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这么多天?真是厉害了,那地方我半刻都待不下去,也不知他们发没发生什么诡事?”
“无论发生什么,在那座城里过上一天,人都得疯了,也许是他们刀下的戾气镇得住厉鬼邪祟。”
“你这话说的,可真让人发凉,能镇住那座城的戾气,难道比厉鬼还凶煞?他可是来驱逐我们的啊!”
“我们有巫神在,巫神会保佑我们。”
尔夜在土台子上晒草药的时候,听见两个巫族男人在交谈,他们坐在临时搭建的破帐篷下,歇息一会,然后继续晒草药。
“巫神?巫神是谁?”尔夜也加入其中。
“哎呀,尔夜,你这脑袋坏的可真够呛了,巫神都忘记了?那可是我们的信仰啊!”
“信仰?”
两个巫族男人并没有回答他,做了个祷告的样子,继续晒药草了。
尔威醒来后已经过了七天,这七天里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他的祖母,虽然在失去记忆的尔威眼里,祖母只不过是设定好的角色,但却有些不一样的感情散落在各个角落等他拾起,有时在祖母刚铺好的毛毯上,还残留这阳光晒过的味道,有时是清晨梦醒后,那股子饭菜的飘香,还有一直盯着他喝完汤药才能罢休的眼神,这让他想守护这样的生活,却不知道该如何守护。
除了祖母外,娅薇的笑容也触及着他的心房,她说要帮他恢复记忆,要带他去只属于他们回忆里,她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模糊不清的暧昧,尔威一直想问她,我们是恋人吗?但从祖母口中得知,他仅仅只是单恋着她,便也不多想了。
尔夜回家时,祖母正在织布机上织一件蓝色的布匹,这深沉的颜色,犹如白昼被黑夜袭染之前那抹幽蓝。
祖母看他回来了,笑吟吟的拿着结绳在他身上比量,尔夜不知道祖母这是何意?
“这你都不记得了?今晚是神祭礼之夜,不请娅薇跳支舞吗?”祖母手中的结绳已围过他的腰,尔夜像个木偶似的,杵在那被祖母任意提线。
尔夜问:“阿姆。什么是信仰。”
“那是一种感情,但大于感情,是我们敬畏与寄托。”
“敬畏?”
祖母笑了,弯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人需有敬畏之心,才可完整。”
祖母的话让他回味了好久,他呆呆的坐在门槛边,盯着群山之上,浑厚的苍穹,仿佛遮盖着什么秘密,为了让人对天感到敬意。
直到夜幕降临,篝火点燃,门外渐渐传来热闹的嬉笑声,喧哗声。
远远望去,卑可礼广场林林总总的聚起了人群,他们脸上热情洋溢,充满对美好生活的赞歌,尔夜想不明白,明明死亡之神就住在不远处,蓄谋着一场杀戮,为什么在他们的脸上找不见一丝畏惧。
因为信仰吗?对巫神的信仰使他们内心炽热而又强大吗?
“尔夜。”祖母的唤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你怎么还在发呆,快把衣服换上,去晚了,娅薇可就被别的男孩抢走了。”
尔夜有些无言,他并不想跳舞,也不会跳,但祖母这么满怀期待,又不忍看她失落,她亲手缝织出来的衣裳,领口袖口绣着彩色的花纹,这应该是做了很久,终于赶到今天才完成,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去参加这场陌生的庆典。
卑可礼广场中央燃起大型篝火,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盼着巫神礼仪式。
两排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悄悄的从黑暗中现身,不知道从哪来,他们围城一个圈,向天上的月亮做些奇怪但又生趣的动作,那应该是种仪式吧,尔夜看的起了兴趣。
其中一位黑袍人掀开身披的袍子,露出鲜红的夺目羽衣,羽衣下凹凸有致的身段,媚而不妖,她带着一副白色面具,上面只露着两只眼孔,只能模糊看见舞者藏在面具下的眼睛。
周围的人们有节奏的用吆喝声烘托气氛,身后鼓声息停息作,似潜伏般在耳边不经意偷袭而来,又悄然消失,面具女子随着鼓声的起伏而舞。
整段过程中,她像一只雀跃的鸟儿,白面却带给这份雀跃一丝异样感,像是所有的快乐自由都是假象,尔夜很像看看面具之下的人,是否如她的舞姿那样热情愉悦。
骤然间,鼓声急促突变,如阵阵滚雷,绷紧人的心弦。白面舞女被黑袍人拔去羽翼,她挣扎着仰面躺在地上,黑袍人拔光最后一只羽毛后,散到黑暗中去,此时像敲在心上的鼓声顿停,周围一片沉默,所有人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失去羽衣的舞女,他们脸上肃静,却又饱含隐忍的悲愤。
这场表演进入到高潮处,鼓声如细雨又急又快骤聚,舞女扭着身体,像一具复活的尸体,她先跪起来,然后再抬起身子,最后缓缓的将仰着的头收回,尔夜一惊,舞女脸上,那白色面具已经不在,赫然出现一张赤色怒面獠牙面具。www.33ýqxsś.ćőm
众人欢呼起来,鬼面女子的舞姿由轻快雀跃,变成手持骨刀杀气满满。当表演到舞杀黑袍人时,周围的人比表演的人更兴奋,尔夜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抵触,虽然说不清理由,但他觉得自己无法把由善转恶的理念去信仰。
他觉得这样的信仰他的灵魂寄托不了。
但这段表演显然还没有结束,不仅没有结束,还出现了一个新舞者,他与其他人的装扮都不同,白衣长发,脸也涂的很白,他手中的刃很长很亮,不像尔夜在这里见过的骨刀或者铁斧,白衣人与鬼面舞女交锋几个回合,似舞似短兵,在重击的彻响后,鬼面舞女的骨刀从手中滑出跌落,白衣人挥剑斩向她的颈,人群中有小孩发出尖叫声,那把剑停在鬼面舞女的发肩处,周围传来一片唏嘘。
白衣人收起剑,身姿高傲。
鬼面舞女跪坐在地,仰望着他。
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尔夜的脑海。
舞女手紧贴胸口处,慢慢掏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像是心脏,献给白衣人,与此同时她脸上的鬼面滑落下来,那是娅薇的脸。
白衣人接过心脏,从里面取出来一颗黑色的石块,他把心脏扔在地上,并吞下那颗石块,他痛苦的嘶吼一身,蓦地倒地,娅薇又披上一件羽衣,颜色赤红,像鸟儿找到了她的翅膀。
至此,整段仪式结束,人们自由的欢庆开始了,接下来他们才是主角。
尔夜根本不知道这是仪式还是一场表演,后半段太怪异了,看不懂是何意,若黑袍人是世间的苦难,剥夺人们的自由与幸福,那个白衣人代表的是什么?人变恶鬼,而恶鬼献上心脏又给的是谁?
“阿夜哥!”穿着羽衣的娅薇奔向他,她像朵盛开的玫瑰,洋溢着热情的芬芳,“跳舞吗?”
“我...不会。”
“没关系,你要是不习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习惯?尔夜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更着娅薇逃离人群,坐在娅薇家二层的露台上,露台是用木头简易搭建的,主要为了晒一些干花。那儿离自己祖母家不远
尔夜糊里糊涂的就这样坐在娅薇身边,她靠的特别近,近的非常暧昧。
尔夜问:“我听阿姆说,我以前非常喜欢你。”
“嗯,你对我非常的好。”
“那你以前也喜欢我吗?”
娅薇愣了愣,又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尔夜明白道:“那我们,就不是恋人?”
“你可以向我告白啊,说不定就是了。”她眼眸中的紫,如辉夜般勾人心魄。
尔夜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娅薇,但每当对视着这双眼眸,心就止不住的拨动如弦:“我总觉得,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这是告白吗?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在梦里吗?”她的笑声很轻却很好听,如溪流似柔水。
“可别说你经常梦见我哦,我可真的会害羞的。”
“我····”尔夜想说并没有这个意思,双唇却被忽然袭来的轻触吓得把话生生咽了回去。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他僵在那里,无所适从。
娅薇看出他的窘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不喜欢吗?”
她的手攀附在尔夜的肩膀,几乎是贴近他的怀里。
“娅·薇··别这样。”他推开她,脸上只有难堪与无奈。
“原来是你不喜欢我,”她苦笑了一下,随后哀伤道:“还是,你看不起我?”
“不是,我不并不想那样。”尔夜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头还没来记得回,一阵重击从头顶袭来,连疼都没感觉到,眼前直接一黑。
当他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头顶那股炸裂之痛也接踵而至,身边很吵闹,吵得他心神不宁。
有人在吵架?谁?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尔夜的阿姆会多伤心!?”
是一个陌生男人声音。
“那你就闭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孙子已经死了!”
是娅薇的声音。
尔夜死了?他死了吗?尔夜闭着眼但眼珠子来回转,很明显他能动,是误以为他死了吗?刚刚偷袭他的人是谁,难道是这个男人?
“是你害死他的,你拿他的魂去换我们的仇人,却又不杀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努力压制着怒气。
“尔夜被伤成那样,已经救不回来了,我只是让他在别人的身体里死去,又有什么不对?当初你不是也赞同?”
“我赞同是尔夜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换取能杀掉辟邪军将领的机会,而不是看着你做这种无耻之事!”
“你住嘴!”啪的一声脆响,一个把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另一张脸上,娅薇怒道:“还轮不到你在这教训我,你懂不懂?我能在这里待着就是对你们莫大的恩赐,我会和大族长谈的,就算杀了他,云朝还有很多的铁骑勇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那样傻,肯愿意听我的每一句话,所以这一次,我们利用好他,辟邪军不是威胁,我们还有有巫神,巫神是不死的啊。”
巫神,又是巫神,尔夜脑子乱成一团。
“那你完全可以把他交给大族长大人,你却没有,还对他说了那些话?你知道的,尔夜,他这么爱你,他。。”男人的阴沉的声音带着沙哑。
“我自有我的想法!别再提他了,那样活着对他来说也是种痛苦。”
呼啦一声,瓶罐倒地的声音惊扰了针锋相对两人,尔夜强忍着头痛,扶着身旁的矮桌站了起来,娅薇惊愕的叫出了声,而她身旁的男人则一脸阴鸷的看着他,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尔威?我到底是谁?!”尔威晃了晃脑袋,警惕的看着娅薇和她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体格健硕,手腕和手臂上的肌肉非常发达,厚厚的皮甲护于两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人定善于使用大型兵器,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点会想到这方面,但这男人敲他脑袋的时候,绝对手下留情,不然此时他怕是爬不起来了。
男人眯起眼睛指着他对娅薇恶声道:“他现在都听见了,你以为你还能留的住他?”
娅薇怒瞪:“旭虎,你!你原来是故意的!?”
名叫男人旭虎冷笑一声,双瞳在夜色下渐渐呈赤红色,似幽光般跃动,霎时间一阵强风迎面突袭,还没反应过来的尔夜被一只手拉住风也似的的逃离,身后传来轰隆的碎裂声,他回头瞥见,刚刚他站着的地方,被劈开一道丈长的口子,二楼的地板赫然出现个大窟窿,碎木块不断的掉入一楼。
娅薇拉着他往屋外逃,正欲跨出门外,房顶轰然坍塌,旭虎的身影慢慢清晰在溅起的灰砂中。
“你这是要放他走吗?大族长会相信你吗?还是说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你明明就是不想他死!”旭虎的手中多出一把利斧,有一人多高,斧柄用精铁打造成老虎利爪,银光铮亮的刃面锋利无比,这一斧斩下去,能齐齐把四五人劈成两半。
“旭虎,你真的要杀他吗?”娅薇冷静下来:“你动静闹的这么大,尔夜的阿姆可是会过来的,让她亲眼看着你杀了尔夜,你的好兄弟吗?”
旭虎道:“他不是尔夜。”
娅薇冷笑:“她信吗?”
旭虎死死的盯着娅薇沉着的脸,阴邪的扬起嘴角:“我可以不杀他,但他必须交给大族长,你也不想吧?这样吧,我们赌一次,我让他先逃百步,之后他的生死就由我来决定,就像尔夜被辟邪军那帮畜生追杀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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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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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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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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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十七章:出逃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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