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据把最后一句话丢下,头也不回地走了,曹林没想到曹据不仅不支持他的想法,竟然还喝斥了他一顿。
旁的话曹林都没听进去,只有这最后一句,看看有多少人同意你的想法,曹林的眼睛一亮。
没关系,曹据不认同他的想法没关系,还有别的兄弟,近二十个还活着的兄弟,他不信,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想要成为真正的王。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地长出来,曹林也不在宫外叫骂了,转过身就往洛阳中,曹盼的兄弟姐妹们的府里跑去,先将曹恒想杀他的事绘声绘色地说来,再把自己那点心思道破,也是想要合所有兄弟之力,一起要求曹恒给他们封地,让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王……
所有听着曹林话的人啊,都被惊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地问了他,他是不是傻了?
听到这一问,曹林才是真傻了,而问他的人正是曹茂。曹茂啊,这一辈子从跟了曹盼混起,那就是以曹盼马首是瞻,曹盼去后,他也谨记要跟着曹恒混。
如今曹林作死得如此精彩,还想要拉上一干兄弟们,曹茂是怎么都没忍住问了一句。
“曹茂,你在说什么?”曹林大声地叫了一句,明显对曹茂不满,曹茂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叫什么,你吼什么?”
曹林站了起来直视曹茂,“你是不是被曹盼给养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哟,听听你这酸气的。你是羡慕想要,却得不到,所以心生怨恨了?呸!像你这样的白眼狼,当初我们就该听陛下,让你当一辈子的白身,也好过如今叫你以辈份欺负新帝。”曹茂是个白团子,向来都是很好说话的主儿,难得像今天这样大声叫嚷,满脸的怒意。
“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敢怪到先帝和陛下的头上,要不是不值当为你这么一个人毁了我这一辈子,别说陛下了,我都想杀了你。你脑子进水了啊!强抢民女不占理,你不想好好跟陛下认错也就算了,还跑到陛下的面前想仗着自己是陛下的长辈,跟陛下要封地?陛下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有你这样的长辈?”曹茂这怼起人来也是极不客气的,听听他说的,曹林差点没给气死。
“你,你就是个废物。”
“废物说谁?”
“废物说你。”
“哟,可真是多亏了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你自个儿是个废物,好,很好,很好!”曹茂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曹林看着他那笑容,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曹茂话里给他下了套,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想跟曹茂动手。
别看人家曹茂胖,绝对不是中看不用的胖子,曹林一出手,他是果断地一闪,直接闪过了,曹林虽说看着灵活,那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真要是有本事的人,早跟曹彰一样靠战功屹立大魏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靠血缘混日子。
而且别看曹茂看着白胖,那也是个灵活的胖子,更有身形上的优势,直接把曹林给压下了。
“说不过想打架,我虽然打不过陛下,也打不过子文兄长,要对付你绰绰有余。小样,压死你。”曹茂直接坐到曹林的身上,压得曹林脸都红透了,大声地叫唤,“曹茂,你给我起开,我们再打过。”
“你让我起我就起啊!攻其不备,想要打我,我不压死你才怪。还敢跑到陛下的面前说先帝六亲不认,一再道先帝的不是,压不死你我就不叫曹茂,也枉我跟先帝混了那么多年。”人呐,不怕有对比,曹林是个没良心的,大把的人是有良心的,如曹茂就算是。
曹林实在是没想到曹茂一向好欺负的,结果他竟然被反压了。
“曹茂!”曹茂这坐在他的身上,坐得曹林都快岔气了,连连叫唤了曹茂的名字,曹茂冷笑道:“怎么样?你还想叫人来帮忙不成?”
“你,你!”曹林气得说不出话,曹茂才不管,对于曹林的人要冲进来,曹茂道:“跑到我府里来耍威风,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打出去。”
别看平时人家曹茂不显山不露水的,他能一直跟在曹盼的身后,和曹盼混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有本事的人,理所应当的也会给自己准备些后招。府里守卫的人,必须也是有的。
曹茂下令了,刚刚曹林出手太快,府里侍卫没能顾着曹茂,得亏了曹茂有些身手,这才幸免于难。曹林叫曹茂压得动弹不了,曹林带来的人想上来帮忙,果断毫不留情地打出去。
打发完曹林了手下,曹茂没忘曹林,叫他坐了半天的曹林啊,那是气都出得少了,想要再控诉曹茂,曹茂毫不客气地道:“赶出去。”
曹林想撂个狠话,气都顺不过,撂什么话啊,都叫人打出去了。
赶出了门口,曹茂是极不客气地道:“曹林,你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往后我们再不是兄弟,撺掇人要闹事,告诉你,再让我听见你说先帝的不是,陛下的不是,我听着一次打你一次。”
“你敢!”曹林终算是缓过了气,目露凶光地朝着曹茂叫喊,曹茂听着直接上去就给了他一个拳头,打完就撤,还不忘回头问一句,“你瞧着我是敢还是不敢?”
曹林脸都叫曹林给打青了,满目惊色,指着曹茂道:“你,你竟然真敢动手。”
“哈,我不敢还给你留脸不成?滚!”曹茂哈了曹林一脸,赶着他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曹林想要冲过来与曹茂打起来,还是他身边的人拉住他道:“王爷,咱们不能跟他打。”
指着曹茂身后那一堆的人,远远比他们要多,而且一个个看起来十分精练。
曹茂道:“挨打得不够,那就再来,谁怕谁!”
“你,你给我等着。”曹林也是识时务的人,一看架势完全不是能跟曹茂拼的,果断地撤。
曹茂毫不留情地大笑送着曹林走了,一直都在家里,但是没有参与他爹跟曹林之间事的曹庆这会儿探出头来,“父亲,怎么不多打几下。”
刚刚一副你再来,我不怕你模样的曹茂,整个人往曹庆的身上倒去,曹庆赶紧的扶住,“父亲,你怎么了?”
“抽筋了。”曹茂这么地说,曹庆……
“父亲,刚刚你不是挺威风的?”曹庆小声地嘀咕一句,曹茂毫不避讳地道:“先帝说了,人后怎么怂都行,人前必须立着。哪怕断气了也得要挺着。”
“看看我刚刚不是把曹林那傻子给吓跑了?”曹茂把刚刚发生的事跟曹庆炫耀起来,曹庆回头看了看他们家的侍卫,比曹林带的多了不知多少,“父亲,不是你吓跑的伯父。”
“以后不许叫他伯父,像这样得了好处占尽便宜还怪人的白眼狼,以后你远远见着都赶紧避开,别跟他碰上了。”曹茂显然是气狠了,这么朝着曹庆吩咐一句,曹庆……
“父亲,我还是先扶你回去休息吧。”曹庆感觉到曹茂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这是真重啊,赶紧的开口劝亲爹一句,让他回去躺着歇会儿。
曹茂哎哟哟地叫了几句,本来是要回去的,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不成,咱们赶紧去找你据伯父。”
曹庆没反应过来曹茂为什么要去找曹据,想问来着,曹茂已经道:“陛下虽然不在了,新帝继位,我们都是当长辈的人,新帝叫人欺负了,我们不能看着不出力。所以,赶紧的,准备马车,立刻去你据伯父那儿。”
“好,父亲你站好了,我这就让人去备马车。”曹庆一听他们是商量着帮曹恒,必然是积极的要帮忙,备车,赶紧的备车。
曹茂到的时候,曹据的府里已经聚集了一干时常来往,打小就一块跟曹盼混的人。
“看来是我最晚。都是曹林那白眼狼,跟他打了一架打得我浑身都痛。”曹茂一进来一通话丢了出去,算是把自己为何晚到的原因道破了。
“他竟然第一个去找你?”曹据也是从宫里出来不久,面对一群兄弟们,曹据心里暗暗的叹气,欲言又止。曹茂来了,算是打破了僵局。
曹茂一听觉得不对了,“怎么,曹林还没去找过你们。”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陪曹盼闯府门,一道挨打的人,虽然是曹盼看着他们挨打……感情自然也不是寻常情份,听着他们的话,曹茂一下子察觉到了。
一群人道:“宫里的消息传出来,听说据兄长进了宫,我们就立刻赶过来了。陛下,当真动了杀意?”
曹茂拍桌子道:“别说陛下了,我听着曹林的话,也气得想拔剑杀人。先帝怎么对的我们,我们心里没点数?他倒好,怨起先帝给的不够多,想要更多,哪有这样的人。”
曹据看了曹茂一眼,同样也扫过了其他的兄弟,这些人呐,心思最单纯也最直接的人竟然就是曹茂这个胖子。
“咦,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据兄长,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看着曹林用长辈的身份压着陛下。我是个小的,不是长兄,不好出面,不过兄长要是出面了,我第一个签字表示附议,你看怎么样?”曹茂就像是没有感觉到这些人的心思,只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曹据道:“长兄也不是我。”
虽然他算是曹林的兄长,论起来他根本就不是长兄。
“所以,我们去找子文兄长?”他们这些兄弟里,眼下最长的人就是曹彰了,曹彰之后就是曹植。
曹据看向曹茂道:“这个头子文兄长未必肯出。”
“我们去请他,他肯不肯是一回事,请不请于我们又是一回事。先帝待我们不错,曹林打着我们的名头说陛下冷酷,六亲不认,对他十分亏欠,咱们不能看着他抹黑先帝,还说起陛下的诸多不是对吧?”曹茂难得条理清晰,一样一样的跟曹据说起来,曹据的目光依然看向一旁的众人,“你们怎么说?”
曹茂见曹据不表态,未免诧异,同样看向了其他人。
“先帝只给我们封王,不予封地,确实不合旧礼。”有人这般说了一句。
本来说得义愤填膺曹茂一眼看过去,面容不善,“我听你这意思是跟曹林一样?”
别以为曹茂傻,再傻的人跟曹盼混了那么多年,就算没有曹盼的本事,多少还是有那么些识人之能的。
曹据同样在等着回答,曹恒料得真是不错,贪心的人从来不少,曹林绝不是唯一的一个,相反因为一个出头的曹林,藏着的人反倒露出来了。
“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动心?”说话的人是曹徽,此人自来喜欢仗势欺人。
话说出口,他这心里的想法也就不用再去细想。
“出去。”曹茂大声的冲着曹徽说,曹徽比曹茂大,向来看不惯曹茂,毫不犹豫地怼道:“这又不是你家,你冲我吼什么?”
“我让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曹茂说着抄起桌上的东西就往曹徽身上砸去,连带着曹徽身边的人都挨了打。
“阿茂,你发什么疯?”被打到的人不客气地问了曹茂一声。
曹茂看了他们一眼,“跟他想的一样的人都给我走。”
一干人都看向曹据,曹据板着一张脸,“你们想说什么只管说,我都听着。”
叫人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面面相觑半响,反倒是曹茂按耐不住,冲着曹据想要说两句话。
“你要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不需要再说什么,等他们说完了我们再定。”曹据打断曹茂想说话的意思。
曹京起身作一揖,“吾之今日,全赖先帝。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态度已经表露了,曹京是跟曹茂一样的。
曹茂听着那叫一个高兴,冲着曹据昂头,似是在无声地说,看呐看呐,看看我就算不说,跟我有同样的想法的人也不是没有。
曹据并没有将曹茂的举动放在眼里,目光只看向其他没有作声的人,曹宇问道:“兄长何意?”
“我是大魏宗正,我的态度,我的职位早已说明。”曹据就是这样回答的,曹茂就更高兴了,没关系没关系,有像曹林那样狼心狗肺的,有像曹徽那样贪得无厌的,当然也会有像他们这样,心心都念旧恩的人。
“我这就去子文兄长府上,你们谁跟我去?”曹据也决定不再多问,而只表露了自己的态度,让他们好好想好了决定。
曹茂与曹据一母同胞兄弟的曹京同时站了起来,表明了要跟着曹据一块去的态度。
余下的人看了看,并没有动,曹据道:“去与不去由着你们,我只能说,你们好自为之。”
忘恩负义的人,世上有几人能容?既不能容,往后他们的日子想要更好怕是要适得其反了。
曹据再没有别的话,带着曹京与曹茂一道往曹彰的府上去,曹茂出了门口不愤地道:“他们几个,太可气了。”
“没什么可气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趁早知道了也好。”曹据不以为然,曹京道:“可是子文兄长?”
他们这些人都各有心思,更别说曹彰了,曹彰未必跟他们想的一样,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无妨,我们去我们的,表的是我们的态度,至于子文兄长如何,那是子文兄长的事。子文兄长不愿意,我们再以三人的名义上折而请,也无人再能说我们的不是。”礼数到位了,无论他们再做什么,也不怕被人指谪。
曹恒很快知道了宫外的动静,自然也清楚他们各自的动静,曹据往曹彰的府里去,以战功而封王的曹彰府上也早有其他几个人等着,第二日,以曹彰为首,近十人联名参曹林的奏折呈到曹恒的案前,话里话外皆指曹林枉为宗亲,行不义之事,毁大魏江山,曹恒将其贬为庶民实在是明智之举。
不过一天的功夫,有这么多人的的联名上奏,还都是曹恒的伯父们,一对十,孰胜孰负,结果早已是一目了然。
本来因为曹恒将曹林贬为庶民而有所非议的人,在看到这么多的王爷一道联名表示曹恒此举做得很好,都偃旗息鼓了。
曹恒冲着御史台道:“查实曹林的罪行,依律严惩。”
御史台本来对曹恒先他们之前就贬了曹林,还担心一捋到底的曹林未必见得还能动了,结果曹恒吩咐这一句,御史台作一揖应下,表示这事他们还会继续查下去,查得水落实石。
随后,曹林所犯的过错全都叫御史台翻了出来。墙倒众人推,连同胞的兄弟都觉得他做的太忘恩负义,齐齐联名参他,旁的人更只会落井下石。
先前因为他是王,一个个哪怕他做了什么事都不能吐露的人,眼看曹林倒台的,立刻将他犯下大大小小的错都翻了出来。
不仅仅是抢占良田,还有强抢民女,更有命案!
一年前,曹林竟然大肆的让下面的人搜罗了美人,其中有那良家女郎不堪受辱,因而自尽而亡。
此女原是个孤女,人死了就死了,谁都觉得不会引起任何的波动,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恰好知道她的死讯,又听说曹林倒台了,立刻赶来告状,事情被揪出来了。
曹恒眼看事情越扯越多,不仅仅是曹林,曹林的子女,也都像漏洞的水桶,不断的披露了他们原本不为外人所知的恶行。
御史台那里眼看案情牵扯是越来越多,有人欢喜有人愁。
“朕无论这些案子有多少,记住,人赃并获你们才能捉人。大魏不放过行恶者,也绝不冤枉一人。”
御史台眼看都围着曹林的事转,曹恒依然谨记初衷,提醒了他们一句,让他们都给她好好地查案子,不枉杀,也不放过。
面对曹恒并无半分落井下石之意,御史台的人也像是清醒了过来,连忙地应下,对于定案的事,全都再查一遍,力保绝不冤枉了人。
万万没想到,曹林的案子还没有最后定下,这时候,曹林却死了,是叫人一刀毙命。
这下好了,摩拳擦掌的御史台傻了眼,京兆府与刑部那叫一个头痛。
“陛下,曹林死了,这件案子?”案发之后,众人都拿不准,急急地跑了来,询问曹恒这件案子他们究竟该怎么办?
“有人被杀,就该找出凶手来,你有什么拿不住的?”曹恒立刻问了京兆府尹贺挚,贺挚那是想到了之前曹恒想杀曹林的事,所以不确定此时的曹恒想不想找出代她做了这件事的人?
“觉得朕之前想杀曹林,所以现在曹林死了,朕未必会想找到杀曹林的凶手?”
下面这些人那点心思,曹恒是一猜一个准,贺挚赶紧作一揖,“陛下,臣也是,臣也是拿不准。”
毕竟到了现在,曹恒是什么样的君王,他们还不能完全确定,无法确定,事情就不能按从前他们在曹盼一朝的规矩去做。
“你们顾及朕是君,是不是忘了你们为臣的本份。一个京兆府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是由谁来当皇帝决定的。”曹恒显得对贺挚这一次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无论朕与曹林之间有什么事,你们需要做的都仅仅只是尽为臣为民之本份。曹林就算被朕贬为了庶民,依然还是大魏的子民,在大魏境内,洛阳天子脚下,他被人杀了,你需要做的都是找出凶手,其他的,不是你该多想的。这一次,朕不与你计较,再有下一次,你还为这样的问题来问朕,朕得重新审视,你是不是还应该当这个京兆府尹。”
贺挚一抖,连忙地道:“臣忘了本份,臣之过也。臣这就去查。”
曹恒点了点头,贺挚已经连忙退了下去,麻利的去查案子,一刻都不敢再停。
至于其他人,也从贺挚的话里知道了曹恒的态度,算是让他们再次看到,曹恒哪怕年轻,哪怕会有冲动想要杀人的时候,但就算她先前想杀曹林,如今曹林被杀了,她却依然让人去查清这个案子,查明白曹林究竟是怎么死的。
但是,在案子还没有查清楚的时候,洛阳却起了风言风语,直指曹林之死正是曹恒所为。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洛阳,自然也传到曹恒的耳朵里,曹恒听说之后,“查清楚消息是由谁传出来的。”
燕舞和柏虹同时出手,很快查到,消息是由曹林府里传出来的人,不过却查不出来,究竟是谁说的。
曹恒不会认为这两位是没用的人,要是无用者,曹盼怎么可能会让她们执掌消息渠道。
“陛下,臣总觉得有人在扰乱我们的视线。”柏虹没能查出来,立刻将自己的直觉道出。
曹恒道:“显然是。朕不信有什么东西查不出来,曹林府里的人,把他们都押起来,一个个的问,朕不信问不出来是他们谁说的。”
没有这道诏令,柏虹与燕舞只能是暗查,曹恒诏令一下,她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查了。
可是,意外再次发生了,在她们刚想分人审问时,曹林府上的人是一个又一的死去,连人都还没来得及问就死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命,全都算到了曹恒的头上。
洛阳再起流言,道是曹恒为了杀人灭口,竟然要灭曹林满府!
曹恒再次听到时,冷冷地笑了,“好,竟然想要栽赃朕,好好瞧瞧他们的手段如何。”
谁还能听不出来曹恒怒了,而崔申在这个时候是急切地走了来,赶紧的给曹恒出主意,出主意啊!
曹恒道:“这件案子,右仆射怎么看?”
“陛下,眼下既起蜚语,不如一查到底。”崔申最善查案断案,听到曹恒一问,连气都没匀过来,立刻就出主意了。
“朕想查,不过这一查,越查朕的嫌疑是越大。”曹恒这样地说,她没想过要堵这流言,而是想用事实来告诉天下人,她究竟有没有杀曹林,
崔申道:“要查案的同时,风言风语也不能一直传下去,对陛下不利。要说如何操纵舆论,燕舞与柏夫人都是其中的高手。”
“舆论都是一夜而起,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燕舞补了一句,崔申道:“诬蔑陛下之言,早该断之才是。”
“是朕不让她们改舆论,朕想看看,幕后的人究竟都想做什么。”曹恒算是帮燕舞她们解释了,不是她们不想干,而是曹恒不让她们干,所以外面的风言风语才会一直不停。
燕舞轻飘飘地看了崔申一眼,崔申整个人都不好,这是他夫人,他夫人呐。
刚刚他都说了什么?说什么了?
话里话外都在指燕舞与柏虹两人失职,由着外面的话传得沸沸扬扬,到现在都不让人打住。结果,这一切都是曹恒不让的,不是她们现失职。
死了死了,他刚刚竟然怪自家夫人,就燕舞那个眼神,等回了家,怎么安抚,怎么安抚?
不,不对,这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他们早就说好的,公事公办,私事回家说,他也只是尽了人臣的本份而已对吧。
想到这里,崔申挺直了腰板,柏虹在一旁似是将崔申的所有心思活动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掩口而笑,笑得崔申一张老脸不禁地红了。
“陛下,舆论是最不好辩解的,与其去辩解寻根,倒不如直接把凶手找出来。”崔申红着一张脸还是要说正事,必须的说正事。
“看流言的架势,凶手就算找出来了,他也照样可以说是陛下找的替死鬼。”燕舞这个时候出声提了一句,曹恒与柏虹同时都默契地不作声了。
崔申道:“故,当你们出手了,如何将流言改了方向,这是你们的本事。”
哪怕是夫妻,在公事上,必须也要就事论事,崔申所长与燕舞所长,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崔申那是查案审势的高手,燕舞嘛,她是暗卫,引导舆论,怎么将不利于他们的话,变成有利于他们的,这都得看燕舞的本事,对吧。
“右仆射应该也研究过了,右仆射是觉得,这个舆论应该怎么引导的好?”燕舞似是有意为难一般,又问了崔申一句,崔申顿了半响,偷瞄了燕舞一眼,燕舞一眼看了过去,看得崔申一抖。
得罪夫人了,得罪夫人了!
心里闪过无数这样的念头,崔申想着如何补救,如何补救。
“夫人早些年说过,先帝曾经教导,不利于己之言,不宜去辩解,最好的办法,是让另外的舆论将先前的舆论淹没。”
“陛下面前,各称官职。”燕舞凉凉地说了一句,崔申的皮都紧了,死定了,死定了。
柏虹忍着笑啊,谁也想不到,无论是墨问也好,崔申也罢,都是怕夫人的主儿,但凡他们的夫人一眼扫过,全都得乖乖的,生怕夫人生气。
虽说这样的场面听说得多了,亲眼看到,必须得说,真是好看呐!
柏虹一脸兴致盎然看着,崔申与燕舞作一揖,“要说怎么引导舆论,燕暗首称第二人,没人敢称第一,申岂敢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
燕舞是暗卫之首,因而才会称之为暗首,这还是曹盼先前定下的,虽然对外不露,实际上燕舞也是有官阶在身的人,三品官阶。
“右仆射这样说,我可是不服了。”看戏的柏虹听到崔申这一句,立刻表示不服来着,崔申道:“柏夫人与燕侍首比试过?”
“并无!”柏虹很是老实地回答,崔申继续道:“柏夫人之意是要比试比试?”
柏虹、燕舞各对视一眼,燕舞道:“切不可转移话题。”
崔申道:“并非转移话题。这样的好机会,让两位各凭本事,舆论的引导,且看谁更技高一筹,不好?”
要说她们两个没有动过这心思是骗人的。燕舞从一开始追随曹盼,柏虹还是燕舞在曹盼的指示下收拢过来的人,虽说这些年年各掌之事不同,多少还是有些相似的,既是相似,心里多少都会有点竞争的意思,能光有正大的较量一场,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都不作声了,同时看向曹恒,曹恒道:“良性相争,未无不可。两位都动动了。”
“诺。”燕舞与柏虹都应了一声,崔申暗里松了一口气,曹恒道:“真正的凶手?”
“京兆府应该已经查到线索了,只是没有最后确定下来。”这样的案子,崔申也是去关注过的,一关注自然对一些事心里有数的。
“陛下,京兆府尹求见。”崔申才说完,好,胡本已经小步地走了进来,与曹恒作一揖。
曹恒道:“看来,不仅是线索,京兆府应该已经有结果了。传!”
只有线索而无结果,贺挚是不会来的。既然来了,就是说已经查出来了,查得水落石出了。
“陛下。”贺挚已经走了进来,与曹恒作一揖,再与崔申见了礼,曹恒点了点头,贺挚也不多说,只管拿出一叠供词出来,“陛下,曹林被杀一案已经查清楚了,都是那叫曹林夺了未婚妻子的郎君,齐供所为。齐供被臣所捉,供认不讳,连如何杀的曹林都写得一清二楚。”
胡本立刻走下来将供词给曹恒送了上去,曹恒拿过看了看,果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不过……
“这个所谓的路人,郎君,有没有派人去查过?”曹恒指着供词中的内容询问。
贺挚道:“因此人一句话,齐供才会动了杀人之心,臣特意派人去查了,查无此人。”
没有齐供所描述的这样的一个人,曹恒半眯起眼睛,崔申道:“案子从一开始就不简单,连同曹林之死。”
曹林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崔申也好,贺挚也罢,都是朝廷命官,直呼一介庶民的名讳,并不出格。
“此人从细微出入手,了不得。”曹恒这样地说,崔申作一揖道:“然也。”
认同了曹恒的说法,崔申再次开口道:“陛下,此人善隐,这件案子最后能定下罪的只能是齐供。”
曹恒又何尝不知道,知道啊,这心里也免不得感慨,一步错,步步皆错,所言不虚。
“此人如何?”曹恒询问了贺挚一句,贺挚道:“齐供自被拿下之后,一直都十分配合,眼下只等判刑。”
“不好!”崔申突然惊唤了一声,贺挚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向崔申,“右仆射,怎么了?”
“快,快去救人,别让齐供死了。”崔申赶紧的将自己的担心吐露出来。贺挚道:“人关在大牢里,怎么会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立刻的去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崔申要怎么跟贺挚解释呢,杀人偿命,谁都知道的道理,齐供配合至此,那是存了死意,而且就算他不死,有人也会让他死的。
燕舞道:“陛下,我去。”
“好!”比速度,自然还是燕舞更快,贺挚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算了,不折腾他了。
燕舞得了令,立刻大步流星地往外去,速度极快,崔申补唤一句,“人要是没事就把人提回来,暂时别放在京光府,我有用。”
人,早没影了,崔申轻轻一叹,“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柏虹看了崔申一眼,崔申低头很是低落的样子,柏虹……
听说当年燕舞会嫁给崔申,都是因为崔申死缠烂打了好些年,这才让燕舞点的头,多年过去了,崔申倒是一点都没变,燕舞好福气。
想到这里,柏虹免不得有些羡慕,但又想到似乎曹盼身边的女郎,少有过得不好的,而她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前半生轮为他人棋子,一片痴心错付,清醒了,只为自己而活,她活得并不比任何人差。想到这里,柏虹露出了一抹笑容。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燕舞回来了,拎着两个人,一个衣着华贵,一个身着囚服,曹恒瞧了一眼,崔申高兴地道:“不仅救了人,还把杀人的人给捉住了,夫人了不得,夫人了不得。”
“闭嘴!”燕舞冷冷地吐了一句,崔申乖乖听话地捂了嘴,再也不敢吭声。
曹恒不管这对夫妻的官司,只走了过去,燕舞道:“臣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此人欲杀他。”
“右仆射,交给你了。”审人问案,交给崔申准备是没错,曹恒丢开得理所当然。
崔申作一揖应下,走到那身着囚服的人面前,好声好气地问道:“阁下如何?”
“没事。”嘶哑的声音回答,崔申道:“能救回一条命已是大幸。”
“多谢右仆射。”那位犯人与崔申作一揖,崔申有些诧异了,“你为何谢我?”
犯人道:“听闻右仆射擅长审人问案,京兆府尹刚从在下口中得到了案子的始末,并未吩咐人对在下有所照看,这位夫能及时赶来救在下性命,如今又见到右仆射,想必有人要杀在下,定然是右仆射从在下的供词中察觉有异,因而才会让人去救的在下,在下,自该谢右仆射。”
听着犯人将事情的经过猜得□□不离十,所有人都显得有些诧异,曹恒道:“那你知道此人为何要杀你?”
“杀人时不知,但曹林一死,对陛下不利的话太多,在下便明白,一切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局。”犯人继续地说。曹恒道:“所以,你被捉后对一切供认不讳?”
“陛下,杀死曹林在下心中无悔。”犯人算是回答了曹恒的问题,“在下只是没想到,杀一人竟然会给陛下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崔申摇了摇头,“不,你这般聪慧是知道的。曹林不管怎么说都是陛下的伯父,而且在先前陛下更是险些亲手杀了他,你知道,但你信不过陛下,也是因为那是陛下的伯父!”
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就是这么直接的,崔申如果说在见到此人之前觉得此人只是无知无觉,成了旁人的棋子。一见面犯人却猜到了自己之所以能够得救都是因为崔申,崔申便不会再觉得,这人是无知成为旁人棋子的。
犯人抬头看了崔申,“右仆射果然是查案高手。”
这般奉承的话,崔申不以为然。“既是信不过陛下,你又为何供认不讳,你知道,就算判了你罪,于陛下,于大魏皆无益处。”
“在下虽然信不过陛下,也是个敢做敢当的。能查到是在下杀的曹林,拿了在下,在下自然会说,而且在下也想看看,自己是怎么有幸成了一颗棋子。”犯人看向一旁的华服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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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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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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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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