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当初我与致斋下江南时,曾化名艾五,致斋还是叫的原名善保。”永琰看了一眼和珅说道。
“艾五,善保,不错,咱们可不就是姓艾嘛,哈哈哈。”乾隆摸了摸自个儿的胡子笑着。
石无暇在一旁也笑着说道:“那在下与善保便是艾老爷您府上的管事与账房,您看可好。”
和珅看着乾隆与永琰,心道,这个石无暇可真会见缝插针。
四人一路说笑到了秦淮河,车马刚听闻,李玉先一步下车,从车尾抽出马凳放好,轻声说道:“老爷,到地方了。”
掀开车帘,石无暇第一个探出身子,环视了一圈,踩着马凳走了下来,紧接着永琰与和珅,两人双双站定后,乾隆才从车内探出身子,李玉与和珅同时伸手去搀,乾隆一手抓着一个,稳稳的踩下马凳。
“还是这样热闹。”乾隆看了看风光一片的秦淮河。
和珅在他身后,突然感到无尽的忧思,不自主的说道:“十里秦淮今犹在,六朝春梦了无痕。”
这话音刚落,石无暇便在一旁用力的鼓起掌来,“我还是第一次领教善保的文采,不过过于忧伤了些。”
永琰与乾隆同时转头,“卿有感而发吗?”
和珅笑了起来,“老爷,不过是胡诌的,哪儿来的有感。”
乾隆伸手拍了拍和珅的手背,转身说道:“走,十里秦淮,风光无限呐。”
几人簇拥着乾隆,向前逛着,秦淮河两岸正值春光十色,桃李争艳。
一阵春风吹过,散落的梨花瓣飘洒在众人衣裳上,和珅从衣袖上捏起一瓣,轻声吟道:“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永琰跟在他的身旁,伸手拿掉了粘在发丝上的梨花瓣,柔声道:“今日怎的这样有诗兴了。”永琰本想说,今日为何这样多愁善感的,奈何有外人在,便是说出来,此刻他也无法慰藉致斋,只得隐下。
和珅轻抚鬓角发丝,抬眼对着永琰笑了笑,略微摇摇头。
“两位在说什么?这样隐秘,定然在说我坏话呢?”石无暇蓦得出现在永琰与和珅中间,两人纷纷转头看着一脸戏谑的石无暇,同时对他翻了翻白眼。
各自又互相看了一眼,永琰与和珅同时迈开了步子,追上了前头的乾隆,留下石无暇呆在原地。
乾隆见永琰与和珅上前,转头看了一眼石无暇,道:“无暇,跟上,前面儿可是贡院?”
石无暇仍旧嬉笑着脸上前,一手抓住和珅的手腕,笑道:“老爷说的极是,待我与善保上前一探究竟,再回来详禀。”不由分说,拉着和珅小跑了起来。
乾隆笑着摇头,“平日里无暇这孩子,便有些戏笑人间,如今瞧着也是随意洒脱的。”
永琰在一旁倒是没有出声,却将牙关要紧,脸颊鼓起微小鼓包。
和珅甩了好几下,竟未将手挣开,用了十足的力,另一手推打着石无暇的手背,“怎么了?”
和珅晃了两下,“松开。”
“松开,你就不跟我走了。”石无暇撒娇道。
珅转头看着远处的永琰与乾隆,停下来,“你可以了,这个距离老爷同少爷都不会听见你我之言,有何想说的,请你快说。”
石无暇歪起一边嘴角,上前贴着和珅的耳边说道:“循嫔被遣回宫,可是大人不想知,那药是如何得来的吗?”
和珅双手推开了石无暇,与自己拉开距离,“你能问出此话,自然是你的手笔。”
“我对少爷可是说了要明志的,这不,轻轻松松解决了循嫔与她的眼线,这样一举两得之事,善保要如何谢我,还是我找少爷讨赏?”石无暇眼中的笑,竟是这样的无害,如何孩童般清澈,为何心思却深沉的极致。
“叫循嫔对我下药,你这叫明志?你还要谢礼?恕在下愚笨,并未看出阁下的投诚之意。”说着和珅转身面对贡院大门,将后脑留给石无暇。
石无暇笑了笑,转而来到他的面前,与他对视,“善保好生想想,若是那日我不曾邀循嫔合奏,循嫔便会找了借口,邀老爷前去,届时你与少爷,啧啧啧,那样香艳的场景,我是不敢想。”石无暇说着摇了摇头。
和珅先是皱眉瞪着他,随即笑靥如花,“那我与少爷自当感谢先生,这样吧,今晚,先生可来我房中,先生不敢想之场景,倒是可以现场欣赏。”
和珅刚说完,永琰与乾隆来到,正巧看到和珅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笑得妖孽,笑得心寒。
和珅见到他二人,连忙收起笑容,微微颔首,“老爷,这贡院朱门渐破,可见不复当年盛况。”
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祖父在时,江南贡院,才子、佳人,鳞次栉比啊,怪我,怪我。”
和珅退了两步,来到乾隆面前,轻声说道:“风流名士,悲歌男儿,秦淮八艳,才子佳人,这是个人造化,与老爷何干呐,老爷放至心上,叫自个儿难受,”和珅顿了顿,伸头对着他耳根说道:“奴才心疼。”最后一句轻飘飘的送进乾隆的耳中。
这位大清帝国的至尊天子,现下被和珅这句心疼,搅的热血翻腾,气血上涌,脸上似笑非笑,石无暇在一旁看着热闹,永琰则在心中打翻了诗坛子陈醋,整个人泛着酸味。
和珅先是看了看一脸看笑话的石无暇,石无暇对他扬了扬眉,让他瞧瞧旁边黑云盖顶的永琰,和珅看也没看,微微转头对乾隆又说道:“老爷,既到秦淮河,这秦楼楚馆,画舫游船的别样风情,不能不去瞧瞧。”说完才垂眼看了看永琰。
永琰此刻更加来火了,心道:定然是叫当年的那个清官人勾走魂,时隔经年,还想着,真是念念不忘。
永琰也开口道:“真是如此,老爷,不若咱们且去逛逛吧,指不定能遇上多才多艺的清官人,为咱们抚上一曲,也未可也。”不等乾隆允准,永琰凭着印象,向前走去,寻找着记忆中的那家妓馆。
石无暇忽而高声喊道:“少爷,着急作甚,等等,我同少爷一道。”扯着脖子,扭转着身子,微微向乾隆弯了弯腰,便冲了出去,伸手搭在了永琰肩头。
乾隆的左右有和珅与李玉陪着,信步阑珊的迈着步子。
永琰拍掉了石无暇的手,冷声道:“刚刚抓了致斋的手腕,如今又来搭我的肩膀,我看阁下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石无暇摇头,笑道:“不是胆大,而是无胆,吾乃无胆之人,少爷可等着,一会我便去挽老爷的臂膀。”
永琰侧目,“疯子。”
“瞧,这间金碧辉光,好生气派,”石无暇伸手挡住了还要向前走的永琰,又转头对着和珅等人招手,“此处甚好。”
“看来是找着好的了。”乾隆转头对和珅说着。
和珅正要回话,李玉出声道:“老爷,这地方不合您身份。”
和珅捂嘴笑了笑,轻声道:“李公公当此为何处,妓馆?非也,文人骚客,畅聊之所,老爷可是文人中的文人,学问极深,有何去不得?”
乾隆笑得大声,“李玉,多嘴。”不理两人大步向前。
这几人站在门口,招摇的很,门口揽客的小官忙不迭的上前,“瞧着几位眼生,可是外地来的,我们莳花馆可是这十里秦淮最出名的,您几位来对了。”
石无暇笑道:“我们要的是雅静别致的,你这里金箔银丝的,一瞧就低俗的很,不去不去。”
“别啊,咱莳花馆里的姑娘可都是以花命名的,再没这个还雅致的去处了,您几位进来一观便知。”小官弯着腰做出向内请的手势。
永琰从怀中掏出银子一锭扔进他怀里,转头对着乾隆弯腰道:“老爷,请!”
乾隆轻轻撩起衣摆,踩着台阶走了进去。
石无暇与和珅同永琰走在后面,小声摇头道:“这里哪来的雅致,用花起名,大俗,什么牡丹啊,蔷薇啊,春梅啊,秋菊啊,少爷您也真是,叫人忽悠两句就上钩了。”彡彡訁凊
“石公子这样清楚,想来并非初涉此道,倒是个中老手,我也是小瞧石公子了,且可是公子一眼选中的。”永琰黑着脸。
和珅抿嘴笑了笑,清清嗓,“两位,老爷已进包厢,咱们还是快些吧!”
“善保着急了,少爷咱们快走吧!”石无暇一手拉着和珅,一手拉着永琰向包厢冲去。
李玉跟着后面,笑着摇头,“这三人倒情投意合的很。”说完才觉用词不当,怎么能用“情投意合”呢,可是现下也找不到更为适当的话。
小官握着袖口擦擦桌面,弯腰说道:“您几位,是饮茶,还是用些酒水呢?”
“饮茶,永嘉乌牛早沏上一壶。”和珅对他说道。
“您可真是爱茶之人,这乌牛早可是比西湖龙井与洞庭碧螺春还要早上一月的,咱们馆里客人很少有您这样风雅之人,会点这个,您几位稍等,小人这就沏茶来。”
待小官走后,不过片刻,风韵犹存的美娇娘,带着婢子推门而入,门刚打开,这胭脂浓郁之气布满整间屋子。
“几位爷,点了我们的乌牛早,奴家我啊怕下人沏不好,带了专人来伺候饮茶。”美娇娘身后女子微笑着轻启朱唇,莲步款款,一个欠身,“给几位爷请安!”
起身后,将手中的茶具托盘轻轻放在桌上,从内端出小炭炉,其上壶中水已然沸腾,动作轻柔洗涮杯盏茶具,“陆羽茶经有云: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这一串话刚说完,乌牛早一泡一毕。
温杯后,第二泡开始,“乌牛早,妙就妙在一个早字,几位爷,竟可尝尝。”女子面前排着一溜边茶盏,里面早已蓄上了乌牛早。
乾隆先拿起一杯,永琰他们几个才跟着执起杯,浅尝一口,滋味甘醇。
“香气浓郁持久,滋味甘醇鲜爽,汤色嫩绿明亮,叶底翠绿肥壮,匀齐成朵,甚佳。”和珅放下茶杯,拍了拍手。
“公子真乃爱茶之人,几位慢饮,奴家退下了。”女子说完,又隐在了美娇娘身后。
美娇娘笑弯了眼,“这位公子,真是眉眼极佳,奴家阅人无数,还是头次见这样好看之人。”和珅被她夸的,忽而脸色一红。
乾隆带头笑了起来,“这位妈妈,可是不要取笑,你这馆里物件别致,人也别致,用个茶也是这样的别致,不错。”
“这位老爷,真会说话,奴家馆中可不止这些,奴家着意替几位安排,叫姑娘们来陪着解闷如何?几位自然放心,都是清官人,可人的很呢。”这位美娇娘笑着转身离去。
永琰看着对面仍旧红着脸的和珅,心道:世上哪里还有比致斋更加可人之人呢。
石无暇又喝了一口茶,说道:“老爷,瞧瞧,这善保此刻还羞红着脸,像是被人调戏的小媳妇一般,这才可人呢!哈哈哈。”
乾隆也跟着石无暇一起笑起来,这石无暇又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敢再笑了,老爷瞧着,善保可是要吃了我,哈哈哈,哈哈。”口里说着不敢,笑声却更大了。
和珅瞪着眼,“也不知石公子这一对梨涡可是能迷死几位佳人呢。”
石无暇抬手摸了摸嘴角,“善保一会便知。”
美娇娘带着几位清官人而来,穿着打扮倒是清雅的很,轻纱襦裙,青丝及腰,仙矣,美矣。
“几位爷,她们几个可是我莳花馆里数一数二的,陪几位说话,可还行?”美娇娘一脸笑容堆彻着。
永琰站起,从怀中掏出银票,交与她手中,“哟,这是哪话儿啊,哈哈哈,奴家就不在这里碍眼了。”拿着银票的手死命的捏着,转身离去。
永琰回座,抬头看看和珅,和珅此刻竟自个儿烹起茶来,端了一杯递给乾隆,“老爷,乌牛早三四泡后才是最佳,您尝尝。”
乾隆接过,低头喝了一口,抬头看了对面站着的一众女子,虽打扮清丽,容颜却是俗品,又看了看一旁的和珅,对着身后的李玉招了招手,李玉弯着腰附耳上前,须臾,从荷包里掏出银票,一人给了数张,“几位姑娘,我们老爷喜静,几位请吧!”
这几人拿着银票,今儿赚的银子,怕是入行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几人鱼贯而出。
和珅悠哉悠哉的又给永琰泡上一杯,推到他面前,“少爷,尝尝吧,可不能浪费了这好茶。”
这几位在秦楼楚馆中将茶喝了水饱,丢下银票,径自离开了这莳花馆。
“质素不行,我且瞧不上,莫说老爷了,是我的错,不该来的。”石无暇摇着头,在道上一路走一路说。
“石公子可是累了,累了便歇一会吧。”和珅没好气的插话道。
永琰未憋住,笑出了声,又正经的恢复了原样。
十里秦淮,不过如此。
回去之后,皇帝将永琰与和珅单独留下,“朕,有些乏了,提早回京吧!”乾隆说话间闭上了眼,半卧在榻上。
“儿臣、奴才这就安排。”永琰和珅两人同时开口道。
不过数日,皇帝御驾自长江北上,开拔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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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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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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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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