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出事之后,府上跑出去几个?”
“根据我爹放在卧房里的身契,真正昨夜跑的也就三个,其他都是官司过后他找人牙子卖掉的。至于跑走的,应该也没大碍。一个是牛驴子的遗孀,听牛伯说,昨夜前院闹腾,那马氏就卷了家中财物从后门跑了,牛伯目盲没能抓住。不过他之后就一直靠着后门倚坐,再没人从后门逃脱。”
“还有个是捡粪的李二,听牛伯说就是他先把我爹出事的事嚷嚷开的。最后一个是我小妹蕊娘的大丫鬟,她本是冯氏带来的,冯氏走时没有带她,却不知她怎么走的。”
听到没有太大的异常,开封府诸人并颜查散算是松了口气。至于服毒自尽的老管家,没来没由的也无从查起,只能知道这人在柳家服侍超过了二十五年,就算柳家当年败落也没有离开,这么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对主家下死手,可能也只有柳洪知道一二吧。
白玉堂出面请了隐于汴梁的绿林好手暂时看顾柳家,公孙先生亲自去往祥符县衙说明情况,而彭胜则在拜会了秦老丈后直奔开封府三班衙房补眠,他接近两天只睡了两个时辰,头都要炸掉。
一天安枕,再次醒来已经是六月十八的傍晚,距离地宫事件了结已经过去了四天,距离白玉堂递柬柳洪出事也不过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这两天过的跟撵狗一般。
扶着隐隐作疼的头,彭胜晕晕乎乎的走出了房门,一路朝包拯长待的花厅走去,有了白玉堂的允诺和柳洪事件的打底,他准备直接找大人询问十九年前是否有什么事暗中震荡朝野。
“彭胜,你这一觉可真够长的,要不是包大人阻拦,我定要去拽你起来。”
冲不刺他不舒服的白玉堂笑笑,他拿起几上的茶点几口就吞吃殆尽,然后一抹嘴无视白玉堂鄙薄的眼神,朝着包拯就行了个民间大礼。
“大人,想必您已经听白义士说过柳洪出事时的情形,我也不再赘言,只求大人援手。”
“唉——”包拯走下主位,扶起彭胜,又从公孙策手里拿过一样东西递给他。
“你想求之事,本府已有所猜测,所以在你和白义士到来之前,就让公孙先生去了趟吏部衙门。你手里的是大中祥符元年至三年的汴梁官吏职位变迁,你且拿去吧。”
“至于那些年朝廷有什么变动,彼时本府尚是求学的书生,并无耳闻。但——”包拯沉吟良久,迟迟未往下说。彡彡訁凊
能让以端肃闻名的包拯都难以启口,此事莫非涉及皇室?
“大人,若不能宣之于口,可否给指个方向?”
“倒也不是,本府也是偶闻,并无实据,故而不知该不该说与你们。”
“大人,烦请告知。就算追查下去并无实据,也是一种交代,给我这等无辜被牵连之人的交代。”
“也罢。乾兴元年也就是官家登基的那一年,太后下令停止天下宫观营造,消息传到大理寺,一名多年的老评事突然伏案痛哭又大笑,本府当时受命送其归家歇息。路上,那位老评事似将我认成了他人,拉着我絮絮叨叨许久,其中一句话让我记忆至今——咄咄怪事至此终结。可笑!可叹!”
这么有指向性的话语,让彭胜顾不得旁的立刻张口就问:“大人,敢问这位评事家居何处?属下欲休假前往一探。”
“不用了。这位老评事在归家后的当夜就悬梁自尽了。因本府送其归家的缘故,大理寺还特命本府前往调查。彼时所有迹象都表明老评事确系自缢,其家人领了恤银后也就扶棺归乡去了。”
线索现而又断让彭胜有些郁闷,不过包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燃起希望。
“本府当年也曾试图寻根究底,为此事还让张龙他们费心打听清楚了老评事的生平,从中本府也窥到了一丝端倪。这也是本府听到公孙先生详述始末后愿意施以援手的原因。那位老评事独女的夫家是河中府汾阴县的县丞,大中祥符三年五月获罪押解入京,随后流放岭南,行至途中全家因病亡故。”
“因时隔久远,本府也只调查到此。至于老评事女婿因何罪流放,当时吏部的文书上并未记载。后本府巡视至汾阴县时还曾专门调取县志,上面也未记载那位县丞究竟因何事免官。不过县志上倒注明第二年先帝曾踏足汾阴,祭祀后土。”
祭祀?
宋真宗竟是一个崇尚道佛的皇帝吗?彭胜对这位皇帝最深的印象也不过是狸猫换太子的始作俑者,有个二嫁的皇后罢了,对他喜好什么能力如何全无概念。
“大人,您知道先帝为何去汾阴祭祀吗?莫非我朝有祭祀后土的惯例?”
“不,并没有。”这次是公孙策出面解释,“当年朝廷为何如此,我们不得而知。但按照典籍古礼,先帝既然去了泰山封禅那么再去汾阴祭祀后土,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也就是说老评事女婿一家获罪和先帝去往汾阴祭祀之间有没有关联,并不好说。所以大人之前才犹豫不知是否该说给你们听。”
得知详情,彭胜有些丧气,追查这些旧事每每觉得自己抓住了线头时,却总是拽出老长之后发现不过是白忙一场。
幸好这世上还有个词叫此消彼长。朝廷方面没查不出什么,民间却有了收获。
当夜白玉堂要请彭胜吃酒,顺便交换下对旧事的看法,彭胜却硬拉着他去了钱家。这几天忙忙碌碌的好久没去,怎么说都要拜访一下,毕竟西水门外鬼市子的事还要托给钱三串去办。
“哎呀,小事一桩。”钱三串把擦汗的布巾随手扔给小妹,拉着彭胜白玉堂就坐到了院中石桌旁。
“鬼市子那地方我是常去的,东西说不上便宜但胜在可以以物易物,有时候也能淘换点东西。喏,这个。”钱三串晃晃手中的酒壶,笑呵呵道:“这酒是自家酿的,用的就是鬼市子上换来的酵母。对了,你不来我都准备明日找你去了。”
“你们开封府把秦老爷子请走,也不说给人安安生生的送回去,愁的宋大娘今日一早就来我家敲门找秦顺,秦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时就着急忙慌的带着宋大娘和我大妹去了双星桥,结果刚一到柳家门口就被祥符县的差役撵了回来。说是没有开封府的令牌,任何人休想进去,就连他们也只能在门外守着。”
“秦顺知道你进了开封府,回来就要拉我去找你。还是宋大娘拦住了他,说是要先去别的地方探探消息,你看这么晚都没回来。”
“秦顺和宋大娘都在?!”这个消息让彭胜惊喜不已,秦顺比自己没大多少,可能不知道家中过往,但宋大娘一定知道,他原本还想明日拜访下秦老丈探探口风,如今倒有可能不用废那么些功夫。
所谓心想事成不过如此,这边钱三串还未及回答,那边钱小丫的声音已经响起。
“婶子、顺子哥、大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白天想见的彭大哥就在院中。”
绕过碍事的挂架,看到站立院中一身暗色长袍的彭胜,宋大娘再也忍不住激动,几步冲上前抓起彭胜的手哽咽道:“你这娃子,让大娘好找。”
双方一碰这才知道,白日里宋大娘说是去别处打探下消息,其实哪里也没去,就硬生生地在开封府正门外的小摊上待了一天。而原因不过是不想麻烦别人而已。
“唉,婶子,大妹和秦顺订了亲,咱们两家就是一家,怎么还如此见外。大妹你也是,婶子不好张口,你也不懂事吗?为何不抽身回来送个信,让婶子在大太阳下苦熬一天。走走,秦顺你也来,咱三个去外面买些冰酪给婶子降温。小妹!你去灶间做碗汤饼,要用水镇过,给婶子吃。然后你就去隔壁找我们啊!”
钱三串反应不可谓不快,凭借着他和彭胜早先在诸县培养出的默契,在挨了彭胜一脚又被瞪了几眼后,立刻就明白彭胜是想和宋大娘单独谈谈,故而抓了个现成的由头,把大家都带了出去。
等人走的差不多,宋大娘紧扣着桌边冷静的问道:“可是我爹出了什么事?你们尽管直说,我什么事都经历过了,不怕。”
“哪里的话。您是钱三串的婶子,自然也是我的婶子,要有什么恶事,我定不会瞒着。实在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我与这位白大侠想向您打听些陈年旧事。”
宋大娘看看彭胜,又打量了下白玉堂,直接道:“是想问柳家与我家的过往?昨夜这位白侠士一说柳洪出事,我就猜到是金蝉那丫头吐露的消息,如今的汴梁,能知道我家和柳家有过交集的也没有别人了。我可以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倒不至于躲躲藏藏。不过,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
知道有戏,彭胜立刻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也不负所望的开始细细侦听周边的动静,而后冲着彭胜点头,示意无碍。
“那婶子,我就问了。劳烦您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考虑是真是假。我先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彭胜,出生在恭州府诸县下的彭家集。不过我家是十九年前迁过去的,并不是原住户。”
看到宋大娘听到十九年前这个节点微微动了下眉毛,彭胜更有信心了,看来秦家真的知道很多过往。
“我自出生就有些痴傻,直到前年秋末才在外界刺|激下偶然恢复神志,但我醒来后已然家破人亡。为了寻找可能幸存的姐姐,又一路跋涉来到汴梁。路上偶然得知,我的痴傻可能是在娘胎里中毒所致,因此就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就柳员外出事的时候,我也正在询问他这件事,他只说了一个‘天’字,就被身边管家刺中了要害。白大侠也曾问过秦老御医,但老先生避而不谈......”
“好啦。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宋大娘大手一挥打断了彭胜。
“我爹就是那样,他一直认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不要被往事纠缠,所以跟我都不谈及过往。可我再知道不过了,他要是真能看开,也不会离开汴梁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回来。这次要不是柳洪本人出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包大人亲至也请不动他。”
“难得这么多年还有人想翻出旧事,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就从柳家和我们家的关系说起吧。”
“柳洪的父母也就是柳叔柳婶其实本来不是什么官,就是大街上臭算命的,因擅于哄人在乡里就有了些许名气,后来不知怎得混进了钦天监做了官,这事是我夫君秦安告诉我的。”
“秦安不喜柳叔柳婶却对柳洪另眼相待,两人是极好的兄弟。十九年前,一天深夜柳洪突然找到秦府给我爹说,柳叔知道了一件大事,他们家要跑,想向我爹拆借现银,用房契地契抵押。我爹久在内宫什么没有见过,所以二话不说就给了柳洪三百两纹银和五千两交子。结果你们可能都知道了,柳家没有跑掉,那天之后不久柳叔柳婶就悄然病逝,去前我们都没能前往探望。”
“然后就是十八年前三月,传闻说汾阴县暗起瘟疫,我夫君有一副菩萨心肠,一听说就带着我的三个儿子去了。因为这种事常有,所以我也没有在意,结果他们全都折在了那边。”
宋大娘说着说着眼睛就愣了起来,话中虽无悲音,但字字泣血:“秦文行、秦文成、秦文于取形成于思之意......”
“大娘?”彭胜有些担心,刚想出手迷晕对方,就见宋大娘又笑了起来。
“没事。大娘没有那么脆弱。当时我肚子里还有几个月的文思,就活了下来。生下文思后,爹就改文思为顺,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意头,你看,刚子如今不是挺好。刚子是我取得乳名。”
“当年我爹怎么都不相信我夫君会死于瘟疫,因为他若因瘟疫而死,只能说明汾阴县已沦为炼狱,可不论他怎么调查询问,得到的都是汾阴县并无大碍的消息。直到第二年,我爹硬随着先帝去汾阴县祭祀后土,才知道真相。就是很可笑的事,有位大官先前为了讨好先皇炮制了一出祥瑞,恰好被我夫君知晓,所以他就没了。”
“什么祥瑞?”彭胜脱口而出,白玉堂也定定看向了宋大娘。
“天书。一份人人都知道的假的不能再假的天书。可笑吧。”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为您提供大神靠着暖气吃冰棍的穿越七五做衙役最快更新
第6章 开诚布公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