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鸷谷的杀手攻击方式虽单一朴拙,但依数配合起来的招式却千变万化,是故纵使不出全力,也能做到隐保自身的同时凌轹来者。
星折壑自然通晓这些杀手的聚之章法九成都归功于阵魔,可惜在星棋盟弟子众目睽睽当中,他再技痒也不敢露底去破杀手们的血阵。
万开烟揾指拭去六承表面沾染的血迹,忽不任捣蹿出膺腔的数声厉咳。
星折壑应声而望去,自然问:“少盟主伤势要紧么?”
万开烟强咽下咳气,拂手道:“无妨。”一转,清嗓开声:“——诸位同盟切莫恋战,此林瘴气深重、沴孽滓秽,不可轻忽大意!开烟现请各位往盟中主殿领受治疗与丹药,召令所酬功绩、奖赏一事,今日之内必可了讫!”
如冰碎溟心,乍起清澜,众人一呼即应,纷纷收意敛气赴主殿去了。
澜纹漾入了星折壑瞳底,无声化作枝繁蔓错的悰绪。
——
星棋殿。
飞光瑰逸,雅煌绚乱。
“少盟主,我有一事相求。”
万开烟连忙躬身欲将星折壑扶起,对方却似吞了秤砣跪地岿然:“何至于此?盟内兄弟相互帮扶本就是分内之事,只要不伤天害理、违背道义,我自然尽力为之。”
星断澜来时若有所不慊,亦不抵星折壑“好奇心切”,便驻于殿外俟候。此时众人正忙于交付任务,此地乃是殿中一处尚还隐秘的竹园。
星折壑眉眼间嬉笑顽性尽去,此刻唯余一派正肃,沉声道:“我知少盟主宅心仁厚、为善无私,但此事于我而言委实重大,必要如此恳请才可安心。”
万开烟无奈一喟,收手端立,颔首道:“你说吧。”
星折壑拱手一礼,继而抬首瞻望,目光炯炯:“我想请少盟主告知我,关于万承宗上一代二小姐——也就是现今盟主胞妹的生平所历。最要紧的是,她是怎样亡殁的。”
万开烟瞳仁一紧,霎时惶茫——他怎么不知道,他竟还有个姑姑?
……
阳曦披拂,灵光扶疏。
久违的清风融落萦身的血腥,星折壑再次拨开肃秋宗的星幕之扉,恍惚大半载之前那欢笑出宗的自己迎面撞来,撞得他蓬头垢面朴簌着尘埃。
繁芜的心绪绞碎了泪滴,锁缚住骸骨,星折壑轻扣住腰间缠缀的银链,磨净了面上一切怅然愀戚之色。
一阵朝气掠过身侧,舞起霭霭雪绒。
星折壑忙一牵援:“诶,什么事这么开心?宗里这层白皑皑的光芒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积滞甚久的任务得以完成,谁不开心?师弟你不如也去试试……”那蓝衣弟子话至中道,忽然一怔,随即喜惊颜开,“折壑?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快说,这大半年都到哪鬼混去了?!”
不及防被他一臂拗了个踉跄,星折壑立时也直脊反扣回去,心中邑邑却迎风破散殆尽:“你们这帮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在尝草会事变之时就被鸣鸷谷擒去了,今日得亏断澜前辈还有少盟主他们才能好端端站在你面前——怎么,星棋盟那一纸召令是摒除了肃秋宗不成?”
“什么?竟有这种事。”那弟子面上顿现愤慨之色,“当初大公子回宗,我们去寻你不见,又问遍周遭毫无音讯,再想要去询问大公子与星前辈时,他们也不见了,唉……”
这时其旁另一个弟子方潇然道:“宗主常年不见踪影,却惯于封锁消息、闭目塞听。星棋盟前几日的一桩救援任务我也有所耳闻——虽然只是往鸣鸷谷接应一个盟中弟子,却竟张贴在星棋殿,召集的乃是全盟弟子。而肃秋宗自己的任务都已有许多使弟子们有心无力,肃秋宗弟子自然已经极少关注星棋殿的任务了。”
“是啊。我们宗门实在是步履维艰啊……”前者叹息一声,既尽,气意一转,在星折壑肩上猛拍一下,“嘿,不过现在不同了!你看这片连绵全宗的白光,只要你是真心诚意为着宗门,便能从中取得强大的力量!过去弟子们有心无力,如今有心便可有力,肃秋宗定然能够一点点扳回颓败局面,回到以往那样强盛的景况的!”
“这……”星折壑有些目瞋,“这看起来柔柔盈盈的白光,当真有如此奇伟的威力?”
星断澜则目露异色,讶然开口:“这莫非是孤竹的……”
“前辈也知道他?”前者忽然目光煜扬,“孤竹兄弟果真是举世无双的奇人啊!大家起初都将信将疑,好在有领受过此力的弟子作证,果然有越来越多的弟子得到这白光的强化,纷纷提起武器去为宗门解决积务了……”
此时后者也不任心中块垒:“宗主不做的事,却由一个外人来至仁尽义,着实让人感慨良多。”
“也不完全算是外人,若不是为了大公子,孤竹兄弟怕也不会踏足肃秋宗的吧。”前者打诨调笑两句,方又将手臂往星折壑肩上压沉了几分,“正好近日好友们都心情明朗、兴致高昂,我等也还未寻到机会好好感谢一番恩人,不如过两日便择个酒楼设场华宴,顺便也为折壑你接风洗尘,将你回宗之事教朋友们知晓,如何?”
后者微蹙眉道:“折壑之事,宗主当初有意按压,如今大肆宣告同宗,恐怕不可。”
先者却摆摆手,不以为意:“宗主都多久不管事了,近来自从他在主殿的寝殿崩塌了之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有些时日不闻音讯了。”
后者没再反驳,星折壑便灿笑道:“那说好了,到时候谁都可以请,星斜影不行!”
“谁会自找不快啊,何况,你想请人家,少宗主还不一定肯来呢……”
少年有说有笑的声响逐渐远去了,飘转着,消散在那一个蓝影身周的风屑里。
“孤竹……”星斜影若有所思,微微探出指尖一拭,白光毫末倏然迁涨,饶是他蜻蜓点水般敛回,仍是未免吐露一珠瑰魅的殷红。
眸色堕然阴沉,星斜影随意一捻,如掸尘埃般拂去血颗,幽幽一笑:“辨心不辨人么……有意思。”
“哎哟、哎、哎……这什么东西,老大,快救救我——哎、哎哟!扎死我了!”
饮珠好容易寻到星斜影的形迹,一路颠踬不稳着赶来,其状倒似与中酲不浅之人无异。
待至近侧,星斜影一肘将他击开:“少耍宝,你那灵力是花瓶里炼来的?”
“灵力挡不住这玩意啊……”饮珠一边揉胸口一边浑身抓挠,哀怨道,“老大院外那黑棘看着凶煞,可挨了许多次,倒觉全然不似这‘白棘’难忍,皮面上无伤无痛,却就是无端端觉扎进骨子里去了!哎——如今才知老大当初是何等手下留情,心中愈发感动难已了……”
大抵是受够了这贱劣的阿谀之词,星斜影忽然极轻极窈地一笑,不察间已临近饮珠面前:“现在嫌我‘温柔’了?”
随着风追,猗猗的发丝流过侧颊垂下,那一面如风静碧湖般的花影自现,一时薄了怵人的邪气,将饮珠的怔痴面色也映照出来。
饮珠干笑两声,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过度的妖妍反而教色心瑟缩起来,浑身的刺痛也冷熄了。
“老大,这玩意不会一直存在下去吧……那以后我……我都不打紧,就是老大你何尝受过这等折磨!”
“无妨,此物力有不逮,若非足够强烈的恶意,它感知不得。”星斜影回身肃色,随手拨了拨鬓发,“不过,这等神力置手人间是非,真是罪孽啊——我又怎能袖手不理呢?”
……
万承宗。
路过络绎的见礼与问好,在郁茀的忧心中零落成碎露。
万开烟不自知地扼着腕下袖口,紧绷的褶痕蔓延着繁重的愁绪。
直到另一道急匆匆的人影与他擦肩而过,兀然撞散了枝叶簌簌,惊醒了身周的光景。
万开烟被撞得缓了缓步子,却只来得及瞥见一身格格不入于来往明艳的短褐糙麻,心中疑窦忽起,纵步一前,那人影却已渺然消失了。
他循着影逝的方向,渐渐来到了宗主的寝居附近。
“……”熟稔而生分的环境使得万开烟心头一悸,眼前分明是明媚奕赫的颜色,却仿佛暗藏了莫大的恐怖似的。
自杏啄溪附近村落回返,他便未曾寻到那可疑的“寒蛩”,彼时气势汹汹直欲质问万极掠,却至今还未能会其一面。
攥了攥澹荡的天光,万开烟抬步行于一洒扫弟子身畔,礼呼一声,问道:“你常常往来此地,可知最近宗主身边有出现过什么可疑之人么?譬如,非我宗弟子、未着我宗宗服之人……”
那弟子见他,只是一怔,随即挠着脑袋道:“若说这样的可疑之人,宗主身边最近倒还不少——这不,刚又进去一个,不知商谈何事呢……嘶,可小声些说,无意间就将宗主冒犯啦。”
万开烟忱恂谢过,作告辞言,遂以心声道:「你可知他们还有何特别?」
那弟子机灵,也从容地继续起手上的活路:「我哪敢去知道那么多,只依稀听说,其中一个险些在老太太那丢掉了小命,估计即今还被宗主关着呢。」
「祖母……?」万开烟不免愕然,「她清闲己居、不问外事多久了,怎么会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来?」只是却连他都未曾听闻此事风声。
「这谁晓得呢?我也不过耳闻两句罢了。」那弟子手中的笤帚摇得跟他的头一般,「再有一个,身形魁梧像是个壮汉,可我瞧了一眼侧脸,容颜却又嫩得很;还有一个,我倒也只是耳闻,应是朱碧二位护法自宗外带回来的,听说一回来就上了别云殿,如今也没什么人见过他的踪影。」
万开烟凝眉沉吟片刻,方以心声道谢作别,无声遁去。
——
在院前兀立了一晌,雪意从干涸的桐风里滋生一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无暇每日来定省祖母,此刻,他似乎连祖母的模样都记不真切了。
“少宗主,若非要事,可由婢子代为转达。”侍女的声音微若霜下蒲柳。
心头像是窒了一薮灰霭,万开烟斟酌顷刻,道:“我且问你,祖母这里近日可有来过外人?”
此言一出有若冰锷,竟令侍女打了个寒噤,她似乎想要遏制自己的恐惧,却被无底的泥淖深深地吞陷下去了。
见此人面色愈来愈惨败,万开烟心知不妙,反掌凝出六承,光意自棱上一烁,酥雨一般浸润入其心境,燃灭蔓延不可收拾的魇念。
侍女如溺而复生,艰涩地往胸腔里灌了一息,才恻恻道:“确然有一位蓝纱覆面的女子……她初造访时,对宗门值守说,自己乃是星术传人,此来是有事询问宗主。彼时宗主似未及闻知,消息先传到了主子这里。主子听闻来者是星术传人后,不知为何忽然暴怒如狂,便将人传唤来自己院中,却不由分说就命人按住她杖责……那女子本自弱质,没过多久就奄奄一息,主子的怒气却未有消减,直欲将人杖毙一般……幸在宗主赶赴及时,救下了那女子。只是其时主子非但不听宗主温言相劝,且愤怒更甚,险些将宗主也牵连了,唉……”
万开烟讶然低呼一声,随即急切追问道:“你可知晓那女子现在何处?”
“婢子不知。”侍女的腔调亦褊促起来,而后才勉力缓和放卑,“只知那日是被宗主带走了……”
她的话尾仿佛还为难着一些隐意,还不待万开烟设法揭开那层层蒙掩的顾虑,一声沧桑的呼唤怵然将他惊醒:
“烟儿?是烟儿吗?”
侍女已然本能般地垂首躬身,退侍其后。那老迈的身影一步步踱近,年岁多少暮痕,也敛不得金簪玉珥的雍容。
“祖母。”万开烟遽忙行礼,长袖掩住了神情。
老妪遂舒畅地笑了数声,连道了几个“好”字:“好孙儿,快进来屋里说话。”
老妪似乎心情十分快慰,遣了左右侍女备茶备糕点,又着了人将自己园中栽种的霜菊折了几枝,清透纤薄的瓷瓶里隐现着幽芬。
万开烟抿了口清茗,无味中褪来更多干涩。他终于扼着愧怍问出口:“祖母,那位自称星术传人的女子……”
老妪面色骤变,如惊雷一刹击碎春风,她重重一堕手中木杖:“烟儿,连你也要替那恶贼说话?!”
万开烟自知此事偃蹇,连忙离座跪礼:“烟儿不敢。只是尝闻星术非攻伐之术,一个女子又有何辜?恳请祖母告知原委。”
“你懂什么!”老妪怒斥一声,目眶浮红,“你晓得星术发源于何地、式微于何时?!哼!那恶贼来,必然有戕害我儿性命的目的,我不诛她,等着她诛我儿么?!”
万开烟听得心中疑云密布:“怎会如此?祖母能否将所知所忆对烟儿讲明,烟儿也希望尽心竭力为祖母、父亲分忧。”
“有甚么好讲!老身这辈子,未尝见一个如意之人、得一件如意之事!”老妪怒色愈渐浓重,一身金玉贵饰此刻都摇曳着可笑的浮夸之色。生平之忆滔滔荡荡涌上心头,却溅碎成一片片焦烈的山火,烧得目眦欲裂,烧得字句如烙铁,“我那对儿女,可有一个学好的!那对儿女……”
老妪身形一晃,欹侧着扶住了额角。万开烟一个恍神,仓促起身时,其旁两名侍女已迅速如惯地扶住了老妪。
……儿女?看来他当真曾有一个姑姑。
万开烟心中忧忡,他知道,他不该再问下去了。
老妪却不顾侍女们苦口劝慰,她的神智已然不辨沸水或冷焰,只兀自挥斥着心中的怨怼:“凌波那混账丫头,被那不知来历无根无底的野男人迷了心窍,亲娘的话都劝不得!活该死在外,活该尸骨无存!”
是恨在啮咬,还是痛在撕扯,老妪裂帛般地呛咳一声,怨意似血溢得更深,杖开一侧急急哀求的侍女:“那不肖儿,没承袭他爹一点正气,却把那令人作呕的断袖之癖沾染到了骨子里!若非老身当年杖逐那恬不知耻的贱货,至今也将他扳正不得!唯恨彼时下手不够重,没能亲自瞧着那贱货咽气,没能亲自听着那不肖儿死心!”
心境宛如为无数乱麻所缠缢,万开烟自然不知当年之事,可祖母话中的种种非意,已然阴阴笼得他几欲窒息。
事态至此如脓疮溃决,万开烟的指尖僵在六承上轻颤——他应当毅然阻止了,可一种属于恐惧亦或预兆的力量深深地钳制着他,纹丝维艰。
“烟儿,好烟儿啊。我这些个儿孙,唯有你是最端正的。”老妪面色忽变,像是雷火后淋浪而下的春雨,慈爱的纹路一缕缕舒展开,一步步走近万开烟,“你也到了当成家的年纪了,跟祖母说说,有没有哪个中意的姑娘?”
万开烟禁不住仰身一退,脑中竟瞬息闪过星斜影的音容来。
他仿佛在笑,笑得春风清浅、昳丽无邪;那笑貌却一恍间变得幽诡玩味、既邪亦妖:“少盟主可看清楚了,斜影可不是什么姑娘家。”
万开烟张皇地想要将幻影挥去,那轻盈如幡的“星斜影”却蓦然飘上前来,柔软地贴进他怀中,亲昵无比地搂住了他的肩颈。33ýqxsś.ćőm
他又仿佛听见一声令人眩惑的轻笑,随紧接而来的杖风迫近,同幻影一齐消散在了耳畔。
“若是尚未有也没关系。祖母听说,那商绝宗的娃娃生得精致可人,久避俗独修,性子定也是单纯无染的。”老妪欣怿而慈祥的笑容愈逼愈近,“烟儿好好想想,不若祖母择日就为你提个亲去。”
光意随六承一同破灭于刹那,万开烟勉力持守的平心终于崩溃了:“祖母,商落郁少宗主是男子。”
说罢,不忍见老妪错愕恚怒之颜,跌撞着落荒而逃了。
一生奉承春日的桃花,一旦睹见梅花,就会凋敝失色。
万开烟心中莫不无奈悲哀,他亦不愿逼人以凛寒之气,可此时世间——早已是玉雪的冬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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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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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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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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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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