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站在船头,眺望着龙船上同样站在船头的永琰,微微走着眉,见石无暇又是一身白衣飘到自己身边,立时收起了情绪,再转头,换上了平时的模样,“先生无事可在船舱内小息。”
“我这不是愿意待在大人左右嘛,再者,大人您这里,不是还没哄好‘少爷’嘛。”石无暇晃了晃胳膊蹭了蹭和珅的。
和珅向旁边挪了一步,又看向永琰的方向,“这就不用先生劳心了。”
石无暇对着永琰招了招手,“太子殿下,这里。”
从石无暇出现在和珅身边时,永琰就已发现,只是憋着未曾表现出来。
和珅推搡着石无暇,“你叫他作甚?”
“闲来无事,找太子逗闷啊。”石无暇笑得人畜无害。
“那请你下船,独乘小舟过去。”和珅甩了甩胳膊,拂袖而去。
永琰在对面看着石无暇对着离去的和珅,撇了撇嘴,转头双手抱拳对着永琰弯下了腰,直起身子后,指了指和珅离去的方向,那意思便是,我替你去哄哄致斋。
永琰向身后招了招,鄂罗哩小跑着附耳上前,“你去把致斋给孤请过来。”
“嗻,奴才遵旨。”
鄂罗哩得令后脚步轻飘的走到船尾,招呼着人放下小舟,“赶紧着,太子爷急等着呢,别误了事儿。”
“放心吧,鄂公公,这就送您过去。”那两个划船的小太监笑着指了指和珅所在的官船。
“作死啦,闭紧你们的嘴。”鄂罗哩作势要抬手打他们。
“鄂公公,您坐好,奴才们可要划船了。”两人收起了嬉皮笑脸,卖力的摇着桨。
鄂罗哩登上船后,直奔船舱,果然和珅正提笔整理着内务府的杂事,一旁的石无暇,则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岔。
和珅反倒像入定了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入如无人之境。
和珅察觉有人靠近,抬起头来,见来人是鄂罗哩,便停下了笔,鄂罗哩轻步上前,给两人微微欠身,说道:“和大人,太子爷有请!”
和珅不易察觉的嘴角微微扬起又放下,对着鄂罗哩点了点头,“鄂公公,稍等片刻!”
鄂罗哩忙说道:“不急不急,大人您请。”
和珅将衣袖挽下,走进了屏风后面,石无暇看着,明显感觉到了和珅脚步轻盈,整个人的阴霾都散了不少。
于是,石无暇站了起来,经过鄂罗哩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鄂公公,可真会办事。”
鄂罗哩弯了弯腰,“石公子谬赞了。”
石无暇收起笑脸,昂首走出船舱。
和珅再出来时,已然脱了朝服,换上了墨绿色的长衫,外面竟还罩了一件轻纱,鄂罗哩不禁看直了眼,自己可从未见和大人这番装扮过,每每不是朝服,便是旗装,这样柔美的衣裳穿在和大人身上,带着仙气,美轮美奂。
和珅笑了笑,低声道:“鄂公公,走吧!”
“是是,太子爷正等着呢。”
鄂罗哩领路,先上了小舟,伸手要扶,和珅摇摇头,稳稳的跳了上去。
小舟横在江上,江风徐徐吹来,带着点湿粘的气味,竟也是这样的好闻,和珅嘴角轻扬,双手交叉托着手肘,右手食指与中指揉捏着轻纱,面色忽而微红起来,心中所想全是永琰。
和珅低着头,跟在鄂罗哩身后,走进了永琰的舱内,永琰此刻正半卧在榻上,手里正抓着《资治通鉴》,正要皱眉哄人滚出去,就看见一身墨绿轻纱的和珅在鄂罗哩身后缓步走了进来,和珅垂眼见他,抿了抿嘴,停在门口,不再前进。
鄂罗哩夹在两人中间,轻声道:“太子爷,奴才将和大人平安请来了。”说完弯腰退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和珅就站在那里,对着永琰挑了挑眉,永琰也不说话,手里的《资治通鉴》早就不知道滑到了何处。
永琰还是没忍住,本想着冷言冷语,却没想出口便是深情不已,那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致斋多日未见,也不想我吗?”
和珅没有憋住,笑了出来,之后便越笑越大,越笑越开心,最后竟有些支撑不住,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永琰被他笑得很是面上挂不住,顾不上穿鞋,跳下榻,两步来到和珅面前,顺着他弯腰的这个姿势,竟直接将人横抱起来,“亏我多日茶不思饭不想。”
和珅双手圈住永琰脖颈,“竟瞎说,今儿晌午还让小厨房跟出来的师傅,给爷炖了牛筋汤,让我再想想昨儿晚膳吃了粳米饭一碗,乌鸡汤一盅,榛子酥也不知吃了多少,茶不思饭不想之说何来呢?”
永琰瞧着和珅的脸,眼下乌青一片,“这几日致斋不曾睡好吗?”
对着永琰突然的正经,和珅清了清嗓,“认床,加之没有爷的味道,每夜只睡一两个时辰便惊醒了。”
“爷心疼了吗?”和珅抬眼问道。
永琰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衔住了和珅的唇瓣,这个吻里含着太多的相思之苦,太多的愧疚之责。
和珅被吻得脱力,整张脸涨得通红,永琰才松开,仍旧贴着他的唇齿,“这颗心全都是你,翻来覆去都是你,你对我来不是心疼,是万箭穿心。”
和珅略微抬头亲了亲永琰的鼻尖,永琰则用鼻尖蹭了蹭和珅的,轻声道:“本想这样就算了,现在这般便不行了。”
......
永琰看着地上的彼此纠葛在一起的衣衫,侧过脸对着和珅,“致斋,这身衣服,我可从未见你穿过?”
和珅本来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道小缝,“爷自然没有见过,那是在苏州时趁爷不注意时买的。”
“一直以为致斋穿海蓝色甚美,这墨绿也是极称你,不若今后在府中都穿此类衣裳,”永琰说着又摇摇头,“不好,倒是要叫别人瞧了去,不若私下里只穿给我一人瞧看,如此甚好。”
和珅笑了起来,“衣裳只是遮羞而已,哪里分得这样那样的,素日里旗装束袖很是方便,今儿这身宽袖轻纱,委实不便意,若不是要哄爷开心,我是不愿再穿的。”
永琰听着和珅的话,兴奋的坐了起来,露出精壮的腰腹,“致斋说今日特意穿了来竟是为了哄我吗?”
和珅不愿回答,翻身转了过去,只留给永琰光洁的后背,永琰却愣着傻笑。
和珅抬手拢了拢锦被,闷声道:“叫人重新拿衣裳给我,地上那件,我可不愿再穿了。”
永琰笑了笑,对着外面高声道:“鄂罗哩,进来!”
鄂罗哩应声推门而入,只站在门口,未曾走进内室,“太子爷!”
“让小德子送致斋的衣衫过来,要快!”
鄂罗哩心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嗻!奴才这就去。”
离开时,向内张了一眼,乖乖,我的天爷哎,这一地的衣衫,可想而知方才异常轰动。
鄂罗哩扶着额头走去,顺手关门。
在内室的和珅已然昏沉沉睡了过去,好几日不成好眠,这会子永琰在身边,整个人都安逸了起来,背过去不多时,已然不知外界发生何事。
皇帝御驾历时半月,终于浩浩荡荡回到了紫禁城,人马都还得到喘息,和珅便接到棘手之事。
从云南粮道使擢升为云南按察使,海宁进京述职,乾隆对其大加赞许,然海宁自滇入京后一直郁郁寡欢,乾隆瞧出苗头,屡次问询,海宁推说水土不服,导致身子不适。
从紫禁城谢恩后,海宁一路赶到和珅近郊的府上,驾车的下人在和珅府门前自报家门,刘全笑道:“这位小哥,我家大爷,现今还在户部衙门未归,不然这样,您请海大人留下名帖,待我家大爷回来后,亲去赴约,如何?”
海宁从马车内探出头来,“想必这位定是和大人府上管事,既然和大人未归,本官便留下直至和大人归来。”
刘全的笑僵在脸上,自家大爷现就在书房里坐着,不止大爷在,连着当今太子也一道,这如何能邀这位海大人入府呢。
海宁说完,扶着自家下人的肩头跳下车,提着衣袍走过来,刘全见着拦不住,只得让开了道,忙弯着腰,为海宁领路,刘全一路将海宁带到会客厅,命人上了茶水,两下海宁与他的下人。
刘全三步并着两步,来到书房外,“大爷,那位海大人,不走,不但不走,现如今这人赖在会客厅,只说等您归。”
“二爷回来了吗?”和珅问道。
“刚刚回来。”
“半个时辰后,让和琳去见海宁,若他还不走,你再来报我。”
“嗻,奴才这就告知二爷。”刘全在门外微微颔首转身向和琳的院子跑去。
和珅在书房内,慢悠悠的给永琰泡茶,“致斋,为何不见?”
“还不到时候,永琰,可知上一世,拉下李侍尧,不过是将他云南总督的帽子转到了陕甘,这期间历时半年而已,犯下贪墨的李侍尧还是稳坐他封疆大吏的位子,当然我也因着此案,成为户部最年轻的尚书。”
和珅摇摇头,“索查贪银也不过几万两,试问这位荣宠三十年不衰的肱骨重臣,若是当真被一个小小海宁举报,不过贪银数万两,啧啧,这几万两对于咱们的皇上,可是没有触动的。”
“致斋,便是笃定海宁今次带来的消息,仍旧还会只是李侍尧贪墨数万两吗?”
和珅端起茶杯,“笃定,海宁那人胆小怕事,行事并不果决,从他今次回京述职,便能想见,这样的愁云惨淡,哪有一点升官后的喜悦,朝堂之上面对皇上也是如此,李侍尧在滇多年经营,只叫一个小小的海宁能查到什么,我心中有数,想来爷亦能想明白。”
“如今躲着海宁也不是办法。”永琰捉住和珅的手说道。
和珅另一只手覆上来,“自然是有用的,我为何要让和琳去见他,自然是引他去见福康安。”
“叫福康安捡了这差事?”
“非也,并非福康安,而是让福康安同海宁一道揭发出来,届时皇上即便是想要保住这位李侍尧,有福康安在那儿戳着,就此也不会草草了案,我想届时,定然不会再判罚后半年便官复原职。”
永琰瞧着和珅扬起的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我喜欢你这般模样,睥睨天下。”
和珅放下手中杯盏,站了起来,坐在了永琰的腿上,“爷喜欢便好,我啊,总想着若是以后不能叫爷再喜欢了,该如何是好呢?”
永琰搂住和珅腰的手在使坏,“南巡时我同你说的事,致斋还未应允,怎么,今儿便兑现如何?”
和珅想起了那日永琰覆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忙不迭的推拒着永琰的胸膛,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这□□的,爷要兑现何物呢,我这儿还忙着呢,给旺哥儿临的字帖还未写好呢,爷且略等等。”
和珅也不理睬身后戏谑的永琰,径自走到书案前,拿出临了泰半的字帖,虽红着脸,但还是认真的写起来。
没写上两个字,永琰已来到身旁,托着下巴,轻笑道:“我家致斋,害羞起来,也是这样的好看,嗯,这字儿也是这样的好看。”
和珅停下笔,抬起头斜眼看着他,永琰抬起手来,“致斋我不急,正如致斋所说,□□的,总要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可以,致斋届时会兑现的吧,嗯,我等着,不急不急。”
“你快些闭嘴吧,越发的油嘴滑舌,比上石无暇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和珅又低下头认真临起字帖来。
永琰则不高兴起来,“那人不许你再提,皇阿玛今儿晌午还宣我去,让我想想如何给他入嗣宗祠,致斋你看如何能让他堂而皇之的继承怀亲王一脉呢?”
和珅将手中笔架在砚台上,微微低头吹了吹字帖,抬起头看着永琰,“永琰,石无暇那人从南巡后,被皇上一直拘在宫中,你不担心吗?若他真的对皇上出手呢?那次我被人下药是他教循嫔的,这人心思深沉至此,我现下想起浑身恶寒。”
永琰一把抄起和珅,“为何现在才说,石无暇此人,断然不能留存于世了。”
和珅一手抵住永琰的胸口,“爷要在紫禁城里动他?恐会惊动皇上。”
“我不能再冒险了,让你再一次陷入那样的境地,且皇阿玛现在对他过分依赖,我怀疑此人已然动手了。”
和珅捏紧了永琰衣襟领口,“石无暇对皇上下手了?会怎么做呢?此人在上一世从未出现过,我实在摸不清,他是个变数,我们该如何呢?”
永琰对着和珅的额头落下一吻,“不必惊慌,致斋忘了我安排了暗卫潜伏在他四周,短期内无碍的,石无暇便交给我了,你安心处理李侍尧之事,其他的不用劳神了。”
永琰刚说完,只听得外面传来和琳的声音,“兄长,我能进来吗?”
和珅略微松手,永琰也放开了他,两人走到茶桌前,落座,“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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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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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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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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