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朝
在大臣眼中,他们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不加节制。
尤其是在陆詷登基的第一年。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知死活地想弹劾弹劾吴国公,亦或是往后宫塞几个人,每到这个时候皇上就喜欢辍朝。
一开始臣子还会劝谏,劝谏皇上要勤政。
陆詷对此只有一个表示:“让朕开枝散叶的是你们,现在不让朕开枝散叶又是你们,朕又不是女娲,随手就能造个人出来。”
那些老臣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老脸都臊得不成样子,傻子都知道皇上是为什么辍朝了。
可,可皇后是男人啊!
就算皇上您一年都不上朝,那也是不可能开枝散叶的。但是老臣脸皮薄,于是没一个人好意思说出口。
至此,陆詷掌握了对待这群老学究的不二法门——厚脸皮。
二·翻牌
若往前数上几朝,敬事房可能是最吃香的地方,放谁的牌子不放谁的牌子,那都是看银子说话的。
就连陆兼在位的时候,总还有是有舍得花银子的主儿,哪怕是陆兼不去或是去了也什么都不做,那也是有个念想。
但到了吴珣这里,敬事房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位男皇后自小不是在京城长大,与这些后院之事无缘,更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于是敬事房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凤栖宫的银子。
更让敬事房绝望的是,皇上根本不理他们,不管他们呈不呈牌子,皇上风雨无阻地每日都宿在凤栖宫中。
宫女是上不得绿头牌的,但还好皇上是个强悍的皇上,四海降服势必带着各国的美女前来进献。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时,陆詷也有些无措,只能先将人安置在西苑。敬事房知道后瞬间心思瞬间就活泛了起来,他们倒是与这些番邦女子无甚关系,但是目光要放长远,万一谁得了圣上青眼,日后的财路不就有了吗?
于是将那些番邦女子的名字写在绿头牌上,呈给了皇上。
陆詷一开始并没有生气,而且这也算是遵旧例,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好奇他得翻上多久才能翻到珣儿的牌子。于是这越翻越恼,翻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陆詷的脸已经黑得跟砚台一般了。
“给朕拿一些空的来。”
敬事房管事一慌,难道皇上看中的他没给写上?正捧着绿头牌要撤的时候,陆詷却阻止了他的行动:“这些留在这里,你回去拿。”
管事不明所以,但还是匆匆去取空的牌子。等他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只见屋内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个火盆,那已经写好的绿头牌一个一个都被仍入了火盆之中。
而那些空白的绿头牌则被陆詷拿到了御案之上,陆詷亲自执笔在绿头牌上写的名字。管事想劝这于礼不合,但看着火盆里那噼里啪啦化作黑炭的牌子终于还是管住了嘴。
半晌陆詷放下了笔,一个一个将绿头牌叩在了盘子上:“你再呈一次。”
管事硬着头皮跪请皇上翻牌子安置,陆詷随意挑开一块,唇角勾了起来:“既翻到了皇后的牌子,那朕今夜便宿在凤栖宫。”
管事浑身一抖,他清楚那被烧的一盆绿头牌中没有一个是皇后的牌子,他没有放。
陆詷起身经过管事身边时脚步一顿,感受到他在不停地打冷战,轻笑了一声:“敬事房的规矩,朕无意破坏,但若你们不识抬举,朕就留不得你们了。若你们日后要请朕翻牌子,只许用这一套。”
后来,后来敬事房便少了翻牌子的这项日程,不是他们不想,也不是皇上不准,只是对着一盘都是一样名字的牌子,敬事房管事实在不觉得有什么翻牌子的必要。
三·祖产
大约每一个陆家人,或者说自陆渊开始的陆家人,都有一个在清荷镇安家的梦想。
吴珣不能理解这个梦想,尤其是当他看见陆詷拿出买地的银票时。
“等等,为什么要买地?”
陆詷眨了眨眼,比吴珣更不解:“总不能退位后跟祖父祖母或者父皇母后挤一起吧?”暂时住两天倒是无所谓,但是他记得那个房子隔音不算特别好,多住两天怕是要被扫地出门。
吴珣指了指自己。
“你买地,那我爹娘给我准备的娶媳妇儿的房子可怎么办?”
陆詷缓缓地把银票塞了回去,哦,他忘了,他家珣儿也是个清荷镇的小地主。
有马,有地,有祖产。
陆詷突然间就生出了一种吃软饭的愉悦感。
四·迁宫
陆曦小时候是住在凤栖宫的,甚至最早的时候就睡在陆詷和吴珣的那张大床上的。
毕竟两个男人加一个男娃娃,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所以当陆曦知道自己要迁去东宫的时候不开心了很久,他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分开住。
难道他不是他两个爹爹,哦不对,是哥哥嫂嫂的小宝贝了吗?
对此陆詷只能摸摸他的脑袋:“阿曦日后就有明白了,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的,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的。”
陆曦听着哥哥有些严肃的话很难过,但是他想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难道是在梦里叫错了对哥哥嫂子的称呼?
然后他就听见哥哥在他耳旁轻声道:“以后啊,要是我和你嫂嫂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床榻了你也要当做没听到知道吗?”
哦,明白了。
小豆丁付出了迁宫的代价终于明白了,虽然嫂嫂比哥哥黑,但是脸皮是比哥哥薄的。
五·爹娘
陆曦六岁的时去了清荷镇,见到了传说中的曾祖父。
“您是我的祖父吗?”
陆渊莞尔,弯腰弹了弹他的小脑瓜:“嗯。”
陆曦扁扁嘴,却不愿意叫人。
一直到走的那天,陆曦还是闷闷不乐的,他悄悄跑到陆渊的书房拉着陆渊的衣摆:“我可以叫您曾祖父吗?”
陆渊怔愣了片刻后笑了,蹲下身平视着陆曦:“可以。”
“但……”陆曦嘟起嘴巴,“我这样父皇母后会不会伤心?”
“但是也从没有人说人只有一个爹娘不是吗?你父皇成天惦记着管阿言叫娘呢。”陆渊拍了拍他的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待他们如爹娘,便说明你兄嫂待你极好。”
陆曦狠狠地点了点头。
他记住了陆渊的话,这也成为了陆曦之后漫长人生中喊便宜爹娘时的充分理论支撑。
六·许配
又是一年武林大会,这一次卸了所有担子的吴珣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上擂台玩上一圈。
却没想到招惹了个大麻烦——
“本姑娘是江湖第一美女,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吴珣避之不及,拽着陆詷撒腿就跑,没想到那姑娘追得更紧,阴魂不散。
没辙之下,吴珣勾着陆詷的下巴亲了一记,扭头看着不敢置信的姑娘道:“当年的仁顺帝想把公主许配给我我都没答应。”
江湖第一美女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吴珣就听见耳旁冷冰冰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那不是忽悠她的吗?”吴珣略有些得意道,“后来,皇上就把他的太子许配给我啦。”
七·思念
陆曦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长大,所以磨磨唧唧地不愿意接过那枚抓周时就已经摸过的玉玺。
这样的感觉在监国是愈发的明显,陆曦每次路过因为主人不在而显得冷清的凤栖宫时就会想起小时候被陆詷背在肩膀上摘石榴的画面。不过如果是吴珣在,那时候会直接把他抱上树梢,明明是很脆弱的树枝那个时候却能承载两个人的重量。
后来,陆曦自己也做了父亲。看着仰着脸想要树梢上结着红石榴的娇嗲模样,陆曦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没有长大。
不愿接过玉玺不是因为畏惧那张椅子,而是畏惧思念。
八·江湖
陆詷兑现了年少时的诺言——你陪我守江山社稷,我陪你看风花雪月。
江湖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但陆詷知道这是珣儿想要的江湖,同样的,也变成了他想要的江湖。
他们重逢了许多旧友,也结识很多新朋友。
知道他们身份人极少极少,便是知道更多的也只是惊讶,惊讶原来传闻中的帝后鹣鲽并非是传言。
他们去武林大会看人比武论剑,登嵩山与少林掌门手谈至天明,也曾与武当峨眉把酒论道。曾坐着骆驼走过一遭沙漠,也曾出南洋带回了许多新奇的物件,他们登上天山之巅观雪,也乘小舟一路南下至太湖赏月吃蟹。
过年的时候如果时间允许,他们往往会回清荷镇。每逢万寿节他们总会赶回京城,一次不落。
九·传说
江湖闯久了,总也能闯出几分名声。
很多人都听说过有一对黑白侠侣,黑衣的那个武功高强鲜有敌手,白衣的那个长相俊美,都是男子但恩爱非常。传言传着传着,总有几分失真,比如白衣的那位定是黑衣侠客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娇妻。当然更离谱的是说,白衣的是倾城倾国的美男子,于是勾着佛子破了戒下了凡。
所以当一次吴珣管了闲事后,陆詷被想抢秘籍的人“请”回了门派做客。看着传闻中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娇妻,掌门的膝盖直打颤,倒不是这位武功有多厉害,但是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强得他哆哆嗦嗦地主动把人绳子给解了,眼神一扫示意弟子赶紧上茶,要最好的茶。
只可惜这最好的茶在这位的口中仿佛不值一提,轻轻抿了一口陆詷就将茶碗阖上了,目光上下扫了一眼,扫得那掌门不禁挺直了腰板。
“珣儿脾气向来很好。”
掌门陡然松了一口气,他也听说过,不然也不敢棋行险招:“陆爷,此番得罪,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秘籍本是我师门所有,乃为人所掠……”
“珣儿脾气向来很好,但是只有一事是他逆鳞。”陆詷微微一笑,“我们本来也只不过是管一闲事,你坦言相告若属实我们自可袖手旁观,但你不该绑我。”彡彡訁凊
若是旁人,掌门不会被寥寥几句话给震慑住,但陆詷的话莫名地让他不敢不信。于是好酒好菜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并让陆詷写了封信他们差人送给吴珣。这才将此事了结,不过掌门还是为此付出了代价——那双绑过陆詷的双手足足有半年握不得剑。
于是传闻又增加了一条,那白衣人不是什么小娇妻,而是位白衣修罗,面若美玉心如修罗。而那黑衣侠客脾气很好,却有一逆鳞,触之必怒。
逆鳞自然不是旁人,正是那传闻中的白衣修罗。
佛子与修罗,这江湖的传奇故事愈发地多了起来。
十·为将
虽然江湖中有很多佛子和修罗的传说,但有一点大约是共识,那就是他们好管闲事,却不管官府之事。
哪怕破了官府都破不了的奇案,知府折节相邀,他们也不肯赴宴。这倒是博了不少江湖人的好感,有傲骨。
所以当这两个人出现在西南军营之时,惊呆了不少江湖之人。
西南地界不比其他地方,自仁顺二十四年西南平乱开始,西南地界的官府和江湖人合作就很密切。再加上这些年很多江湖人入朝为官,双方界限模糊许多,但是谁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两位。虽然听说他们与唐门掌门是多年老友,恰好此刻在蜀中做客,可怎么会管朝堂之事呢?
带兵的赵启力一向喜爱江湖人,闻讯更是邀其入帐内,大手一挥也不要他们行礼。当然就算将军想让他们行礼,恐怕也等不到。
“二位大侠不知有何指教?”
陆詷淡淡开口,只吐出两个字:“撤军。”
赵启力不禁虎目圆瞪,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撤军。”陆詷看了一眼帐外天色,“此处乃山瘴一带,明日必有风雨,敌军只消埋伏山坳之中,我军必兵溃如山。现在撤回城中,待援军到再做谋划。”
酒杯碎裂,赵启力脸上再无和蔼之色,他的亲兵迅速围困了主帐。
“你们……怎么知道会有援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只可惜没有一个人对他的目光有所畏惧。
“空城计虽是好计,但却也分时候,虽能够震慑敌军止步不前,却不宜强攻。”吴珣笑道,“将军不用多虑,我们只是碰巧路过,不忍我军士兵伤亡才冒昧前来。”
赵启力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离开的,敌我难辨,不能放人。可惜他的将士虽多,却拦不住吴珣,于是那一黑一白如出无人之境时就这样飘然离去。
主帐沉寂了许久,半晌赵启力还是做了回城的指令,只是留下了那些营帐以迷惑敌军。
翌日,援军匆匆赶到,为首的是名擅长在南方作战的老将,见他将兵全数撤回后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道:“孺子可教,便是日后我解甲归田,也能够放心了。”
赵启力脸上一热,但他终究是坦荡之人,扭捏半晌还是将前情尽数告知:“隋将军,若非那二人,我恐怕当真会冒进前行。”
隋左洲闻言一愣,他急声道:“那两人长成什么模样?”
赵启力连忙描述了一番:“可是他们有何可疑之处?”
隋左洲怔愣良久,忽而放声大笑,指着赵启力连声道:“你小子有福气。”
赵启力不明所以,直到他们大败东吁,赵启力又见那两位,而他一向崇敬的隋左洲竟卸甲脱靴相迎,让了主位给那二人,之后隋左洲屏退旁人,更是亲自执壶倒酒。
“此番出征前恰逢世衡风湿犯了,否则他也要请旨出征。若知道我有这一际遇,怕是回朝后再不肯给我一个好脸色了。”
赵启力在一旁听着,暗暗心惊,他知道隋左洲与他口中的李世衡乃契兄弟,但这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二人因同朝为官是以平日里极少提及,但此刻却对两个江湖人说起了此事,言谈之间颇有几分亲昵。
“万寿节时若你们还在京城,一道喝酒罢。”吴珣笑眯眯道,抛开那些权柄后与曾经同袍作战的老友喝酒实在是件值得期待之事。
“好,那到时可得不醉不归。”隋左洲也很高兴,抬手饮了一大碗白酒。
“那这就没数了。”陆詷含笑看了一眼吴珣,“若有人诚心想要不醉,你们怕是得把酒窖给搬空。”
到最后,赵启力也不太清楚这二人的身份,只知道与江湖传言的绝不相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隋左洲和李世衡都已经解甲归田隐居田野间时,赵启力已经统领三军时,他才又见到了那二人。
岁月仿佛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那眉眼相会时的缱绻更是如当年同出一辙。
听着皇上唤他们爹爹,赵启力才明白当年隋左洲说的那句“你小子有福气”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君如此,为将何求?
十一·与君
清荷镇有个书院,沈院长如今已经不收学生了,只是偶尔来转悠两圈。但书院还有几个夫子,有的致仕的学士,有的不愿入仕的秀才,也有的是这个书院出来的学生。再后来,书院来了个陆夫子,陆夫子还有个饱读诗书的娘子,恰逢当时皇后推行女学,所以陆娘子专门开了一方院子收女学生。
书院看着不打眼,但名声却很大,大家都说书院的院长和夫子那都是顶有本事的人,出去的学生不说金榜题名,至少也都是社稷之才。
但不管外人如何评价,对清荷镇而言,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一天。
直到有人发现书院里又多了一位先生。
女学的女学生们大着胆子趴在墙壁偷看,镇上的冰人也都纷纷被惊动了,手中揣着好几家塞来的八字。
这位先生其实并不算年轻了,至少和那些愣头青相比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冰人见了本尊后才明白为什么手中的帖子不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的。
实在是气度非凡。
上一次惹了这样乱子的好像还是很多很多年前这书院的院长和沈府六爷来的时候,倒不是说后来来的陆夫子样貌逊色,只不过那是带了家眷的,眉眼之间尽写着情意,就连身上都沾染着女子熏香,想必是耳鬓厮磨时沾染上的。但这位可就不同了,看着身上连个荷包都没有,想必是还没有成家。
哪知有个大着胆子的姑娘将个手帕甩进了书院,正给学生讲课的先生似乎有所察觉,于是扭头便看见了院门攒动的人头。
先生略一思忖,对着底下的学生笑了一笑:“你们若有人想要习武,等你们师公来可以讨教一二。”
师、师公?
众人睁大了眼睛,也有媒婆不死心,扭扭哒哒地上前打听,只听先生微微一笑:“我已成婚二十余载,感情甚笃,不劳费心了。”
骗人的吧?
这人才多大?
不过当大家知道这位与那镇子上走了许多年的小吴哥是一对时,多了几分亲近。清荷镇的人很淳朴,没有人去探究小吴哥不是封了国公吗,怎么时隔这么多年又回来了呢?他们只知道,回来了,那便是一个镇子的人,那就是一家人。
就像是他们也从不探究陆六爷和沈先生的来历一样,不去探究为什么谈吐不凡的他们甘于在这个小镇上教书育人,不是没有书院花重金聘请,甚至就连知府都慕名而来想请书院的先生上门给家中孩子讲课,哪怕权柄倾轧最终也只能铩羽而归。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就像陆家的老少从不肯步入官府半步一样,想听课也只能来书院听。
新来的陆先生和沈府的两位老爷还不太一样,他们并不总在镇上,他与吴小哥时常牵着马离开,又在逢年过节团圆夜时赶回,当然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听起来惊心动魄的江湖故事。
有人大着胆子问过,因为觉得陆先生看着就是喜静之人,对此陆先生只是轻轻一笑:“从前他陪我,如今我陪他。我虽喜静,却更欢喜于他。”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沈府之中的圆桌上坐满了人。
小丫鬟手忙脚乱自觉没伺候好,可无人在意,都曾是至尊至贵之人,自然选择了归隐便早已不看重那些繁文缛节。
桌上摆着一坛酒,不是御酒,不是贡酒,只是沈府的两位老爷亲自酿造的。
众人举杯的时候,小丫鬟听见他们酒杯相碰时祈愿——
“一愿风调雨顺。”
“二愿海晏河清。”
刚到府中不久的小丫鬟偷偷地想,这家人一定都是很好的人,和她见到的那些求名利的人都不一样呢。
“三愿庙堂江湖与君长相伴。”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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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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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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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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