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我们走吧。”
那马吐着鼻息,刚刚奔波的蹄子上还有城外的泥巴,荼蘼有些嫌弃的绕开,向前走去。
原来是嫌脏。陈郃也是惯看人眼色的,当即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宫卫,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整洁后,跟了上去。
雍王府。
陈祥剥了一颗花生,放在盘子里,雍王伸手捏了花生米,放在自己嘴里,咔吧咔吧,吃完后,继续躺在凉椅上闭目养神。
小狼卧在李怀瑾的身旁,警惕地盯着陈祥。
“殿下,恕奴才多嘴,书房是机要之地,清月郡主已经进去很久了,真的不妨事吗?”
雍王睁开眼,瞥了他一眼,“豆子。”
陈祥心领神会,又剥了一颗花生,递到雍王手里,“殿下,这花生豆子要煮熟了,腌制一二,更有口感。麻辣的,五香的,孜然的,还有甜甜的,什么口味都有。尤其是这五香麻辣的,配上一杯小酒,那才叫一绝。”
“清月让我不要跟你讲话。”
陈祥笑了笑,“殿下,清月郡主没说不让奴才跟您讲话啊。”
见雍王不吭声,陈祥继续道:“清月郡主,毕竟是太子侧妃,她是太子的人,殿下应该多留意才是。”
“太子是谁?”
见雍王有了兴致,陈祥循循善诱道:“太子啊,是殿下的弟弟,将来要成为九五至尊的皇帝,清月郡主嫁给了太子,将来也是要成为贵妃的。”
“哦。”雍王笑着道:“没关系,清月姐姐成了贵妃,也会来找我玩的。”
“对了,太子怎么不来找我玩?”
“为什么院子里的人都不跟我玩?”
“殿下,奴才陪您玩。”
雍王坐起来,瞪了他一眼,“你叫陈祥。清月不让我跟你玩。”
陈祥正欲说些什么,瞧见太子和清漪郡主朝这边走来,便噤了声,专心剥花生。
“陈祥,他们是谁?”
雍王站起来,眯了眼睛,她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好像在哪见过她。
“殿下,是太子和定国公的嫡女清漪郡主,未来的太子妃,姜漪。”
“姜漪,”雍王喃喃道:“人类。”
愣神间,两人已经来到跟前,陈祥招呼道:“参见太子殿下,清漪郡主。”
“起来吧。”太子走到雍王面前,喊道:“王兄?”
小狼站起来,龇着牙,逼退了太子。
“王兄!”
“你叫我?”雍王回过神来,摸了摸狼耳朵,让它退下,未等太子答话,雍王走到姜漪面前,拿起她的手,看了看上面的指环,对着姜漪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不想嫁给梁王,你是人类。”
太子刚想上前,小狼便上前堵住他的去路。
姜漪瞳孔微缩,抽回自己的手,道:“雍王殿下说笑了,我与太子殿下奉陛下的命令,带了神医来为殿下诊治。”
“哦。”雍王道:“陈祥,去叫清月过来。”
太子拂袖道:“漪儿,你在这看着他,本太子去看看神医到了没有。”
雍王重新躺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串血红色的佛珠来把玩着,珠串是昨日跟皇帝一起来王府的那个漂亮女人塞给她的。
真好看!
阳光透过血红色的珠子,摄入雍王的眼睛,有什么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坐起来,将佛珠塞进怀里,对着姜漪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在找阿酒吗?”
“额,不对,我们是在宫宴,我没有要抢龙鳞。”
“不对,有一个和尚,他在不停的念经,”
雍王只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姜漪接住她,将她放在凉榻上。小狼冲着姜漪龇牙,随时都可能扑上来。
“退下,我不会伤害她。”
“小狼!退下!”祁渝领着众人走了过来。
大监陈郃看到昏迷的雍王,顾不得询问缘由,赶紧对着荼蘼道:“神医,您快看看,这又是怎么了?”
荼蘼上前,先是搭了搭脉,又将手放在雍王的额头,不动声色的点了三下,对着大监道:“无碍,只是昏睡。”
“阿酒,阿酒。”
“这,真的无碍吗?“陈郃道:“也不知这阿酒是何许人也,殿下自落马以后,总是念叨阿酒,阿酒。神医,要不要开一些醒神的药?”
“无碍。”荼蘼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在这守着她。”
“将这匹狼也带走。雍王需要静养,以后闲杂人等,不必前来王府。”
“闲杂人等?”祁渝道:“神医好大的口气。”
荼蘼看了一眼祁渝,平静道:“你喜欢她?”
“你不能喜欢她。”一锤定音,未等祁渝回话,荼蘼对着大监吩咐道:“让他们都出去,除了雍王,王府一干人等,都打发出去。”
陈郃:“神医,这,偌大的王府,不能没个伺候的人,不如让祥子留下吧,他熟悉殿下的喜好,让他留下来伺候殿下。”
荼蘼斟酌着,还未有决定。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前来禀报:“大监,陛下与公子不知所踪,定国公联合苏家,占领了皇宫。”
“他想造反吗?”陈郃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太子的身影,当即沉了脸色,“太子呢?”
“报,”一个府兵匆匆赶来,“定国公的三百铁骑包围了王府。”
“太子呢?”
祁成率领五十亲兵,包围了凉亭,“太子,已经登基为皇帝。大监,该改口了。”
“你们这是篡位,陛下还未曾宣召。”
“大监过于迂腐了。”祁成走上台阶,看了一眼昏迷的雍王,对着众人道:“太子乃皇后嫡子,二有先皇的诏书为证,三有国师当庭宣召,太子登基,名正言顺,何来篡位之说?”
祁渝道:“祁成,你带兵前来,做什么?”
“臣奉陛下旨意,一来接二位娘娘回宫,二来,铲除先皇身边的奸佞。”说罢,不待众人反应,拔剑杀了大监陈郃。
“你杀了他。”姜漪看着地上的鲜血,道:“陛下口中的奸佞还有谁?”
“没有了。”祁成跪在地上,恭敬道:“臣,恭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回宫。”
姜漪道:“我未与陛下成亲,未拜天地,算不得皇后,你恭请祁贵妃回宫吧。”
“今日陛下登基,普天同庆。国师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皇帝应当大婚。”祁成站起来,吩咐士兵将软轿抬过来,不容拒绝道:“皇后,贵妃,请。”
“走吧,皇后。”祁渝转身上了软轿,对着祁成吩咐道:“本宫的狼,就留在这里吧。”
荼蘼道:“祥子留下,其他闲杂人等,全部带走。狼也带走。”
祁成没有回应祁渝,转身对荼蘼谦卑道:“是。国师托在下问您,是否还需要别的什么?”
荼蘼道:“将地上的血清理干净,人也带走,好好安葬。”
“是。”
众人走后,荼蘼对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道:“你就是祥子?”
“奴才是。”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去叫国师过来。”
无妄之海。
无妄之海,不是海。这里没有土地,也没有天空。一脚踏进去,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踏进了大海深处,根本无处落脚。
任何光亮,任何生息,都会在这里湮灭。还好,他是冥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四处都是罡风,狂暴的混沌之气,收割着每一个闯入者,哪怕是一块石头,一粒尘埃,都要搅碎了,化为乌有。
司簿藏在黑袍里,躲避着乱串的混沌之气,他的手里拿着的是生命树的枝叶,这片枝叶会指引着他,找到龙蛋。
龙蛋还活着。似乎生命力很强劲。
枝叶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这说明,龙蛋在移动。
若龙蛋被卷入混沌风暴里,那就不好办了。司簿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他的每一步都必须比上一步快上些许,每一步都必须跳起来,不然他就会掉落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爬上来。
“嘻嘻嘻,你在找我吗?你的速度太慢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一个愣神间,手里的枝叶便被抢了去。
“没趣,没趣。”
“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在这里跳来跳去的?”
司簿道:“你看得见我?”
“哎?你还会说话。有趣有趣,你跟我来。”
说话人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司簿只感觉到一只小手拉着他,不知往哪里走去。奇怪的是,被这个小手拉着,他竟感觉在这无妄之海,如履平地。
狂虐的罡风似乎也停止了。
不,没有停止。他还听得到风声。只是那些罡风不再往他身上吹了。
司簿:“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孩:“哎呀,闭上眼睛。”
司簿没有闭上眼睛,反正都看不见。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一道炽烈的强光闪过,他终于在白光里看清了小孩的面容,就是龙蛋,她的额头还有龙角。她的手里拿着抢来的生命树枝叶,整个叶子都在朝向这个小孩。
小孩没穿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小孩牵着他跨了过去,然后,他的眼睛就瞎了。
他感受得到,这个孩子围绕着他转了几圈。
“我看不见了。这里是哪里?”
“你蹲下来,让我瞧瞧。”
司簿蹲了下来。
一双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嗯,除了眼珠和额头,我们都一样。”
小孩又那枝叶戳了戳他,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找的,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树枝,上面有绿色的叶子,你给我一片,它的汁液可以治好我的眼睛。”
“不给,不给。”小孩将树枝缩了回来,藏在身后,“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树枝和叶子都是我的,和你一样,都是新来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和我住在这里。”
司簿将自己的铁骨扇拿出来,对着小孩扇了扇风,打开又合上,“看到了吗?这叫扇子,你给我一片叶子,我把扇子借给你玩。等我治好了眼睛,我带你出去,外面还有很多叶子,有很多其他你没见过的东西。”
“给你。”
小孩将整个树枝都给了司簿,拿走了他手里的扇子。
司簿趁机将冥帝的黑袍脱下来,披在小孩身上,帮她系上领口处的绳子,“这是黑袍,你先穿着,等到了冥界,我再差人给你买衣服。”
说话间,司簿将叶子的汁液滴入自己的眼里,片刻便恢复了清明。
这孩子长得真像大帝。算算时间,距离陈酒诞下龙蛋,不过两百多年,这孩子就化形了。还真没办法直接带回去,放在生命树上养着。
“我叫司簿,你想不想跟我出去?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小孩没有理会他。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无妄之海,但仍旧是密闭的空间,他并未找到出口。
小孩拿着他的铁骨扇,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很快就失去了兴致,“你还有别的好玩的东西吗?”
“有。很多好玩的。”司簿道:“你先带我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带你去找很多很多好玩的。还有好吃的,这个,你尝尝。”
司簿拿出珍藏许久的仙桃,那是司命下凡的时候,贿赂给他的。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真好吃。”小孩捧着桃子,三两下就啃完了,问道:“还有吗?”
一个仙桃下肚,小孩头上的龙角就消失了。感觉到自身的变化,小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喜道:“除了眼睛,我跟你一样了。”
“我认识一条龙,她的眼睛跟你一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真的?”小孩跑过来牵住他的手,兴奋道:“那你闭上眼睛,我们去找她玩。”
司簿施法捡起自己的法器,收起来。闭上了眼。
再睁眼,便是无妄之海了。他的眼睛没有失明,却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小孩还牵着他的手。
有这个小孩在身边,无妄之海似乎和谐又安定。
“在哪?在哪?那条龙在哪?”
“她在九幽。”司簿拿出传送卷轴,抱起小孩,启动阵法,再出现,便是在黄泉之上,漫天黄沙。
小孩丢开司簿的手,蹲在地上,捧了一捧黄沙,扬在风里,问道:“这是什么?”
“黄沙。”司簿拿出一颗护魂珠,缩小了,递给小孩,“这是护魂珠,你拿着它,我带你去九幽见那条龙。”
小孩很小,只有人间三岁小孩大小。司簿抱起她,一路飞奔,来到了幽冥宫。
大帝喜静。除了几个守门的阴兵,整个幽冥宫,一个婢女都没有。
司簿将小孩放在幽冥宫里,又寻了许多兵器与她玩耍,“你先在这里玩,我去给你买几套衣服穿。”
小孩似乎被稀奇古怪的兵器所吸引,很快忘了她来这的目的,对着司簿招呼道:“去吧,去吧。还有好吃的。”
司簿再三嘱咐道:“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脱下你身上的黑袍,也不要离开那个珠子,知道吗?”
“知道了。”
司簿刚走,小孩就站了起来,伸出脚丫将护魂珠踢地远远的,一个闪身,没了踪影。33ýqxsś.ćőm
雍王府。
司簿寻着大帝的气息,来到凉亭,恰巧司命也在。
完了!大帝定是发现司命下凡没有喝下孟婆汤。
“祥子,你送国师回去。”
司命离开前,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凡人看不见他,这个国师,不是祁薇,是天界的司命。
“你来干什么?”荼蘼道:“我不是让你待在冥界吗?”
司簿现身,将无妄之海的情形禀告一番。
“化形?”荼蘼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感觉心口一痛,“有人动了九幽的封印,随我回去。”
荼蘼闪身出现在九幽,飞到生命树旁,就将身披黑袍的小孩抓了下来,又施法将那条龙的封印重新加固。
小孩被她冷凝的面容吓住了,主要是这个人长得太像她了。她就乖巧的,没有折腾,任凭荼蘼提溜着她。
司簿随后跟来,生命树周围都是炽热的岩浆,他无法靠近,只得止步在岩浆之外。
“大帝,手下留情,她就是那个孩子。”
小孩抬起头,从蓬乱的头发中露出笑脸来,荼蘼看着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脏小孩是她的。
小孩顺势搂住了她的脖子,趴在荼蘼的肩膀上,还冲着岩浆外的司簿做了一个鬼脸。
荼蘼抱着小孩,来到幽冥宫,给小孩清洗一番,梳了梳头发,司簿呈上了从凡间买来的衣服。
“怎么是男装?”
“大帝,这,属下买错了。”
不是买错了,主要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去买女娃娃的衣物。
荼蘼给小孩穿上,衣服并不合身,有些松垮,这孩子瘦弱。
荼蘼将黑袍拿起来,施了一层禁制,递给司簿,“穿上它,在本帝回来之前,你就是冥帝。不准离开冥界。守好冥界。”
“属下遵命。”司簿穿上黑袍,帽子便自动戴在了他的头上,“大帝,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冥书上也没有她的记载。是个全新的魂魄,没有前世。”
没有前世。两百多年就化形,不受幽冥之气的影响,还能闯入九幽深处,破坏她设下的封印。
六道轮回又出了个不定因子,还是她生下的。
“冥书上可有本帝的记载?”
自然没有。司簿道:“属下明白。”
荼蘼看着小孩湛蓝湛蓝的眼睛,像天空,又像大海,跟那条龙的眼睛如出一辙。
但这个小孩眼睛里透露着狡黠,没有那条龙眼里的清澈与无辜。
龙族记载,幼龙的成长格外重要。他们天生觉得世界都要按照他们的意愿来运行,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也因此,他们很容易长歪,成为三界的祸害。
荼蘼斟酌许久,最终说服自己,为了三界的安危,她还是决定把这个祸害带在身边养着。
真的是个祸害。
卡吧一声脆响。荼蘼才注意到这小龙崽子已经把她放置在幽冥宫木头人给掰断了。那是她用万年桃木,照着那条龙的模样刻制的木偶。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小孩跳下床,一溜烟跑到司簿面前,小手晃着一个玉瓶,嬉笑道:“给你看,这里面有好玩的东西。”
“不准看!”
那是她封印在九幽的玉瓶,里面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凶什么凶!”小孩生气地摔了玉瓶。
力气之大,速度之快,啪地一声,那小瓶子就碎了。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兀,她周身只有三层法力,根本来不及重新封印它们。陈酒那半个魂魄,她好不容易剥离的魂魄,就这么不可控制的,朝她的身体钻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这就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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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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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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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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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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