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啧”了一声,摇摇头,“这氛围不对,人家‘煨芋参禅’可不像我们这样。”
我自己剥了一个芋头,本来就挺小的,外面的皮一剥,就只剩了葡萄大小,一口就吃了。一般不会结这么小的,好歹要大一点,大约是浓缩精华,味道确实不错。芋头的表面有些滑,里头带着一点面,吃起来有老菱角的口感,满口清淡的香气。
“那应该什么样?”王爷也是自己动的手,一边剥一边问我,泡的果仁茶他没喝,另外又泡的安神茶。
“至少应该落魄一点,咱们这样太高级了。”我擦了擦手,不高兴再剥了,外头太黏,手感真的不太好。
“世人都是矫枉过正,非得要身体上落魄了才能想通透吗?”王爷将他手里剥好的芋头递来给我,我笑了笑没接。
“王爷你尝尝,是挺香的。”常年有人周身伺候着,其实王爷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如此也实在为难他了,我也不敢安之若素。
“趁热吃,我再剥。”王爷坚持,我也就上去接住了,刚要动手,他让了一下,“直接嘴上来,省得再脏手了。”
我看着王爷笑了笑,“王爷,你有这样照顾过别人吗?”
王爷也笑了起来,“想说你是特例呢,但其实不是。”随后收敛了笑意,欲说不说的,“韦捷,你……”
“什么?”我问。
“你不介意我吗?”王爷问。
“什么?”我没听懂。
“其实我……”王爷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遇上你之前,阿绯……”
阿绯是罗缨,我瞬间明白了王爷想说什么。看王爷似乎很难言,我便开口道,“嗯,罗缨是你眉眼初萌的第一人。”
王爷朝我投来一束目光,这目光有些复杂,但我差不多能猜懂。
王爷沉声道,“遇上你之后,我也没有变心。”
我笑了笑,“了解,人的感情都是复杂交叠的,没有谁是谁的唯一,除非只剩了这个唯一。但身处这样的环境和身份里,有时候还真不能太绝情,辜负了谁都是错。有些人总是把格局画的太小,可是人类社会一开始就不是讲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除非逃离这一切,做回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王爷没说话,我有时候太认真了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苍老的只是披着一张画皮的老妇。
“皇帝太痴情了,很有可能断子绝孙,把整个江山都给葬送了。黎民百姓还得要跟着受苦,一同为他可歌可泣的唯爱买单,后世赞扬起来还不惜余力。我觉得都是无能之辈的一种意淫,他们没有被那么多的人在意过,他们没有享乐过,就以为谁都是跟他们一样的孤独。要么就认为人家是昏庸无知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也不知道我在扯些什么,但其实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我不介意。
可事实是,我介意。如果罗缨还活着的话,我都不可能扑入王爷的怀抱,甚至不会回来了。在他们两人之间,我永远都在抵触着,想把自己变成局外人。纵然知道了王爷喜欢我,但我也一直认为他跟罗缨之间的爱情才叫缠绵悱恻。他们两人认真的吵架怄气计较,为对方反复较真执着,直到无怨无悔的牺牲。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夜罗缨背着王爷时脚步的坚定,她一定也想着就这么走到天荒地老吧,如果当时我不在的话。
我也永远忘不了当日王爷从马上栽下来的前一刻眼神中的那种茫然,他一定后悔了。仅仅是为了我,其实他后悔了。就算不后悔,他也困惑过,会问自己值得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依旧向往。远离庙堂,远遁江湖,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影响的也就只有身边爱着的那个人。
王爷抬手喝了一口茶,低头不语,海月从王爷的手上接过杯盏,添上半盏又递来,笑着插了一句话,“这下倒是有了品茗参禅的意思了。”33ýqxsś.ćőm
“我一向都是在胡扯。”我喝完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杯酒,“你看我们王爷,永远不会多言半句。”
王爷抬眼看我,随后又对海月说,“这边不用人了,你先下去歇息。”这话里的意思是外间也不要留人。
海月重新打了一盆水来,又将一壶烧的滚热的水挑子摆在一旁,拧了一把巾帕来送上,随即关门离开。
王爷放下茶盏擦了擦手,随后丢下巾帕,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
“困了,我去睡了。”我打了一个哈欠,这下是真的困了,天太晚了。
我已经坐到了床上,王爷却还在底下发呆,怀念一下吧,还能想得起来是好事。
“王爷。”我叫了一声,“不睡吗?还是你打算挪窝,毕竟那个……我是不介意的。”
王爷听见我叫他,抬脸的一霎还有一些木然,随即明白了我说什么,突然就无奈的笑了。他走到了床边,脱掉了身上的狐裘,问我,“我们要睡在一起吗?”
“好啊。”我笑,“如果你不怕我再把你弄得一身的血。”
“下次别胡来了。”王爷指的是我心口的伤。
我继续笑,“我胡来你不也陪着我嘛!”
“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你好。”王爷说着还摇摇头。
我一挑眉,“哈,你好像还挺为难呀!”
王爷笑着过来在我鼻尖上刮了一下,然后将我放倒,也就顺手揽我入怀,掖好被子搂着我睡。因为来了月事,身下还垫着一个厚褥子,大概王爷也睡得不舒服,很快热气又上来了。
我闭上了眼睛,努力的酝酿睡意,王爷将手掌覆盖在我的肚子上,轻声的问我,“疼吗?”
我拉住了王爷的手,没说话。王爷不是因为我而成熟,也不是因为我而懂事。我也是一样吧?这样的恩爱总会有些陌生和生疏,生怕一开口叫出的人会是另一个,我们只剩了相濡以沫。
大概过了两刻钟,我还是毫无睡意,虽然我很困也很努力的让自己进入睡眠的状态,可我就是睡不着。王爷将我搂住,渐渐沉稳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他还是习惯将头低下来,整张脸就埋在我的颈窝处。
我伸手摸了摸王爷的脸,只轻轻一碰,王爷就醒了。
“还是睡不着?”王爷低声问我。
“我可以去自己的被窝睡吗?”我尽量将自己的话语充满睡意。
“你别动了,我去里边。”王爷说着就准备起身。
“别了,我不费事。”其实在刚刚那睡不着的那两刻钟里,我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快速的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去,然后我就发现只需要掀起被子挪一下屁股就行了。于是就在王爷要动的时候,我已经过去了,忍着一点疼就可以了。
王爷没说话,翻了个身,将背对向了我。我依旧平躺着,但是扭脸向了里侧。然后很快的睡意来袭,一睁眼就到了天亮。
王爷起床的时候我醒了一下,看见佩兰和另一个丫鬟在服侍王爷更衣,我叫了一声“王爷”,王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视力太好,我一下就看见了王爷脖子上痕迹,我可真没嘴下留情。估计也就只有我敢了,别人可没这个胆。
“这可怎么办?还是重换一件里衣吧,这样太显眼了。”王爷还要上朝,被人看到了会笑话的,要是圣上也看到了怎么办?
王爷抿嘴笑了一下,过来亲了我一口,“睡吧,夫人别操心了。”
“佩兰,给王爷用粉遮一下吧。”这吻痕配上王爷的一身紫袍,他周正的身姿,略显一点严肃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违和,会叫人十分的难为情。
王爷过来伸手盖住了我的眼睛,就说了一个字,“睡!”
这话音里有命令的语气,我就真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又深深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睡着睡着,突然的醒了,眼前好像有飞鸟掠过,光影一闪,我就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外面也很安静,我听不见太多的声音。我知道我又进入了那种孤独的状态里,一时间内心异常的空乏,慌慌的不知如何。
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脚,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除了一片无尽头的白雾,也什么都看不见,好似被所有人遗弃了一般,天地间只剩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又落到了这无间地狱里来。
我努力的在寻找声音,想把自己的魂魄喊回来。但其实我就这样飘着也没什么不好,人总要学会孤独,并且享受这一份孤独。
“醒了怎么也不叫人?”一回神看见秋穗了,雪团趴在她的肩上,就跟大衣领子一般。她看见我睁着眼睛愣神,也是见怪不怪的不在意。
我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说道,“你怎么也抱起它来了,娟姑姑宝贝似的,她舍得给你抱?”
“我说是抱来给夫人的,她不愿意也得愿意。”秋穗说着就准备把雪团抱下来给我,雪团扭了一下肥肥的屁股,还很不情愿。
我也不情愿,赶忙拦住,“别,别把狗毛弄的掉床上,王爷不喜欢狗。”
秋穗嘟囔,又把雪团放到了肩上,“你怎么知道王爷不喜欢?”
我翻白眼,“你见过王爷正眼看过这只狗吗?”
“那是因为……”秋穗说着顿了一下,“夫人要是没事抱着雪团撸来撸去,王爷肯定也会抱它的。”
我绕了饶头,说了句,“我该洗头了。”
“佩珠姐姐来了,佩兰陪着她在花厅用茶,估计是来找夫人的,问了一句夫人有没有醒,但是也没催。”秋穗拍拍雪团的屁股,“是我自己进来瞧瞧的。”
我乜眼瞅了瞅秋穗,“做什么你还叫她姐姐?”
“奴婢总不能说是自家嫂子吧!”秋穗撇撇嘴,“在这王府里除了王爷和王妃,可没我们的资格来论亲戚。”
我也就白说说,随即点点头,“嗯,那你去叫你的佩珠姐姐进来吧。”都能想到佩珠要跟我说什么。
和佩珠一同进来的还有佩兰,佩兰掀了帘子问,“夫人要洗头?”
“对,头痒。”前两天刚洗的,但昨晚出了汗,我怕我头发上有味道。
“拿篦子给夫人篦一篦吧,天寒,夫人又体弱,别再受了凉。”佩珠一身锦绣,手里捧着一个雕花银手炉,进来便在交椅上坐了。只见她身姿端正,面容庄重,一双小脚藏在宽摆之下,一点都看不出。
佩兰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又拿衣服给我穿上,不出去也就穿的简单,勉强能见人,妆面什么的都省了。我自己去帘幕后头的恭桶上小解,将月经带给换了,看那血色还好,但是量不多。月经带上只沾了一点,小衣都没脏,也不知道昨晚为什么突然流了那么多血。
出来后我又抓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对佩珠说,“你看我这房间还像个冬日里该有的样子吗?”
佩珠斜睨了我一眼,“那还不是王爷怕你冷……”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往年不也是一样,非得要把我热成夏天。”
“往年当然不一样,那是某人怕某人……”佩珠这话还是没说话,佩兰朝她投来了一束目光。
我只当没看见,房里暖气足,茶花开的正盛,各个娇艳欲滴,让人都不忍看。
这种山茶花只在冬日盛开,但必须要有充足的暖气,否则不开花,就算开了也闻不到香气。此花重瓣如牡丹,有半个手掌大,有粉有红有素淡有艳丽,归功于花匠反复嫁接培育的功劳。这茶花要等花朵完全的盛放,香味才会慢慢发散出来,所以它有个名字叫“美人迟现”(香妃迟现),而且温度越高香味越浓,浓成如胭脂一般的香味。
我随手掐了一朵红花,放在掌心揉了揉,揉出花汁以后将花扔掉,然后把掌心放到鼻下狠狠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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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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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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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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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乾道六年,冬月24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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