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希伯来神话]一个世界的艰辛养成史>第 149 章 chapter149路西
  亚伯兰昼夜不停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时分赶到了所多玛,他没有来过河东,不过对这些别于西岸的城镇布局倒是不陌生,就在他站在街口思考自己应该先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罗得欢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叔叔!”越发显得健壮的年轻人越过人墙跑到亚伯兰的面前,“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亚伯兰和侄子相互拥抱了下,他细细打量罗得,罗得一手拿叔叔的行李,一手要牵他回自己家。

  “我们现在就住在城里面,就些小本生意糊口”罗得和亚伯兰说道,他放下牧羊人的赶羊杖,卖掉了渡河带过来的家资换成本钱在河东做起了城中的布料商人。亚伯兰自己就是商人出身,见侄子归了老本行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询问了几句,又指点了年轻人几句生意经,罗得可见的高兴起来,嘴不歇的从自己又说道了家里的近况。

  “阿芙拉要是知道您过来了肯定会高兴,我们还收养了两个孩子,她们还没见过爷爷.....”

  他们走在所多玛繁华整洁的街道上,迎来迎往的人流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这座城里的人们还沉浸在昨日黄昏的盛景里。

  无回城主自曝身份迎接她的客人,声势浩大到半座城为她开道,就算是比拉王出行也没有这样隆重的。失去xing欲的人类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出毛病了,取而代之的八卦欲让他们对所多玛最富有的女人和她的两位客人议论纷纷。

  “这里的人这么多吗”亚伯兰忧心忡忡的问。

  “不,往常不是这样的”罗得摇了摇头,“所多玛人不像我们那样勤劳好动,所以我才改做商人,在这里买卖可比牧羊赚钱多了,不过就算这样,今天的生意也好太多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所多玛人上街,往常一天都卖不完的布,一个早上不到就被抢光了”罗得骄傲的说道,“对了,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想见比拉王”亚伯兰说道,又听到路人议论什么无回:“听说无回城内在不断的往外打发银发的少年郎”

  “她必然是移了性情,现在爱金色胜过银色”另一个人无不嫉妒的说道。

  ......

  “他们在说什么?”他问侄子。

  “喔,是这样的,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昨天这里发生了一件十分盛大的事......”渡河而来的男人从侄子口中得知了所多玛一位一贯秉持神秘低调不现身的富豪花车迎美的逸事。

  “她竟是个女子”罗得对此十分震惊,但亚伯兰更在意他口中所说的另一件事。

  ‘应该不会吧......’

  绝色的金发少年和拄杖的银发老丈。

  这样熟悉又少见的组合让他皱眉,他决定不第一时间去拜访比拉王,而先去无回城探探人们口中被囚禁的娇客是不是他想的那两位。

  他先去了罗得家放行囊,茶餐不用,衣服也没换的就往无回城去。

  “叔叔这趟来怎么像有火追在他后边烧一般,急惶惶的”罗得同阿芙拉说道,夫妻俩具是不解。

  无回沿河而建,既是新城也是外城,亚伯兰出了内门转道主街很快就看到罗得口中的富可敌国者的住处。

  “这是王宫吗?”见识不少的亚伯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宫殿的那一刻他还是有点吃惊,一切就如罗得所说,无回的周围还有四座望楼,四座!比所多玛王还要多两座,他不敢去想那些金光闪闪的尖顶所用的材料是否都用的真材实料,它们实在太刺眼了。

  他踌躇着到了门口,两个女子守在主门口,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两个女人那样威武,那样强壮,像真正的士兵,亚伯兰不怕士兵,他上过战场杀过敌,但从未用看男人的目光去看一群女人。

  他别扭的同她们搭话,报上自己的名字,说要见见昨日来到无回城的客人。

  意外的没有遭到无视,她们中的其中一个立刻就去请示了,不久就出来请他进去。

  他放下了悬着的心,这样看来,无论那两位是何者都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遭到了软禁,被软禁者没有这样的自由。

  领他进去的还是同一个人,一路所见他愈发觉得自己来到了王的后花园,各色花卉袅袅巧巧争奇斗艳,而女人正把他引往最大的一处花圃前,告诉他贵客就住在这里。

  亚伯兰看着几十位候在殿外等待服饰的下人,神情恍惚的点头。

  他怀着一种奇怪的,颠倒的,仿佛神经已经错乱的不真实感进入内殿,直到真的看到天主,他的神智重归清明,心也就定了。

  ‘就算真的是来到了女儿国,吾主也必然胸有成竹,祂这样气定神闲,我惶难自暗成什么样子’他放下那根随身的木杖在祂的身前跪下。

  “吾主”

  神让他站起来,哈尼雅搬来一张凳让他坐,但亚伯兰不坐,他扶着手杖慢慢站起来。

  “我不知您在这里”他说道:“我想了整整两天,睡觉想,走路想,刮风时想,沙尘起来也在想”

  “我的父亲告诉我世上曾突降洪水,洪水毁灭了一切,末日的光景何等可怕,您真的要那么做吗?”

  “就没有什么可以让您改变心意,收回成命吗?”

  神不答,亚伯兰有些失望。

  “还是说无论善恶您都要剿灭这座城”他问神,目中泪光涟涟,“洪水灭世唯独义人挪亚一家幸免,这是您的公义”

  “我们都是挪亚的后人”他说道,“假若这城里有五十个义人,您难道不为这五十个义人饶恕其中的人吗?将义人与恶人同杀,将义人与恶人一样看待”

  “这断不是您所行的!”他义正有辞,两条腿却因为疲劳和不受控的恐惧战战:“审判全地的主岂不行公义”

  义人为公不为私,神的目光落在亚伯兰沾满尘土的袍角上,可以想象男人如何一个人穿越风沙,到了所多玛听闻他们的消息又是怎样马不停蹄的赶来求见的,祂握着权杖的手略松了松:“我若见着五十个义人,就为他们的缘故饶恕它”

  哈尼雅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天使在真空里都可以呼吸,刚才他却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但是亚伯兰的心还依旧提着。

  “那假若这五十个义人短了五个,”他抬起头,试探的说道:“您会因为短了这五个就毁灭全城吗?”

  这实在是妄语了。

  从没有谁敢和神这样讨价还价,人类的话足以震撼边上天使一百年,然而神说道。

  “若有四十五个,我也饶恕它”

  “假若能有四十个怎么样呢?”亚伯兰的身子渐渐直起来了,因为祂说:“为这四十个的缘故,我饶恕它”

  “假若...求主容我陈情,假若有三十个您还能饶恕它吗”

  “若有三十个”神的金瞳凝视着亚伯兰,内里看不出情绪:“我也饶恕它”

  “那假若能有二十个......”

  “十个。”神打断他的话,“义人义举难寻难觅,你若真能在此城中找到十个义人”祂说道。

  “为这十个的缘故,此城不灭”

  亚伯兰喜忧半掺着退下了,他走后,哈尼雅请神到花园散步。

  “您真的会因为十个义人而宽恕所多玛吗”哈尼雅在花/径上问神。

  “有何不可?”神侧眸道,“世人中完人身心具正,不堕沉沦,义人次之,智义信主所行所思,有瑕无碍可主天下大定,若能寻到十义,此城天命所在福泽自绵,谈何毁灭?”

  “这是您所说的义人?!”天使瞪大了眼睛,“义人难道不就是好人吗!”

  “好人良人往往随念而动,一念之善恶,不定心性难称为义”

  “您使诈!”哈尼雅憋着一口气,“如您所说,做好人行好事都还称不上义人,您却骗他去做不可能的事!”

  “这不公义!”

  “哈尼雅,不要任性”神淡淡道。

  天使不听,走在前面把脚剁的山响,他的举动很快吸引了许多目光。

  无回城里全是银发和白发的年轻人,很难想象欧嘉是从哪里搜罗的那么多发色为银的少年,哈尼雅没有见过那么多银发的,仿佛来到银发之都,他们或惊异或打探或怨恨的看着他。

  “都是你!”一个少年冲上来对着哈尼雅就开始拳打脚踢,“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为什么要叫欧嘉大人赶走我们”

  “你这个妒夫!我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他身娇体软,天使一只手就挡住了。

  “你欺负人!我不活了!”他说着就要寻死觅活,哈尼雅眼疾手快打昏了他,又托人把他送回去。

  “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寻短见,生命宝贵,自裁者上不得天堂”

  侍女点头,一言不发的拖着银发少年下去了,天使郁闷的看着神。

  欧嘉回来后就很忙碌,虽然她说自己忙完了就会来找他们,哈尼雅贴心的认为她不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不需要人的照顾,但她还是在谁也没有要求什么的情况下,保证自己早晚都会过来见雅威两次。

  或许在人的眼中,她看起来就像个得偿所愿之后就始乱终弃的渣女,是以他们虽然来的轰动,一开始也没有谁真正把他们放在心上,生活在这个大花园里的人们认为他们不过是女君一时兴起搜罗到的新玩具。

  不过他们的特殊待遇还是引起了人的嫉妒,就有好事的开始散播流言,当然,天使和神都没有将这种流言放在心上,人类的勾心斗角在他们看来无足轻重,他们在这城中之城安歇落脚,闲暇之余欣赏这融入了埃及和迦南两地风情之地,倒是这不知从何而起的流言落到欧嘉的耳中。

  “胡说!我还没有得逞呢!”她怒容满面,随即就下令将城里那群多嘴的好吃闲饭的银发少年团全部驱走。

  这就是殿门口守了几十个人的缘故,欧嘉怕再有闲言碎语打扰到他们。

  “为什么被针对的总是我”天使郁闷极了,明明欧嘉喜欢的又不是他!

  “大概你是其中少有的颜色”神看着哈尼雅金灿灿的头发说道。

  “您现在是在同我开玩笑?”哈尼雅不可思议的说道,因为才有个败家人类在他们眼前不要命。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他环顾了四周后说道,“这里乱糟糟的。”

  “难怪亚伯兰那样看我们。”

  经历了银发少年那一出插曲,他才明白亚伯兰刚看到他们时眼里的复杂。

  “我们就像两个人类口中吃软饭的”

  ——

  时隔多日,巴哈多再一次踏入无回,他负手而入,熟门熟路的行在花道上,树荫在他头上摇晃,他的脸色显得十分沉郁。

  无回城主自曝身份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他毫不怀疑现在她的画像已经被呈放在比拉王的案前。

  “真是愚蠢!”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又听到许多嘈杂,是那些银发少年,他也听过欧嘉遣散的消息,那些人原都是她不择手段掠夺来的,现在却为她疯为她狂,恨不能俯拜在她的身前亲吻她的脚背,巴哈多不能理解这些柔弱少年们的脑回路,但是他们的哀嚎和悲痛还是让他不忍卒闻。

  他堵住耳朵快步略过,然后在在内厅见到了欧嘉,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她对他的信任更上一层了,总之他到的时候,她正慵懒的给自己的指甲上色。

  她轻轻投来一瞥,随即又漫不经心的把弄她的指甲花色。

  “巴多哈,你述职的速度比我想的快很多”

  她要不那么说,巴哈多准以为她已经把他忘了,这实在是个危险的女人,但谁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火辣迷人。

  这种如烈火般任性霸道的个性在所多玛乃至全世界恐怕都是少见。

  “你不能那么做”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替那群无辜的美少年说话,“你不能没有缘由的将他们夺来,又突然的驱逐他们”

  “他们活不下去的”他说道。

  “呵,那与我有何相干”欧嘉将凤仙花汁制成的指甲油推到一边,举起一只手在光下打量它泛出酒红色的光泽,不知道雅威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她不在意养一些闲人,顶多费一些口粮,这是她原来的想法,可是有了雅威就不同了,她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便觉得其余人碍眼了。

  “如果你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恕我不能为你卖命!”巴哈多沉下脸说道。

  “卖命?”欧嘉放下还未晾干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下面的男人:“自视甚高的家伙,你现在以什么身份为我做事”

  “我不信您只是拿我当一位男宠看待”

  “可是你连一个男宠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好”欧嘉长腿一收,从座上而立,她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十分严厉。

  “比拉王的新宠是怎么回事?”

  “靛青色是比拉新带回来的美人”巴哈多低下头说道,“国王家事一概不为人所知,他生的极美,比拉近来除了他谁也不召见”

  “那是你的失职,我交待你的你根本没有听”欧嘉思忖靛青色这个名字的古怪,见巴哈多屈辱的抬起脸庞。

  “我不可能讨好一个男人,更不会对仇人卑躬屈膝。”他说道,“而且比拉已经知晓你的身份,他不会再把你放在眼里,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恐怕要重新清算”

  “哦”欧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仿佛不为他的话所动。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巴哈多往前走了一步,“这很愚蠢,你知道所多玛有多少人等着打你的注意吗!可是你却傻傻的自己送上门,恨不得昭告天下你是个女人!”

  “隐而不出时比拉尚能惧你三分,现在没了神秘护佑,现在的你在他们眼里就只是一块等待叨食的肉”

  “我不喜欢你现在同我说话的口吻,巴多哈”欧嘉冰冷的手杖抵着他的脸,漠然的眼神同它一样无情,“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那我早该向天下公示身份”

  “女人怎么了,历来只有强者为先,何曾以性别定胜负,比拉有什么资格同我较劲”

  “您这话也只能同我说说了”巴哈多苦笑道。

  “埃及地和示拿地,一个占南,一个据北”欧嘉轻哼一声,反身走上高座:“若两者相争,你认为谁的胜率更高?”

  巴哈多愣了下,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说起埃及,但是听到就下意识回答:“示拿”

  “我说是埃及”

  “因为您来自埃及人”以拦人不服气的说。

  “不要拿我同你这种意气用事而枉顾理智的人相提并论”欧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克里特,迈锡尼,巴比伦,尼罗河三角洲,我的根基随处可立。偏偏所多玛国弱民不济,我取了此地不去,你以为这是什么缘由?”

  ‘因为那些地方都已经被百年难遇的王者们占领’巴哈多面无表情的想。

  “这座城的地下埋着巨大的宝藏”

  男人闻言心惊,忙不迭的看她:“什么宝藏!”

  “我的宝藏”她居高临下的说道。

  “只要不是所多玛的。”巴哈多回望上座,“您知道,我已经称不上一个男人,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只有复仇的欲望”

  “我不在意它属于谁甚至愿意为它的拥有者捍卫她的权力,您应该信任我一些”

  “锡矿。”

  巴哈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他以为所谓的宝藏指的是黄金,这样他们才可以有更多的钱财举事。

  “瞧啊”她轻嘲道:“你就和比拉一模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肯定埃及与示拿,埃及更强盛吗?因为他们使用的青铜武器坚硬无比”

  “青铜武器我们以拦也有”巴哈多强调道。

  “以拦的武器,大多都是天然形成的青铜加工武装的”欧嘉垂眸道,“基大老玛当政时仿佛天命加身,他的好运叫我叹服,他掌握到的天然青铜多到让我怀疑全世界的青铜都在他的手里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以拦势已微,兵残器败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萨尔贡王可没有基大老玛那样的好运,他苦于冶炼,埃及王可没有这种烦恼。”

  “埃及的青铜器是.....”

  “我卖给他们的”

  “您懂得冶炼之法?”巴哈多已经明白了什么,敬畏的问。

  “斧锉刀匕,手镯额饰,元素的精灵们归我指挥,只有我可以掌握当中绝诀窍,只要他们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卖给他们”

  这才是她短时间致富的真正因由。

  这个邪恶的女人是个女巫,她意图依靠战争发财,但是谁能抵挡强盛的魅力?谁能拒绝掌握绝对的主权掌控当世王者的诱惑?

  曾经只是一个小兵的巴哈多不能,他被她的手段折服,屈于她长远的目光和计划之下,他们谈论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过了晚饭的时间,等欧嘉反应过来,看外头天色都黑了,想起自己还没去见雅威,当下就准备结束谈话。

  “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她伤脑筋的说道,而在她面前的巴哈多宛如一个不用吃饭的工具,他多次腹鸣如钟,她仿佛没有听到,兴致上头只同他讲接下来的计划,巴哈多以为她不是那种贴心的人,原来她也是知道人需要用餐的。

  “听说您这一趟外出带回来的是一位绝色”巴哈多试探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欧嘉瞥了他一眼让他滚,未等他听话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帮我查一下所多玛近些年来降生了多少婴儿”她沉吟了下,“先查这十年内吧”

  “这我怎么查”巴哈多疑惑她对这个感兴趣。

  “住在王宫你连这点事也办不到?”

  “您也知道我住在王宫还放我现在回去”要是让比拉知道别说复仇了,命都别想要。

  “原来你也会怕啊,巴多哈”

  “您若是叫对我的名字,哪怕一次,我就试试”巴哈多忍不住诉道。

  “那是你应该做的”欧嘉抬了抬下巴,“放心吧,你的男宠之路十分失败,没人在意你”

  意思是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巴哈多放下心,他已经信任女人的能力,知道她说没问题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他正想站起身来告辞,却听外头传来一个十分清悦的声音。

  “欧嘉!”那声音宛若天籁,叫人听了身心一清,浊气全消

  是谁,敢这样唤她的名?巴哈多心中好奇,欧嘉挑起帘幕往厅外看了一眼,顿时心中欣喜。

  是雅威!她直接无视了唤她名字的天使,一双眼紧紧的盯在雅威身上。

  ‘可见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日日都去见他,今天谈得忘了时间正愁他会生气,不料雅威自己就找过来了,她暗暗欢喜,正要出去迎他近来,可当看到边上杵着的巴哈多......

  她望了外头漆黑的夜色一眼,眉头一皱,打开内厅里用来装饰的橱柜一脚把他踢了进去。

  “等等”巴哈多惊恐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你敢发出一丝声音叫他发觉,我就让你知道明天的太阳为什么这样红”她威胁道,然后不讲理的合上柜子,巴哈多一脸懵的发现自己陷入一片黑暗,幸而这橱柜是有缝隙的,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微末的光线从外边照射进来,他听到了两道脚步声。

  “你还有客人?”天籁之音这么问。

  “没有,这么晚了我怎么还会有客人”他听到欧嘉回答到,她的语气像裹了十几层的糖丝,软和得让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怎么就来了,我还想去见你呢,用过饭了没有”

  话落,咕噜声响起,没有杂音的内厅一下子好像变得更安静了。

  巴哈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可是谁让欧嘉大人不给他吃饭。

  “唔...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哈尼雅看了一下四周说道。

  “哪有什么声音,你大概是听错了”欧嘉面不改色的扯谎,她提起裙角走到雅威身边,“夜深了,我们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见可不太好,要不要去我的卧室坐坐?”

  “我有话要同你说,那里比较隐僻,没有人会看到”

  神不动声色的看了哈尼雅一眼,天使的目光定在那个橱柜上,橱柜里的人看起来快憋死了,欧嘉心理素质极好,她还是微微笑着,只等着他的回复。

  神颔首,欧嘉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顿时双眼发亮。

  “真的!!”

  内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巴哈多藏在橱柜里,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们都已经走了,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储物柜的门,才刚踏出左脚一团黑影倏得倒吊下来。

  “你好啊”哈尼雅和人打招呼。

  “啊——”

  在饥饿和恐惧的双重压迫下,可怜的人类终于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巴哈多被突然冒出来的哈尼雅吓到不提,神知道哈尼雅起了心,想要帮亚伯兰寻找义人,那个藏在橱柜里的男人是他盯上的第一个目标。

  万般有因果,祂只作不知,给了天使这个助人为乐的机会。

  欧嘉见雅威跟她进了房却无视她,只盯着她的桌上一个圆柱的青石笔筒和棋盘看,虽然这两样的确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她还是感到不满。

  “你会下棋吗”她出声问道,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力。

  “这些石头棋子,我们管它叫赛奈特”她抓了一把,让它们在她手中哗啦啦的响,“谁能想到一个国家的王想要接受‘神’的引见召得祥瑞竟然是通过玩一盘赛奈特棋”

  “你想见到‘神’吗,雅威”她在他耳边悄悄密语,“同我一起体会上天堂的愉悦——”

  她的话果真引来了他的注视,她欢欣极了,拉着他的手,不经意的将他往床榻方向引。

  “我近来发现一件事,我的眼皮时常会不自觉的跳动,你说这是不是有祥兆,比如有桃花运,或者发大财什么的”她凑近他,几乎要同他靠在一起,他们呼吸交缠,暧昧的花香在室内弥漫,但是雅威的眼底依旧清冷如冰。

  她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干涩,一颗心变得又爱又恨,她想要把他推倒,但是祂纹丝不动。

  木头!迟钝!瞎子!她恨他不成器,看不懂她的暗示。

  “还是说你真的不知道跟一个女人进房间意味着什么”她气得心疼,眼皮又开始跳动。

  这是桃花运吗?

  “血管压迫到神经了”神伸出手,为她抚平筋挛,“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她怔怔的感受眼皮上的凉意,在雅威的触碰下,它们安静下来,变得前所未有的听话。

  “雅威.....”她心里的熨帖难以言说,他绝对的理性和理性下那一丝被她窥探到的温柔,如水与火之间的交融,滋生出非凡的吸引力。

  “容易面瘫。”祂说道。

  “你才面瘫!”她气恼的扯下床头边上的薄纱将它吹到那张一本正经胡说的脸上。

  薄纱落下,朦胧中映出雅威含着笑意的完美脸庞,她渐渐又痴了。

  ‘我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绝无可能反悔的机会。’那一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说话。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同飞蛾扑火’

  为什么是飞蛾扑火?她垂下好看的眼睫,不认同自己的爱是一场萤虫绝望之恋。

  萤虫爱而不自控,她却很少会被情绪和感情左右主张。

  她很少会想有什么东西不属于自己,想要什么必然要得到,但当盲目和冲动从头脑中褪去,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心。她不想那么对雅威,即便表现的强势而热情,她从没有想过用什么手段强迫他就范。

  这是与从前所有都不同的,认为相遇就是幸福,只要靠近便能满足的命运之馈赠,她看着雅威,隔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也不近的,她这样注重实际的无情者竟会用这个词来形容爱,就是她自己也失笑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爱他不是罪,也不会痛苦,哪怕结局一无所有,她也觉得获得了幸福。

  神怔住了,为她黑暗又孤高的内心。

  这是一场谎言下的真实,孤注一掷的献祭式爱情。

  尽管她自己并不那么认为。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她抓住他的手,轻呼了一声,想要将它捂热。

  这双手是捂不热的,祂正想阻止她的激动,忽然忆起路西菲尔曾有过同样的念头。

  她的注意力却逐渐转移到他领口处精致繁复的银纹。

  “绣的真好看”她漫不经心的抚着那平整的衣领,直到它经受不住力道开始褶皱难平,她才心满意足:“不知道是出自哪位之手”

  “迦南?雅典?塞浦路斯?看着似乎都不太像,我对这方面挺感兴趣,倒想向她请教一番”

  这话不仅虚假,还难掩醋意,因为她根本就不会针织手艺。

  “我学东西一向很快”她答得又快又响亮。

  “我敢说我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女人”

  神莞尔,抚掌抹平了衣上痕迹。

  “不要胡闹,路西”

  话一出口,两厢都惊讶了,她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是旺盛的生命力,是求知和探索的野望,是某种跃跃欲试,打破常规的东西。

  “他们管我叫欧嘉,可是我觉得我不叫这个名字。”她说道,“我一直想给自己换一个名字。”

  “露西是不是比欧嘉好听?”她问,脸上忽然出现大片大片的红斑,那是亡灵的诅咒,它不甘撒旦强取了它的命格,窃取了它与雅威的一段缘,如今连它仅剩的为人的名字也要抹去。

  它痛恨的诅咒这卑鄙的盗贼。

  “雅威,你说我叫露西好不好?”她说道,脸上露出了不明显的痛苦,欧嘉的怨恨如同诅咒,让她从开始靠近雅威就感到心安到靠近就会难受。

  神看着她,拂手让她沉沉的睡去。

  她闭眼之后,一团灰雾蒙蒙的聚起。

  “为什么”怨魂恨道,因为雅威挡下了那道诅咒:“你是我的啊”

  “吾并不属于任何人”神说道。

  “我不甘心”它早已经死了,一直以来是对雅威的执念支撑着它,那无情的拒绝伤透了亡魂的心,它恨,但是仍不忍伤害祂,只是迟迟不肯离去。

  “你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前事莫再追”神叹了口气,抚掌在亡魂的头顶。

  “去吧”祂消去了欧嘉残留的执念,它流下一行血泪,慢慢消失了。

  欧嘉已去,诅咒已消,神低头看着床榻上的女人。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仇恨。她嘴角那抹轻松的笑意是千万年来祂不曾在路西法脸上看过的。

  只要忘记仇恨,就能做回真正的自我。神明白这个道理,祂俯身,一阵虚光过后,从她身上挑出了一根金线。

  只要切断相连的这根线,他们这一生再不会相遇。

  她会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终老,人世如梦,几十年以后回归地狱的魔王将从仇恨中解放,偏离的命运也能正轨。

  四周寂然无声,祂凝视着她的睡颜,金线在祂手中明明灭灭,就如不断吹进这间屋子的凉风一下一下的扑向烛火。

  祂挥掌将洞开的门窗合上,阻止吵闹的夜风侵袭,再低头,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想做什么坏事?”她在祂身下眉眼弯弯,像只俏皮的百灵。“我看到了”

  她看到他悬在她上方的那只手,看到他趁她睡着偷偷盯着她发呆。

  这可把她得意坏啦。

  她一把拽住他的长袍不让他逃走,身形调转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萦在鼻尖的冷香。

  “你想做什么不必趁我睡着,我不会反抗”她不仅不会反抗,甚至还很期待。

  但是被抓包的雅威似乎有些呆,他一动不动的好像石化了一般,虽然不清楚怎么会突然睡着,早知道有这好事她就装没睡醒好了。

  她心中懊恼,看雅威持续走神愈发不满:“喂!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抓住垂在眼前的银色长发,发现它美得堪比月华,在手心又如水一般流动,她爱不释手,又想使坏把它和自己的绑在一起,看他还敢无视她不!

  神偏过头,银丝滑落不成结,她瞪着失败的恶作剧,脸庞很是不甘。

  “红颜不过幻象”祂原就不会与欧嘉有什么纠葛,无端惹出这一段孽缘来,这一场胡闹,该指责者却纯然一脸无辜。

  现在芳魂逝去,孽缘已散,祂亦没有和路西法游戏的心思。

  神望着女人,金瞳内淬然如冰。

  “我是来同你道别的”

  “你在这里住的不舒服,还是谁又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话和陡然转冷的态度被她看在眼里,她没有问为什么,神色十分冷静,但无疑能从上面判断只要祂说个是,无回城里会哀嚎一片。

  她心不慈手不软,只是不会伤他。

  会和能是两回事,这个结论让神的眉梢松动了些。

  祂想到那个被人扶下去的银发少年,明白如果不和她说清楚他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欧嘉”祂唤道,“你清楚问题不在他人”

  “露西”她强调道,并没有忘记给自己改的新名字,“那你也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心动,才貌钱权我都有......而你...”她凝视着他难掩老态的容颜,他年华已老青春已去,发白皱生到纵使她以花车昭告全城也无一人猜中她的慕艾。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能图你什么”感受到她话里的认真,神敛了目,并未因她的刻薄而动怒。

  “你说你不是挪亚,我信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以何为底气,安能闲游百川贫富贵贱不动摇,我知你谈吐不凡见识卓尔并非庸人,可这智不能为我所用亦与我无益”

  她向来看人眼光极准,寥寥数语便将雅威的性子总结的差不多,知道他不会为自己争权,更不会帮她夺利,这样的伴侣对她的事业毫无帮助。

  “我应该为此感到失望,事实上我却很高兴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联系”

  “不因利益而缔结的关系,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维系它,可是当我询问我的心,才知道它原来要的很简单”

  “不要走”她烈目灼灼,几乎把自己全部的心迹剖在他眼前剖开。

  “雅威”她轻声唤他的名,“我只想要你为我的鬓边插上一枝百合”

  “我们一同行走在春天的树荫下,我们可以在夏日的庭院里纳凉,一起欣赏金色麦田里丰收的浪涛,在大雪天围着炉火取暖——”

  “春庭柳意,夏日宿眠,秋收盛景,冬炉映雪”神安静的听完她的话,“对人而言,它们都是很美的景色”

  “可是那些并不能由我给你”

  而但凡能换个对象索取,或许今天他们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你讨厌我”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不甘心的想要抓住从指缝间溜走的衣襟。

  “我不讨厌你”神说道,不等她的眼睛亮起,祂又说道:“也不会爱你”

  “你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可是我没有”可怜可悯,可怒可叹,可悲可喜,唯无爱恨,造物常言祂有大爱,祂却知道自己生而无情。

  “你撒谎!”她惊怒道,“麦基洗德是你儿子,你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何不能与我!”

  妻妾子嗣已经无法成为阻止她的借口,神也不再瞒她,祂告诉她,自己无妻无子,一身孑然,从前如此,往后依旧。

  “你骗我”她喃喃,得知本该欢喜的真相却并不欢喜,她宁愿雅威有妻有子,借口也好,推脱也好,都能证明他的心也曾是肉做的。

  “你敢走”她不能接受这个结局,用力扣住他的手:“离了无回谁敢留你——”

  “我要他们死!”

  “通透如你”不抗拒也不反感,祂温和的眉眼承载了她偏执炽热的情感,托着它们从她的眼睛里溢出,祂为她拭去眼角的湿意。

  “不要哭,也不要迁怒他人,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说出的话那样无情又那样温柔?她怔怔的看着他。

  “花开满园,满园春色,为什么你视而不见?”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驻足留意吗?

  “我怎会视而不见”神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世上并祂所造一切自然之物,祂都能欣赏到它们的美。

  “只是繁花盛色,在我眼中俱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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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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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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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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