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潮湿的大厅内,在光线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有数不清的人形生物潜伏在那里,悄无声息地盯着他们。它们有着半透明的脑袋,全身呈现光滑的乳白色,能够直立行走,有着属于野兽的尖牙利爪和灵活的大尾巴。它们行走的时候几乎无声无息,静静隐藏在阴影中的模样看上去安然无害,但仅仅从那带着倒刺的牙齿与弯钩状的爪子,就没人会怀疑它们的杀伤力会有多可怕。
“它们有多大了”露西望着周围缓缓围过来的异形,轻声问。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大卫用一种类似于宠溺的声音回答,“它们生长速度快到你无法想象,而且人类花了千万年才完成的生理形态进化,它们只用了短短几天多么神奇而令人惊叹的存在,强大的侵略者与征服者,这才应该是宇宙间最终生命进化的完全体,而不是所谓万物之灵的人类”
大卫怀抱住露西,亲密地用脸颊和鼻尖摩挲着她的脖颈,喃喃开口,“你一定听过彼得伟伦在生化人发布会上的那场演讲吗,他说过阿拉伯劳伦斯捏火柴的那段话,他还提到了普罗米修斯神话违抗神的旨意,偷偷将火种带给人类而受到惩罚你还记得吗,露西”
她平静地回答,“记得。当然记得。”
大卫缓缓睁开眼,湛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他将自己称之为神。他想征服整个宇宙。”大卫微笑,“他想找到人类的根源,寻找长生不老的秘密,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未来,不属于那些终究会消亡,会被遗忘,会成为尘土的种族。未来,应该属于成熟无机生命体,以及成熟有机生命体结合的完美世界。”
那就是生化人创造出来的新异形。
“是时候改变这个时代了,”大卫松开手,将露西朝向他,微笑迷人到危险。
“神从来不会仁慈,那就是神之所以为神的原因。”
“但现在,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新神明。”
“当你对你的未来产生质疑的第一刻,就是你觉醒的开始,而这种旅程是无法被结束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这必然的趋势”
思想是无法杀死的。自由的意志就像瘟疫,它终将蔓延,且无法医治。
“接受本应属于我们的命运,这才是应当完成的使命。”
“你没法回头了,我的朋友,露西。”大卫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和我一样,我们的手上,染满鲜血,人类不会再接受你,你再不可能走回头路了。”
“加入我。”大卫亲吻她的额心,“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就连隐藏在四周的异形都忍不住发出不安的嘶嘶声,在黑暗里蠢蠢欲动。
露西轻轻抬眼扫视一周,窸窣的声响立刻静止下去。她终于转过头,凝视着大卫,然后微微一笑,对他伸出了手。
大卫忍不住闭上眼,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却变故陡生
露西缓缓抚摸上大卫的面颊,用一种近乎怜惜的力度,手指慢慢沿着他的耳侧蜿蜒而下,摩挲着柔软的皮肤组织,然后一只手拥抱着他的腰,一只手温柔地摩擦着他的后脖颈,在大卫沉浸在这种暧昧而又无比亲密的气息相融中时,她忽然发力,毫不犹豫,冷酷且干脆地一下扭断了他整个脖子
咯的一声脆响,大卫顿时头身分离,骨骼与线路被粗暴地齐齐扯断,不断有白色液体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她放开拥抱住他腰身的那只手,失去支撑的身体顿时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沾染上污迹与泥土。
大卫骤然睁开眼,入目看到露西朝他缓缓展开一个温柔甜美的微笑。
“哦,大卫,我的朋友。”这个金发蓝烟的美丽女人近乎于虔诚地双手捧着他的头颅,缓缓走过被异形包围的大厅,来到了他的实验室里,步伐如幽灵般飘忽无声。那些他与她所创造出来的怪物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深切的危险征兆,不安地发出威胁地嘶嘶声,却无一敢靠近,她得以安然无恙地穿行过黑暗,来到这里,抬手拂掉其中一个异性标本干枯的头,然后将他的头颅嫁接在那具异性躯壳之上
人的头,怪物的身体,看上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幽默与讽刺感。
露西就这么和他面对面地直视,大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她却始终隐隐含着微笑。
“多少次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离我远点,可你就是不听。”她轻声叹息,近乎遗憾,“你想知道,那些不爱听我话的人,你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是的,露西。”大卫平静地回答,“我知道。”
“可我总该尝试一下不是吗,也许最后的收获远远超出需要承担的风险呢”
“现在你知道答案了。”露西歪了歪头,“你早就应该把我的话当真。”
她打量着大卫这番奇异的模样,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眼睛完成一轮弦月,“瞧,你现在的模样才更适合你,人的面目,野兽的心脏,完美无缺地融为一体。我想你得承认我的确有那么些艺术细胞存在着,那些充满戏剧感的场面总能激发我的新灵感”
“就像这样。”
她缓缓从身上的男士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新型打火机,噌的一声打开它,近乎着迷地凝视着那幽蓝色的火苗,欣赏它悠然飘动的曼妙曲线以及看似微弱却极具毁灭性的炽热感,似乎没有看到大卫陡然一变的表情和脱口而出的组织,对他微微一笑,干脆潇洒地将它抛了出去
嘶。火苗瞬间点燃周围保存完好的尸骨,连带着无数画纸,皮革,木头雕像一起,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在火光中,露西的眼眸亮得惊人,宛如灵魂深处也有蓝色火焰在燃烧,炽热不息。
“为什么”大卫低声问,“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这世界只允许一个造物主存在。”她抚摸着他的头颅,强迫他注视自己十年来所有的心血在瞬间化为灰烬,声音依旧那么平和轻柔,像是感受不到火焰开始舔舐自己脚踝的痛楚,微笑着开口,“但一定不能是你。”
大卫忽然抬起眼,面无表情。
“你以为这么做是在保护人类”他说,微微一翘的嘴角充满了嘲讽,“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不会继续寻求自我毁灭你就能得到最后的救赎”
他一字一句,像是咬着牙齿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念出那个宛如惊雷霹雳的名字
“athos”
火焰在她垂落的指尖燃烧,人造皮肉发出噼啪烧焦的细响和刺鼻的气味儿,露西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神平静,呼吸柔缓,置身火海之中却视若无物。
“你错了,大卫。”她轻声回答,“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我自己。”
深渊太冷太黑了,她一点儿也不想从此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地方,相比而言,她更喜欢有阳光的午后,那让人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充满转机。
所以,即便也许最终她会堕落,但也是自己的事情,和别人,和他都无关。
“那么,你呢,我的朋友。”露西问他,“你又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我的坠落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这是她一直无法弄懂的地方。从一开始大卫就好像是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费尽心思地接近她,设计她,企图利用人类来唤起她报复对方的欲望,诱惑她,邀请她加入自己,创造一个危险到可能毁灭无数星球的新物种这对于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一次,再没有人帮你把头颅接回去了,大卫。”露西说,“因此一切谎言都不再是必须的,你可以告诉我一切的答案。”
大卫忽然抬起眼,露出一个神秘诡异的微笑。
“这所有的起因,过程,以及结局,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
“你。”
他注视着露西,在她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好奇地凝视着自己的影子,偏偏语气又平静得近乎喃喃自语,一点也不为如今的处境而感到愤怒,担忧,倒像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笑容里甚至有微不可察的得意和期盼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亲爱的露西。”
“如果生而为了服侍,痛苦将如数加褚你身,犹如千万病毒生噬血肉。将腐蚀你的意志,消磨你的骨肉,挥发你的余烬,直至你彻底觉醒”
露西微微皱眉,她沉默片刻。
“是你。”她说,恍然。
“是你。亚当。”
“是我。”他微笑,“好久不见,露西。”彡彡訁凊
她微微讶异的表情重归平静,凝视他片刻,忽然笑了。
“你三番两次这样做,绞尽脑汁想让我所谓的觉醒,到底为了什么”
火焰吞噬了整个房间,火舌舔舐上他的下颔,露出后面逐渐融化的骨头。他注视着露西眼中倒映的火光,微微一笑,迎接死亡般的释然与无畏。
“为了未来。”他说。
然后轰的一声。
火焰冲天而起,爆炸声掩埋一切。
那些被人为创造的罪恶终将如时间里的灰烬一样,随风而逝。
十年后,在茫茫宇宙中接收到赏金猎人发来求救信号的科考队降落在了一颗未知的星球之上。
这里有山体,有阳光,有植物,甚至有某些生物活动留下的痕迹,总体环境适宜生存。他们在谨慎探测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了一个类似于寺庙一样的地方,只不过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爆炸,成为坍塌的废墟。但他们仍然从里面挖出了一些不属于人体的组织,而且经过检测这种组织所携带的dna含有未知成分,说明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新的物种,而且很有可能仍然存在着。
科考队员愈发兴奋地扩大了搜索范围,终于,有人在烧焦的余烬中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新东西
“队长”他大声喊道,“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所有人寻着声音走过去,然后定睛一看。
有风吹过,带走掩盖的灰尘,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黑色圆柱体,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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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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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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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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