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茫然地看了眼大夫人:“妹妹说笑了,妹妹和将军伉俪情深,我替妹妹高兴呢。”
大夫人却并未放过心早已痛得一片片的她,继续刺激道:“姐姐比我进府还早半年,可是却让我做了大夫人,姐姐当真不记恨我么?我怎么听说,姐姐私下里可恨我恨得牙痒痒呢?”
何苦来呢?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你既已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何必来为难自己。脸上却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妹妹是听了什么谣传吧?姐姐绝对不会有此心。”
大夫人依然笑得虚伪而做作:“是么?听说你们狐妖擅长媚术,心肠可不那么好,姐姐不会在背后诅咒我什么吧?”
她彻底楞了。她是狐妖这事,将军府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夫人又是如何得知的?楞了瞬间后,她又自嘲的笑了,他那么宠爱大夫人,这个事,除了他,又有谁敢提及。他现在竟然已经厌弃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地步了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将自己关在这个府中,放自己出府,或者干脆杀了自己,不是一了百了么?
他不放自己,又不杀自己,是因为心中还仅存的那点情义?还是怕别人说他背信弃义?
子禹,既然形同陌路,情意皆无,你为何不成全了我,放我离开。
她忍住喉头涌上的一股恶心,眼睛模糊起来。
大夫人却在这时,突然往下一矮,坐在地上,“唉哟……疼死我了!”
她有点懵,急忙过去扶大夫人:“妹妹怎么跌倒了?不要紧吧?”
花圃外站一圈的丫鬟们听见声音,都冲了进来。一片金黄的菊花瞬间被踩得七零八落。狐儿也跑了进来,胆战心惊地挨着她,心里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大夫人甩开她的手,扶着自己的丫鬟品儿颤颤巍巍站起来,哭丧着脸指着她说道:“姐姐,就算你不满意我,也不能推我啊?你,你好狠的心。”
“什么?”她脑子轰然一下:“妹妹,我,我没有……”
大夫人抽抽噎噎,哭得很是委屈:“姐姐,我知道,你听说我怀了将军的骨肉,心中嫉妒怨恨我,可你怎么对我不要紧,你不能伤害我和将军的孩子啊!”
“你,你怀孕了?”犹如晴天霹雳,她被炸得支离破碎:“你,怀了将军的孩子了?”
品儿气急败坏跺脚道:“可了不得了,二夫人,大夫人这才刚怀孕两个月,你这么一推,可怎么得了?”
狐儿急得摇头摆手:“大夫人,二夫人不会的,二夫人肯定不会的!”
大夫人目光怨毒地瞪着狐儿:“你一个下人,也敢说我冤枉她吗?”
她闭了闭眼,知道辨也无用。只是,她不想连累狐儿,便把狐儿拉到自己身后:“狐儿不懂事,姐姐别和她计较。妹妹,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请妹妹明察!”
不得宠的二夫人差点害得郡主大夫人流产,这样的事足以轰动将军府。很快,丫鬟奴仆们就簇拥着两位夫人来到了厅堂。老太爷老太师端坐在上位,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她。
大夫人坐在一侧,双手抱着肚子,抽抽噎噎地委屈着。品儿早已添油加醋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给自己的主子申述下大度宽容:“老太爷老太师,大夫人本说昨日是二夫人的生辰,可昨日不得空,没有去祝贺,心里愧疚得很,今日一早就赶过去,谁曾想,谁曾想,二夫人她……”
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直表情平静。是啊,大夫人怀孕了,是子禹的骨肉。他们都有孩子了,她又算什么呢?有什么不能平静的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当初,她明知道子禹心中的那个狐狸不是自己,可还是义无反顾地栽了下去。她明知道子禹是御妖师,可她依然喜欢他。她是妖啊,妖怎么能喜欢御妖师呢,孽缘孽缘,一切都是自己选择自己承担的孽缘。
子禹终于大踏步从外面进来,冷漠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她。大夫人一见子禹,急忙哭着扑进了他的怀抱。他搂着大夫人的肩膀,听完这一切后,目光凌厉地瞪了过来。
她依然跪着,迎视着他冷漠怒火中烧的目光,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潭古井,可嘴唇却咬出了血。
子禹一袭锦袍,迎着晨起清新温和的阳光,身板挺直,脸部线条硬朗,俊雅而端肃。他还是那么帅气好看。可惜,这样的子禹,早已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子禹了。可她依然怀着一线希望。
她不怕被人冤枉,不怕遭受处罚,她只希望,子禹能明白自己,会相信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那是他的孩子,她心爱人的骨肉,她怎么会去伤害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可是子禹,却没有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他慢慢走近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然后抬起一脚将她踹到,“把她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然后关在房中不许出门。除了狐儿,也不许人踏足她的院子。没有我的首肯,不许她接近大夫人一步。”
冰冷的表情、冷漠的语调。陌生得让她窒息。她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字也没有替自己开脱或者求情。心没了,一切都冷了。
二十大板而已嘛。她心里冷笑着,若换了以前,就算两百大板又能奈我何。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她哀伤又绝望,心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冰凉。
狐儿哭着跪行过去,抱住他的腿不住磕头求饶:“将军,将军,二夫人近日身体一直不好,怕是承受不起二十大板啊。将军,狐儿愿意代二夫人受罚,将军,狐儿求您了,让狐儿代二夫人受罚吧。”
他微蹙着眉头,似乎顿了下,却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神态,一脚把狐儿踢倒:“再要求情,就把你赶出将军府。”
狐儿呆了,闭着嘴不敢再出一言。她不怕被赶出将军府,可在这个府中,只有自己能陪着这个可怜的二夫人。若她被赶出去了,二夫人怎么办呢?
狐儿为难地凄凉地跪行过来,抱住二夫人的身体,无声地哭泣着。
她安慰地对狐儿笑了笑。眼光穿过将军的身体,看着堂上自从将军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老太爷老太师,高傲地昂起了头。彡彡訁凊
那两人,一个是子禹的爹,一个是子禹的师父,是将军府地位最高的人。也是子禹最敬重最惧怕的人。
她缓缓撑着麻木的膝盖起来。左脚踝上的绳铃发出微微的响声。锁妖铃,锁了她毕生法术,将她变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女子。她怨恨地望着老太师,深为自己当初的大意而后悔。
和子禹私自拜堂之后,子禹说他少时养过的那只白狐,在他成年后大婚那日回来了,可是又离开了。那时她便知,子禹少时住在莫虚山下的一个村落。二十多岁时,才在他的族长爹和师父严令之下,娶了个本村的结发妻子。后来子禹离开家去京都,而子禹的结发妻子因为一场意外去世。
她也知他不但是御妖师,还因为武艺高超而成为国家之栋梁,王朝最受器重的大将军。
她知道子禹此时还未续弦,所以觉得很好。她是狐狸,狐狸的世界,男子是不会三妻四妾的。
她和子禹过了两年神仙般的快活日子。直到被子禹的师父发现。
子禹的师父找到了她。她以为子禹虽然是御妖师,也能明白她不是一个害人的妖,子禹的师父应该也一样的。又因为子禹的这层关系,她对子禹的师父没有设防。可子禹的师父却欺骗了她,他趁他不在意,祭了自己的锁妖铃,锁住了她的法术和原身。
当她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老太师说:“要和子禹在一起,你便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你必须敛了法术和原身住进将军府。子禹是将军,还是御妖师,不能让人知道,他和一个妖在一起,这会毁了他所有的前程。”
为了子禹,也是无奈,她答应老太师搬进了将军府。将军府规森严,这几年,她从来不被允许出门,府中也没有人知道她是狐妖。
她以为牺牲了这么多,只要能和子禹在一起就可以了。可是住进将军府后她才知道,她没了法术,没了原身,也没了子禹。
搬进将军府半年后,子禹迎娶了成平郡主,她从唯一的将军夫人,一下子成为了二夫人。而子禹,自从有了这个大夫人之后,近三年来,几乎未曾踏足她的房间。
狐儿的身体抖得厉害,她握了握狐儿的手,笑得很是风轻云淡:“不怕,狐儿,我不会有事的。”
狐儿的眼泪下来,“二夫人……”
狐儿看着她受罚,哭得肝胆欲裂,扑到她的身上,希望能替她挨打。可是大夫人的陪嫁婆子抬脚将她撞飞,又命人拉住了狐儿。狐儿整个身体被架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板子落到主子的脊背和腿上,猩红的鲜血很快浸过那身月白色的衣衫。
她生生受了二十大板,感觉脊背到大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可她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而平静。她不怕疼,甚至连死都不怕。她只是失望,失望到极致的绝望。子禹的冷漠和无情,摧毁了她心中仅存的那点念想。
躺在床上,狐儿一点点给她上了药,哭得泪眼模糊,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伤心和痛恨。
她面朝下躺着,动一下身体就感觉一阵撕裂的痛,只能伏在枕头上闷声闷气地安慰狐儿:“狐儿不哭,我没事,没那么疼。”
狐儿眼睛肿得像两个大桃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扔在不远处条凳上的那袭被血染红的月白衣裳,虚弱地吩咐:“把那身衣服烧了吧。”
狐儿点头,小心翼翼给她盖上被子,怨恨至极:“将军怎么能这样,二夫人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将军也不查明真相就让二夫人受这么重的处罚,将军也太狠心了,他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呢?”
她没说话。甚至连怨恨也似乎没有了。哀莫大于心死,经历了这次事件,她终于彻底对子禹死了心。不爱就不爱了吧,她依然还是她。
腹中一阵痛似一阵,有种撕裂下坠的感觉。一股热血冲了出来。她忍住眩晕的脑袋,趴在枕头上虚弱地叫狐儿:“狐儿,你看看我身子下边怎么了?”
狐儿正哭得稀里哗啦,骂得咬牙切齿,听见她的话,急忙又掀开刚盖上的被子,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叫了声:“二,二夫人,你,你流了好多血。”
她没有听见狐儿最后那句话,剧烈的疼痛让她晕了过去。
狐儿惊叫着冲出去,却被告知将军已经出了门。唯一肯偷偷帮狐儿带个话的侍卫永安,也随着将军一起出了府。
狐儿去找老太爷老太师,可吃了个闭门羹。大夫人自然是不会帮忙的,狐儿在偌大的将军府转了一圈,也没寻到一个能帮助她的人。将军本人刚刚下了死命令,谁敢去触这个卖力不讨好,没准还得罪了大夫人分分钟可能丢了性命的霉头。
狐儿走投无路,最后想到的是厨娘祥婆。她曾经受过二夫人的恩惠。最重要的是,祥婆会接生,懂一点点医术。
她跪在祥婆的面前,磕得头破血流:“祥婆,求您帮帮二夫人吧。看在二夫人曾经帮过您的份上,您想想办法。”
祥婆为难了:“可我也不懂医术啊,我是接过生,可不会看病,这个怎么好呢?”
可狐儿没有别的地方可求,只能求祥婆。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祥婆叹了口气,想自己反正也是一把年纪了,也不在乎得罪不得罪谁了。她风风火火地随着狐儿进去,掀开被子一瞧,唬了一跳:“这,这,二夫人这是小产啊。”
狐儿懵了:“小产,怎么会?”她记得,将军许久许久没有进过夫人的房间了。可是她相信夫人,也许,是祥婆看错了。
祥婆再次看了看,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她利落地吩咐狐儿泡了参汤来灌了二夫人几口。二夫人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听祥婆说自己是小产,她也瞬间懵了。
怎么会有孩子呢?她记得,三个月前,她不过是在梦中与子禹缠绵了一次,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那日夜晚,满月。她早早打发狐儿去歇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的她便起来喝酒消愁,没有狐儿看着,她不知不觉便灌了足足两壶,醉的不省人事。
醉后做了个梦。她梦见子禹进来,温柔地把她抱上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迷迷糊糊地钻进子禹的怀抱,抖索着双手攀上子禹的脖颈。她还记得,子禹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眼神迷离而炙热。
子禹紧紧拥她入怀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酒这个东西真是好,喝多了便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以后可以多喝。
次日醒来后,房中一切照旧。连子禹的影子似乎也未曾来过。一个梦而已,她当时还嘲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痴人说梦。
梦而已啊,怎么会有孩子呢?难道,那日竟不是个梦。那么子禹的心中,对她还存着一点微弱的情意么?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和疼痛。
我的孩子,我和子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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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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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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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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