不了了。”
他抓住赵沉星瘦长的、爆出青筋的手吻了吻,又捏着指节,舌尖细细舔了舔指缝。
赵沉星顿时浑身一哆嗦。
“会有点疼,忍一忍。”沈律将人放好,弯下腰背,用犬齿拉扯开赵沉星的衣服抽绳时说。
真真正正被圈在身下难以动弹的那会儿,赵沉星急着挣了两下,用力去推沈律精悍的肩臂胸膛,又迅速被那一身虬起弧度适当漂亮的肌肉压制住。
长此以往,他才察觉出差距来,并生出一丝惊惧。
但这惊惧在沈律的安抚下迅速泯灭,取而代之的是共沉沦的茫然和激荡。
酥麻到意识空白的某个瞬间,身下异样越发明显,赵沉星喘着粗气偏开头。
又一会儿,梗着脖颈,难耐道:“你他妈的……有本事直接一步到位!”
现在这样简直要把他熬死了。
沈律亲亲他的唇角,又探进一些,“你答题没有过程?”
赵沉星胸膛都漫上粉,听着这句话还没想怎么骂他,突然惊呼一声,仓促地挺起腰。
……
“草,沈律……哈……”
“你是想我死么!”
又在某个时刻,赵沉星那张骂人的嘴终于歇了声,扬起脖颈失声半晌,等热潮过了眼神还是空茫茫的。
沈律直起身替他收拾,捏了捏他的手,问:“继续还是去洗洗?”
赵沉星此时的脑子压根反应不过来,理所当然地没有说话。
沈律含住他的指尖,低声轻笑,“看来是前者。”
……
海岛的夜短的很,从天际亮起来到太阳高照不过一个梦的功夫。
某种程度说来,它也很长。
蜉蝣降生成长,海鸥飞过数里,日出的盛景存续在人们的相册中,已然传播向世界各地。
刚醒时,赵沉星脑子里昏昏沉沉。
他睡得很死,像浸没了全部意识,但睡前的事情都清楚记得。
痛的时候印象尤其深。
他痛得抠沈律的背时,听见耳边滚烫低哑的声音,“下次可以留点指甲。”
赵沉星哼了一声,指腹用力戳进去,“你在跟我得意?”
沈律按住他的小肚子,找着位置说:“我是怕你吃亏。”
……
赵沉星起初骂的起劲,后来发觉适应过去了其实还算舒服,又害臊起来死活不出声,沈律便一直在他耳边哄他说话。
“叫声老公听?”
“……”
“不愿意叫?那我叫你好不好?”
“……”
“老公?”沈律声线本来就低,这一声沙沙的低哑,一入耳就麻麻酥酥的,两个字音磨着耳根浇灌进来。
“……草,你闭嘴!”
他还记得,后来帮他清理的那只手白皙匀长,压进他腿间的软肉,耐心到不厌其烦。
窗外漏进点天光来,细碎的光流泻在床尾。
赵沉星尚恍惚着,腰间搭着的那只手忽然揽紧了点,继而耳侧凑过来温热的气息。
那张昨晚最后哄着说了不少好话的口舌轻声问:“醒了?”
“嗯。”赵沉星动了动嘴唇,才发现嗓子疼的厉害,他滑动了一下喉结,努力出了声,“我做了个梦。”
沈律从一边小柜子上拿了水递过来,“什么梦?”
赵沉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就着沈律的手喝了一口,又瞪他,“梦到我把你按着打。”
沈律不置可否,小臂肌肉绷紧了些,牢牢压住他,“那你加油。”
“你……”赵沉星闻言就要翻身辩驳,又听沈律说。
“你什么时候才能愿意去我那住?”
赵沉星顿了顿。
他一直住校,而沈律为了照顾小橘子,是租了房子住在校外的。
赵沉星说:“我周末明明经常去。”
沈律眯起眸子,“我都分不清,你是去看猫还是看我。”
小橘子并不算十分亲人的猫,但黏赵沉星黏的厉害,回回见就恨不得扒在赵沉星身上,难得留人下来过夜也是抱着猫睡。
赵沉星噗嗤一声,嗓子又扯得疼的很,只能去掐沈律泄愤,“你怎么跟个猫吃醋?”
沈律毫不介意,继续问:“搬不搬?”
赵沉星拉起唇角,“你那离得远。”
沈律看着他,又亲了亲,“我会换个离你更近的地方租。”
赵沉星偏开视线,好半晌,才能大大方方道:“……行吧。”
沈律笑了一声,手臂收紧了一些,又拉了他的手揉捏着,随后揉到赵沉星喊痛的后腰。
赵沉星轻抖了一下,腰后酸麻泛开来,确实要好一些。
过了片刻,赵沉星正觉着差不多想喊停,却发现沈律没有停的意思,手指爬开来,向着敏感地去。
“沈……沈律!大早上的,妈的你……”赵沉星试着拦,效果为负,“卧槽……你他妈能不能节制一点!”
沈律蹭吻他颈侧,“理智都早没了,怎么节制?嗯?你告诉我。”www.33ýqxsś.ćőm
更何况赵沉星刚同意和他同居。
赵沉星被蹭地直打颤,只得换个法子,连忙说:“现在不行,我饿了,我要去吃早饭,再不吃点东西我扛不住。”
沈律的手果然停了下来,半晌,撩了一把额发,一声长叹流逸而出。
少顷,一阵窸窣声响后,下了床。
赵沉星抬头看了一眼那宽削的背,就见沈律套上件白t,回身看他,“我去餐厅拿点吃的给你。”
沈律出门时将将九点。
拿了餐回来时,碰巧又在走廊碰见池然。
池然仰头看着他,迅速扫过他颈上锁骨处的一些难以遮掩的红痕,轻皱住眉。
“沈律……”池然斟酌着开口,“我昨晚玩得晚,出来溜达路过你们房间时,偶然的,听见一点动静……”
池然很快地收了口。
其实何止是一点动静,他昨晚注意到时,吓了一跳。
那动静大到池然很难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沈律又遭受了什么。
池然看着沈律俊俏姣好的一张脸,咬了咬唇,“这样吧,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约莫只几息功夫,池然很快跑回来,通红着脸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瓶子,“这个新的,没用过的,很好用。”
沈律:“?”
池然郑重道:“一定要注意身体!”
说完便迅速跑回了房。
沈律张开手,看了一眼掌心中躺着的写着某品牌以及功效含量的白瓷色瓶子,挑了挑眉。
赵沉星听见开门声时,忍着酸痛套上条裤子坐起身,“带了什么吃的?”
“都是些清淡的。”沈律将早饭放在桌上,将手里的小瓶子朝床上丢过去。
赵沉星下意识接住,等看清瓶子上的字时立刻跟烫手山芋般丢开,“靠你跑出去买这玩意?”
沈律笑着说:“先来吃饭。”
赵沉星慢吞吞走过去,坐在沈律拉开的椅子上,屁股有些难受地扭了扭,“刚刚戴丰宇微信问我们下午要不要去打排球。”
沈律看他,“你能去吗?”
赵沉星拿起筷子戳了个菜包子,瞥他,“当然能去。”
……
下午,烈日下的沙滩排球场。
宽大的固定遮阳伞下,戴丰宇匀着气坐下来喝冰饮,又扶着藤椅的扶手和沈律说话。
“他们精力怎么这么充沛?”
沙滩排球每队两人,刚刚几场比下来,戴丰宇累的不行,拉着沈律回来歇着,只剩下赵家兄弟两人对拼。
沈律看了眼跑跑跳跳眼冒凶光的赵沉星,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身体好吧。”
他说完,又看向戴丰宇,“我上午瞧见你从赵琰之房间里出来了。”
戴丰宇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解释,“你别乱想!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
缩回身的时候还小声吐槽了一句,“你以为都跟你俩似的。”
沈律颈间的蚊子包指甲盖大,赵沉星打球时衣角扬起露出的腰腹,遍是细细密密的吻痕和红印。
偏偏这两人都没想着遮,赵沉星擦汗时依旧习惯性撩衣摆。
“我听着呢。”沈律扫他一眼,“你继续解释。”
戴丰宇讪讪吐了舌,又挠了挠脸,“我俩真的还很清白。我接受他的存在不代表我答应他……昨晚夜里,我窗户开的很大,飞进来拳头大一只蟑螂。”
戴丰宇露出恐惧的表情,“到处飞还撵不走,我当时就吓得跑出去,也没想到找前台换房间,就跑到赵琰之屋里了……”
戴丰宇说着说着,就愣了一下。
他那会儿是下意识的想法和举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琰之。
甚至和赵琰之共处了一整晚。
他心里不知怎地,多出一缕奇妙的感触。
……
赵沉星结束和赵琰之的互相暴打后,吁着气跑过来乘凉,正巧听见些未尽的话。
遮蔽的暗影下,话音隐隐约约,并不明晰,便透着股什么意味。
“……嗯,昨晚在浴室试了,阳台和玄关试了,卧室也……”沈律说着,瞧见人来,就停了话,递上一瓶水。
赵沉星伸手接过,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拧上瓶盖,狐疑地看着沈律,“你们在聊什么?”
戴丰宇接话道:“在聊酒店的wifi信号啊,阳台浴室哪哪都容易连不上。”
沈律抬眼看着赵沉星,笑着说:“我也觉得。”
戴丰宇忽然有些反应过来,看向稍显紧张的某人,“……你以为在聊什么?”
赵沉星不自在挪开视线,语气凶悍的很,“你要是闲的慌就去和赵琰之打球!”
沈律及时拉住他的手安抚下来,眼里淬着柔和的光彩,“饿了没?去买点吃的?刚来这里的路边还有几间纪念品店可以去看看,之后再回酒店休息。”
“……”赵沉星一向对沈律的温柔半点法子都没有,当即就被牵着走了。
黄昏的岸边仍然聚着人群。
落日的余光毫不偏袒地遍洒开来,将碧水浅滩浮云海风俱都染成暖色。
身边的游人说笑着往大道上走,长长的斜影交织出另一番热闹来。
赵沉星有些乏累,一手揣着沙滩裤的布兜儿,脚底踩着沙,散漫地随着散去的人群往前走。
沈律落后他半步,在某一个恰好的时刻牵过他的手,“星星,回头。”
赵沉星下意识转过头,慢半拍地想起这个称呼沈律其实极少喊,统共就喊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头一回摩托比赛跑出成绩的时候,第二次是昨晚。
事实上,昨晚沈律情动时还混乱地喊了很多别称,连“嘟嘟”这个小名都被他含在嘴里碾磨着,念了好几次。
第三次就是现在。
赵沉星反应过来时就想纠正他,但眼前的景象瞬间占据了他的思绪。
蔓延着云霞色彩的海潮轻轻涌动,暮霭薄淡,边际捧着温热的太阳。
余光所及遍是火卷残云和暗色的城市剪影。
轻柔和顺的海风从遥远的地方拂来,杂糅着人声和潮意,像极了这世间一切呼吸。
沈律便立在这景象、落在他的世界正中,久久地驻留。
“沈律。”赵沉星一时意动唤了一声,沿着手掌的温度上前半步。
他们接吻,相爱,带着一切热忱。
时光很长,所幸,相识甚早。
作者有话要说:520快乐!
小情侣番外送上
番外的番外英年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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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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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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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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