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丁一闻言,开口说道:“如此看来,税监权之事仍须从长计议。皇上,关于内厂之事,不劳众位老爷费神,倒不如给微臣一些时间,由咱们亲自回去想想解决办法!”
“鹿大人们!”李希阳闻言,开口说道:“想个办法吗?你想在何时?敢情办法性灵,朝廷要永远养你不成?”
这时候,久未说话的孔明终于开口了,说道:“皇上,旧臣认为,内厂刚建立,应该给予一些扶持还得给予,只不过李大人的话还说得过去,倒不如,限高公公二个月之内收好税赋,交内厂!”
“孔明大人如此.”
高士达刚要开口,孔明却先行说道:“高公公不着急了,这二个月里朝廷再也不资助内厂了,怎么办?”
高士达、李希阳听后,在心里默默地算计着,这个数千人的班子,人吃马饱,不说二个月,每月发不到饷银就要出大问题,有了这种不稳定因素,到时正在招人扇风、点火时,还担心内厂不会垮掉?
想到这,高士达与李希阳齐声说:“宰相大人之言极矣,臣僚等附之,望君允允!”
李渊望着跪在身下的一群大臣,无奈地说:“嗯,因为各位爱卿已经讲过,所以就这么做,准演奏!”
退朝后第一件事,鹿丁一是到远道而来的杨雷家作客,把这件事详细地报告他并向他讨教方法,但杨雷只是淡淡地笑着说:“鹿大人们回来了,这件事自然也就有了解决之道,而且,也别再偏袒孔明先生了,这件事我叫他去做!”
鹿丁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满腹狐疑,但仍返回。不料他刚回衙门,于宫便找到他,于宫多话不多,只掏出杨雷腰牌,称是受王爷指使,让鹿大档头透支军饷一千两。
原本这笔钱款捉襟见肘,现在还有于宫狮子大张,鹿丁一虽不肯,但凭着杨雷腰牌与吩咐,鹿丁一只能乖乖给钱。
事实上,根据鹿丁一从杨雷一开始就得到的战略,内厂积累财富的主要手段,就是车马行,按杨雷当初的想法,原本就是想要靠京杭运河,打通京师至江浙地区水运和陆运交通线等一定时间后,有所获利,是为其他商人提供最佳范例。
当时又乘势沿全国运输线路进一步扩大内厂势力范围。
不过鹿丁一认真算了一下,如果照杨雷的话,这至少要一年至两年内厂才会成长,这是最乐观的估计,由于这个时代商贾之人与朝廷官方交往,商人本来处于不利地位,所以要求商人在不被强权强迫的情况下,不加戒备地同官府通力协作,更要在内厂建立一个诚实、可靠的形象谈何容易啊!
但事实证明上天给内厂最大的礼物是巴菲特家族的后代于宫,这个人确实是天生继承了经商基因,内厂车马行业务,是由他带领人员走访几大船行——车马行后,热火朝天地做起。
而且于宫对人所开的条件他们不能推辞,内厂有责任帮这些车马行运财帛货物和行商宾客,这些船、车马行先盘点过去五年年均利润,如果内厂加盟,利润低于此数,内厂分文不拿,高的只有五分。
而于宫也建议在今年余下的几天内,内厂分文不拿,完全是帮白干。
这些船行和车马行东主长期受不法盘剥之苦,而无处控告,按于宫的要求,其中所含巨利,谁也无法推辞,这丰厚得让人在午夜入睡时也会发出会心的微笑,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同意呢。
于宫如此,只奔波了一早上,共走了四户人家,其余的日子,都没必要再奔波下去,因为从这之后,当时还未建成的内厂衙门前,川流不息的往来着各通运行业东老板。
仅仅15天左右,鹿丁一仍在为饷银之事犯愁之时,长安城里甚至邻近城池里,车马行和船行都已和内厂签约,内厂之势亦如雪球,沿运河、官道渐次遍布全国。
于宫这一做法,虽在极短时间里博得许多车马行、船行加盟,但闻讯赶来的鹿丁一、马忠等人,不禁战战兢兢地前往于宫寻访。
尽管这种赔本赚吆喝营销手段属于正常商业做法,鹿丁一、马忠可以理解,但朝廷给予军饷却只能在十月底之前支付,这唯一一个月的军饷还被于东提前支取了,剩下的几个月内,这内厂的千余号人吃什么喝什么?
于宫面对这一问题恭敬而又市侩地诠释着:“鹿大人,马将军我很早就猜到了两位是要问这问那的,两位想了想,我们的百姓保自己的车马吧,这才是来财的方法呀!”
马忠和鹿丁一听不明白,于宫见状便继续说道:“我们的人是不是用自己的汽车总是空手而归?去时,让人挟着长安特产,到达目的地后,不经过中间商,径直卖掉,在本地买长安急需的商品,然后带回去,来一次,可是赚钱呀!”
说着,于宫甚至掰着手指头说道:“两位大人,举一个例子,这个长安特产,到湖州去了,卖了以后,每一千两都可以纯利润五百两!”
鹿丁一与马忠闻言一脸愕然,于宫则洋洋得意地接着说:“然后利用这一千五百两,从湖州订购丝绸,运回长安那边卖,这样又能净收入八百两。”
“两个大人们不妨算一算,这次来一次,约1个月后,一千两银子就变成二千三百两了,而且这是因为武王殿下命令不允许偷税偷税了,如果没有的话,只要在税赋方面做点手脚,就可以多挣三百两!”
鹿丁一和马忠如获至宝一般的看着眼前这位财神爷,鹿丁一补充道:“照您所说,等朝廷停饷后,3个月饷银全部出齐,自然也就不用操心啦!高明、真高明、于宫大人、本官真被传授!”
鹿丁一与马忠从此只管政务与军务,别的事钱粮用度了,留了句:“全权委托于宫大人!”此后,再没在意。
就这样,的确如于宫所料,十一月内厂饷银丰盈,现在内厂里,已在潜移默化之中,隐然由原来不起眼,长成可怕参天巨兽!
内廷十二监之中,内相高士达正襟危坐于司礼监主位之上,而其他酋长太监与汪直则坐着下首,脸色不一,室内气氛极为沉闷。
“启禀岳父!”
见众人沉默不语,汪直率先起身说道:“江南守卫太监吕子聪听说岳父一向爱吃莲藕,命人连夜把莲藕一盒寄给卑职,卑职也不敢耽误,就给你带去!”
说完汪直提着脚边一只檀木食盒放到高士达脚边。
高士达揭开一角,只觉里面金光熠熠,居然是缓缓的金条,大致数了数,紧挨着最上层,约二三十根左右,而且这个食盒总共有3层。
看到那么多金条后,高士达脸上只露出一丝微笑,慢慢地说:“算这个崽子有一颗心,也记着俺们家的偏爱,放下来,苦命汪公公啊!”
屋里气氛此时稍缓,高士达叫来一侍立左右的小太监命令他收起食盒。
随后,高士达看向汪直,问道:“汪公,您就把这些日子里厂里的事情告诉你们!”
汪直闻言,脸色严肃,说道:“高岳父,诸位岳父,内厂现在羽翼已成了,才一个月时间,这个内厂就靠夹带生意、扩大情报网络、还实现经济自给自足,我们这种釜底抽薪式的办法,似乎行不通!”
大家听了,默默无语,那时听李希阳伙同高士达想出了那么一个釜底抽薪之计,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据说东西两厂出了狠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外廷文官们简直是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由于东西两厂正在残忍、就是简单残忍、都摆在明面你争我夺,但这些外廷文官却与众不同,这些读书人有花花肠,光打心眼打得你们倾家荡产、死去活来!
但现在呢?谁料内外廷两大头头,共同想出的诡计,竟被色目人打破!
高士达看着周围沉默不语的众人,缓缓说道:“你们几人,就不用那么无精打采了?但就是败下阵来,虽然内厂现在势头正劲,但我们东西两厂加我们内廷十二监的人,还怕个鹿姓小崽子吗?”
“公公不死!”汪直闻言开口说道:“卑职认为,现在对这个内厂是不能不防的,内厂现在正如火如荼地发展着,气势汹涌澎湃,断然不是没有野心的人,我在等待以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重视,才会让它站起来的,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就怕.”
“汪公公啊!”一阴恻恻之声想到了,这人就是掌印监太监张守如果论资历,这张守可高于汪直,可张守与汪直始终没有处理好。
道理很简单,他们俩一开始就是西厂厂公强有力的人选,尽管到现在为止,除汪直外,怕没有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厂公了,但汪直轻率地升迁到资历比他更高的张守面前,自然令张守很不高兴。
张守阴阴一笑说道:“汪公公,您为什么要长别人的志,灭他的威呢?高公公来了,正在干的人也在这个官场上摸爬滚打好多年,那个姓鹿者,只是一只雏儿,那个马忠空有身蛮力,关于那个于宫人,一个色目人也就罢了,那么多个人组成的内厂何足害怕!”
汪直闻言,直言不讳道:“张公公这句话说得很不好,难道我们以前不是出于这种想法而错失打压内厂的最佳时期吗?现在内厂羽翼渐成、大档头鹿丁一依我之见决非安分守己之人!”
“哼哼,安分守己不行怎么办呢?”张守冷笑道:“你东西厂番子有什么单纯的角色吗?嗯!每天对自己说得多么厉害一样,遇到什么事情,你咋就怂了呢?!”
张守言语间,透着对东、西两个工厂的鄙夷之情,原本只想向西厂的厂公汪直和西厂上上下下表示不满,但被张守忘记,现场老板高士达又多了个身份——东厂厂公!
果然,听了张守的话,高士达的脸色一冷,轻咳了两声,说道:“张公公,我们家劝您说话谨慎点,休得把东西两厂儿郎瞧不起,如果哪天您落到他们手里,那时,您便知他们窝囊不窝囊!”
张守听到高士达的这番话忍不住咯噔一下,心里暗道很不好,他为什么忘记这茬,连忙解释说:“高公公、高公公非此意,高公公之意.”
“够意思的!”高士达冷冰冰地打断张守,随后转过头看着汪直说道:“汪公公您继续吧!”
“是!”汪直看了一眼满脸怨恨的张守,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权力这条道路上,如果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无论自己是否愿意、是否被人推搡,自然会走向更高的境界,否则就更不用说全身而退了,恐怕最终也难以善终。”
“此鹿丁一初入仕,少年得志,税监权如此之重,各位岳父以为不可心也?当他要攀上权力与金钱之巅时,会不会激流勇退?不!他会慢慢隐忍、积蓄实力,当他攒够实力后,在成为各位,包括我,任何人妨碍她时,他会很自然地把任何人都说成眼中钉、肉中刺、处之而后快!”
汪直的话刚说完,房间里其他小太监就小声议论起来,根据现在传来的消息,这个鹿丁一的确有什么事情,不单单只靠武王杨雷。
高士达听后,心也动了起来,犹豫着,眼睛从屋里在场的众人脸上逐一扫开,他们可以说是各自的亲信,便问:“汪公公讲得极其有道理,一开始只是太小瞧那些毛头小子了,想不到反而把他搞得不成样子!那么你倒要说,我们家该怎么做呀?”
一听到高士达的这句话,地下顿时没了声响,大家都眼观鼻鼻、口口观心、一个个像入定老僧,再也说不出话来。
高士达见状没来由地火冒三丈,拍着椅子把手喊道:“你这蠢货平日威风何在?平日里看着你和我相互掐架,就像是春天里发情期的野狗一样,现在怎么会变成霜冻的茄子呢!”
汪直听后,再看高士达骂得狗血淋头但仍无动静的人,心里也在说着话,站起来接过茶壶,走到气鼓鼓的高士达跟前,给他喝得满满的。
汪直端着茶杯,下地走了一圈,将众人面前的茶杯都满上,这才开口说道:“各位,我是汪直当着各位面的后辈,后辈们都有一个不成熟的看法,不妨讲给各位听,还算抛砖引玉!”
高士达闻言,喜道:“你们都学会了一些,在关键时刻,还得依靠别人的汪公公、汪公公,你们快告诉我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汪直拱手,对着高士达施了一礼,说道:“高公公我们还没有下手呢,别人别说要为这个税监权就开始跟着下手调理我们吧!但高公公知道自己宅心仁厚不愿意跟内厂打架,就是不愿意让外廷这些鸟官看到我们开玩笑!”
汪直连吹带捧,将高士达说的很舒服,高士达转怒为喜,点着头笑道:“这不!说我们东、西两厂想整人,也时不时手起刀落掐指一算,无非就是两厂一卫或三厂一卫,皆皇帝内军而已,怎能窝里斗、令外臣增笑!”
“而且,”高士达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两家争的死去活来,到时皇上一气之下,把税监权拿回来归户部所有,我们两家可是得不偿失!”
汪直闻言,说了句“高公公很明智,”随后继续说道:“各位,我现在这方法既能挫鹿丁一锐气,使其日后在我们爷们面前怕得过分张狂,又不伤害我们厂卫只看到内廷之军和颜悦色!”
高士达闻言,眼前一亮,赶忙问道:“好样的,如果真的有这样一箭双雕的计谋,汪直您可就立下汗马功劳啦,赶紧说走就走!”
汪直见状,说道:“我这方法非常简单,说来就来4个字欲擒故纵!”
高士达听了,急道:“汪公公,您先不卖关子,来,如何欲擒故纵的法门?”
汪直听后慢慢地说:“把税监权给了内厂!”
“什么?!”
一言既出语惊四座的高士达等一众头目太监无不惊讶。
似乎是早已经料想到了众人的反应,汪直解释道:“各位岳父,岂不知自税监权要移交给内厂这一噩耗传出去后,镇守税监之太监们在各地的孝顺程度减少了一半,甚至连平时上交的税银都推三阻四、拖延不交吗?”
张守闻言,义愤填膺道:“哼哼,这几个势利小人要不是被我们爷们保荐了,能有得了这肥差?现在爷们在这煞费苦心,都不思给俺们家排忧解难,倒戈坐山观虎斗,真可谓千刀万剐杀人才啊!”
张守的一番话引起大家的共鸣,大家都开始谴责那些见风使舵、守卫太监们,汪直看到后笑着说:“正如各位岳父看到的那样,那些镇守太监们对于我们还都三心二意呢,更何况还是个不知道底细的鹿丁一呢!”
“卑职今天拿到了外派嘉兴守卫太监送去的秘贴,就在不久前,守卫苏杭太监私征税赋,数额比官税多一倍多!而这些税银他们并没有上缴,反而都截留己用了!”
“这是什么事啊!”高士达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尽管他贪得比任何人都强,但最看不出来的是手底下的人也很贪。
苏杭的镇守太监乃是张守的手下,高士达幽幽地看着张守,张守见状,一身冷汗,跪下说道:“高公公,这件事跟高公公没有关系呀!那个镇守苏杭的人虽然都在他的麾下,但远隔千山万水,其所作所为,他都鞭长莫及呀!”
“哼!”高士达冷哼一声,说道:“这事,回过头来正在和你们算账呢!汪直您继续!”
“是啊!高公公!原来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地方镇守私征杂税本就见怪不怪了,只可惜过去这些钱交了我们,可这一次他们竟然敢于私扣,卑职本想让别人敲打敲打他们算了,但现在看来,若善用它,倒是调教内厂的好工具!”
见众人依旧不解,汪直心中暗叹一声,只好继续解释道:“高岳父,各位岳父,我们现在立刻把税监权交出来,只要内厂一揽,我们就会假托外臣之手把这件事呈上皇上,到了这个时候,内厂承担了税监的权力,你说这件事他办不?”
高士达略微思索一番,脸上绽开笑容,夸赞道:“高!真的很高!到时他们若办理此案,世上镇守太监中,哪一个不是有一些不法勾当的,难免都会自危心寒,我们正在略加拨弄,这个税赋他又该如何征收呢?”
“没错,”汪直笑道:“今年朝廷已经很不平静了,钱都花得像流水一样,收不到税赋了,朝廷没银子了,还有什么好做的呢?其主要儿子武王却憋着劲和突厥人打了起来!”
“不这样做的话,让那些镇守枉法纵容的人,这个外官咱家管都管不了,可这个镇守太监还是太监呀!我们十二监却有权举报!我们递上证据来,来也算是对这些不诚实的人提个醒,来坐实不利于内厂监督之罪!”
高士达兴奋地拍手叫道:“嗯,这一招妙就妙在兵不血刃一举成功了!我看到可行了,各位岳父,您认为怎么样呀!”
老大拍手称快,剩下的人能怎么说呢,当然都在迎合他,高士达一脸亢奋猩红的色彩,说:“既然这样,机不可失,看到我们就不用犹豫,先动手吧,这件事自从被汪公公提了出来,就被汪公公处理掉,这样那些内厂崽子也就明白了,爷们也不吃素!”
“什么?您认为高士达今天上奏已把税监权完全交给内厂了?”
“对了!殿下,你说那里面有没有问题?”
在神机营里,来报消息的马忠望着沉思的杨雷问。
正在今日清晨,高士达与其他人展开他们欲擒故纵的打算,一早就提议把税监大权交给内厂,关于前面说的征收赋税之事自然落到内厂本身。
这句话说得朝廷内外立刻沸腾起来,像鹿丁一这样的武王派只惊为天人,但一到外廷的文官惊为天人的时候,却是怒发冲冠,对内廷的这几位出尔反尔,怒不可遏,临阵反戈之举,使王金鳌、李希阳等人不约而同心中骂出阉党祖先十八代。
李渊并没有想那么多,原本还是担心高士达这样的人不想交出这个财神爷之位,但是现在人家却主动请出了高士达,也使得李渊对于高士达更加有信任感,所以当朝才公布了准奏。
“小鹿在哪里?”
杨雷望着行色匆匆刚刚赶来、风尘仆仆的马忠问。
马忠答道:“鹿大人退朝后,高士达把他叫来,说他想把有关印绶账目之类的东西交给他,并说税监上上下下,很复杂,他想教训鹿大人。
杨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马忠你先回去,这事我是知道的,你说的没错,其中一定是问题所在,也不是什么小毛病,高士达是个我很清楚的家伙,这视金钱如生命,且有着绝对的权力狂热,自愿交出税监权的人,这里面必有图谋,你们回去辅佐小鹿、好生交班,皇帝命令我巡狩圣旨就在眼前,不日要动身了,我行我素,万不可有乱子!”
“我遵命!”
说罢,马忠扭头就走,杨雷踱到营帐前久久不知想些什么。
大河涛涛、天际浩渺、一行行向南的大雁在水天相接中翩然掠过。
两岸平原,庄稼早已经收了,只有枯黄的残枝败叶宣告着这个秋天的肃然有序。
徐风吹来,一阵白光碧波中响起渔歌之声,交织在一起,或是奔放、或是哀怨,渔人嬉笑着把渔网撒在江中,唱起了渔歌,静待丰收。
猛然间,渔夫的眼睛被一个方向吸引住了,顺着渔夫的眼睛看去,看到了一艘船体红扑扑的单桅快船正以飞快的速度逆流而上。
此时有驿舟1艘,载人量约60人,而船底有货舱可载重要物资。这类船只顺风开风帆、逆风使浆水,舰上有8至12枝长浆,远远望去,就像蜈蚣,所以又叫蜈蚣快艇。
且海面之渔船与商舟,见有蜈蚣快艇呈红,皆避而不见,因受官府规约,河中行船,凡有船对此类官家传驿快船者,皆须无条件避道。
驿舟迅速通过,经过一个三角形缓滩时,船上有个人大声喊着:“启禀老爷,前面是3艘大船,请求老爷的命令,船舱底部减速慢行让道!”
这时一个穿着驿丞官服、踉踉跄跄走出船舱的人,这个人实在是这里河运驿丞胡德安。
胡德安本正在船舱里自斟自饮时,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他驿舟让位,他走出去晕得笑骂:“妈呀巴子你的大脑进水啦?我们是哪艘船?让路吗?给谁让路?天王老子来者不拒,净他娘的瞎屁!”
船头刚喊过话的驿卒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没办法,老爷,这只船我们一定要让给别人呀!”
“嗯?”
胡德安听后,睡眼惺忪,伏在船帮前瞻望,但见无边运河之上,三桅四桅巨轮分别张着12只大帆成品字形踏着波浪,船底掀起的浪花溅起,船后出现了一道白色线条,显得气势如虹。
胡德安摩拳擦掌,亲娘儿俩走过来,这条渠里过往渔船商舟络绎不绝,但哪一家都没那么有声势,随随便便就有一只,至少比驿舟大上3倍多。
胡德安凝眸观望,但见首艘巨船刚拐过前弯,船身装饰一新、雕龙画栋、两旁船壁密布着数十个设浆架小门,船头3根旗杆巍然屹立,最中一根旗杆上旌旗招展,为金色团龙旗。
胡德安一怔,酒醉的意思全无,明黄天子的龙旗,果真是他说的吗?天王老子在吗?
但龙旗两旁各悬一旗,左旗为大纛三角旗、赤红如血、旗正中有黑丝绣飞虎图案、右旗为玄黄大旗、书斗大“武”。
胡德安老爷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到明白了对方的威信远远超过了他这条小驿舟时,胡德安就像猛醒了似的,一踢那驿卒屁股,骂骂咧咧道:“娘儿们,还楞在那里干吗?赶紧招呼底下的人减速慢行呀,来人来了,快点转舵让道吧!”
蜈蚣快艇顿时慌了神,在一片骂声中,驿舟匆匆向一侧开去,看着旁边有巨船驶过,激起波浪晃动蜈蚣快艇左右晃动,胡德安疑惑的站在船的旁边望着这三艘巨船,嘴里念叨着:“这里到行宫了吗?武字旗,飞虎旗?这个时候哪个角色呀?”www.33ýqxsś.ćőm
第一艘巨船,舱廉掀开,走出一位穿着飞鱼服、面色阴沉的人,他环顾四周,才转过身来躬身拱手说:“殿下,请看情况,咱们该已到达山东的领土!”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身穿蓝长袍、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戴着金黄发冠外披着黄獭兔皮马甲的翩翩公子走出,腰中玉带的丝绦悬系着一块如意玉佩,通身显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穿飞鱼服的妇女,船头两旁肃立着十几个尖帽青衣,腰间挂着朴刀的番子,见来人,马上单膝跪地说:“请看武王殿下!”
来者不拒,杨雷也跟了出去,首先是锦衣卫统领青龙,后面那个劲装女子就是锦衣卫朱雀。
原本杨雷原本打算把内厂人员带出厂外,但高士达却突然交了税监权给了他一些猝不及防,只好把鹿丁一等留在内厂稳定局势。
于是杨雷不得不带着锦衣卫人马,朱雀听说自己要到山东去,那里是孔怡的家乡,对孔怡念念不忘的她犹豫了一会儿,也跟杨雷走了。
杨雷把胸膛一扩,扑面而来的是凉爽清新之风,顿时整个人都忍不住神情一振。
这时候,一名番子上前,对着青龙禀告道:“大人、前三十里是德州十二连城、德州卫令刘大人已得到军驿的通告、刘令令已恭迎大人及殿下于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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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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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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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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