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入国子监以来的第二个休沐日,沈何又带着翠翠上了街然后支开她去了成衣铺子。再来成衣铺子时,苏十三直接将沈何引入了铺子的后边,恭敬地问:“沈公子今日前来,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我需要一个地方二十七年前的详细资料。”沈何将昨夜和燕秋来一起见到湖心光的大致位置描述给了苏十三。
“您说的这个地方位于东陈偏北,人迹罕至,过去一直是块无主之地,五年前才被纳入东陈版图。”苏十三翻箱倒柜查阅一通,手指划过几张东陈国的地图,说道,“暗部十二年前才建立,对于二十七年前查探较少。”
沈何“哦”了一声,微微一笑。难怪暗部没能找到这个地方,原来当初他下命令的时候这里根本就不在三国境内。既然燕秋来已经查出这个地方,暗部也有了较为详细的位置,再深入查探比当年大海捞针要轻松许多。
苏十三看到他的笑容,不知怎的竟想到了一周前的暗部集会,忙道:“您放心,过去的事情比未来的事情更容易知道,属下一会儿就吩咐下去,相信不出七天便能有结果。”
沈何颔首,又问:“开阳可曾传回消息?”
“暗主遇害一事发生在南楚,开阳公子不能调动暗部在楚的势力,查起来当然会慢一些。虽然暂时没有消息传回来,但您也不必过多担心,毕竟开阳公子对暗主的忠心日月可鉴,此事就算您不下令,他也会尽心尽力。”苏十三说道,“您也知道,开阳公子身为暗部七星之一,是暗部在陈的负责人,若他查不出就无人能查出了。”
沈何点点头,又与苏十三交流了几句关于暗部的事宜。苏十三频频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仿佛一直以来就执掌暗部,对暗部诸事宜的看法与处理都极为熟络、周到。
不过沈何也不便久留,翠翠还在外面等着他。临走之时,苏十三又问:“今日您可需要在小店购置些什么?”这样说绝非贪利,而是为了给成衣铺子这处暗桩打好掩护。
沈何上次来已经给自己购入许多衣料,他想了一会儿说:“昨天入秋,选几匹广陵锦送去瑞王府吧。”
“欸!沈公子要对陈国下手了?”苏十三笑着应道,“属下这就命人赶制些特别的广陵锦,渗入无色无味的毒,保证瑞王一穿上就……”
“没那么复杂,只是私交。”沈何有些好笑地,“挑正常的送去。”
苏十三愣了片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私交?和瑞王?”
竟然不是要对瑞王下手?而是出于私交给瑞王买衣裳?成衣铺子不会不卖正常的布料,苏十三惊讶的是“沈冻酒”会与东陈国最难相处的瑞王相交,甚至这层交情看起来不浅,竟到了赠送衣物的地步。彡彡訁凊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暗部在陈势力的集会,从接手暗部的熟络再到今天随意透露出的关系,眼前这个年轻人像是挖不尽的宝藏,一次又一次让他惊讶。苏十三默默想到,暗主究竟从哪里找到这个宝贝?难不成自己下次得知的,会是他与楚帝有旧的消息?
齐言莱的判决很快在国子监公布了。齐言莱虽然自首,但始终不愿说出主谋。但毒药没对张教习一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刑部尚书之子齐言莱自首态度良好,因此只是罚金数千,于国子监除名。
置于事外的监生们看到的,却是沈何才来国子监两周就让几位教习另眼相看,更让颇为针对他的国子监一霸除名。尽管张教习特意来国子监澄清事件始末,也改变不了监生们对沈何日益固化的敬畏。等到柳教习以“一箭穿叶”为由,宣布代表国子监参加这一年秋猎的人选中有沈何,众监生也无甚异议。
东陈国今年的秋猎由三皇子操办,定在九月九日,正好逢上休沐日。能出席秋猎的多是皇家贵族、百官门第,但能入林场进行狩猎的通常只有皇室和高官子弟。在能这些人中,上头每年会给国子监拨几个名额,让陈帝借此检阅这些被精心培养的“预备官员”水准如何。
能入国子监的公子们本身出生就不错,绝大多数都能代表家族参与狩猎。但一直以来他们都以秋猎能代表国子监出战为荣,因为这样证实着他们高于同龄人的实力,让他们更早在陈帝面前露脸。因此只上过两次射箭课的沈何,就成为国子监今年的秋猎代表之一,让外界许多不知情的人颇为不解,认为他凭借丞相之子的身份,才博得这一名额。更有甚者认为,沈何身为丞相之子本就可以上场狩猎,却争来国子监的名额,是在给自己镀金,以便日后的朝堂之路走得更顺一些。
他们不知道沈何拥有超高的箭术,更不知道沈何曾在南楚国的秋猎上蝉联榜首。对于东陈国的秋猎,沈何本来打算像原主往年一样告假,但前有答应燕秋来射鹿的承诺,后有柳教习再三强调这个名额的重要性,就差没说他若不去秋猎射箭课就不给过了,沈何不得不应了下来。至于坊间那些议论他或多或少也听到几句,但都一笑而过了。
转眼到了九月九日,一大早沈何便穿上戎装,和沈沉一同坐上丞相府的马车,来到上射箭课的皇家园林。如秋猎这等盛事,在皇室心中的重要性甚至高过年节,每年都会大操办一通,不容一丝差错。三皇子秉承着“宁可没有创新,但求平安顺遂”的原则,沿袭了以往几届秋猎的程序,并派守备人员来回进行安全检查。
按照流程这座皇家园林会开放靶场和林场,先于靶场集合,再去林场狩猎。一下马车,早就抵达靶场的户部尚书便瞧见了沈沉,他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沈丞相早上好啊!昨日那筹粮之法老夫还有些想不明白,你且与老夫说道说道?”
沈沉淡淡应了一声,对自家儿子说了句“争点气”,便和一群品阶相差不大的同僚走远了。像他们这种有资历的官员,这般年纪一般不会上场,而将自己的名额匀给家中小辈,这样一来或赢或输都能说成小孩子玩闹,不会伤及皇家颜面。
来参加秋猎的人极多,处于高品阶的官员为表忠心不得不来,权力外围的官员们则是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来。等到巳时,靶场已经乌压压地塞满了人,陈帝才姗姗来迟。
沈何和沈沉提早分开,没能跟着父亲站在陈帝附近。他作为国子监的代表之一,没有任何品阶,被安排在了百官之外,连陈帝的脸都看不清。
在三皇子的主持下,秋猎有条不紊的进行。陈帝先在靶场是不怒自威地发表了一番“壮哉我大陈”的言论,接着拿起特制的黑漆未丰牛角柘木长弓走到靶前。他命人又将靶子往后移了百步,这才搭弦上弓。但听“嗖”地一声,翎羽破空,一箭正中靶心。
“好!”
众人见此,皆是抚掌称赞。想来陈帝私下也是勤加练习,才能使出这样精准的一箭,只待一日能够成功震慑膝前臣子。
帝王射出第一箭,是秋猎开始的标志。接下来,便是皇家子弟与百官在靶场经历陈帝检阅,较量林场的时候。陈帝作为一国之主,碍于身份不会亲自下场,但自有皇室其他成员替他赢取荣耀。作为第一批被陈帝检阅的参与者,在场的皇子们已经跃跃欲试。
三皇子照例问了句:“皇叔今年可要上场?”
瑞王燕秋来虽然辈分高,但按年龄算比三皇子大不了多少。他往年都是兴致缺缺,和陈帝坐在一边喝茶,所以三皇子也就是走个程序问问。谁知燕秋来若有若无地瞟了眼远处的沈何,说道:“那就随便转转。”
众人不知燕秋来与沈何的关系,当他只是在看林场,对他的决定也不惊讶,只道他素来与三皇子走得近,今年愿意上场是给负责秋猎的三皇子面子。再看燕秋来穿着一件上好的广陵锦,是陈国都城时新的款式,一看就是新裁的。这种衣裳好看舒服,若是狩猎却多有不便,因此众人心里越发笃定他上场就是卖三皇子一个人情。
三皇子却绝不会自作多情。他一眼看破真相,心里暗暗惊讶“沈冻酒”竟然真的能入燕秋来的眼。一周前他在瑞王府和自家皇叔对弈,丞相之子蓦然闯入,不知怎么款动了燕秋来,导致自家皇叔突然送客。三皇子不敢触自家皇叔的霉头,赶紧告辞。他走后也打听过后来发生的事,可惜燕秋来实在捂得紧。但三皇子知道,能让燕秋来动容的事情,一定与南楚那位有关。而关于自家皇叔和那位沈先生的事,他只敢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那皇叔,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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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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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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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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