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过厮杀的战场,替主人抵御过无数刀枪剑戟的磨砺,也割下过图丹一代君王的脑袋……如今竟然会因为主人拿他当飞镖扎着玩生出裂痕,未免有些……
不详。
王有宁一愣,抬头看向盛鹤,眼里几乎闪过一丝无措来。
他曾经听过,行军之人有个说法,上战场之间,主帅的剑无缘无故地断或裂是大凶的征兆,不吉利,尽管镇北军不讲究这些花拳绣腿的谣言传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让王有宁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盛鹤挺可惜地“嘶”了一声,看着王有宁那张铁青的脸,随口安慰:“巧合而已,王大娘,别迷信。”他打趣道:“你殿下我福大命大,轻易不倒霉,别老拿你那眼神咒我。”
王有宁目光不明地看了他半晌,不知怎么开导了自己,忽而又笑了开来,“是,”他咧出那张没心没肺的脸道:“我都差点忘了,我们老大可是两条尾巴的狐狸,魑魅魍魉轻易别想害你。”
这是王有宁用惯了的“狗腿子言论”,自打给太子殿下做副将的那天起,每次拍马屁必用,过去的七年里,盛鹤从这货嘴里听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早听麻了,闻言嗤笑一声,真心诚意地道:“你那一箩筐的好话里还有说剩的吗,分我点得了,我也好拿去哄人玩。”
他说着,一手撑着案面跳下桌,径自向外走去。
“殿下,”王有宁在后面喊:“去哪啊?”
“去宫里面圣,”盛鹤头也不回,“你抽时间去找一趟老师,跟他说一声我剑坏了,让他给我找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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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骜川寝殿内。
“陛下,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王公公笑眯眯地抱着一小摞今天新递上的折子走进来,见骜川正伏在床榻边一个小矮桌上批着前天积压的奏折。
骜川没梳洗更衣,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闻言含混地笑了一声,随手往窗外一指,头都没抬:“哪早,都快晌午了。”
王公公把新的奏折放在桌子一角,这么一放,原本就弓背塌腰的陛下顿时被衬得更矮了,几乎有种被奏折埋了的感觉。
继骜川一年多前在那场鸡零狗跳的除夕宫宴上被贵妃娘娘打了个鼻眼歪斜,又被亲妹和亲儿子气得直翻白眼以后,这位陛下便好似被那场宫宴耗没了半条命,原本还只是“日益衰竭”的身体忽而“江河日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孱弱了下去。
尽管太医们饱读医书,也钻研不出什么长生之道,只能一天一个花样地往寝宫里送补药,然而陛下执政这些年,也不知道身体究竟被那些繁琐无尽的天下大事掏出了多大一个坑,任补药流水一样往里送,也补不回陛下一丝一毫的青春活气。
骜川伏在桌案上,写两笔就要握拳咳两声,王公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轻声提醒:“陛下,累了就歇会儿,不急,或者您躺着,奴才念给您听。”
骜川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刚要开口说话,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整个人咳得蜷成一团,马上就要一头栽过去了似的,王公公只好把人架到床上躺好。
这时,一个内侍走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回京述职,在殿外求见。”
“太子回来了?”陛下闻言起身,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怎么,一口痰卡在了嗓子里,他嘴唇费力地掀动几次,也没憋出后半句来,噎得面红耳赤。
王公公赶忙上前扶住他,一边替他顺着后背,一边冲那传信内侍道:“别傻站在那了,请太子殿下进来。”
盛鹤跟着低头碎步的内侍踏入混着药苦味的寝殿时,陛下刚把那口折磨他的老痰吐出来,正长吁短叹地倚在床头,一下一下地顺着气。
太子殿下在帷幕后远远地站定,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声:“父皇。”
“皇儿来了,”骜川撑着身子往帷幕后瞧,拍了拍床榻边缘,道:“不必行那些多余的礼,快到这儿来,朕看看你。”
太子殿下原本就没打算行礼,闻言迟疑了一下,才走上前来,坐在了骜川床边。
要是放在从前,盛鹤是绝对想不到,那个在新立太子的宫宴上八面玲珑的陛下,竟能在短短两年的光阴里被磋磨成这幅鬼样子——骜川整个人已经瘦脱相了,跟个漏了棉的破布偶似的,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但浑身的皮没法随之紧缩,只能毫无用处地赘在两腮和身上,整个人被一股无力回天的病气缠绕着,脸上的细纹和斑点几乎生出了几分灰败的意味。
若是旁人许久不见,乍然一见这病秧子的尊荣,大概看一眼就要慌不择路地低下头去了,但太子殿下没有,他只是看了骜川一会儿,眼角幅度很小地弯了一下。
“父皇,”他笑道:“你瘦了。”
骜川也跟着笑,“是啊,”他伸出一只干瘦的“鸡爪子”,覆在盛鹤的手背上,一生精明的眼睛里几乎映出几分和蔼来:“我还老了,不久就该退位让贤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道:“内务府估计连朕的棺木用什么材料都挑好了,只是不敢来告诉……”
他后面便说不出来了,被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代替。
将死之人提棺木,这事别提多不吉利了,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一国君主,寝殿里的宫人们瞬间跪了一地,王公公扑通一声磕在床边,尖细的嗓子带上了哭腔:“陛下!不可乱说——陛下乃真龙天子,当万寿无疆!”
太子殿下在宫人跪伏一地的寝殿里坐得八风不动,不咸不淡地附和道:“父皇圣体永安。”
骜川胸口里像是塞了个生火的旧风箱,一喘气就“呼呼”地响,等气儿喘匀了,才咽了一下干涩的嗓,尝到了满口腥咸,“……朕自从病后,梦倒是比以往多了,”那病秧子抓着盛鹤的手,意义不明地嘟哝:“每每午夜惊醒的时候,总想再见一见亲朋子女,不管是在世的,还是走了的、有出息的,还是有二心的……”
王公公是个跟了帝王一辈子的人精,知道陛下这是打算跟太子说点体己话了,立刻低着头爬起来,将寝殿里的宫人尽数屏退后,正要自觉地离开,听见骜川说:“等等——你留下。”
王公公应了一声,关上寝殿门,他想了想,走过去将香炉点上,打算驱一驱殿内的苦药味,做完这些,他才又回到骜川榻边。
“陛下,这里清净了,您有什么要跟太子殿下说的,放心说吧,”王公公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轻声细语地接上了方才的话茬:“想是陛下与故人们许久不见,他们都想陛下了。”
骜川笑了两声,“许久不见,他们该是忘了朕了,”他目光缓缓地转向盛鹤,盯着那人的脸仔仔细细地看,良久,才柔声问道:“朕好像一直忘了问你,你姨母给你取过字没有?叫什么?”
“回父皇,”盛鹤如实答:“叫子规,是朝着北方啼叫的鸟——催归的意思。”
“子规,子规……”骜川低低地重复了几遍,一边在盛鹤手背上轻轻地拍着,一边望着殿内香炉出了神,这么喃喃了半晌后,这位陛下也不知被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勾出了什么心绪哀思,忽然撇过头,仓皇地在眼角拭了一下泪,重新转过头的时候,他似乎是想对盛鹤笑一下,但是没笑出来,只好胡乱点头:“盼故人归——好名字,你姨母……给你起了一个很好的名字。”
“子规啊……”他攥了攥盛鹤的手,长长地舒了口气:“朕今日留你,是想跟你说两句掏心话——朕没别人可说啦。”
盛鹤垂下眼,做了个耐心洗耳恭听的样子:“父皇想说什么?”
殿中央的香炉幽幽地冒着轻烟,殿内三人一躺一坐一站,在光线昏暗的卧榻旁互相静默着。
陛下看了看小桌案上累成山的奏折,又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王公公,若有所思了好半晌,才缓缓道:“你打小没有跟着伺候的得力人——这也怪朕,在你小时候对你不够上心。后来你又去了北境,身边全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他下巴朝王公公的方向抬了抬,叮嘱道:“等以后我走了,这个老东西就留给你。他是跟着朕长大的,忠义可信,朕在这宫里呆了多久,他就呆了多久,比猴还精呢,让他跟着你,以后多提醒照拂着,朕很放心。”
王公公原本耷拉着眼皮站在一旁,闻言整个人一震,憋不住似的从喉间泄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
盛鹤一愣,抬起头目光不明地看了骜川一眼。
太子殿下从小被养在云泥宫里,直到十四岁才见到了这位陛下第一面,然而一见完,言雀就没了,紧接着他又被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境——要说他对自己这位亲爹有什么血浓于水的感情,那绝对是糊弄鬼的。
他人生开始的那十四年里,拉着他手教他走路的是言雀;让他拿起剑,得以走出这里的是言雀;告诫他若有一日小人当道,要挺起胸膛的也是言雀……可言雀的死若深究起来,凶手根本不是贵妃娘娘,而是为了掌控他,授意曹灵西动手的……他的父皇。
这事若是落到旁人身上,也许早就对这位不干人事的父皇恨之入骨了,但盛鹤细细想来,自己从始至终,其实并没有对骜川产生过那种“恨其不死”的怨念。彡彡訁凊
人们常说“因爱故生恨”,对一个人产生怨恨的前提是要有爱——有了所谓的“爱”才会产生期待,盼望对方达成你的要求,给予你预想中的回应。
而他之所以不恨,究其根本,不过是从来没把这位陛下当成过父亲,没有产生过“那人该站在父亲的立场替他思虑”的期待。
他尚在少年的时候,就早早地将这层“父子”关系撇在了身后,于是在盛鹤眼里,骜川当年做下的决断不过是为君者的本分,他作为一个臣,实在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所以当这位“君”方才要把自己的心腹留给他的时候,作为“臣”的盛鹤还是本能地意外了一下。
骜川哪怕这会儿成了个不辨东西的病秧子,但这些年坐在帝王之位上,什么人心都看了个遍,见盛鹤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神色,他心下一片了然,陛下也不知道是生命到头,那副黑心烂肠忽而变脆弱了还是什么,手上竟然不自知地哆嗦了一下。
“朕对不住你,从来就对不住你,”骜川盯着盛鹤的脸,妄图再从那人温和有礼的面具下窥见一丝难见的真心来:“你从小到大,朕没教过你写一个字、读一句诗、听一个道理……”
“是你姨母……教出了你这样好的人——你有没有怨过朕,”那位帝王声线一抖,在自己垂垂老矣的最后一段光阴里,看不够似的望着那张依然有些陌生的青年人的脸,终于问出了他在盛鹤十四岁那年——或许更早之前就该问出来的那句话。
“孩子哪,你怨不怨我……啊?”
盛鹤方才一直和颜悦色地听着,直到听见这句,他的眉峰才极不明显地轻轻挑了一下。
——有的人这辈子说了一万句违心的假话,在行至天光陨灭时,竟也想试着捧出一片真来吗?
盛鹤掀起眼皮。
太子殿下那双眼睛柔和得近乎明彻,琥珀色的瞳仁里窥不出一丝波澜,总是显得漂亮而薄情,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不动声色地对上,像是两种极端物品的短兵相接——苍老的撞上年轻的,浑浊的撞上清澈的,颤抖乞求的撞上冰冷无情的。
“陛下,”盛鹤没叫出那声走过场似的“父皇”来,只是冲骜川很轻地笑了一下,用一种安抚似的语气道:
“我没缺什么——已经什么都不缺地好好长大了。”
那句话明明听上去是一句宽慰,骜川却心中大恸,盯着那双温和的眼眸呆愣良久,忽然掉下泪来。
太子殿下说出那句话的样子太平和了,好像只是茶余饭后的一句消遣话,但陛下玲珑心肠,还是听出了那话里最深层的、却又稀松平常的本质来——
他说的那句“不缺”,究竟是什么?
是父亲。
骜川伤心地大哭,像是把曾经没来得及掉的泪都报复性地哭尽了——平时那么滴水不漏的人,如今竟也妄图以真心换真心,就如同殿内香炉妄图以那点微弱的香气遮盖住满屋经年日久的药苦味一样徒劳。
陛下断断续续地兀自掉了会儿眼泪,后来像是哭累了,靠在床头歇了会儿,眼神发直地望着殿顶,半晌,忽而没头没尾地道:“……朕想为你多撑一些时日。”
触上盛鹤的目光,他吃力地深吸一口气:“你那么聪明,想必也无需朕多说。这两年,大祁内忧外患,赈水灾、固边防,哪里不需要钱……若不是钟卿与秋先生,那仨瓜俩枣的国库大概早就空了——这家与国啊,都一样,都是这样,外人看来还蒸蒸日上、固若金汤,实则早已脆弱不堪……否则,朕怎会在国库如此空虚的情况下,坚持让百姓集资修筑城墙呢?”
盛鹤神色淡淡地垂下了目光——朝廷目前是什么形式,他自己心里有估量,明白镇北军誓死捍卫的这方国土,已经像一颗被蛀虫从内向外蚕食的槽牙一样,虽然从外面看起来仍是洁白完好的,但其实内里早已被虫掏空,只剩个脆弱的壳,只要哪天稍一用力,那牙便会崩坏碎裂,露出那个经年日久腐蚀出的黑洞来。
这也是王有宁说“五年踏平图丹”时,盛鹤没有回应的原因。
因为若与图丹的战火继续烧下去,照目前形势来看,大祁别说五年,三年或许都撑不过。
“大祁吃不住战事了,皇儿,”骜川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染上一股沉暮之色:“人人都夸赞朕是明君,说朕在位时,我朝开疆扩土——但只有朕知道,只有朕自己知道,开辟的疆土,是朕的皇儿替朕打下来的,功不在朕,而……”
骜川握紧了盛鹤的手,手上打着弱不禁风的细颤,颤出一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颓败来:“先帝将江山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虽世道动乱,但本钱尚足,还能容许我犯下过错,能给我时间,把这江山的秩序一点一点归正——可如今,我马上要交到你手里了,却……”
却只剩个繁荣昌盛的华丽空壳了。
陛下方才情到真处,连“朕”都忘了说,王公公见他这会儿不说话了,便试探着俯过身,一边抹泪一边恳求道:“陛下,陛下累了……太子殿下,陛下近日精神不佳,方才所言不过乱语,依奴才看,您今儿要不就先回,等陛下……”
“朕没有乱语……”骜川攥着盛鹤的手又紧了一分,像是生怕盛鹤真走了一样,他眼眶通红,指着盛鹤对王公公气喘吁吁地骂道:“这江山如今到底是什么模样……你难道真要等到朕走了,让他自己亲眼去看吗!”
王公公一怔,随即“咚”一声扑在盛鹤脚边,重重磕了下去,浑身颤抖着泣不成声。
骜川胸膛用力起伏几下,又激烈地咳了个昏天黑地,才有气无力地靠在床榻边缘,望着殿顶气若游丝道:
“你替我打下城池,让我坐享了贤君之名,可我却要将这空壳子留给你,将来,让你替我承受那些后世的指责,我心有愧……我心有愧!不敢这么早去了,起码等哪一日东窗事发,大厦将倾,我也好承受一点自己应担的罪责,不让你一个孩子……咳咳……替我扛下这些无辜的骂名。”
他说完这些,再无他言,倚在床头一下一下地顺着气,从始至终,盛鹤都垂着眼帘安安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盛鹤终于轻轻抬起眼帘,叫道:“陛下。”
骜川方才那阵心绪翻涌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困意又重新席卷了上来,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阖着眼皮,闻言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
盛鹤认真地问道:“您可不可以再等等我?”
“等……”骜川闭着眼,无意识的地含糊嘀咕:“……等什么?”
盛鹤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他粲然一笑。笑容像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等我把图丹替你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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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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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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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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