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机身外壳与市区的灯光几乎融为一体,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飞在上空。即使途中有民警或者市民抬起头,他们在看到有着红色外壳的直升机飞机时都十分习惯,大概是哪里着火了吧?所有人都这么想。
机身喷有横滨消防厅的字样,看着大概是消防厅专用的直升飞机。
忽然间,飞机的机身猛烈地抖动着,引擎发出古怪的声音。驾驶员凝神看向燃油表。
没油了。
“啊呀?”他发出一声怪叫。驾驶员猛然想起起飞前那位驾驶员的表情——忧心忡忡。
整个飞机的高度也在降低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在他竭尽全力地拯救下,在即将接触到目标的时候飞机的高度抬起成功减速。
驾驶员非常冷静,冷静到让人想用扳手殴打他大脑的地步。他没有呼哧呼哧地喘气,不过是额头掉了点冷汗。可还没来得及高兴,驾驶员的笑容还没展开就又僵在脸上。
下一秒直升机沿着刚才的坠落方向砸向房顶。
***
快点,再快点!
在安吾停车的瞬间我便跑出车门。为了加快速度身体压的极低,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不胡乱摆动,脚掌只有脚尖部分接触地面。这是加速的小技巧。
在从车上下来不到两秒,便从枪套中拔出枪,四下观望后用走到门口,刚碰到门时便发现门根本没锁。
整个人就像是追赶着既定的结局那样拼命冲刺,有什么声音在我脑中铛铛作响。
洋食馆里没有开灯,我所开启的门缝照亮了小片空间。我耳中的心跳就像是机械的摩擦声。抬头看到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液体闪闪放光,那是——红色的液体。
我猛然推开门,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砰咚的撞击声。
铛铛,铛铛!
我向前看去。
尸体、鲜血、死不瞑目的双眼——“呜哇!”
还没看到就听到了这声惨叫,声音十分耳熟。我急忙打开灯,半眯着眼让眼睛快速适应黑暗的途中用枪口对准那个方向。
啪。电灯亮起。
我先是看向发出惨叫的人。
褐眼,给人印象深刻的蓬松黑发,加上那看着乱七八糟的白大褂——是摔在地上的太宰。在他旁边并排站着的则是医院的人与我认识的那群孩子和洋食馆老板。
一,二,三,四,五,六。
我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所有人都没事。
“抱歉啊小哥,让你担心了。是这群人保护了我们。”老板说道,他应该是从床上慌慌张张冲下来。从老板还光着脚可以看出刚刚连穿鞋的时间都没有。
老板的脸色有点难看,保护小女孩手甚至还在颤抖。我注意到这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拍了他的肩膀。
“怎么这样?我才刚说出‘你觉得这个时候我大叫的话,他会不会被吓到打滚’这句台词他就把我吓得差点跌倒,这是什么现世报吗!”此刻太宰用脸在墙面上翻滚,好像还在为自己被吓到摔倒的事情懊恼。
“你这种人有现世报也不奇怪呢。不过太宰你因此死掉才是稀奇的,要不然你考虑稍微死一次看看?”女性柔软的嗓音喷出毒辣点评,这是刚才在医院里遇见的女医生,她的脚还踩在某个人的手掌上。
“诶?稍微和死一次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我觉得没有哦。”女医生戏谑地调侃道。
我把三个人的伤势挨个检查,顺便判断另外两人的身份,结果是除了田村没看出那两个是谁。至于伤势,田村的模样最惨他看上去别说神智不轻,估计这三个月他都别想从床上爬起来,四肢的关节都有有错位现象。
我的视线往旁边移去,看向至始至终站在原位没有动位置的人,也就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
“没错,正面对决,结果也很明显。”坐在桌子上的人鼓掌,他直接点出我心中的猜想接着说道:“都说让你辞职结果却没听吗?何等的笨蛋。”那个叫做乱步的青年总结,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不听名侦探忠告的人,第一集就会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笨蛋啊笨蛋,蠢货啊蠢货——居然还不懂变通!”他刚落地的刹那,地面就突然发出“啊!”的怪叫。
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乱步的脚踩在那个人的脸上,并且他比起受害人先抱怨了一句:“真是难踩的脸。”
把自己的脸当作地板的人应该不存在吧……不过说不定也有。
“这两个人是谁?”和田村武人不同,这两个人明显是不认识的面孔,而且竟然同样鼻青脸肿,难不成是被田村武人用来当作对抗那位社长的武器了吗?
“我刚抓到的小偷,还没来得及送去警察局就顺道过来了吗。”
这顺道的方式有些不同凡响。
“感激不尽。”我对着那位社长低下头弯腰鞠躬,这时候看不见乱步的表情耳边只能听到他的嘀咕。
“这家伙是黑手党?还是个干部?”见到我点头后乱步又非常无奈地往天空翻白眼:“这叫个什么事嘛!”
虽然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得先确认别的事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蹲下身,视线与男孩的视线持平。
“又来?这都是我第三次说明了。”男孩抱怨道。
我看着眼前唯一还算是精神饱满的人,他正是我收养的孩子中年龄最大的男孩,名字叫做幸助。刚才也是他对着话筒大呼小叫,虽说如此但他现在所展现出的冷静其实十分出色。
“说起来……”幸助的嘴唇动了动,他突然对着我说道:“你会哭吗?”
“应该会的。”
思维被摁下暂停键,不过我很快就根据实际开始回答问题。
“这种时候我要是为难你的话,你会哭吗?”幸助摸着后脑勺冷不丁问道。
“会想办法严刑逼供,方法很残酷。”
——挠痒的确是世界上的一种酷刑。
“那还是算了。”幸助嫌弃地撇嘴,他双手交叉表示放弃自己刚才的想法:“除了克己那家伙撞到头以外没有人受伤,大叔在这个混球闯到楼上的时候想要阻拦,结果差点被砍到。这个人跟疯了似的满头乱窜嘴里就念叨着‘策士’和‘游戏’什么的,我完全没听懂!再后来为了帮助大叔,我和克己用花瓶砸到那家伙的脑袋上的时候被抓了。”
“然后呢。”我的呼吸停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不可言说的血腥又刺眼场景。
“先是直升飞机撞破屋顶。”彡彡訁凊
撞破屋顶这个画面的冲击力相当刺眼。
我的视线不经意向天花板望去,隔着一层楼根本看不清楼上是什么情况,不过这可以解释现场狼狈的原因。
到处都是灰尘,墙面有许多裂纹,地面还有器皿被打翻的痕迹,第二天的食材还有不少滚在角落,冰箱整个砸在地上——可以说乱七八糟。至于屋外现在应该更加狼狈,没注意到的原因只可能是跑的太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是什么情况。不过直升飞机没有爆炸是好事。
“然后这个武士。”幸助在这里特地用强调的口吻加重音又说了一次:“这个超级帅气的武士大叔从里面蹿出来,刚看到混球的脸,他就一句话没说直接就把那个混球抛到天花板上,再跟厨师摔面团一样,呼呼,啪啪,嘣!”幸助的眼神在闪闪发光:“就——解决掉了!”
有点在意那个呼呼啪啪嘣,脑海里可以想象到这个男人的全身骨骼被这世界上最不可抗的重力反复摔打,绝望的光景真是想想就害怕。
“他居然没有死吗?”我不是指他遭到殴打的事情,而是半年前他便应该已经死了才对。那个事件引发的轩然大波几乎让横滨大部分地下势力都被卷入其中,作为黑手党更是首当其冲。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屠夫除了早年极度残忍之外他其实是以狡诈闻名地下世界。龙头战争中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异能他提前了三分钟暴露自己的身份,可能直到最后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主谋。他的体术只能说中上并不算高强,所以他在暴露之后很快就被黑手党杀死。
“这根本不是田村武人哟。”太宰突然开口。他手上拿着的是从地上捡起的苹果,品相看起来相当寒酸。“真正的‘屠夫’的确死在半年前,现在的‘田村武人’不过是个套着人皮残骸而已哦,我指的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说刚刚我所检查的人实际是个死人吗?可是呼吸和脉搏在刚刚都是存在的,难不成是因为刚才太过慌乱而看漏了吗?
不可能。我立刻推翻这个想法。
太宰将手中的苹果往空中抛去,最后稳稳接住。“乱步先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同意过来的吧?那个死者失踪事件。”
“喂你们几个,把头转过去。”晶子小姐对着幸助说道。“接下来不是小孩子能看的画面,老板也是一样,不想做噩梦就闭上眼睛。”
我直接捂住幸助的双眼,然后用双眼注视着克己让他闭眼。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其他的孩子都比较听话的转头或者闭眼。
老板是最快的那个。
晶子小姐换上手套动作利索地伸手扯住田村武人的脸直接撕开,真的撕开了。
被保鲜膜隔绝的腐烂物在袋子破损的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这句话。
难以言说的恶臭弥漫开来,好在窗户已经不需要打开了,太宰随手拉下换气扇的拉绳,很快气味就散去很多。
“的确是前阵子在医院里失踪的尸体。”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邮差?”太宰无比欢乐地冲过去想要开门。
“只可能是邻居或者警察。虽然这里以市中心来说片了点,不过毕竟是商铺的选址,夜晚也有巡警,这么久没人来看情况比较奇怪,你们谁提前打过申明吗?”
太宰举起手。“我和一对夫妇般的兄妹打过招呼,让他们帮忙呀!”
夫妇?正当疑惑途中,大门被突然打开,那像是手掌猛烈拍上门然后撞开的声音,太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我看到门边是擦着他的鼻梁过去的。
这份冷静真是难得,换做是我大概早就猛然往后跳至少三步了。
门后站着个一个人……是两个。橘色头发的人身后还有个细小的脚步声,应该是跟在人身后过来的所以正面看不见人。
“夫妇般的兄妹什么的……”细小的女声和还在变声期的男声重合。
而站在前方表情无奈的男生看着像个十三、四岁的国中生,女声的主人还看不见模样但应该是和少年差不多的年纪。
这两位新登场的人物让我很意外,我满心以为会是两个有着强悍气场的精英人物从天而降,并带着无数精妙的装置与部署对我们进行安排,有必要的话我可能还要进警察局做笔录。
随后他们大喊出声,“为什么会有尸体!”
非常正确的疑问和惊恐。
在开门彻底看清里面似乎有尸体的时候橘发少年整个人惊得咬到舌头,女孩子也被吓得噤声。少年哆嗦两下就想往屋外跑,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可很快他就把迈出去的腿收回来站在原地。
因为他的背后站着人。
橘发少年身体微微打颤,满头冷汗地举起双手:“我们可以保证绝不会通知警察,能让我们离开吗?”听到这句话不用猜也很显然……他是彻底误会了。
“这要怎么办才好呢?毕竟被你们看到现场了,直接让你们走肯定不行呀。”太宰唯恐天下不乱地眯紧双眼。
“没错哟,走掉就很麻烦。”乱步附和太宰的时候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笔录很麻烦。”
橘发少年看起来像是突然被噎到的样子,“……笔录?”
“我们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这是某个事件中的意外,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别太介意。”福泽社长打断眼前混乱的画面,橘发少年倒抽了口气。如果说刚才男生已经死接近奔丧不远的表情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隐隐的……敌意?
仔细看过去,依旧是十分怯懦的眉眼。
“那个武装侦探社?”谷崎吃惊地问道。
“没错。”晶子小姐眯起眼想要打哈欠,不过勉强忍住了。“我们只需要做个记录就好,没有别的事情。另外我和这群家伙不同,只是个医生。”
橘发少年迟疑片刻后选择走进门。
在灯光底下少年的发色微微闪光。尽管五官很帅气,却因为动作和神情都比较胆小看起来就很没精神。他身上是某个横滨中学的制服,不知为什么全是灰尘,耳朵上有耳钉。
女孩子从少年的背后露出半张脸。属于同龄人还像个猴子那样没张开时,这孩子已经是超越世间大多人的翘楚。
随波逐流却又不那么随波逐流的少年和第一眼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他们周围的气场异常和谐,不过以长相来说并不那么相似。
“请问太宰先生是哪位呢?我是谷崎。”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中透着不知名的惶恐,“您的委托我已经接下了,但是能不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的?”他看上去非常纠结自己是不是要继续问下去。
“知道的越多越会被杀掉哦。”太宰一边用听上去不知道真假的语气说道,一边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微笑。
“是,是。”谷崎少年点着头,他的脸色更差了,在灯光底下迅速退去的血色的皮肤都快有将死之人才有的纸质感了。
不过太宰的下场就是是被旁边的晶子小姐用报纸抽中脑袋。
“不要听这家伙胡说。”晶子小姐开口,“你就是帮忙的夫妇之一?”
“夫妇什么的……哈哈。”他的表情愈发尴尬,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我是附近的住户,刚才是我发动的异能。我有个疑问。”
“你想问太宰那家伙是怎么知道你是个异能者?哦,还有就是为什么会有你的号码……这有什么好问的?毕竟你看着就像是拿到手机号之后五年都不会换的人啊。”乱步随意说道。
“异能?”
“电话?”
我和谷崎少年的声音重合。
“比起这个,请问您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谷崎少年将目光投向太宰,他的表情在这时真实很多,就连语速也不再吞吞吐吐,而是单刀直入。
“是真的,你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就行。”太宰这么回答。
“不要再说下去了。”晶子的声音打断所有人还想说或者提问的打算,她的怀里抱着优。“之后的内容明天再继续如何?这些孩子和老板可不是你们这群用钢铁铸就的铁人,他们都需要休息。”
说得也是。我看向孩子,咲乐明显快滑坐到地板上,现在用脑袋抵着墙打瞌睡,克己也靠在老板身上要睡不睡,优已经躺在医生的怀里睡过去了,真嗣坐在距离咲乐不远处的地上,抱着膝盖睡着了。
唯一还勉强睁着眼睛的孩子,只有我手底下被我蒙着眼睛的幸助。不过他应该也非常困才对。而老板因为刚才的事情,整个人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需要休息。
现在不是什么收集情报的好时机,谷崎少年和他的妹妹直美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问题,大概只能明天再解决。现在的问题只有他们去哪这一点。
黑手党的酒馆,还是由政府管辖的安全地带,或者附近的宾馆。
没等我犹豫太久,太宰就提出建议:“不需要这么麻烦,去你家就可以了。”太宰说道。
“我家?”这倒是个好主意,对方也不会想到你会直接回家,虽然麻烦但比起前面两个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期都不合适的选项,这点麻烦也不算什么。
“对方对我们的决策和行动如果都很清楚,那么不管是黑手党还是军警的保护都是无用的,那还不如直接让你本人进行保护,你家里应该有不少武器才对。”见到我点头,太宰转而问幸助。
“你们有什么想法?”
“毕竟听起来很傻嘛,明明有两个看起来安全指数就很高的保险柜。”幸助哈欠连天地想要扒我的手,“可以放下来了吧,我已经困到能看见三个桃太郎在跳古代舞了。”
“不行。”
“嘁。”
侦探社的一行人还要等待行政人员过来将验尸检测,并且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而谷崎兄妹也选择留在那里没有出来。所以在面对我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背上背着一个,旁边的老板和我同款造型时,安吾只是对我领着一大帮人的这件事感到了惊讶。
“织田先生?”
“安吾?”照理来说他应该已经走掉很久才对,我看着安吾问道:“你是来处理工作的吗?”
“织田先生,之前我就已经跟您说过我的工作已经处理完毕,已经处理完毕。”安吾的眉心多了三条皱纹,他用听起来很冷淡的声音重复两次后又叹气:“刚才您慌慌张张冲下车的事情我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就回去睡大觉,好奇心和责任是不会放过我的。”
“老板的厨房爆炸,结果水管断裂现在需要换个住址。”这个理由显然不怎么样,看着安吾的眼镜反光程度,我猜他现在正怀疑自己的耳朵。
在他眼中大概有什么“心地善良的港口黑手党干部”之类的称号被冠之于我的头顶,在这夜里光芒万丈吧。
安吾没有多说什么,在和我确认过不是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情之后他就开车离开了,而我则带着他们前往我的公寓,因为实在没有人手,而且幸助也再三拒绝别人去抱他,剩下的这段路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走过去的。
我所住的地方只是普通的民宅,上下两层。除了主卧、厨房、卫浴以及客厅之外楼上有两个客房。装潢也更是平凡无奇,进门前会踩到跑动时会发出声音的木质的地板,往前走两步的转角处放着书柜,上面的书是家中最多的物品。
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房子非常坚固和里面数量众多的武器这两点,当时设计师说即使有人在外面扔□□,除了外壳会变黑之外不会有任何问题,窗户的据说是镀膜的钢化玻璃,经过特殊提炼后可以阻挡□□扫射——不过这些也只是听说而已,目前为止我没碰见有人能朝着我房子扫射。至于武器众多,就是指不管是在哪里我只要伸手就能碰到枪支或者匕首。
这也是我拒绝首领当初给我的住宅不知保镖的理由之一,“只会碍手碍脚。”还说了这样听起来很装模作样的话。
到家后没有人对我的住址为何如此寒酸一事发表意见,在我给他们简单地整理出客房后,这些人洗漱过后就七歪八扭地躺在被褥里了。
我则是端着咖啡坐在楼下的客厅中严阵以待,确认门锁和窗户都是关闭状态后,我精神紧绷地拿了本书坐在沙发,除了打开收音机之外,书桌上也仅仅开了一盏橘色的台灯方便照明,整个人窝在沙发中。
“下面播报一则新闻,横滨多发的尸体失踪案件中,有相关人士接到报告……”
这本书中的主人公我看过许多次,故事的情节也看到滚瓜烂熟,其中的任何桥段更是倒背如流。然而在每天有空的时候,我总是会拿出来看上好几个钟头。
除了我冲进黑手党事务所顶楼的那天。
我盯着书页的里侧,在字眼中陷入名为过去的回忆。
人生的沼泽,又或者是人类的必然性吗?
所谓重蹈覆辙的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说:……要怎么传封面啊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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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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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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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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