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灯火阑珊时,莲花坞门口门可罗雀,临近年关,摆摊的人均早早收了摊子回家,拣出难得的时间多陪伴家人。
看着头顶躲在云后朦胧的月,也看着莲花坞内亮着的鹅黄火光,江澄飒爽地将头一甩,把马尾衔在嘴里,背起魏无羡径直踏上了了然于胸的那条路,没让人通报。
岐山教化司的这一遭不过月余,却漫长地恍如隔世,坚实的土地带来的踏实感,让人心安。
魏无羡伏在江澄背上,望着周遭熟悉的景物,不禁感慨道:“回家真好。”
这段时间他们的卧房虽然没人住,但师弟们仍会轮流来打扫,屋内始终保持着他们离开的样子,没染上半分的尘埃。
江澄捏了个点火诀替魏无羡点了桌上的油灯,将人小心安顿好,便准备折去膳房寻些吃的来。
魏无羡的屋子和一众师弟住的院子隔得不远,遥遥一望,便能瞧见今日突然亮起的灯火。他们回来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般,即刻在师弟间传开了,没过多久,他们便齐刷刷地聚在了魏无羡那儿,将屋子挤得满满当当,七嘴八舌地说着、闹着,叽叽喳喳的,同枝上乱窜的麻雀似的。他们用少年人特有的方式,情真意切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与惦念。
以往,魏无羡总会嫌他们聒噪,今日却着实怀念这份熟稔的热闹,是灌满人气的味道。他侧身坐在榻上,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他们,嘴角勾着压不住的笑。
“麻雀们”不知疲倦,过了许久,江澄才自黑灯瞎火的屋外,灌着满身风寒摸进了屋,手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清水素面上飘着几片绿油油的菜叶,还加了个荷包蛋。
“凑合着吃吧。”
江澄说完便自顾自地嗦了口面,热气蒸腾,扑面而来的是食材质朴的香味。魏无羡隔着水汽仔细打量着江澄,不知不觉,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江大少爷竟学会照顾人了,还做地颇为顺手,真难为他了。
看着看着,谢意与歉意化成实质笑意在魏无羡嘴边渐次绽开,可他又怕江澄脸皮薄,被看着笑会炸毛,只得强忍着,不敢笑地太明目张胆。直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他才赶忙撇过头端起面,尽量猫在大碗后头掩下自己大半张脸,眼角飞速弯下,连嘴唇都咬白了。
“赶紧趁热吃,吃完早点睡。”
江澄鼓起腮帮子小口嚼着面条,时不时砸吧下嘴,吃得很专心,没发觉对面的小动作。
魏无羡的笑还未停,不应声怕江澄起疑心,只得尽力敛着呼吸促地轻哼了声,算是回应。搁下碗,他又开始一下下拍着胸口,假装是口气岔了,猛地咳嗽几声,实则是在强迫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终于止住了,魏无羡捡起筷子在卓上戳了两下,挑着口面条正准备下嘴,忽而听见六师弟拍着自己后脑勺,咋咋呼呼地喊道:“呀,我忘了把轮椅推来了。”
魏无羡挑着面条的手一顿,转过脸眯眼看着他,满是疑惑,问:“轮椅是什么?”
六师弟眉梢高挑,笑地狡黠,他暗暗搓手道:“嘿嘿,好东西。你见了就知道了。”
魏无羡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魏无羡的预感往往还挺准,特别是在不好的方面。
当六师弟推着个黑不拉几的东西到了身旁,魏无羡才看清这“轮椅”的真面目。一个黑色的带靠背的椅子下面横穿过条轴,轴的两边各自接着个车轱辘——比马车的轱辘小上一半,约莫和人小腿差不多高,那横轴的中间还用榫卯链接的方式链着个垂直的短轴,短轴戳在前头,接着个只有碗大的小木轮。
六师弟得意地拍拍椅背,邀功似地道:“大师兄只要坐上这个,我们谁都能推着你在莲花坞到处走动了。是不是很方便?”
江澄瞥了眼轮椅,提着筷子点着那两车轱辘,问:“你哪弄来的玩意儿?结实不?会不会摔了他?”
“不会不会。我是看到前街王大娘坐着这个出门觉得方便才特地照着样式寻来的,王大娘他儿子是个木匠,手挺巧,为了方便自己娘活动便琢磨出这么个东西来。挺结实的,还能转弯。你们看。”六师弟握着椅背后面的把手,示范性地前后推了两下,看上去还真挺像样的。
少年都好面子,魏无羡在脑内模拟着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的画面,又试想了下王大娘坐轮椅的画面,对比的冲击力太强,简直不忍直视,他吓得牙齿直打哆嗦。众人只见脸色霎时全黑的魏无羡冲着六师弟嫌弃地嚷嚷,“啧,你拿我和王大娘比?我是伤了腿,又不是腿部有疾,用不上这个。”
“我好不容易求着人家给我也做了一个,大师兄你好歹给个面子,用上几日试试啊。”六师弟有些急,把轮椅推到魏无羡旁边,不由分说就去抱他胳膊,试图把人硬拽上去。
“小六悠着点,别摔着大师兄。”
“先让大师兄把面吃完,不然要坨了。”
江澄勉强咽下最后一口面,难掩幸灾乐祸的笑意,扬着眉眼,道:“魏无羡,别拂了小六的一番心意啊,能用多久算多久吧,毕竟你这两条腿还不能使力。唔,也不是谁都背得动你的。”
魏无羡随即回敬江澄个大白眼,意思是要你多嘴。
既然被看穿了用意,江澄索性也不装了,大大方方笑给魏无羡看。登时,室内除了被撺掇着坐轮椅的魏无羡外,其他人都在哄笑。
法还不责众呢,魏无羡拿他们没辙,火气倏地撤了大半,恹恹地指着这群没心没肺的师弟们没好气地数落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看我笑话是吧,行,我坐,明天起就让你们挨个推。哼,以后谁要是折了腿,这东西我原封不动送给他。”
“唔,你先用着。”
这时,最为心细的三师弟趁着大家哄笑的时候摸了摸凳子,有点硬还有点凉,怕受伤的大师兄坐着难受,寻思着拿什么细软的东西垫一垫。视线扫过屋内,没寻到个合适的坐垫,只有被挂在衣架上的狐裘还算凑合。他顺势摘了狐裘,仔细地垫上,连手扶的位置都没落下,一一掖好。
三师弟顺了顺皮毛,道:“大师兄,试试吧。”
架不住人多,魏无羡只能勉为其难地坐上去,六师弟在后面推他。试了两圈,魏无羡觉着这东西貌似还不赖么,挺平稳的,没有臆想中的颠簸。
月光泠泠铺了半室,不知不觉已是午夜,几个年纪小的打起了哈欠。
魏无羡以自己要休息为由,把师弟们都赶了回去。热闹过了,会觉得冷清,他躺在榻上,望着床板上隐约可见的刻痕,手摸着侧面的道道划痕,原本空落落的内心正在被亲情慢慢填满。
无眠的夜不止一个,无眠的人亦不止一个。
昨日,乘着夜色御剑而归的蓝氏双璧甫一降下山门处,便被久候的门生给请去了寒室。寒室是青蘅君的住所,眼下重伤未愈还在静养,此刻派人来请,莫不是病情有变?可他们临行之前,青蘅君明明还好好的,怎会突生变故?
蓝曦臣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沉着脸问道:“出了何事?”
门生也不知是出了何事,只道是蓝老前辈差自己来此处候着二位公子,貌似有急事要商议。
那就不是病情的关系,蓝曦臣稍稍松了口气。他同蓝忘机交换了个安心的眼神,提着剑就往寒室的方向赶去。两人并肩路过湖心亭,寒风吹动停角的铜铃,叮叮咚咚响地正欢。
星辰在头顶拉开璀璨的网,捕捉着等待造梦的人。
蓝忘机下意识地回眸望去,忽而想起那个误闯入湖心的夜。浸透着夏日暑气的月夜,魏无羡撕心裂肺的那声呼喊,仿佛还在耳根处徘徊。
垂眸瞥见空荡荡的双手,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自始至终没能将魏无羡揽在自己怀里。
余下的路,蓝忘机像是失了魄的孤魂,本能地游荡着。
寒室门前的两株玉兰貌似年岁很长,长得十分高大,光秃秃的枝干朝天插去,遮了小半的门楣。门虚掩着,挡了渗进来的冷风,却透出条纤长的光带,斜卧在青石板上。
冬夜寒凉,幸好室内点着火盆,祛了江南透进骨子的湿气。
青蘅君靠坐在榻上,眉目微阖,听见动静,眼皮为不可查地颤了颤,但仍阖着。
“父亲。叔父。”
蓝启仁捋着黑须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说话,顺便也将门生遣了下去。
蓝曦臣望着对面,余光瞥见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张对折的红纸,红底上还撒着些碎金,看起来颇为喜气,像是谁家送来的喜帖。
蓝启仁眉头微蹙,似在寻思着如何开口,茶水氤氲出的热气,在空中袅袅娜娜。
一时无人出声,蓝曦臣只能听见火盆里偶尔跳动的噼啪声,气氛凝重滞涩着,令人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担忧地看了眼蓝忘机。
率先出声的意外是青蘅君,他下巴微抬,带着虚弱的气音问道:“曦臣,诸家商议地如何?”
蓝曦臣答:“定于正月十五一同动手。”
“路线?”
“先从外逐一围之,后慢慢绞杀。”
“嗯,你去安排吧。”青蘅君掩着面咳了几声,“忘机留下。”
“是,父亲。”蓝曦臣起身行礼,慢慢退出寒室。在门即将关上的那刻,他的视线再度被桌上的红纸刺痛,眼皮猛地一跳……
莫不是……
蓝忘机丢了的魄还未归来,眼下只剩具□□凡胎呆坐着,失焦的眸子垂着看地,把自己影藏地很好。他把耳朵闭着,压根就没注意到方才的对话,更未曾察觉到此刻屋内少了个人,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蓝启仁的表情愈发严肃,说实在的,若不是对方亲自求上了门,他是断然不会接下这事的。他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定定看向对面,他芝兰玉树的侄儿正规规矩矩地端坐着,看似乖顺的皮囊下却有着同他父亲一样执拗的性子,强迫不得。
“启仁,你同忘机说吧。”
“好。”蓝启仁把那张红纸推到蓝忘机跟前,没打开,只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道:“里头是余杭卢氏小女的生成八字。今日午后,卢家家主亲自登门,递上八字,想与你说个媒。你意下如何?”
蓝忘机茫然地抬起头,愣愣地盯着蓝启仁,眼神无措。
蓝启仁捋胡子的动作不由加快了些,他略有不满地瞪着蓝忘机,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无法,他只能将话又复述了遍。
这回蓝忘机是听进去了,只不过事情听个开头,就能猜到结尾。讽刺的是,上次的伤疤还未好透,怎又要来戳他的心窝。犹记得上回,族中长辈要他娶魏无羡的时候,也差不多是类似的情形,只不过人数多一些。
和离不足一年就要考虑另娶,传出去算作家丑,怪不得要支开蓝曦臣了。
蓝忘机在心中冷笑,他的婚姻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场买卖。门第观念,强买强卖,家族间的联姻什么时候起悄悄抹杀了双方感情的前提,而沦为彻底的利益链接,牺牲在其下的人不计其数。m.33ýqxsś.ćőm
如果当初他同魏无羡在结亲之前能多些接触,相互间能多些了解,那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蓝忘机盯着抹红,觉得无比刺眼,梗起脖子冷冷地问:“为何是我?”
“他家小女刚分化为坤修,怕温家得了风声来抢人,而卢氏与我蓝氏素来交好,这才上门来问。”蓝启仁端起茶盏啜了口茶顿了顿,接着道:“卢氏自称门户小,不敢高攀。所以在曦臣与你间,他们选了你。听闻那姑娘的性格温婉,善解人意,也算良配。”
蓝忘机瞬间攥紧了手中的茶盏,上等的青瓷裂成多瓣,茶水流了满桌。
“忘机!”
“我不愿。”这次蓝忘机没有退缩,双手抱拳,拒绝地掷地有声,干脆利落。
他的心里已经住了个人,便再也容不得别人。
蓝启仁冷哼,“因为魏无羡?”
“是。”
蓝启仁痛心疾首地望向蓝忘机,斥责道:“魏无羡顽劣不堪,为何和离后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蓝忘机迎着蓝启仁不满的眼神直起身,脊背挺得笔直,“魏婴他并非如此。叔父,您自小教导我们,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却为何始终对他抱以偏见?这不公平。岐山教化司一事,正是因为他,我才得以逃过化丹手的一掌,只受了点皮肉伤。可魏婴不仅因此失了金丹,还坠下悬崖,差点命丧于暮溪山。我所见的魏婴秉性善良,只是性子活跃不受拘束,并非您口中的顽劣不堪。且,姑苏蓝氏向来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忘机唯有魏婴一人。望成全。”
蓝启仁僵在原处,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青蘅君掩着唇角低声轻笑,记忆中,他从未听过蓝忘机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还怪有意思的。
年轻真好,敢为喜欢的人不顾一切。
姑苏蓝氏被温氏污蔑包庇罪人而围了大半月的山,他们与外界基本上断了所有的联系,什么魏无羡为救蓝忘机而失了金丹,蓝启仁方才可是第一回听说。那个混小子竟然可以为自己的侄儿做到此等地步,若说无情,谁会信。
难不成他真的错怪魏无羡了嘛?
可魏无羡那跳脱的性子实在是同蓝家雅正的家训格格不入!
三观被强烈地冲击着,蓝启仁用力地一下下揉着额头,头痛不已。蓝忘机几乎是他亲手带大的,一直被他当做半个亲儿子来看待。本来长得好好的一棵树,怎就被那混小子给带偏了,还学会顶嘴了。
他们姑苏蓝氏的怎么就多孽缘呐!
蓝忘机把唇抿成下坠的弧线,思忖着自己方才是不是说重了话,才使得叔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显是被他气地不轻。之前他从未顶撞过长辈,没有经验,也不会说话,手足无措地呆立了半晌,才坳着手臂端起桌上的水壶给蓝启仁斟上杯新茶,硬声道:“叔父,喝茶。”
蓝启仁盯着茶盏不说话,氤氲的热气雾化了视线,连恰到好处的水温都变得烫舌。
“忘机,魏公子真的失了金丹?被温逐流化去的?”青蘅君掀起单薄的眼皮,忽而出声问道。
“嗯。”
青蘅君难掩惋惜的神色,幽幽一叹,道:“那么好的天资,可惜了。忘机,你记住,日后征讨温氏时,若云梦有需,定竭力助之,不可怠慢。”
“嗯。”蓝忘机又成了原来的锯嘴葫芦,单个单个往外倒着字。
“启仁,寻个理由回了卢氏的好意吧。”
蓝启仁拾起红纸收进袖里,“行吧,我明天亲自去一趟,让他们赶早换个人家。”
青蘅君的眼皮又慢慢阖上,朝两人坐着的方向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回去早点歇着。”
冷风激地火盆里的火苗瑟缩了下,蓝忘机突然收回来搭在门上的手,转身问道:“父亲,可曾后悔?”
后悔?
青蘅君摇头,清瘦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未曾。”
钟声回响在旷达的山谷,满身轻松的蓝忘机抬着脖颈仰望,星子落满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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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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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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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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