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佐清看见杨泽兄长的满面震惊,稍显懵懂的呆滞了一瞬间,看看双眼瞪得贼大的兄长,又转回来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
稍微思考了一下,默默的把坐在地上装鹌鹑的李知秋拉了起来。
李知秋后来回想起这件事,悔不当初的只想给自己两巴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陈佐清伸过来的手带着些许亲切,没怎么犹豫就借着力道站起来了。
人起身的时候,腿脚用力抻直,在即将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肌肉是放松的,简而言之,人总会有那么一瞬间是不设防的。
陈佐清瞅准的就是这个时候,趁着李知秋起身时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脚下的情况,他将还握着的手迅速的往前一拉,李知秋一个趔趄,脚下不稳的就朝前面一扑。
猛然间感觉自己的前襟被一扯,身上的月白色外衣就已经被脱下来拿走了。
李知秋抱着陈佐清少了一条袖子的青绿色外衫,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儿一样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被人慢条斯理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那人还颇为细致的整了整领口的褶皱,拍了拍他刚刚坐在地上时沾到的灰尘。
杨珏在一边捂着眼睛使劲儿的憋笑,才没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笑出声来。
李知秋对上陈佐清,不论什么事情都会以一个很戏剧化的结尾收场,陈佐清是个心黑的,李知秋又是个直性子,从来没在陈佐清的手上赢过。
可偏偏这人从来都不长记性,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意中就惹到了陈佐清,被人家收拾一顿。
杨泽看着抱着衣服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李知秋和已经找好了干净地儿站着的陈佐清,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学着杨珏的样子,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忍着笑无奈的揉着太阳穴处,安抚着因为忍笑而一跳一跳的额角。
姜余的肩膀颤抖了两下,杨珏注意到了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翻涌出了点点红意,知道她这是快忍不住了,但是顾及李知秋的面子,又不好意思直接笑。
小余儿怎么能这么善解人意!
杨珏任由自己心底的柔软肆虐了一番,才挂着佯装出来的随意神情,轻轻的往前挪了半截,用自己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姜余的半个身子。
不过以后还是要多带着姜余出来,让她早点习惯他们这伙人的不着调才行,虽然姜余温婉可人的样子总让他移不开眼,但能够明朗的欢笑的姜余应该才是最开心的。
杨珏想着,下回他们要搞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带上姑姑,有她在,绝对不允许姜余想笑不敢笑的,她恨不得戳着姜余的酒窝,让人笑的灿烂一点儿。
姜余在杨珏身后,终于不用再咬着唇内的软肉来憋笑了,她悄咪咪的往杨珏身后躲了躲,第一次没什么顾虑的用自己的额头抵在了杨珏的肩膀上。
察觉到杨珏的动作一僵,姜余动了下脑袋,轻轻的蹭了一下,才藏在他身后,扯着唇角肆意的笑着。
谢善书才不会考虑李知秋的面子,笑的开心又满足,一双眼都忍不住眯起来了,要不是外面还正热闹呢,估计谢善书就直接放声笑出来了。
李知秋最后还是被杨泽拉着坐在了地上才回过神来,杨泽脱下身上的粗布衣服,铺在地上也够他和李知秋坐下。
只是这傻孩子还抱着衣服,像是抱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又不敢扔掉。
谢善书也朝着陈佐清扬了扬下巴,往边上挪了挪,示意陈佐清可以暂时坐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天还没黑,他们总不能这样一直站着。
但动外面的那些人只为了送几个凳子什么的进来又实在显得太过大题小做,几人又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凑活凑活也就熬到晚上了。
陈佐清看见善书大哥的动作,朝着他一笑后轻轻摇头,谢善书也没再多说什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几人的小闹剧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众人都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www.33ýqxsś.ćőm
虽说他们要做的这件事没什么难度,但头一回真正的筹谋大事,对圈子里的人动手,几人还是很兴奋的。
谭生祥自从小厮慌乱的喊着香的数量不对以后,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
他不怕那些人血淋淋的躺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忍受明明已经该消失的人又以另一种形式再次出现。
忙不迭的叫人去请崔大师来,谭生祥看着一群大气也不敢出的术士,丝毫没有怀疑他们是因为心虚而害怕被发现自己是个江湖骗子,反而自己吓自己的想着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看来这次来的那位很不简单啊,就连这些“神通广大”的大师们都束手无策,一个个面色苍白的盯着香案不知道该怎么施法。
这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乌鸦叫声,在烟雾弥漫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谭生祥害怕极了,脑子里一瞬间过了无数的噩兆和不祥,吓得他立刻起身抱着拳就来到了几位术士面前,诚惶诚恐的弯着腰请人先想个暂时的法子应对一下。
这几个人心里也慌啊,但又想着能多哄一会儿是一会儿,于是眼珠子咕噜一转后,又开始装模作样的烧符纸,嘟囔着连他们自己也听不懂的“经文”。
这动静惊的那只找食的乌鸦呼扇着翅膀飞走,谭生祥耳边不再有刺耳的叫声,一脸劫后余生的又坐在了椅子上。
那崔大师很快就到了,他几乎是被小厮拉着一路狂奔来的,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的进了院子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差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连忙将他扶起来搀到了一边,谭生祥看着来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也忘了开口说话。
“谭大人,府上这是?”
来人抱拳斟酌的询问着六神无主的谭生祥,和那些术士不一样的是,这崔大师并没有穿着黄色道袍,也没有蓄着胡须。
墨色的衣袍配上有些惨败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常年躲在阴暗处的毒虫一样,仿佛随时都会猛地窜出来咬伤谁。
谭生祥第一次见他就总觉得这人的眼神太过阴翳,尤其是他盯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被一个死人无神的灰色瞳孔注视着,总叫他忍不住打寒颤。
但这人确实有真本事,认识这个崔大师以后,以往他做噩梦,不经意间就能看见或听见那些不该出现的现象就消失了。
而且这崔大师看谁都是那个样子,据他自己说,是因为见得东西太多了,才会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正是这句话让谭生祥开始觉得这人一定是个世外高人,费了大劲儿才说动这人时常来他的府上小住几晚,好看看他这府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太平。
现在满脑子都是惊恐的谭生祥压根就顾不上考虑自己心里突然升起来的怪异究竟是怎么来的了,听见崔大师的话,急忙蹦起来就向着他来了。
“崔大师啊,你可算是来了,本官,本官今儿又撞了邪,原本是不必劳烦您的,可府上的术士作完法才发现那香炉里的香数不对,不知道是不是那邪祟动了手脚,只能请您来看上一看……”
崔大师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被谭生祥拉住的袖子,克制着自己不将那截袖子撕下来,他不着痕迹的背着手,向着香案走去。
见他来了,立在香案前的那几个人忙向四周退去,将这地方让了出来。
崔大师走到跟前,眼神不经意的向边上瞥了一下,躲在人群中的一个年轻男子微微点了一下脑袋。
崔大师心底的郁气在看到那年轻男子的动作后消散了不少,他双手抬起,对着香案的方向深深一揖,桌面上洒落的香灰无风自动,乍一看就像是自己向他飞了过去。
早就在惊疑中没了主见的谭生祥,看见崔大师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下安了不少。
他此时正因为栖霞楼的事情而两股战战的立在崔大师的不远处,这一场景让他再一次对这位“世外高人”感到敬佩。
崔大师很快就开始了动作,他不像别的术士那样,拿着桃木剑和燃烧的符纸跳个不停,只是一手比着剑式立于胸前,闭着眼睛,口中喃喃有词。
刚开始一切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正在谭生祥心下放松,觉得自己安然无恙的时候,崔大师面前的香案却突然间就炸裂开来。
一道道烟尘带着利刃般的气势向着四周疾驰而去,倒映在谭生祥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瞳仁中,就像是索命的阎罗一样径直的来到了他的眼前。
崔大师身前一张完整的桌子顷刻间碎成了千万片,碎木屑混着被掀翻的香炉泼洒出来的灰烬,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呛人的香味像是一瞬间就燃烧到了底,浓烈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
丫鬟压抑着的惊呼在一片朦胧中响起来,这叫声让呆在原地的谭生祥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了一样。
他捂着胸口,像濒死的鱼儿一样大张着嘴喘气。
“何方妖孽作祟!”
崔大师的冷喝掷地有声的响起,一阵急促的铜铃声摄人心魄的紧跟着响起来。
谭生祥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一样,连喘气都做不到,可他的身边分明没有人。
谭生祥更加确定是有恶鬼在作祟,自他今天看见那影子过后,就始终感觉有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现在被“人”掐住了脖子,看来真的是那些东西来索命了。
库房里的几个人脑袋叠着脑袋挤在门口看热闹,每人的口鼻处都捂着沾湿的帕子。
房门前守着那几个人还贴心的稍微往边上让了让,确保里面的人能看见院中的情况。
崔大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桶泛着浅绿色的水,对着已经涨红了脸无法动弹的谭生祥兜头就泼了过去。
也不知道那水中究竟有什么,一股让人身上猛然一寒的感觉迅速的侵占了谭生祥的全副心神,令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冷意过后,又从皮肤上向内里不住的蔓延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大人稍作忍耐,那邪祟入了体,须经这寒热交替才能将她逼退。”
谭生祥本来胡乱的扯着身上仿佛火炭的衣服,听见崔大师的话,又只好强忍着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感。
崔大师见谭生祥乖乖的立在原地没有再扯衣服,又重新围着他开始吟诵,香灰渐渐落地,院中的场景逐渐清晰。
谭生祥忍了近一刻钟,一双眼睛都被烧红了,等崔大师在重新摆好的香案上捻起三支香又插进香炉中的时候,谭生祥已近乎失智。
院中有几个小厮急的跺脚,眼看着他就要忍不住了,崔大师冷冷的指挥着人群中的两个术士和小厮,拿着早就备好的绳子,挤过了人群,来到了前方。
管家犹犹豫豫的上前还想拦,崔大师却鬼魅似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法子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谭大人现在正与那邪祟对抗,寒热越烈,证明那邪祟怨气越大,你这时候上前打断,是想让你家大人被那邪祟害死吗?”
崔大师的话吓的管家冷汗瞬间就布满了额头,他一开始上前就是为了别让谭生祥死在这里,不然他们都得陪葬。
哪成想,原来自己上前阻止才会害死他。
管家唯唯诺诺的退回原处,任由这二人将谭生祥按在椅子上了捆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周围的人更不敢上前阻止,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弯腰垂首缩在院子围墙边,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被捆在中间的谭生祥才撕心裂肺的叫出声来,他的眼睛都被烧红了,叫喊时,嘴里不住的向外流着鲜红的血,不知是嘴里被咬破的肉流出来的还是从喉间涌出的。
崔大师视若无睹的继续围着他诵着经,一缕缕飘逸的白烟从谭生祥的身上升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消散了一样,看的周围的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天渐渐擦黑,谭生祥身上的衣服都干透了,崔大师才停下动作。
“谭大人,那邪祟已退,但还需您再忍耐一会儿,容小人将她彻底送走了才行!”
谭生祥已经半死不活的坐在椅子上呻吟了很久,他早就喊不出来了,但不论他有多疼,始终没能晕过去。
他说不了话,崔大师也没有执意要他的回答,只是让管家将他松开后,运到了谭府西南方的一间有些荒败的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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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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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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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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