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时花之漠】这个技能，不放血是不行的，莫知山就那么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眷者都净化了。
但是尚白在想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一个看起来和现在的任务很无关的问题：如果真的像陈泽说的那样，莫知山已经疯了，那么原因呢？
虽然之前莫知山的san值就不高，但是尚白在莫知山身上种下了很深的联系，如果真的是因为在模组里掉san疯掉了，哪怕是san值清零，尚白会提前知道，伤害也是会转移到尚白身上，不会对莫知山有太大的影响才对。33ýqxsś.ćőm
所以一个很合理的猜测就是，莫知山通过某种途径，知道真正的尚白已经死了，所以“疯了”也只是一种形容。
谁会那么闲将尚白的死讯告诉知山呢……
看着前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拦路的龙族，尚白深深地叹了口气，“请问，能让一下吗，挡路了你们。”
尚白身下的那条异化龙暴躁地低吼了一声，看着曾经的同族，龙头上的鳞片蠕动着变得更加狰狞。
“……我是精灵族的使者，”从最前面的那条龙的后背上跳出了一个尖耳朵的绿发精灵，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上在面对尚白时显得表情凝重又紧张，“能谈一下吗，【亚勒瑟】的祭司大人。”
尚白看着他，笑得很温和，拍了拍身下的巨龙，示意它不要那么狂躁，然后才把目光落到精灵的身上，“当然可以，不知道使者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精灵原本想邀请尚白去族里，但是看着尚白身下那条龙的恐怖模样，不由地从后脊梁生出一丝寒意。他不知道这个人类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了狂化的龙族，但是这显然是破解“诅咒之雨”的一个突破点。
“我此次前来是代表精灵族和龙族，请求【亚勒瑟】的帮助，查清四天前那场雨水到底是什么。”
尚白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些好笑地反问道，“雨水就是雨水，还能是什么。”
精灵使者的脸色沉了沉，对尚白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如果真的只是雨水，我们就不会前来叨扰了。那场雨水降下之后，我们很多族人都……陷入了癫狂。”
虽然精灵是这么说，但是尚白知道，精灵应该是所有种族中受到侵蚀最轻的。
这个大陆虽然有着魔法的存在，但是对于精神力的提高却没有显著的方法，而精灵这种先天具有极高精神力的种族，像上次那种轻度的【污浊】对他们来说应该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比如，对于精神力较弱的人类，可以在毫无异状的情况下就完成感染；精神力再强一点的龙族和侏儒，身体会产生明显的异化；而精灵仅仅是陷入癫狂，相比之下已经很好了。
至于那些亡灵生物，尚白遗憾地发现他们在被【侵蚀】之后就消失了，这或许就是对不死生物来说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吧。
精灵使者如果知道尚白心里在想什么的话怕不是要吐血。
如果放在尚白的本体，也就是【乌托尼洛斯】还没有被【契萨厄落】放进【失落】之前，或许那场雨水真的不会精灵构成什么威胁，但是现在【乌托尼洛斯】没有受到任何的削弱，这就好比把没有丝毫稀释的原液直接倒入空杯一样，嗯，用空气意思意思地稀释了一遍。
“如果情势真的那么危急的话，为什么不向神明祷告呢。”
而尚白的话无疑在某种方面猜中了这位精灵的雷点。
“我们绝对不会改变对信仰自然之神的信仰，恕我直言，你们人类信仰的神明并不足以在这场灾难中庇护你们，黑暗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亚勒瑟】的各个角落了，但是你们似乎并没有从那所谓的神明那里得到庇护或警示。”
与精灵一同前来的龙族低吼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精灵不要惹怒这个人类。
其实精灵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是来寻求帮助的，他知道人类中虔诚的信徒在信仰方面不比精灵差多少，他这么说很可能会惹怒这位祭司，但是对于让自己改变信仰这样无理的话，他也实在是无法无视。
“确实，那家伙又怂又没用的。”
尚白笑着表示赞同，完全不管前面的精灵表情是多么惊讶。
“其实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这样就避免了大家在沟通不良的情况下造成的损失，”尚白面对着美丽的精灵，毫不掩饰地展露了自己的恶意，“【亚勒瑟】举国上下已经改变信仰了，我们的神明降下那场雨水，是为了向那迂腐的旧神宣战。”
“……你在说什么！”
精灵下意识地抓紧了身旁的龙角，看着尚白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恶魔。
“神明要让那些异教徒付出代价，无论是【波纳特】还是【赛蒂罗】，只有选择臣服，才有一线生机，而你们，也是一样。”
尚白坐骑的巨龙腹部骤然膨胀，迅速炸裂，液态的内容物以极高的速度飞射出去，直接洞穿了对面四条飞龙的胸口，。
面对着精灵震惊恐惧的脸，尚白轻轻地抬了抬手，被污浊的三条龙将精灵包围在内，那压迫在身上的恐怖气息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和颤栗。
“如果在五天后向【赛蒂罗】和【波纳特】发起的战争中，精灵族不愿意以【亚勒瑟】同盟的身份加入的话，那就只能先解决你们了。”
“但是不管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尚白面对着精灵，嘴角笑意不减，“结果都是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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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无所事事地坐在花园里，瞳孔虚虚地散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深奥的事，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发呆，像个可怜的空巢老人一样。
尚白乘着巨龙回到【亚勒瑟】之后，刚走进皇室花园，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很没有同情心地笑出了声。
“陛下这是打算退位了吗，不过您也未曾有一儿半女，干脆把皇位让给我好了。”
陈泽早就发现了回来的尚白，也没管他的刻意嘲笑，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那人看见自己的半侧脸之后笑得更肆意了。
“噗，咳咳，哈，咳咳，那是什么啊，你是被哪位小姐给啃了吗，哈哈咳。”
陈泽半边脸顶着几个鲜红的唇印，表情却淡漠地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笑到咳嗽的尚白。
“你有什么好笑的，我至少还有媳妇，”沉默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还有好几个。”
哈哈哈，媳妇什么的我不要，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无赖也有今天。
能看到陈泽尴尬尚白是很开心的，他走上前来拍了拍陈泽的肩膀，“说起来你以前也是当皇帝的，有没有留下风流野史什么的。”
虽然是这么问，不过按照尚白之前看到的陈泽的记忆，这个人可不像是什么会耽于情爱的类型。
“风流野史……”陈泽笑着重复了一遍，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那时候还真没顾得上……”
活着的时候被骂作是“野种”，被赞颂是“仁君”，然后呢？死了也不得安生，就连死了也要守着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类。
尚白看着陷入沉默的陈泽，察觉到这个人的精神有一丝的松动，很顺利地就悄然渗入进了陈泽的意识中去。尚白眼睛微微睁大，瞳孔轻轻地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确实是不得了的东西
“我……”
尚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刚刚在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掐死了。他确实急需增长自身的力量，否则只能任由【契萨厄落】拿他当枪使，但是现在就动作似乎太急躁了，如果这是【契萨厄落】和陈泽的陷阱呢。
无论什么时候，陈泽这个人，都值得自己细细谋划，只有这样，到最后一口一口把他吃下去的时候，才不会遗憾吧。
陈泽拍开了尚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缓缓地站起了身。
尚白逆光仰望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刚想要跟着站起身来，却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我说你……”陈泽一点点收紧着右手，眼底带着笑，“杀气露出来了。”
缺氧的感觉很糟糕，但是尚白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他是知道的，是先一步因为缺氧窒息而死，还是先一步被掐断脖子，又或者……
陈泽松开了手，他看着呛咳着，嘴里却还溢出着笑声的尚白，摊了摊手。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对吗，”他的语气很无奈，“但我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
尚白笑够了，挑眉看着他，“我也有一个问题，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你没有筹码了。”
“被人类的信仰创造，又因为信仰的消失而逐渐消亡，陈泽，我在嗤笑人造神明的时候，作何感想啊。”
作为一位贤明的君王，陈泽在死后很久一段时间都被他的子民祭拜赞颂，庞大的信仰量让他以一种近乎于神的形态继续存在着，但是他本人却对此感到厌烦不已。
他不在乎那些愚昧的人类，他也不想成神，他希望的，就是到了奈何桥上，向那个卖汤的老太婆讨一碗孟婆汤，这样这辈子那些劳什子的糟心事就可以都忘掉了。
结果死了之后才知道，地府是假的，阎王爷是假的，孟婆汤更是没有。他就那么游离于“人”之外，拒绝庇护，拒绝赐福，有时候有人向他许愿，他甚至还会降下不小的灾祸。
就这样，原本信仰他的人，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死光了。
没有人信仰，不被人记住，就会渐渐消失。人造神明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尽管已经超脱了“人”的范畴，但无论是诞生还是消亡，都是被人类决定的。
那个时候，陈泽不感觉自己可悲，他将生前未尽到的“恶”都返还了回去，做人的时候尽力做一个好人，成了神却又止不住的作恶。
这或许不怪陈泽，毕竟“既是神，又是人”是个显而易见的悖论。也确实是这样，在陈泽成神之后，他作为人的部分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缺失。
至于到底缺失了什么，人性？人格？情感？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就在他即将走向死亡的时候，他遇到了【契萨厄落】。
人造神明对这些外来的邪神有着本能的排斥，倒不是为了保护人类，那只是一种本能。
【契萨厄落】喜爱【现世】这个洁白的光团，也不想与祂的孩子们分享，干脆就用自己的力量构筑屏障将【现世】封闭了起来，也就是现在的【失落】。
“我和【契萨厄落】达成了交易，”陈泽轻按着尚白脖子上青紫的一道痕迹，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却又明显在想着什么坏事的人，“我需要做的就是守护【失落】不崩溃。”
而相应的，【契萨厄落】要创造各种各样的模组，为了填补陈泽感到无聊的内心。
但是【契萨厄落】做的并不好，几十年前，陈泽因为太无聊，随便找了个模组就封闭了自己的意识，直到他遇到尚白，他意识到这个人是个“变数”，也是他的新乐子。
“如果感到无聊的话，为什么不选择我呢。”尚白用像是在诱哄着一般的语调说着，轻轻地握住了陈泽的手。
陈泽那顶着唇印的脸表情微妙了一瞬，他沉吟了一会儿，将手抽了回来。
“如果早那么几十年遇到你，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现在，我实在太好奇了，”他说，“我想看到最后……”
陈泽很坚定地说着，语调像是情人间的低喃，说出话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
“我想看清楚，你是以怎样悲惨的结尾收场，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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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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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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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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