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雅子一字不回,他是铁了心的要办完这一件事。
碧海、轻扬从大梁赶来,说了朝中局势,恒王因此事与太子殿下彻底决裂,兄弟情深的戏码已经演绎不下去了,自然换来更多的腥风血雨,如今大梁城内人人自危,丞相府如今想要两不得罪,已是不可能了。
苏未河见他心烦意乱,也没有多打扰他。调了油灯,端坐着,陪他发呆。
“你说,太子和恒王,谁更能坐天下大局。”
苏未河摇摇头,顺手递上一杯清茶。
“太子大义灭亲,一番言论,得到大梁不少的美誉。这次风波,不光没有扳倒东宫,反而使东宫势力渐长,太子的手腕,真的是不可小觑。”
苏未河听不太明白,道:“金陵小王爷也说,弃卒保车,是上上策。”
“他还说什么了?”蒋雅子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苏未河仔细想了想,“说献县县主怂包一个,平常说话办事都不利落。还说江城县主是个痴情种,根本不管什么天下大事,一心就扑在风月场上,没有远见。”
“哦?”蒋雅子皱起眉头。那日他说的时候,只顾着生气,忘记了细细推敲这句话中深含了什么道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苏未河挠挠头,“这个江城县主,也真是奇怪,伍侯爷只有这么一个养子,按你们的传统,他应该能继承侯爵之位,半生无虞,怎么就被发配到江城那个鬼地方。金陵有金陵王镇守,这里大半都是皇后一族的人,他就不担心他羊入虎口。”
蒋雅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碧海、轻扬”蒋雅子冲着门外高喊。
“公子”碧海轻扬正在门外和司文向武叙旧,都喝了不少酒,一进门就带着巨大的酒气。
“定远侯对此事什么看法?”蒋雅子顾不上别人,单刀直入地问。
“定远侯老来丧子,伤心过度,自金陵事发,一直闭门不出,直到太子大义灭亲,才出来痛斥了太子和金陵王勾结,让世子在金陵举步维艰,以致丧命,要求严惩金陵王。”
蒋雅子听完眉头越皱越紧,俊朗的脸上愁云密布。
“为何他要扯上太子和金陵王。”
碧海轻扬对视了一言,轻扬唯唯诺诺地先开口。“献县县主是皇后的远亲,金陵王是皇后的胞兄,那个献县县主是有名的窝囊废,根本就不敢刺杀定远侯世子,所以定远侯一口咬定江城县主之死跟金陵王有关,也在情理之中。”
碧海在一边如同看自己儿子一样看着轻扬滔滔不绝,满意地点点头,还比了个大拇指。
碧海、轻扬是从跃龙台选拔到丞相府的护卫,后来一直跟着蒋雅子。碧海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行如风,坐如钟,一股刚劲之风。轻扬则正好相反,长的矮小,白白净净,做事畏首畏尾,胆小怯弱。若是遇上人多的场合,莫说辩论,连话都说不利落,但是轻扬胜就胜在五官敏感,听风辩位,从未出错。
“不”蒋雅子断然否定,轻扬被吓的一个颤抖,坐到在地。“江城县主被杀,没有一项证据能证明金陵王参与其中。”
“官官相护,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互相牵扯,这种事情不稀奇。”轻扬着胆子接着分析。
蒋雅子漂亮的眉宇几乎打了个结,仔细推敲。“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要严惩的只有金陵王和太子。”
轻扬喃喃地低下头,酒力已经醒了一半,好像真的没有听说过定远侯要求严惩献县县主这一说。
苏未河沉声道,“献县县主是个连自家人都瞧不上的窝囊废,先是贪墨四百万两,后是杀死江城县主,不过两个月,心性大变,本来就非常不对劲。”
“是人心之变还是有心人栽赃陷害。”蒋雅子叹了口气。
“难不成有人陷害献县县主,这是为何?”
轻扬灵光一闪,忽的反应过来,“献县县主是金陵王的人,金陵王是太子在朝中最重要的势力,所以,这些事情从一开始针对的是…东宫。”
苏未河道:“一个小小的县主,就想牵连上金陵王,怎么可能?”
轻扬道:“是不可能,但是越是不可能之事,越是容易有人信以为真,四百万两贿赂,什么样的大事,会不惜这么大一笔银子来解决。”
苏未河扶着下巴道:“四百万两,的确不是小数目。”
蒋雅子面色凝重,问苏未河:“金陵,尤其是献县,有什么人能一下子拿出四百万两白银。”
四百万两白银,金陵所有商铺一年纳税的总额也不过如此。行商人家,除了家资丰厚的苏家,还真的没有那个家族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真金白银出来。苏未河仔细想了很久,摇摇头。
碧海也被带进这种莫名其妙的凝重氛围中来,开口道,“那这么说来,莫说那四百万两白银的事情,就是定远侯世子之死,恐怕是另有蹊跷。”
“要不要现在修书一封,我马上回大梁,告诉老爷。”轻扬感觉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碧海用胳膊肘使劲给了轻扬一下,把轻扬打的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上,碧海俯视着他,讥讽道,“没出息”
轻扬不解,用大大的充满迷茫的眼睛看着在场的人,一副老实人等着挨欺负的样子,撇撇嘴,尽是委屈地小声道,“碧海哥,你又打我。”
碧海的眼睛一瞪,吓得轻扬连忙捂住脑袋,死死地闭上眼睛。
蒋雅子不管他们二人的打闹,回头叫道,“阿澄。”蒋雅子的眼中雪亮,拍了拍苏未河的肩膀。“马上带我去献江画舫,见楼心月。”
苏未河下意识地点头,两人风一样地向外走去,留下碧海轻扬两个人在原地。
轻扬看挠挠头,问碧海:“献江画舫是哪里?”
碧海不屑地拿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战战兢兢的轻扬。“男人的天堂。”
轻扬仔细想了想,:“哦,十里香酒肆?”
碧海一脸你已经无可救药的样子摇着头走了出去。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献江画舫依旧人来人往,诗锁山庄依旧百花齐放。
楼心月刚刚送走了客人,在独自歇息。炉火已熄,案上放着那本书页已经有所残缺的《花间集》。
“蒋四公子,又见面了。”楼心月静静地抬起头,轻启朱唇。
蒋雅子:“你猜到我会来。”
楼心月笑道:“蒋四公子不是赞妾身是女中诸葛么?这点小事,还能猜不出来?”见他呆立,楼心月起身,将纱衣披上,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纱衣,纱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胴体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我一直在猜,你和金陵王,谁会先一步来找我。”
苏未河横臂挡在楼心月和蒋雅子之间,寸步不让。
楼心月依旧赤足,优雅地转而坐在案前,风姿绰约,眼波流转。“蒋四公子,坐下喝杯茶。”
蒋雅子和苏未河谁都没有动。楼心月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饮了一口。“这江南的茶入口微苦,回味醇香,真是上上品。可惜呀,风月地,能等苦尽甘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是你杀了伍义真?”蒋雅子面无表情地单刀直入。
楼心月哈哈大笑:“那个傻子,也配让我杀。”
蒋雅子:“你从一开始,就步步为营,故意让献县县主和伍义真起冲突,故意引导我伍义真是献县县主所杀,还以身世可怜来博得同情,让我对此事要一查到底。姑娘神机妙算,实在是高明。”
“错了,我再如何高明,也万万没有想到,金陵王会袖手旁观整件事”楼心月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衣衫半露,醉眼惺忪地半倚在地上。皓腕一抬,轻扶了一下鬓边发钗,缓缓开口道,“原以为以他的脾气性情,就算是为了跟你争金陵的权利,也会将整件事闹得不得安宁。没想到,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避开了这场纷争。”
苏未河:“世事难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哦?”楼心月俏皮地眨眼,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如果不是苏少盟主力劝金小王爷不要再和金陵府作对,你以为他们会袖手旁观么?”
苏未河抿了抿唇,莞尔:“金陵小王爷虽然为人处世异于常人,但是也是懂得大局之人,自然懂得趋避利害。”
“趋利避害”蒋雅子还有闲心,小声纠正道。
楼心月不置可否。
“所以伍公子到底因何而死。”蒋雅子问。“是定远侯?还是恒贵妃?”
楼心月:“猜对了一半。”
蒋雅子诧异。
“他是自杀。”楼心月悠悠地叹了口气,陡然间,情绪有些失控。“我不过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帮他撒了个慌而已。”
“自杀!”
苏未河也被惊到,抬头。“他居然想要自杀,然后嫁祸给献县县主,为了什么?为了让定远侯有一个攻击太子的借口!”苏未河不敢置信地摇摇头。“我的天,这也太可笑了,这么浅显的把戏,这么幼稚的手段,亏他想的出来。”
楼心月眼中蓦然一冷。“这么幼稚的把戏,你们不也差点上当么。只差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彡彡訁凊
苏未河呵呵冷笑了几声,似乎是觉得简直可笑至极。
“伍义真本就是个弃儿,天资不够,学识不高,不能像你们这般光宗耀祖,报答养育之恩。定远侯念念不忘旧时情分,惦念恒贵妃,一心想要帮恒王夺天下之位。但是中宫势力如日中天,要想撼动简直难上加难。所以伍义真自请来到江城这个虎狼之地,伺机而动,意欲收集金陵王荒唐的证据,铲除金陵王。”
“但是他来了多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时机,金陵王压根就不曾把他当回事。直到你来到金陵,那傻子说他很是倾慕你的才华,他本来想要去见见你,请你帮他出一下主意,只是你来了之后一不办宴席,二不接待官员,三不曾礼尚往来。那傻子说你是个正义之人,就写了折子给你,连着献江县主受贿四百万两银子的证据一并交给了你,没想到,你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他屡屡受挫,实在是无望,才出此下策,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楼心月闭上眼,手中的清茶荡起层层涟漪。
苏未河一拍桌子。“胡闹!也难怪金陵王不把他当对手,这么点小把戏,真是!可笑至极。”
蒋雅子连叹了数声,方才开口,“为此葬送性命,客死他乡,就觉得自己报了养育之恩,也太愚蠢了。天理昭昭,自有轮回。”
楼心月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眼中雪亮,咬牙切齿道,“蒋四公子一向自诩清高,目下无尘,怎么懂那傻子的人世艰辛,你从小被赞扬蒙蔽了双眼,可是你不也胆小如鼠么,你敢揭露献江县主贪墨之事吗?你权衡利弊,置律法于不顾。说什么伸张正义,说什么要还世间公道?现在来指责别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活得很可笑么。”
“那四百万两白银,究竟是何人行贿。”蒋雅子避开锋芒,问。
楼心月信手摘了一颗葡萄,轻轻一咬,眼中又恢复成满满的风情。“呵呵,你猜呢?”
“是伍义真自导自演?”
“哈哈哈”楼心月笑的动情,几欲笑出眼泪来,话音突然调高了八度,嘶哑难听。“你也不过是个可笑的懦夫,以为自己读过圣贤书,就能知晓天下大义。其实,还不是欺软怕硬,你懂什么是天下吗?”
苏未河从架子上拽下来一件披风,劈头盖脸地落在楼心月的身上,把她包裹地严严实实。
“楼姑娘,庙小不容大佛,既然姑娘心怀天下大局,小小献江画舫实在是委屈了。”苏未河没有说剩下的话,楼心月多年风尘,察言观色一向不差,自然明白他剩下的话。
“蒋大人,身在官场,有多少身不由己。我就看着你独善其身能坚持多久,你迟早也会和金陵的大小官员同流合污,变成一个自己都恶心的人。”楼心月尖锐的嘲讽被一声关门声打断,雾气朦胧中,诗锁山庄的门锁怦然落下。
出门前,苏未河嘱咐主事的珑儿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尽快将楼心月送出献江画舫,第二件事是为献江画舫新晋一位花魁。
不久,金陵处处传唱着的也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在富家子弟中起了不小的波澜,献江画舫新晋头牌师不珺姑娘,容貌瑰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见倾城。
第二件事是献江画舫原来的花魁楼心月投江自尽,有人说是殉情而死。
世间之人,大多是耽搁于现在,看向未来的。很快,楼心月这个名字在金陵城内便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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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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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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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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