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幽幽叹了口气,黯然道:“娘娘看出来了?”
冉柔:?
她看出来什么了?
桓崇道:“奴被娘娘抛弃后,便去了躺后山。”
冉柔:??
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桓崇看着被自己的话打断而满头雾水的冉柔,唇角微勾,嘴上扯谎却是愈发顺溜:“是啊,崇奴不想拖累娘娘,于是便去了后山,不了却被暗器所伤,惊慌无措之下又回了娘娘的卧房。”
桓崇不顾被他折腾的又开始汩汩渗血的伤口,拉着冉柔的手不松开,狭长深邃的眸甚至染上些水光,越发澄澈无辜,惹人怜惜:“奴已然想好了,与其被后山那些暗器打成筛子,倒不如留在娘娘这里,娘娘……可愿意收留奴。”彡彡訁凊
冉柔:……
你倒是挺会选。
冉柔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反正算不得高兴,听完阿崇的解释后,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味儿。
就连方才进卧房后看到阿崇的惊喜和依恋也散了些。
冉柔想,原来他并非自己所想那般,从未离开,他也想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冉柔,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可为何听到他这么做了,心里又会不舒服呢?
冉柔沉默的帮阿崇上好药……自从与他相遇,他身上的伤好像从来就没断过。
桓崇看着冉柔沉默的给他包扎伤口,一副拒绝与他交谈的模样,心中却是微微忐忑……他这些话,莫不是又惹了爱妃不痛快?
可明明是她要他离开的,他不过是“顺从”她,做了这件事啊。
桓崇越来越猜不透这女人的想法。
但他已经不是初遇冉柔,各种无措的时候了,跟她相处的这段时日,他已经有了应对她情绪不高的经验——那便是尽量降低存在感,莫要让她的不高兴的情绪升级为生气。
冉柔内心复杂的给阿崇包扎完伤口,又给他换了新的衣衫,这才发现她身侧的小宠侍满脸忐忑,乖巧谨慎的小模样,一副生怕她会抛弃他的样子。
冉柔心中纷杂一散,忽地笑出了声。
桓崇见到小侧妃终于笑了,心中松了口气。
而后便听冉柔道:“你这样很好。”
桓崇:?
冉柔:“不要为了哄我高兴而骗我,我喜欢你这样坦白。”
这样,她才能真实的认识到自己的心。
桓崇闻言,一阵沉默。
对上她清澈的眸,他这一刻,甚至有想要向她坦然一切的冲动。
但终究理智拉住了他。
他若向她坦然一切,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虽不通男女之情,却也知晓,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接受一段由谎言罗织起来的情爱。
横陈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身份的束缚,道德的枷锁,人命的官司……
桓崇透过妆奁的鸾凤六棱铜镜,看着铜镜里两相掣肘,如斯卑微的侧妃宠奴,无奈的笑了。
太后祈福,圣旨赐婚,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天造地设,应该沐浴在光下,恩爱两不疑,如今却被迫藏于娇屋,成为最见不得人的存在,心甘情愿,及尽讨好。
从小到大,最是痛恨束缚的平等王桓崇,为了他的小侧妃,戴上了枷锁,为奴为宠,甘愿驱使……冉柔能看在这个份上,原谅这场谎言吗?桓崇不敢赌。
小侧妃的那点慈心,宁愿放在那些蝼蚁身上,也不会施舍可怜她的夫君。
她恨不能杀了他,为了她的虎子哥,她甚至到溟湖自尽,眷养宠侍,就算伤不得他分毫,也要恶心他。
“阿崇,阿崇?”
桓崇回神,对上冉柔满是关心的明眸,忽地把她搂进怀里,抱的死紧。
“伤——伤——”
桓崇把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温暖沁香的味道一如她带给他的感觉,他低低呢喃:“不要离开我。”
被阳光笼罩过的黑暗,就像是沾了砒霜的饮鸠,沾上了最痛不欲生的瘾,再也戒不掉。
冉柔感受着颈间的灼烫,从担心他伤口崩开的无措变成疑惑,她不明白,自己一句平平无奇的话,怎得就让小宠侍怎得变成了小娇娇,但却还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帮他舒缓她能感受到的那些过于沉重的情绪。
待阿崇情绪渐好,冉柔松开他,看他的伤口,果然又要重新包扎。
于是冉柔又帮他清理,看着那血肉模糊又惨遭蹂躏的伤口,冉柔终是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所以听到她不喜欢他说谎反应才这么大。
桓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让冉柔帮他穿衣,心中却是想着,自己的计划还是早一些提上日程罢。
*
自从飘香阁有了秋公公送来的几个哑奴后,冉柔住的愈发舒心,之前她还担心阿崇会被人发现,但如今,她甚至带阿崇出院子散散步。
如今安王在皇宫养伤,三个贴身丫鬟,桂香风寒未愈,另两个冉柔给她们放了休沐,让她们轮流照顾,冉柔牵着阿崇的手,走在内宅的院子里,恍惚间,真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桓崇在落花纷飞的桂树下,叹道:“若是能一直这样陪着娘娘,便好了。”
冉柔没有说话,未束钗环的头却是轻轻靠在了阿崇的肩上,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任外面巨浪滔天,只要能有一个小院子,一个他,照升夕落共白头。
桓崇感受到小女人无声的依恋,心中微动,试探道:“娘娘可曾想过,与安王和离?”
冉柔一惊,瞪大双眼看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和离呢,她一个贱妾,最好的下场便是被安王打入冷宫,何谈和离。
桓崇看她神色,便知她从未想过,也是,他在外名声不好,她入安王府便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又买棺材又烧纸钱的,怎会想到如此温和的方法离开安王呢。
不过没关系,之前不曾想过,不代表之后可以不想。
桓崇反问:“奴的意思娘娘不知道吗?”
冉柔松开了宠侍的手,快速道:“不知。”
也不想知道!
她觉得现在这样,已经是梦一般的日子了……和离?和宠侍转暗为明?
想都不要想,不论是安王,还是她爹,都不可能同意的。
冉柔道:“以后莫提什么和离不和离了,叫人笑话。”
桓崇道:“奴只是想和娘娘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罢了,娘娘难道不想吗?”
冉柔抬手,阻止他不要再说这胆大包天的话,恼怒道:“你这是天方夜谭!”
她觉得她的这个宠侍真是无知者无畏,他以为她们是活在话本里的人吗,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任编书的人轩辕。
桓崇看冉柔激动的样子,想着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便不再继续逼她,只是故作委屈道:“奴让娘娘为难了,奴身份卑微,能奢求娘娘怜爱一时,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胆敢奢求与娘娘一生,真是不知所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冉柔不想看他黯然的模样,更听不得他这些自轻自贱的话,闻言软了声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眼里,你如今比那劳什子安王可重要多了。”
况且,若真要论贱,她与阿崇究竟谁更下贱?她一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轻浮女子,还不如一个委身于权贵身下,却乞怜求爱的奴隶子呢。
冉柔道:“你不要这般自轻自贱了,你总这样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一开始确实抱着与他春宵一度恶心安王的意思,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轻浮的喜欢已变得越来越重,重到她拿不起,又放不下。
桓崇把冉柔搂到怀里,轻轻啜吻她的眉眼,温柔到如一片羽毛划过,小心翼翼又压抑,他看着她闭眼的模样,狭长深邃的眸盛满了怜惜的爱意,声音亦是低哑起来:“好。”
你想要如何,孤都允准,只要你不离开。
冉柔感受着他的吻,双臂环上他劲瘦的腰,心中又酸又甜,她自是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意。不再如一开始那般轻浮的占有,强势的霸道……这样小心翼翼的珍视,她喜欢。
冉柔道:“阿崇,若有机会,我们一起逃走罢。”
桓崇:“什么?”
他心中震惊,几乎不相信这是她端庄到固执的小侧妃说出来的话。
冉柔道:“但是我必须要先为虎子哥报仇,若那个时候,我还有机会离开,我便天涯海角,与你白头。”
桓崇心中微涩,果然,她的虎子哥,是她迈不过去的坎儿。
桓崇道:“你准备如何报?杀了安王?”
冉柔摇摇头,眼中涌上悲戚:“我也想这样做,但这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冉柔想起安王那张清风霁月的脸,轻轻咬唇,若真杀了他,怕是整个将军府都不复存在了。
桓崇看着冉柔纠结的小脸,压下心中的不痛快,勉强给她出主意:“其实,也有更不动声色的法子。”
冉柔:?
比如。
桓崇:“投毒,暗杀,美人计,栽赃嫁祸。”
桓崇看着自己每说出一个办法,冉柔就瞪大一点的眼,心中不忿散去,化为好笑。
冉柔“……你疯了!”
冉柔想要砸开这个宠侍的脑袋,好好看看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离谱的主意来。
桓崇却很是理直气壮:“娘娘不是说要与奴双宿双飞做一对遨游山水的野鸳鸯么,若想达成此愿,那奴自然不能让娘娘为报仇而死啊。”
冉柔:……
是她输了。
最毒不过宠侍心。
冉柔道:“你别白日做梦了,自嫁给安王之后,本宫就见过他两回!”
都是前两日进宫的时候。
桓崇微微皱眉:“两…次?”
皇兄竟然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见过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桓崇想问,张张嘴又闭上,薄唇抿紧,狭长深邃的眸微眯,染上不悦。
他有种被人冒犯领地的感觉,若这个人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他定让他活不过明日。
冉柔见他感兴趣,便随意提了两句:“……怎么说呢,我感觉安王和我所想的有些不同。”
桓崇看着冉柔在他眼前回想别的男人,眉头微拧:“如何不同?”
皇兄从小就招女人喜欢,他的爱妃不会因为这两面之缘,对皇兄有了些什么罢?
桓崇心中不爽,虽然他知道,面前小女人从始至终,只喜欢过“阿崇”一人,但仍然因为别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而酸。
就像她的那个虎子哥,他知道她并不爱他,但那个男子的觊觎,还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冉柔还在想安王,没有注意到阿崇此刻的神情,她拧着眉道:“反正……我总觉得,或许,他并不像传言所说的那般不堪。”
别的不说,就从她臭骂他一顿,他还用手掌阻止她用金钗自尽这件事来看,她觉得世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冉柔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安王独独对她特别,别开玩笑了,自从婚后两人都没见,她又不是天人资质,怎会让他看一眼就沦陷呢?
冉柔道:“其实从皇宫出来的路上,我就在想,如果没有虎子哥的那件事,我们之间可能……会相敬如宾罢。”
毕竟虽然入了安王府之后,安王虽然从来没有露过面,但在衣食住行上却从来都没有委屈过她,甚至还给她填过两次私房,若不是他,她甚至都凑不齐做棺材的钱。
桓崇:“……”
只是见了两面,冉柔便对‘安王’有如此多的改观了么,皇兄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桓崇:“……看来娘娘在宫中两天过得不错。”
说的咬牙切齿的,难言幽怨。
冉柔闻言,捂唇一笑,调侃道:“怎得,吃醋了?”
桓崇转过了脸,冷声道:“没有。”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什么好吃醋的,再说了,以皇兄的为人,也不可能对她说出什么越矩的话,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
只是,心中为何这样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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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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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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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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