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24小时?
殷长夏面『色』微僵,猛吸入一寒气,侵染五脏六腑。
他想起了黎靖的话。
头顶的倒计时根本是个幌子,十天?哪里还这么长的时间?
真正的倒计时,并不是玩家可以逃离家园的倒计时,而是家园崩塌之后,里面的东西大批涌入现实界的倒计时。
已经不到24小时了。
建筑物里腐朽不堪,角落里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所门窗皆被损毁,寒风呜咽从外部灌入进,像是连这个短暂的庇护所都不给他们,要把他们卷入这场巨大的洪流当中。
在冉雪丢下这个重磅炸/弹之后,场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唐启泽喃喃问道:“……真的没多久了吗?”
“你们认为我会说谎?”冉雪自嘲的说,“没这个必要。”
是啊,没这个必要。
殷长夏明白她的意思,凡剩下的时间更长一点,都可以互相算计、讨价还价。
现在还这么做,又不是傻子。
直到如今,殷长夏才完全掌控了家园信息,不再处于被动状态。
那么……
陆子珩呢?
他知道吗?
殷长夏腔里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像是苦酒入喉,喉管里还无法消散的血腥气。
大概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害怕他往一区吧。
殷长夏终于理解了陆子珩的想法,心脏微微抽疼,像是被细小的针一同扎,除了血淋淋再无其他了。
冉雪脸『色』苍白的抬眼看向殷长夏:“我已经我知道的都说出了,现在该你们了。”
殷长夏沉默良久,缓缓开道:“没载物的玩家,无法降低狂气值,便一定要进入扮演类游戏。你找的那个人……得到了手艺人……是核心npc的扮演任务。”
殷长夏的声音很轻,快要和周围的悲戚融化在一起。
随他的讲述,冉雪无力的跪在上,头顶笼罩巨大的阴影,低头怔怔的看自己手腕的银铃铛。
那东西并不会出响声,只是一个装饰品。
这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
冉雪一直没能打听到哥哥去了哪一个扮演类游戏,当初进入游戏,她还幻想过,那么厉害的哥哥应当从游戏里活下了。
然而随她接触的游戏越越多,越越绝望。
太少了。
像殷长夏一样,可以一路披荆斩棘的玩家太少了。
殷长夏平静的说道:“是他没能完成任务,逐渐同化在游戏当中,成为组成游戏的一粒细小尘埃。直到食欲变成b级游戏之,他都没能恢复记忆,一直处在痛苦当中。而后我们进入游戏,成功通,才让他恢复了记忆……”
“别说了!”
冉雪咬紧了牙,脖颈青筋凸起,巨大而刺人的感情在爆。
然而谁没上阻止,任她这样安静的爆。
冉雪的眼中已经饱含泪水,喉咙开始更咽了起,“呜呜……”
太残忍了。
如果一直以为自己是npc还好,偏偏在临死头,才成功记起了某些东西。
哪里是希望?
这才是最深的绝望!
冉雪光是想一想觉得窒息,更别提当事人的哥哥会变成什么样子。
众人:“……”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们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悲悯。
是悲悯,不是轻蔑。
因为如果不继续行,变成这样的是他们自己了。
冉雪几乎是颤抖的喊出这句话:“游戏数量的扩大依靠玩家,连npc依靠玩家吗?它是在何等的……蚕食我们啊。”
这样硕大的绝望,仿佛扑面而。
众人不禁从她悲戚的表情里,联想到了所玩家现下的处境。
如此感同身受。
“只提供了阳寿的饵料,可以酿造出这么多游戏……”
殷长夏沉沉的开,在强忍什么感情似的。
大约是陆子珩吧。
众人无不悄然瞥向了殷长夏,观察他的表情。
可殷长夏除了眼下的青黑和疲惫外,不再任何的感情流『露』了。
殷长夏讲述起了他们在食欲里遇到的事情,微垂的睫『毛』轻颤,身体快要僵在寒风之中。
虽然时间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殷长夏仍在安静的告诉冉雪——
手艺人的末路。
“他抱那封家书,然后喊你的名字……”
“直至最后,他才从家书里的字眼里,找了属于自己的灵魂。”
“他不是npc,他是玩家。”
殷长夏的声音越淡,里面藏的细微呜咽和颤抖便越明显,像是什么感情在热烈燃烧一样。
冉雪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殷长夏微垂眸,始终是隐忍的,从中……
感受到了切肤之痛。
可是他还更重要的事没完成,他还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去摧垮理『性』,甚至放声痛哭的凭吊谁。
从冉雪的哭声里,他感受到的是自己的泪水。
讲到最后,冉雪已经难忍悲痛,手上的银铃铛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所的眼泪都砸在了上面。
“我和他其实没什么血缘系,出身都不算好,从高中开始打算做一辈子的亲人,相依为命。”
“我和他其实一直在争,谁当哥哥,谁当姐姐。”
“他说……当妹妹好,这样的话,哥哥可以保护妹妹了。”
殷长夏沉默,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和陆子珩,生过类似的争执。
现在想起,那真是一段温暖的时光。
冉雪缓缓的站起身,哪怕是这一个动作,已经用光了她所的力气。
她跌跌撞撞向,从安全之,想要走入大雪之中。
蔺明繁正要拉住她,被殷长夏阻止。
“让她离开吧。”
蔺明繁:“……”
冉雪脚步微顿,本以为交易达成后,他们不会放过自己,没想到殷长夏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冉雪失魂落魄的头:“给你一个忠告吧,如果家园必须要牺牲某个强大的a级玩家,才能支撑下的话……人选从一开始只你们四个人。陆子珩、裴铮、你、薄临锋。”
冉雪:“评定标准到底是什么呢?载物的厉害程度吗?”
殷长夏眼神微闪:“你……”
“薄临锋对你那么执的理,或许是因为你的载物强大,其他两个人薄临锋根本看不上。”
“而强行要带裴铮去一区,是为了如果拿不下你,还个裴铮当保障。”
“不管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载物强大的人支撑新家园最久……你可以这么去理解。”
明白身后的殷长夏呼吸声已『乱』,冉雪便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话。
说罢,她才离开了这个方。
—
屋内一片寂静,直到冉雪离开分钟,才人紧张开。
“她这是让夏哥反杀去……?”
时瑶紧张的说,“薄临锋拿夏哥当新家园人选,夏哥可以拿他当新家园人选?太太太刺激了。”
所人都没说话,时瑶才轻声问:“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殷长夏:“对。”
众人一惊。
时瑶不知道多难,怎么你跟应和?
还‘对’?
对什么啊对!
这种脑路,简直难以让人理解。
殷长夏对众人说道:“个小时后,我们往一区,大家各自做准备吧。”
唐启泽:“现在还剩下几个小时了吧?真的不立刻赶往一区?”
殷长夏:“不,休息。”
瞧见他心意已决,唐启泽没再多嘴。
或许他们从九区赶的人不疲惫,殷长夏或许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这种状态去一区,无疑是送死。
所人都没打扰殷长夏,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独留他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当中。
毕竟才生了江听云和陆子珩的事,他们都没得及消化,更别提殷长夏这个当事人了。
“那我们先去准备一下,个小时后见。”
“嗯。”
温度越越冷了,窗框腐朽跌落在上,只剩下空洞的窗,寒风夹雨雪从外部呼啸吹到里面。
殷长夏疲惫的侧身倒在木板床上,黑『色』丝软软的散落在红『色』床单上面。
红与黑互相交映,显得分外醒目而诱人。
殷长夏沉默不语的低头,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指节之间。
手指僵硬。
真不知是周围温度影响,还是他已经僵得太久,直至现在才意识过。
很快,背后便传温暖的触感。
手指被人握住,从手背按压下去。
殷长夏完全被一个人壁咚在床上,这才过神:“……宗昙?”
宗昙低声耳语道:“你看,这是身体的好处了。”
殷长夏:“?”
宗昙眉眼都带笑意:“这种时候,你无法无视我。”
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殷长夏些不适。
他太习惯一个人了。
不管什么负面感情,全部靠自己消化。
从宗昙是灵体,还没这种感受。他现在了身体,越越难以忽视对方。
宗昙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在奇怪的方总是很敏锐,便一直在他的面加深自己的存在感。
比如现在。
殷长夏:“……”
难怪这么得意。
他的聪明小脑袋明白过之后,便生出了几分气恼。
宗昙怎么这么会察觉人心,很快便抓住了他的软肋?
宗昙:“讨厌?”
殷长夏:“……”
你都面带得意的问我了,还怎么讨厌?
“还行。”殷长夏嘟囔了一声。
方才对负面情绪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某个人的身上。
人在身边的感觉,让殷长夏觉得贪恋和安心。
宗昙轻笑一声,心道还真是‘嘴硬’。
殷长夏凝视宗昙,正『色』道:“刚才冉雪的话你怎么看?”
宗昙:“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谈这个?”
殷长夏:“不然你想谈什么?”
宗昙:“……”
看到他的面上闪过几分郁闷,殷长夏这才笑出声。
许他气人?
宗昙眸『色』微深,手指不断摩挲殷长夏的唇部,直到让他的唇『色』从苍白变为殷红。
仿佛是自己咬过之后才能留下的痕迹。
这让宗昙的心情很好。
他鬼使神差一般,竟然手指伸到了他的嘴里,轻轻的搅动了起。
这样挑逗的模样,一时间让殷长夏忘记了反抗。
殷长夏脑子懵,心脏跳动的速度渐快,周围满是暧昧的气氛,这才后知后觉的咬了他一。
堂堂鬼王,竟然这么挑逗他,还不惜用上了自己的美『色』!
“你不……嫌丢脸。”殷长夏齿不清的说,“唔……抽……出去。”
“为了老婆,这算什么?”宗昙凑到他的耳边,低笑道,“牙真好。”
殷长夏:“……”
该咬重一点。
殷长夏果真咬得更用力,嘴里嘟囔:“谁是谁老婆。”
自从这两个字从气人变成调情专用,殷长夏难以直视这两个字,根本喊不出了。
他从某些方面意外的纯情。
这倒是久违的,从殷长夏的嘴里喊出这两个字。
心弦被挑动,心脏上的某个机被触碰。
殷长夏原以为宗昙还会和他互不相让的怼上两句,谁知被飞快的抽出了手指,一个吻猛堵了上。
如此热烈。
不管谁好,表达感情的方式,未免太过笨拙。
分明内心的感情炙热而浓烈,在彼此面都显得克制。
这于厉鬼而言,可算得上违天『性』。
周围都是雪风的呐喊声,木门被拍打得时而开时而闭,两人的心脏跳动过大,乃至于这些声音都没能进入到他们的耳朵。
殷长夏强忍羞赫,动吻,想要拿导权。
宗昙死死压他,搂他的腰,手指在后腰窝的方暧昧的抚『摸』。
皮肤上是酥酥麻麻的战栗感,在这一刻浑身的感官神经都调动到最大,光是一个吻便让人的心脏狂跳不止。
莫非是经历第阶段的载物的变化,才让他和宗昙这种类似快/感扩大的反应?
算了。
直到两人分开时,殷长夏还气喘吁吁,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搂在对方的脖颈上。
纵然耳根热,殷长夏还要似笑非笑的问:“叫你几声老婆受不了了,非要凑过?那以后你岂不是逃不掉了?”
还真是可爱的不认输。
宗昙淡淡的说:“……嗯。”
殷长夏:“!”
他后知后觉的面颊爆红,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诚实?
殷长夏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正事儿:“刚刚问你的事呢,什么看法?”
宗昙坐直了身体,两人的距离极其接近:“食欲那个游戏,还记得倪佑吗?”
倪……佑?
殷长夏没忘记,那是李蛹的下属,被李蛹亲手杀死的人。
宗昙重复当初倪佑的话:“我在游戏里得到的键信息,别凑足十位……”
殷长夏坐直了身体,眼瞳里闪烁震惊之『色』。
十位?
他们那个时候完全不清楚倪佑在说些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事,殷长夏当然一下子反应了过——
十位a级玩家!
殷长夏倒吸一凉气:“现在所谜团都被解释清楚了,我仍未得知红绸、光柱……以及第九和第十,这两个问题的表含义。”
经宗昙提醒,殷长夏才反应了过。
殷长夏完全没了睡意,急的整理被弄『乱』的衣服,想要从里面出去。
宗昙拽住了他:“想做什么?”
殷长夏:“找时钧!让他把李蛹带到了五区!”
宗昙:“李蛹应该不知道了。”
殷长夏这才停下了脚步。
是啊,不该这么急的。
这是倪佑在死的时候出的喊声,是想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谁,可能李蛹根本不清楚。
早在往生列车时,殷长夏把该『逼』问出的,全都『逼』问干净了。
殷长夏长叹了一气,些沮丧的『揉』了『揉』自己的丝:“看这些东西,只能去一区,让薄临锋为我解答了。”
剩余时间——
[06:04:12。]
并非是家园消失的时间,而是现实界灵异复苏。
两人共同躺在了床上,紧紧依靠,享受大战的最后宁静。
宗昙手放到了殷长夏的眼睛处,为他遮住了那些刺眼的光:“睡吧。”
殷长夏本还想继续整理一下头绪,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陷入了沉睡当中。
明明累到极点了。
宗昙看眼的殷长夏,独自在雪屋当中守他,侧躺身体,眼神专注而认真。
“我是想引诱你。”
“用这具你为我造的身体。”
—
个小时之后,所人整装待。
于一场大战后,郑玄海和蔺明繁被留了下,整理五区惨状,并看管陆子珩的身体。
所人在五区到四区的大门集合,换下了那身已经破损的外衫。
仍是黑『色』军式风格制服,腿间刀套里放各种武器,在白雪寒风当中显得冷酷而肃然。
队伍里的人都或大或小的伤,用白『色』纱布包裹。
殷长夏用纱布缠脖颈,久未打理的微长丝衬得那张脸分外靡丽,呼吸间都满是白气,再隔不久家园进入隆冬。
郑玄海郑重叮嘱:“一路小心。”
殷长夏:“交给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
原本好友死在陆子珩的算计之下,随陆子珩的死,郑玄海彻底这点儿心结放下了。
他现在,只觉得陆子珩是个可悲的人。
郑玄海看向了队伍里躲躲闪闪的曹登,些戒备的问:“你要参加?”
曹登:“……不行?”
郑玄海拧眉,似是在打量。
曹登纵使参加这场大战,一直处于边缘,根本没帮什么忙。
再加上曹登是薄临锋那边派监视的人,这种节骨眼上,郑玄海自然要留心。
薄临锋的事给曹登打击太大,迟迟没能从那场噩梦过神。
曹登如今下定决心,眼神闪烁的对殷长夏说:“我想跟你一起去……”
殷长夏:“你确定?如果薄临锋见到你,一定会觉得你和我们同流合污。”
曹登一血更在喉咙深处,殷长夏简直直戳痛点。
他平复了许久,才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一区许多事,我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吗?”
他想用这双眼睛,去见证某些东西。
这种感情,和薄临锋身边的黎靖高度重合,两人同样想要见证什么,不过方向已经生了极大逆转和变化。
曹登一咬牙、一认命:“再说了……、当我跟你们同流合污吧。”
殷长夏:“……”
众人:“???”
殷长夏怎么连曹登驯服了?
真是可怕!
郑玄海:“怎么办?带他去吗?”
殷长夏没反驳,知道曹登说的是实话。
“嗯。”殷长夏默认这一切,最后的成员反倒是没能参加陆子珩的对战之中,晚了的那一群人。
殷长夏、宗昙、唐书桐、唐启泽、时钧、时瑶、曹登……
裴铮。
合计八人。
昏『迷』的裴铮,唐书桐照看。
裴铮虽然吞下了鬼核,迟迟未能醒过。薄临锋抢夺裴铮的举动仍然让殷长夏不理解,他必须带裴铮去一区。
而且以裴铮的能力,或许会成为这场对战的键。
殷长夏:“时钧,我想让你再带一个人。”
时钧嘟囔抱怨:“还真会使唤人。”
时瑶用手肘打了下时钧,自己更是立直了身体,仿佛教徒聆听神明的训言一般。
时钧疼得哎哟一声:“谁才是你弟弟啊!?”
时瑶:“那你帮不帮?”
时钧:“……”
胳膊肘往外拐,说的是时瑶了!
时钧叹了气,妥协般的对殷长夏说:“说吧,是谁?”
殷长夏:“李蛹。”
时钧不满的问:“带那个废物干什么?”
队伍人数并不算多,已经需要照看一个人了。李蛹受了重伤,不杀他已经算很好的了,还带他去一区,不知道殷长夏到底在想些什么。
殷长夏一直在沉思倪佑的事,毕竟第十的表含义,他还未完全弄清楚。
“当然是我的用意。”
时钧:“……”
严重怀疑。
唐启泽:“你不带我带行呀。”
时钧长叹一声,这种事情都还人争,殷长夏队伍里的这几个人,还真是被洗脑了。
“好吧。”
没想到最后了,他还得领这个废物。
还好李蛹处于昏『迷』状态,不然时钧见他心烦。
在快要穿过那扇大门之,郑玄海被独自留在了五区,像是一座快要冻僵的冰雕。
纵使知道覆灭的命运,郑玄海到最后仍旧迎寒风,朝他们大喊:“妈的,给老子活啊!”
众人淡然一笑。
“好。”
—
几人朝一区进,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气氛越凝滞。
像是一摊无法流动的泥水。
周围的景『色』在不停变化,不得不说越是靠近一区,腐化程度便越轻。
冰雪之下还初生嫩芽,那是还未被完全腐化成干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可笑的迎接融融春日。
在看过五区的样子后,从四区到二区,几乎无人敢阻拦殷长夏。
都已经看了两场了,再要是阻拦殷长夏,无异于螳臂当车、自行死路。
众人在人群之中穿梭而行,现所玩家的眼瞳里都带畏惧之『色』,又想被殷长夏记住,又害怕被殷长夏记住。
“很难想象,你几个月还只是个新人。”
曹登闷声说道,“往生那场直播,还真是推了你一把。”
所人都在那场游戏里算计,想要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然而最大的赢家是殷长夏。
殷长夏:“这不是我们家传统手艺吗?”
曹登:“???”
他说的是陆子珩?
想起这人,曹登更觉得心塞了。
殷长夏一副别大惊小怪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好端端的上位者气场,是多了这张嘴。
不过看殷长夏的状态似是平稳下了,曹登没再多说什么。
曹登偷偷望了宗昙一眼,光是这一眼让他鼓足了勇气,毕竟宗昙给予的恐惧和阴影还存在。
唯独他们两人并肩行走的时候,曹登才觉得他们两人都是稳定且安全的。
像是一座平衡的天平。彡彡訁凊
倘若缺少了哪一边,这种平衡都被破坏,另外一方则会完全崩坏。
队伍仍在行,几十分钟后,众人终于抵达了一区。
这是殷长夏第二次这个方,高高的石门内,可能便要引一场大战。
一门之隔,犹如阴与阳,天与,天之涯与海之角。
进入到里面之后,辛苦争的喘息时间会消失,随之而的则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恶意。
所人对这一点都心知肚明。
殷长夏:“我们进去吧。”
然而话音刚落,石门竟缓缓打开。
众人顿生古怪,一道强风赫然吹出,门似是亡灵大军一般,一眼扫去全是浩浩『荡』『荡』的黑『色』鬼魂,身躯像是被雾气组成,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所人都摆出了作战的姿态,还以为里面的东西,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会蜂拥而出,进行先制人的攻击。
然而令所人意外的是,里面的东西并未动弹。
宗昙站在殷长夏面,企图命令对方,现根本没任何反应。
宗昙拧眉,瞬间明白了过:“是载物。”
薄临锋的载物!?
殷长夏面『色』微惊,这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薄临锋的载物。
“这么说……薄临锋在附近?”
宗昙沉思道:“没感受到气息。”
殷长夏眉头紧蹙,又听到曹登说:“薄临锋的载物已经张开了,要想进入到一区,你们只能进入薄临锋的载物当中。”
曹登虽然是薄临锋手下,对于这一点的情报少之可怜。
唯一点,那便是薄临锋使出载物后,没一个玩家能够生还。
曹登:“你们……考虑清楚。”
殷长夏没丝毫犹豫:“都已经到一区了,当然要进。”
原本打算所部署,再朝一区进。
看到这一幕,殷长夏反倒还感谢了没多少时间了。
毕竟,如果时间更长,他会选择从游戏大厅的通道赶一区,然后和石门这边去一区的队友进行双方夹击。
如今整个一区都被薄临锋控制,什么策略都是一样的。
殷长夏朝唐书桐问道:“看到那边了吗?一区的石门最高,是最容易观察到红绸和光柱的方。”
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后一个昼夜,家园和现实界便会遭受到所未的改变和重创。
光柱只在晚上出现,他们能观察到红绸和光柱的时间,仅剩下最后一个昼夜。
唐书桐:“我需要你……在进入一区之后,送我去石门之上。”
殷长夏:“让我为你开路咯?”
唐书桐:“……嗯。”
原本作为大的殷长夏该保留实力,现在无人能够完成这个重任。
这是眼下最急迫,最需要解决的事情了。
殷长夏笑道:“好。”
唐书桐微怔,没想到殷长夏答应得这么快。
他的眼神越柔和,再次明白了弟弟的感受。
待在这个队伍的确太舒服了,根本不会产生多余的争斗和争吵。在不稳定的界当中,殷长夏便是那颗定心石。
他倒是……几分艳羡了。
如果他剩下的时间够长,一定会贪恋这支队伍吧。
几人做好了准备,直直闯入了一区。
瞬间——
原本白昼的天空,转为了被黑雾包裹的浓浓黑暗。
整个空间完全变了,四周全是『乱』坟和飞舞的白幡,脚底踩的方,是烂泥和黄纸。
一区的面积多大,薄临锋的载物张开多大。
众人的神经高度紧绷了起,认真观察周围的一切,可哪怕仔细多看上一眼,都会惹更深的胆战心惊。
“都说载物越大,力量越强……”
“原薄临锋的载物是这样?”
时钧喃喃自语,一脸的惊愕。
他之为薄临锋办事,是因为薄临锋手里他载物的伞骨,事成之后能从薄临锋的手中载物伞骨要。
时钧承认,另外一部分的理是薄临锋配得上旁人的忠诚。
倘若不是见识到当初九区惨状,薄临锋毫无所动的模样让时钧感觉到了恐惧,他不会选择和殷长夏联手。
唐启泽惊讶的问:“判断标准是载物的大小?那不是流传的话吗?”
“那是因为大家的载物并没多大区别,谁知道出现了薄临锋和……”时钧把后面的名字省略,嘟囔了起,“这两个怪物。”
殷长夏面『色』淡然:“你直接报我的名字不好了。”
时钧:“……”
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最强的载物,那便是殷长夏那座凶宅。
七凶棺,说起都吓人。
殷长夏:“能被辈这么表扬,是我的荣幸啊。”
时钧:“……”
辈?指的是自己比他先一步成为a级玩家?
被殷长夏叫这一声,时钧觉得魂儿都快没了。
虽然知道殷长夏在揶揄,击他说的那一声怪物,时钧瞧见殷长夏身旁的宗昙,仍然觉得可怕极了。
多少次都习惯不了!
殷长夏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观察四周的变化——
这无疑是『乱』葬坟。
上方碑文扭扭曲曲,像是一张张人脸,正从墓碑之中渗出血泪。脚底是湿润的泥土,每踏一步,都像是要陷入沼泽当中。
不自的往下陷落。
原以为薄临锋的载物,会像他的那样,拥众多的鬼物。
他们在五区的时候,初步商定了对付薄临锋的办法。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商议根本没用,只能随机应变了!
“载物竟然在支撑一个游戏……”
唐书桐仰头,喃喃的说道,“创造一个游戏,不仅需要颗游戏内核,还需要贡献出自己的载物。所以a级玩家都在观望,没一个人敢尝试。”
如果说他们创造出一个游戏,应该是眼的样子吧。
所以每一个游戏,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因为载物是独一无二。
不得不说,薄临锋的确上位者的魅力。
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生向往。
殷长夏:“在这个范围之内,会怎么样?”
唐书桐:“一切从游戏里诞生的鬼物,都是薄临锋能够掌控的。哪怕受到外界影响,被压制得粉身碎骨,会再度爬起向我们攻击……”
是说完全变成了工具。
没任何的痛感和自意识。
唐书桐目光幽深:“这能力最压制你,不是吗?”
殷长夏:“……”
的确。
养灵体质能让鬼物们为他所用,现在不起作用了。
殷长夏低笑,仿佛眼的事根本没把他吓到:“压制我?那宗昙和其他半鬼王,能被压制?”
唐书桐眼神微闪:“这倒是不好说。”
宗昙语气阴森,笑得几分残忍:“鬼王身份对其他鬼物的压制才用吧。”
所以是他们压制薄临锋。
而不是薄临锋压制他们。
唐书桐不免头疼,真是好狂的气。
“那些鬼物会一直爬起,双方都会不断处于消耗之下。”
宗昙理所应当的问:“你觉得比消耗,我会输给这里面的杂碎?”
唐书桐:“……”
这话要换成任何人说,唐书桐都会觉得对方脑子问题,偏偏被宗昙说,极其说服力。
你鬼王你牛『逼』!
不过以往宗昙都是默不作言,从不肯和队伍里的任何人说话,现在倒是能够说上一两句了。
拥身体,还真是件好事。
周围阴风仍在呼呼作响,几张黄纸被卷到了众人的腿上,出‘啪’的响动声。
面湿软的泥土还在往下陷落,陷得足足到脚踝那么深。
所人都不敢动弹,早早拿出了武器,脸『色』已是铁青:“妈的,不会到最后了,还要让我们攻略游戏吧?”
唐启泽哭丧脸:“a级玩家所创造的游戏,我一点儿都不想领略!”
殷长夏毫不在意,甚至周围的人已经如临大敌,他都没过大的反应。
更加沉冷静了?
原以为他们会更惊慌一些,殷长夏的状态,竟然在影响他们。
既然是最后一战了,那更不能太差劲了。
戒备中的时瑶突然大喊了一声:“土包里便涌动什么东西!”
它们犹如春笋一般,正在破土而出,泥土颗粒不停的抖动了起。
殷长夏立即推开了唐书桐,手上刀刃朝一划,土壳破损之际,毒/蛇般的东西从里面飞出。
它长血,即向殷长夏咬。
若不是殷长夏推的那么一下,受到针对的人被变成唐书桐了。
殷长夏眼瞳紧缩,立即换了另一只手,骨手瞬间毒/蛇的身体抓住。可它像是爆浆果一般,根本不耐捏,轻轻的一下,便沾染了殷长夏满手都是。
殷长夏:“……”
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提醒众人:“是诅咒之物!”
他们越是攻击,周围会越流出这些东西。
这无异于在给薄临锋的人制造机会。
尤其是那个黎靖。
果不其然,某个人守在了石门入,看阶梯之下的殷长夏,缓缓开了:“竟然还是了。”
众人看清了他的模样,现他半张脸都被诅咒之物侵染。
没能得到裴铮的身体,拿自己进行献祭。
“黎!靖!”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殷长夏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唐书桐要去石门上部,探寻红绸和光柱的秘密,以及第四个通条件。
而黎靖早早预测到了这一点,守在了朝上的必经之路,只为阻挠所人。
黎靖:“原以为你们会一直动手呢?那些诅咒之物我不好靠近。虽然是以收集到了这里面,我们都不敢去用。”
想利用他们,再次召出异鬼吗?
双方的对立变得尖锐,光是简单的几句交谈,便像是两座互相对立的断崖,明明被『逼』到了绝境,不能再退一步,因为身后是死路。
一区太空旷了,时不时音传。
这声音被拉长,分明是自己的声音,此刻像是被扭曲之后怪物所出的声音一样。
众人神经高度紧张,身体如猫一般弓了起。
唐启泽拿出手里道具,在泥土继续往下陷落之时,便短暂的改变了他们的重力,这还是临走郑玄海和蔺明繁交给他的。
解决完暂时危机后,他们便所注意力都对准了方。
殷长夏:“我们这边人手众多,你这种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
黎靖:“……”
殷长夏:“很显然,你的意图落空了。”
黎靖在几个小时受了伤,脸部满是灰败之『色』,只不过是借载物才能够行动起。
黎靖拖沉重的步伐,原本的盔甲和皮肤渐渐相连,融合成为一体。
连他的脸上,很快被钢铁盔甲覆盖,形成一张紧贴的面具,且毫无缝隙可言。
他身上的气息为之一变,像是毫无生机的铁甲兵那样站在入处。
这样的黎靖更像道具。
在黎靖先动攻击之,唐书桐撕破了自己手臂的衣料,绿『色』藤蔓上布满荆棘,覆盖在他的整个手臂处。
半透明莲花茎秆之中,金『色』血『液』流动。
几朵佛莲正缓缓盛开,阴阳佛牌俨然压制住了周围坟茔的毒/蛇,定住了它们的行动。
唐书桐:“现在杀!”
宗昙手中鬼火成团,连同佛莲一起燃烧,了佛莲这个载体,才终附近的诅咒之物一并清楚干净。
队伍里的配合已经十分默契。
唐书桐闷哼了几声,脸上的肤『色』变得更加惨白。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便明白唐书桐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以此对付诅咒之物。
这只是开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土包聚集了起,所人都围在了里面,竟什么东西从里面缓慢爬出。
那是比毒/蛇更加厉害的……
鬼物。
这样消耗下去,损失的一定是他们自己。
殷长夏:“去石门上面!”
唯一的路,只方。
为了省下力气,专注对付薄临锋,众人不再恋战的朝方跑去,想要直捣黄龙。
殷长夏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靠近黎靖时,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推出老远。
黎靖仍是死气沉沉,根本不像个活人,反倒比周围的鬼物还要阴邪分。
只是那一拳之后,黎靖身上的盔甲铁片,像是绽开花一般的朝上开裂,手臂完全呈现出血淋淋的样子。
仿佛开裂的不是包裹在他手臂上的铁片,而是黎靖自己的皮肤。
殷长夏面『色』凝重,已感觉到几分不妙。
然而下一秒,便什么东西轰然落下,光柱密密麻麻堵住了众人的路,根本没半点缝隙。
殷长夏这才现,坟茔下面的是……
玩家!
“该死。”
哪怕是不依靠同伴,他必须过去!
方才从那边全力冲刺过的,不过仅殷长夏。
其余队友,全被光柱所遮挡。
殷长夏全力压制黎靖,两人很快便打了起。
双方各不相让,几招下已经压制住了黎靖。
殷长夏使了全力,拔出腿间刀套里的武器,用刀抵在了黎靖脖颈。
殷长夏眼神锐利的喊:“你别忘记了,你是我和宗昙的手下败!没异鬼,你怎么可能赢?”
黎靖:“……”
他的眼瞳里毫无慌『乱』,甚至预料到了这种情形。
殷长夏便要朝他的脖颈刺去,不给他半点时机。
分明是要为唐书桐开路,如今变成了同伴们为自己开路。
真是阴差阳错。
然而即杀死黎靖的时候,变故又再度生。
砖突然向上弓起,一双巨大的手突然出现,抖落了一的砖。不仅如此,周围还扬起巨大的爆/炸。
黎靖置身其中,像是引爆器那般。
宗昙终于摆脱那些光柱,见到这一幕后猛撞了过,殷长夏给拉走。
他抱住了殷长夏,停留在了半空。
黎靖这是要牺牲自己,要让殷长夏去死?
他把自己当成了那条引线。
宗昙面『色』一青一紫,如果再慢一步,恐怕殷长夏会受伤了:“用死拖住我们,你不是很想死吗?好啊,我让你死得更惨烈一点!”
黎靖的行动,无异于激怒了宗昙。
他时常把自己的『性』命当做游戏,为了体会到那些新鲜的刺激感,找到活的感觉。
然而真换做殷长夏,宗昙满心的暴躁。
蓝『色』火焰这么熊熊燃烧了一整圈,在下方扬起更加巨大的爆/炸声,完全是为黎靖的举动加了一把火。黎靖不可能伤害到殷长夏了,毕竟他赶了。
众人:“……”
这才是疯子!
殷长夏在半空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方的一栋建筑,觉得些眼熟:“宗昙,你看那边!”
想起了某些记忆,殷长夏便立即明白了他要找的方在那边。
宗昙仍不为所动,非要弄死黎靖。
殷长夏扯宗昙:“没时间了,黎靖的载物防御力极强,你又不是没见过。”
宗昙:“……”
在没完全暴走之,宗昙面上仍是紧绷的。
殷长夏:“一区会议室……我们去那边!宗昙!”
薄临锋一定在里面。
整个一区已经变成了薄临锋所创建的游戏,要想迅速通,必须找到薄临锋。
只这样,对所同伴的伤害才会最小。
宗昙这才过神,下方的蓝火范围扩大,已经快要殃及鱼池,他们这边的人要被卷入其中了。
宗昙强忍心头的暴戾:“好。”
两人迅速朝方飞去,而爆/炸烟雾消散之际,光柱缓慢消失了。
黎靖低头,缓缓从上站起身。
他并非毫无损伤,只不过留了一条命,没死罢了。
唐书桐等人突破了困境,抵达了石门,才瞧见了这一幕:“你竟然没事?”
黎靖的载物,防御力如此强大吗?
唐书桐顿时戒备了起,遥遥望向了石门上方,心道自己必须上去才行。
黎靖:“我只放他一个人过去。”
唐书桐微惊,想起了刚才的事:“你是故意的?”
不算是圈套,毕竟太过刻意殷长夏绝对能看出。
是故意牺牲自己,只为引导殷长夏过去。
黎靖武器对准了唐书桐,声音犹如镇山之钟:“接下你们所人……全都不能离开这个方半步!”
—
空中停滞的时间根本不能太久,这毕竟是薄临锋所掌控的游戏,宗昙很快便感觉到了不适。
他的额间布满冷汗,脸上的表情越阴沉。
殷长夏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一点:“你把我放下去,没多远了。”
宗昙:“……”
殷长夏再度喊了声:“宗昙!”
宗昙他放到了面,此刻满心的烦躁。
从进入到这个游戏当中,他被压制的感觉,没想到越临近这边的建筑物,这种感觉便越强烈。
宗昙望方的建筑物,感觉到了一阵恶心。
鲜红的、泛血般的刺目。
殷长夏:“怎么了?”
宗昙:“给我的感觉……很像……”
殷长夏:“像什么?”
宗昙目光沉沉:“棺材。”
殷长夏睁大了眼,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到宗昙的时候,那压迫力极强的七悬棺。它们都被粗粗的铁链锁了起,按照特定的位置悬在半空。
宗昙说像棺材,是不是侧面印证出洛璃的话没问题?
果不其然,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殷长夏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那扇大门,入手便是冰冷刺骨,又细腻光滑,像是在抚『摸』死人的皮肤。
殷长夏深吸了一气,推开了方的大门。
薄临锋坐在当初的那个会议室当中,a级玩家的十个座位已空,只剩下薄临锋一人。
像是耗尽了周遭所骑士,而只剩下自己的,孤高的王。
薄临锋双手交叉放在桌,静待良久,缓缓挪转瞳孔,放到了殷长夏的身上——
“你终于了。”
“殷长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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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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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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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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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第十七章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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