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他的家,是他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建造的庞大府殿,可他在这里住的时间,还不及他在宋朝待的时间长,每次都是匆匆而回,又匆匆而去,他的府邸倒变成了驿站。
兀术不禁苦笑了一声,下了马,走进府邸,见沙虎匆匆迎了出来,将兀术迎回云鹰殿,兀术卸去盔甲,换上了石青色泥金盘狮窄袖袍,戴了一顶黑色头巾,头巾两端缀山林奔鹿纹浮雕玉环,腰间系着夔龙纹盘草金吐鹘革板带,道:“白花怎么样,本帅走后,她可曾又胡闹了。”
沙虎犹豫片刻,吞吐道:“公主她还好。”
兀术笑道:“还好,是不好吧!以她的性格,她不闹几次是不甘心的。”
沙虎道:“公主确实囔嚷着要出去,属下没同意,公主她吵嚷了几次,也就安静了。四太子要不要见见公主。”
兀术道:“不用了,见了白花,本太子以后就没有安宁的日子。”沙虎道:“可也不能总是关着公主呀!”
兀术闻言,片刻沉默,叹道:“该考虑白花的婚事了。”忽的又指着包裹的东西,道:“你将这个送给白花。”
沙虎道:“这是?”兀术道:“给白花送去吧!白花会明白的。”沙虎提了包裹在手,只觉得轻轻的,兀术又道:“白花看了,送到依兰院去。”
沙虎闻言看了一眼包裹,心道:“究竟是什么宝贝东西。”又抬了一眼兀术,见兀术面色深沉,便不在谈论此事。想了想,又道:“属下有事要禀告四太子。”
兀术背倚着罗汉榻,右手揉额头,半眯着眼睛,道:“说”
沙虎道:“陛下派人送来十三位美人和若干金银珠宝,另有锦缎千皮匹,锦缎属下令人放在了什锦院的阁楼里,珠宝器皿属下放在了珍宝阁,那十三位美人,十二位住进了拂女夫人的木兰院,至于那位安庆郡主,属下将她安排了先前穆妃的绿水院。”
兀术听到“安庆郡主”猛地睁开眼,问道:“安庆郡主是谁。”沙虎道:“属下听说她是裴满皇后认的御妹,因为皇后的缘故,皇上封她为郡主,另外又封为安庆夫人。”
兀术听了冷笑道:“她是裴满皇后的人。”沙虎正欲搭话,只见兀鲁急急的闯进来,拉着兀术问道:“哥哥,你们都回来了,聂耳呢?他在哪里。”兀术挥手让沙虎等婢女退下,沙虎命人将包裹送去梨花院。
兀术满脸羞愧,聂耳的事,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跟兀鲁说,片刻才道:“兀鲁,哥哥对不起你。”
兀鲁听了,心中一惊,脸也变了色,慌慌道:“哥哥你说清楚,聂耳呢?他人呢?”
兀术取出鎏金罐子,拿出那枝刻字的箭,递给兀鲁,道:“这里装的是聂耳骨灰。”
兀鲁伸手正要接,听了兀术的话,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又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将魂儿打丢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中噙着泪,连连摇头,喃喃道:“不,我不相信,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会照顾聂耳的,你会让他平安回来的,哥哥你是都元帅呀!你怎么会保护不了他,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把他还给我。”
说着,涌出泪来,兀鲁是一个极其坚强倔强的女子,即使悲伤也不会嚎啕大哭,只见她泪珠在眼圈打转,嘴唇紧咬着,憋着脸色红涨,好久好久那在眼眶转了几圈的泪珠,才因泪水堆满眼眶而滑落,即使泪如满面,也是有泪无声呜咽悲泣。
兀术见了兀鲁伤心模样,心中又痛又愧,不由得红了眼眶,语气低沉道:“是哥哥不好,哥哥失言了,哥哥对不起你。”
兀鲁听了,泪眼汪汪望着兀术,兀鲁两只脚像是被扎了针,晃悠悠的站不稳,她所站的底下又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坑,顿时跌入万丈黑渊,兀术见兀鲁摔倒在地上,忙上前扶她。
却见兀鲁握着胸口,半塌着腰,咬住嘴唇愤愤闷哭,哭的气喘嘘嘘,似乎要断了气,兀术将兀鲁拉起来,按住她肩头道:“你要难过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别强忍着,你要怪就怪哥哥,别这样折磨自己。”
兀鲁听完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兀术肩头大哭一场,哭过之后,双手撑地挣扎着站起来,擦干了眼泪,望兀术道:“谁杀了聂耳。”
兀术递上那枝箭,兀鲁看了那箭上刻着“张圆”两字,指着那两字,道:“是他。”
兀术点点头,兀鲁手中紧握那箭矢,骨节咯咯作响,筋脉道道分明,似乎那箭变成了张圆,她要将张圆活活掐死,方能消他心头之恨,冷冷道:“他可还活着。”
兀术道:“死了,被撒里喝万箭穿心射死了,也算给聂耳报仇了。”兀鲁道:“他的尸体呢?”
兀术道:“撒里喝送到汴梁时,尸体就已腐坏了,又在荒山暴尸了半年,北返时只捡得几块白骨。”说着又令人取出一个红木盒子,兀鲁打开一看,上半身骷颅还在,下半身只剩下断裂的腿骨,像是被野兽之类咬断的。
兀鲁看了,浑身发抖,像是亲眼看到聂耳被人射死一般,忽的抽出兀术的配剑,将那残骨砍剁成十七八块,将一腔怨气都出在那具白骨上,直至砍的累了,手也酸了,哐当一声扔了宝剑,失魂落魄的转身就走,兀术叫道:“兀鲁。”
兀鲁听见了,也不回身,只是将脚步略停一停,有气无力道:“哥哥。”
顿了顿,又叫了一声:“哥哥,我不怪你,但是你失言了,你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做到。”说罢,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兀术闻言,心头如同扎了两根骨刺,在肉里来回搅动着,每想起一次,那刺就往下深一寸,一点一点的扎进他的心脏,将他的血肉刺的鲜血淋漓,他却只能忍着,永远也无法拔出来。
忽的婢女紫荆匆匆走进来,见了地上的碎骨吓了花容失色,沙虎呵斥道:“大胆,在四太子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的。”
紫荆颤颤道:“太子饶命,奴婢一时失礼,在也不不敢了。”兀术道:“罢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的。”
紫荆道:“韩郎君和金辇娘子回来了,沙虎大人让奴婢一有他二人消息就奏来,奴婢看见他二人进了二重门,忙慌慌的赶了来,不想惊动饶四太子。”
兀术听了,忙拽步走出云鹰殿,在荷花池旁看见金辇、显忠二人迈步走来,二人见了兀术,都先一愣,显忠淡漠的扫了兀术一眼。
金辇将脸转向荷花池一旁看枯败的荷花,片刻沉默后,显忠率先开口道:“四太子。”
兀术向前迈了两步,开口想说话,又欲言又止,叹道:“去看看你娘吧!她因为思念你,病倒了。”
显忠面上平平淡淡应着,心里却十分着急,他就是得知耶律观音病了,才慌里慌张的,赶回四太子府的,又抬头凝望了兀术一眼,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朝兀术拜了一拜,踏步走了。
兀术看向金辇,见金辇侧背着他,兀术道:“孩子的事,沙虎都跟我说了,幼儿夭折的事在女真时常发生,你是个洒脱之人,应该看得开才是。”
金辇听了,缓缓转过头,淡淡道:“是啊!我该看的开,我原本就不该抱有希望,我以为有了孩子,我的生活就可以安定了,谁知老天不想我安定,给了我一个孩子又收走了,也许我一生都是漂泊无依的。”
说罢,顿了顿又道:“四太子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若我有一天想要离开太子府,四方云游时,你不会阻止我。”
兀术道:“你现在不已经这样做了,我对你的允诺也算实现了吧!”
金辇凝望兀术道:“是,你的话兑现了,可见你的心里没有我,若是你真的在意我,你不会让我走。”
兀术道:“若说我心里完全没有你,也不尽然,其实我喜欢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你淡然洒脱的性子,总会让我莫名的轻松自在。”
金辇摇头道:“不,不,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欣赏我吧了!你喜欢的是我带给你的感觉,因为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压力,对吧?”
金兀术闻言,怔了一怔,他确实喜欢金辇带给他的轻松的感觉,金辇从不会跟他提任何条件,也不会对他施加压力。
金辇见兀术沉默不语,淡笑道:“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我在你眼里即可有又可无,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并不重要。其实你在我眼里也是一样的,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在一起,因为你不会限制我,你懂我所想的,让我慢慢对你产生了依赖,我对你也紧紧是依赖而已。若是二太子也是这般对我,也许我也会对他产生依赖,可惜他死的太早,也不懂我。”
兀术听了,黯然笑道:“看来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罢了。”
金辇道:“是各取所需,只有各取所需,才会让两个不相干的人走到了一起,而我如今不想在依赖你,我们之间的各取所需,也就不存在了。”
兀术笑道:“好,维持现状也好,大家彼此少了烦恼。”
金辇尚未搭话,忽听的荷花池鹅卵小道有脚步声传来。
金辇顺声一望,见一个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的女子,笑盈盈朝这边而来,金辇也曾耳闻熙宗赏赐兀术,十个几青春靓丽的女子,猜想着她就是其中一位了,斜眼冷望了一眼兀术,从荷花池的另一边走了。
转入假山后面,金辇步子不知不觉放慢了,她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是沉重的,或是她对金兀术的情感,不只是依赖而已,或是还有其他的感情,金辇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金辇生性洒脱,性子又孤傲,不肯轻易将感情示与外人知道,尤其当她明白了金兀术对她的情感之后,就会将自己情窦初开般的淡淡爱慕之情隐藏,她要快刀斩情丝,将不该有的情绪都斩断了,做回以前心如止水的金辇。
兀术看着向他走来的艳装女子,虽无国色天香之容,却又十分姿色,尤其是她那双眼里,既又有妩媚之流彩,又带着狡邪的警惕性,好像一双狼眼,幽幽泛着蓝光,四下环顾了望。
兀术只觉的她十分熟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巧笑道:“妾闺名唤作阿束。”
兀术听了不语,只是紧紧盯着他看,忽的想起来,又道:“莲妃身边,曾有个婢女唤作阿束的,可是你么?”
阿束道:“是”兀术听了,警觉道:“既是莲妃身旁的婢女,怎么成了裴满皇后的义妹。”
阿束闻言,抿嘴一笑,道:“莲妃去世后,妾跟了穆妃,后有幸跟着穆妃、太子伴随御驾,前往阿什河打猎,穆妃途中病了,派遣奴婢前往太皇太后哪里取药,太皇太后见奴婢忠厚能干,便把妾留在身边使唤,故而随着太后太后进了宫,在郑国公主满月的宴席上,太皇太后打发臣妾去送贺礼,皇后娘娘见了臣妾,觉的臣妾亲切,便认了臣妾做妹妹,还赐了臣妾裴满姓。”
其实裴满皇后假意认阿束做妹妹,又让熙宗封阿束为安庆夫人,全是为自己的利益考量,她见阿束聪明精明,又一心向上爬,又从她口里得知,她曾经是兀术府上的婢女,便想要将阿束送回兀术府上,好替她监视兀术的一举一动。
有了阿束一个她还不放心,还撺掇着熙宗赏赐兀术十二个美人,那十二美人自然也是裴满贞亲自挑选的,好充当她的耳目。
兀术听阿束说完,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暗暗想着平日虽见海莲身后总跟一个婢女,只是到不曾主意过她。
今日仔细打量她,见她通身金银珊瑚、玛瑙装扮,荣光焕发,也有富贵女子模样,只是带笑的眉角之间,那双眼睛却是极其不安分。
她的眼珠子虽是看着兀术,眼角的余光却是四处乱扫,就好像走夜路的人走一步看三步那样,极其谨慎犀利,兀术不由得一惊,心道:“好个有心计的丫头,竟是莲儿大意了,放这样的手段的人在身边。”
阿束见兀术紧紧盯着她不语,笑道:“臣妾在绿水阁备好了酒筵,为四太子接风洗尘,臣妾特请四太子赏脸过去。”33ýqxsś.ćőm
兀术听完,问道:“夫人在绿水阁可还住的习惯。”
阿束一时问懵了,不知兀术何意,赔笑道:“早些年臣妾跟着莲妃娘娘时就很习惯,这次又能回到四太子府,就像再次回家了呢?很是习惯。”
兀术笑道:“夫人习惯就好,本太子还有事处理,就不去夫人哪了。”说罢,撩开步子走了,将阿束丢在池边,气的阿束脸色一道红,一道白,偏又无可奈何,一跺脚赌气自回去了。
显忠脚不沾地的奔到耶律观音榻前,见耶律观音容颜憔悴,扑通的一声,跪在病榻前,哽咽道:“娘,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孝害你担心了。”
耶律观音一见显忠的面病去了一半,抱住显忠哭道:“忠儿,忠儿,娘的好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绕月、飘云等婢女劝道:“小公主回来了,娘子好歹保重些,别让公子担心。”
耶律观音闻言,止住了哭声,摩挲着显忠的脸,只见显忠面色虽疲倦,衣袍有些灰尘,但看显忠脸颊肌肉结实,硬朗,浓眉长脸,仪表堂堂,比他几年前更出众,耶律氏愣愣的盯着显忠看了许久,道:“忠儿长大了,竟是个男子汉了。”
显忠道:“孩儿出去这年,确实历练了不少。”
耶律氏紧紧握住显忠的手道:“忠儿你怪娘吗?娘不是有意骗你的,娘只是”
耶律氏话尚未说完,显忠忙道:“孩儿不怪娘,真的不怪你,孩儿知道娘亲是为我好。”
耶律氏道:“既然你明白娘是为你好,那你为什不回来见娘呢?”
显忠道:“孩儿虽不怪娘,可是儿子一时接受不了,儿子想找个地方,冷冷静静的想一想,想清楚了就会回来的。”
耶律氏道“忠儿,你想清楚了吗?”
显忠沉默不语,耶律氏忽然之间明白了,他心中还是有心结,忙将话题岔开,道:“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怎么生活。”
显忠道:“孩儿去了很多地方,辽朝故都,放牧场,我阿玛纵火焚身的城墙,天南地北走了一遍,饿了打野物充饥,渴了喝溪水解渴。忽的一日遇到了姨娘,她告诉我娘亲你病了,儿子才知道因为我娘亲承受多么大的痛苦,娘,孩儿让您伤心了,孩儿对不起你。”
耶律抱住哽咽啜泣的显忠,泪流满面道:“不怪你,是娘的错,让我的孩儿受苦了。”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好一会,显忠止住眼泪,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打发绕月请大夫来、给耶律氏看病,耶律氏忙叫住绕月,道:“不用叫大夫,娘没有病,静养两天就好了。”
显忠不放心,又问飘云道:“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
飘云道:“公主原是无病的,只是因为太过思念公子,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忧思成疾这才病倒了,公子一回来,公主保管就好了,连药也不用吃的,公子才是公主的良药呢?”
耶律见显忠身上衣袍破旧不堪,有些臭味,忙催促他去换衣服,又撇见他腰间的那个皮囊酒袋倒是新的,上面有云鸟图案,耶律氏叫住显忠道:“忠儿,那个皮囊袋子上的图案好生特别,你从哪里得来的。”
显忠听了,解开那个皮囊袋子递给耶律是道:“孩儿路过一处牧场讨酒喝,一个姑娘给了孩儿这个皮囊酒袋。”
耶律观音拿起那皮囊袋子看了一眼,见皮囊袋前后都用契丹语写着一个“单”字,耶律氏笑着问道:“那个姑娘叫什么。”
显忠道:“她说她叫阿单。”耶律氏又道:“是契丹人吗?”
显忠道:“不是,她是女真人。”
耶律氏暗想着,女真曾是大辽附属国,一直使用契丹文字,金朝推行本朝文字,才从金太宗吴乞买开始,也才十年的时间,想了一想又道:“那姑娘年纪不大吧!”
显忠道:“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耶律氏听了暗暗一笑,喃喃道:“十五六岁,比你小两三岁,也是姻缘。”显忠道:“娘说什么。”
耶律氏笑道:“没什么,忠儿你告诉娘,那姑娘长得怎么样,家住哪里,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显忠听了方明白耶律观音的意思,道:“娘是要给我说亲吗?”耶律氏慈爱笑道:“娘是有这个意思,你年纪大了,是该成家立业了。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愿不愿意。”
绕月道:“肯定是愿意的,否则怎会将写着自己名字的酒囊袋子送给公子呢?八成就是这个意思呢?”
飘云、香雾、静水三人道:“如此说来,我们公子要大喜了,恭喜恭喜。”
显忠闻言,倒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没有这回事,人家只是好心,借我烧酒,怎么还打起人家的注意来了。”
香雾道:“公子还说没有呢?瞧瞧脸都红了。”说罢,抿嘴笑了。显忠更加不好意思,耶律氏道:“别听她们嚼舌根,你快告诉娘,那姑娘住在哪里。”
显忠道:“孩儿只是偶然经过,讨了杯酒水吃,并未刻意留心人家住处,不记得了。”
耶律氏不信,硬要显忠仔细想想,显忠随口编了一个谎话,道:“娘别费心了,阿单姑娘已经有丈夫,有孩儿了,人家一家人过的很幸福,怎么好拆散人家。”
耶律氏听了,眼神暗了下来,淡淡一笑,催促显忠去梳洗,心中却担忧起显忠的婚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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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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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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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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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闻噩耗冷兀鲁心哀绝,见子归病观音身痊愈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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