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丛流泻的金阳伴三两花枝轻拂窗檐,浅光零落于床畔少年的眸底,疏影绚艳,与臂畔指迹一同摇扰着心弦。
与星流岸的交手终究并非毫发无损。星簇河翻检过孤竹身上数十处刃伤,细致地一一抹过灵药,忽听耳际有轻似不愿惊扰浮尘的低语:“多谢好意。药物还是省着些用吧,有石白在……”
星簇河立即以闲余的指拦下了耳侧的唇,肃色道:“除非是无消耗的能力,否则,少用石白。”
“我……”孤竹欲辩,忽感脑中一阵眩茫,紧接着为倦怠所席卷,只好叹了口气。
为遏制锋刃而动用石白的那一刻,虽也成功将之唤醒,到底有损心气。对神志的磨损较寻常更为深重。
“那时星霜为你震散后,又重凝为镖刃袭来,你却怔立场间不及反应,也是因为曾使用石白而留下的副作用么?”星簇河按下孤竹的肩臂,令他老老实实接受上药。
“那时……”孤竹神色沉凝下来,竟有些暗惧回忆起那历历在目的幻景,“我看到了一片幻象……应当与石白无关。”
与星簇河描述罢那面悬剑木壁,孤竹道:“我从没见过如此清晰的幻象,可我也确定我未曾见过那柄剑。”
“幻象……?”星簇河亦感惑然,“爹他竟也修习过与幻相关的术法么?”
“我记得,刚入殿内时,星宗主身上牵缠的长链还是黑色居多,但当我从幻象中挣脱后,便再没见过他身周缭绕的黑气。”孤竹沉吟道。
“确有其事。”星簇河也细细回想起来,眸光渐转阴郁,“怎么会有那般浓重的黑气?难道是入魔?”
“入魔……”殊途而陌生的二字,在翻涌而起的金境回忆里变得诡魅而不祥,孤竹抑下眸睫,掩去一点点动荡起来的惊惶。
待星簇河回神于沉思之间,眼前异样忽又惊了他指下的药粉。然即使伤口受此误挫,孤竹竟仍如石木般,连细微的瑟缩都无有。
“孤竹?”星簇河心下一暗,抬手扳住少年肩臂,正欲细察其情,掣曳时却竟发现撼之不动,不免更觉不妙,当即洞开心眼欲以探析。
可他竭尽能为,所得见却与肉眼无别,除了知孤竹在发呆外,对他正在经历什么,窥不见半点端倪。
——狠厉的踹门声在灵魂中炸开,又引燃接下来的怒喝:
“逆女!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离经叛道、不成体统!以耻为荣、以枉为正,你就不怕终有一日入魔吗?!”
那人背对门扉与天光,一袭暗色的朴素长衣不修身段,挺直的脊后负着的一手紧握着笔管,目光却寻常又深重地落在身前的暗红木壁上。
木壁平整光洁,别无他物,只悬着一柄剑,一柄未能出鞘的剑。
声音苍冷而低哑,她说:
“心似霜锋,万载如一。”
——光影渐渐自身周淡去,将那无边的孤绝与沉涩的顽傲也一并从神魂里缓缓冷却。
柔和的晖光依然在窗扉上潋滟,漾尽了这漫长的一瞬。
孤竹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脑中却久久没有色彩。
待最后一只蝴蝶振翼离去的声音响起,孤竹才忽而扶住前额,濒临溺亡一般深深喘息起来。
星簇河连忙扶住他倾晃的身形,关切问:“发生了什么?可有大碍?”
孤竹勉力欲起,言语尚在口中不及发,眼前霎时光迷影乱,摇荡片刻,便悉数融进了一片瞑色,连同声息一齐消逝了。
……
万承宗。
久已未闻的虫鸣在满积的枯叶中咽了声。
秋风也落得寂寥,在少年鬓旁发尖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名为“寒意”的无情刃。
又一片叶从枝头割落。
飘零时,被一束白玉般的光毫接住。
漾漾瑶瑛,漫过落木千枝的萧瑟;芸芸黄叶,在玉白的涟漪中游弋,流连不去。
天赐万物荣生,而地唤万物同归。
怀捧的灵方燃烧着炽亮的皓光,一纤一毫间,将天地毕现。
可若暗暮是万物的归宿,又为何遣以光明一晃朝夕?
不安的眉心捻起光缕,时蹙时松、时恸时抑地颤动起来。
扰惹从眉尖泛开,渐渐荡乱了玉白的水面,引得灵方与袍袖皆由缓而急地臬兀起来,将此间宁柔异然破灭。
倏尔,云光溅碎,玉屑与碎琼散作皑皑飞幕,搅扰着零乱黄叶缠卷不休。
灵方在掌中黯然下去,袍袖与发梢随着明莹的光埃伏于静寂,一切萧索,还如寻常。
风渗来,撩乱膝上摊置的书页,喧声如心间的万叶。
垂落的目光在渐渐褪去玉白光芒的灵方上开败,终于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散逝。
万开烟缓缓扶地起身,黎袂与秋叶一同散落,正欲覆掌收回六承之方,却忽止于空中传来的纤微振翼声。
未几,一团白绒花般的小巧生灵自纷零的叶影中穿梭而来,坠于玉白灵方上停栖,敛了一身绒羽,竖作层层鹤翎般的纤翅展叠,与灵方的光芒相映相明。
“阿夜!”万开烟惊喜展眉,抬指尖轻抚这玲珑生灵的细柔羽翅,“我还以为你嫌闷又出走了……这是从哪回来的?”
指下白翎一斜,夤夜行努力抬起自己前半身子,粟米般大的嫩青目珠中晶芒璀璨。
小心翼翼地取下它细小口中所衔的一枚雪白羽支,万开烟滞神片刻,轻凛寒气缓缓萦冷血肤,再难遏制心底潮涌,指节蜷紧到微颤:“这是雪雀的羽毛……阿夜,你是从土境北岸附近回来的么?”
夤夜行极力晃动娇小身躯,作点头模样。
“那一定是了,”万开烟不由喜不自胜,又不免惶惶暗恐,“定是他活着回到了土境,连雪雀一起带了回来。”
夤夜行趴在灵方上,回身梳理起自己轻软的绒羽来,留少年一人在乱麻般的心绪内兀自天人交战。
“阿夜,你捡到这根羽毛时,有没有瞧见一位蓝衣的公子?”
“没有……说不定是他们已经离开,路上落下的雪羽被你拾到了?”
“徒思无益,应当直接去肃秋宗拜访一遭便分晓了。”
“可我还在禁闭,爹至今也没同意放我出去,若贸然偷闯离开,却会连累旁人……”
切切踱步半晌,足下厚叶尽为齑粉,为难终败于心焦,万开烟收起六承之方,踏步向院门行去。
夤夜行没了灵方栖靠,便振翼飞上少年肩头,万开烟连忙将它拢入劲后发间隐匿:“你先不要现身,以免惹人起疑。”
与院外守卫言真意切地表完愿想与请求,万开烟才长揖而起,令手忙脚乱托扶了他半晌未成的二人俱哑口难言。
守卫结舌半晌,只好勉为妥协道:“少宗主,你先安心。我二人虽不可擅自离位,但去信宗中众友问问肃秋宗近况却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折煞我们。”
万开烟心中稍得石落,正欲铭感言谢,交织视线的秋林飞叶内却蓦然映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守卫二人见他临近,连忙肃容躬身,行礼道:“宗主。”
万开烟却直直伫立,似愣似怔地眙着眼前黎衣白纹的峻峙男子,种种烟云在少年眸中萦缭,将光色驳得晦明难辨。
“不必问了,我来告诉你。”万极掠向守卫颔首罢,便将眸光偏落万开烟,“星斜影已回到肃秋宗,完好无损。”
独院内。
“为什么阻止我去救他?为什么不肯派万承宗人手去救他?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无闻无知!?”十八年来,万开烟第一次敢于在这威严若磐石的父亲面前厉色直言,抛下自幼修持的一身谦谦温润,音声隐含微颤,“这不是我眼中的万承宗,更不是祖父教与我的那个万承宗!”
石座上的男子不动不改,放下手中茶盏道:“去冰原走了一遭,便已不辨正邪了么?”
“我……”万开烟瞳仁一缩,冷意乍透,凝封了他的喉。
“你亲历其中,想必比我清楚传承的内容。”万极掠语声厚沉如常,却无端令人骨生仍囚冰原般的寒意,“你成功获得了光明传承,而星斜影作为与你一同参与考验之人,如今安然无恙离开冰原,你认为是何结果?”
“他……获得了刻鳞的传承。”一身气焰彻底冷灭,万开烟瞳色灰暗,心坠幽渊。
在思虑编织出更糟糕的情境之前,心绪忽而绝境自挽,万开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为什么祖父会与刻鳞葬在一起?是你有意为之?”
茶盏在握,万极掠轻抿清茗,垂眸不言。
万开烟眸中疑度渐化作难以置信,艰涩启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实现祖父的遗愿吗?”
万极掠不禁泄出一声极轻的哂笑:“你已经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天真的傻话了。”
盏底在桌缘击出清响,他起身负手,肩背错综星纹熠熠生辉,愈渐耀目:“鸣鸷谷虽弹丸之地,却为万魔栖居,论为战之力,极难评判。魔与正道不同,正道尚有‘道’可称,魔却几乎无规矩、理法能够约束,是故一魔可抵修者百千并非毫无可能,刻鳞又是魔中之魁首,他的传承若出世,必将掀起大乱。”
万开烟艰难地琢磨着:“因此你用祖父的传承压制刻鳞的传承,令二者传承混融,这样就算有人真的得到了刻鳞的传承,也一定有另一个人同时得到了祖父的光明传承,用以对付出世的魔?”
“最初我确然作此营虑。老盟主的光明传承只有万承宗门人有可能获得,而刻鳞的魔之传承却来者不拒;所以,以光明传承牵制魔之传承利胜于害,且无论传承成功与否,都算是尽了它除魔辟邪的意义。”万极掠言于此,微迟,话音转入迷霾,“可之后我想,既欲除魔,何不诱其萌芽、一举扼杀?”www.33ýqxsś.ćőm
万开烟滞涩良久:“所以你派我去冰原寻祖父的传承时,早已料到会有另一人与我同行?”
万极掠理了理肩臂衣褶:“没错,我提前放出魔之传承的地图,待有人取得,便使你前往冰原。你二人若恰好相遇,并通过了传承考验,便立刻派人干涉,将你带出,而将获得魔之传承的人击杀。”
万开烟心中不禁一个冷颤,万极掠不疾不徐地说完:“可惜,听说彼时只你一人出得冰窟,我还道另一人已永埋冰下,断无生理,便袖手未顾,眼下看来,还是失策了。”
“住口!”万开烟忍至极限,终是堤溃壁颓,“人命在你眼里便是如此儿戏吗?!取得地图的若是无辜之人,你也能不由分说地下杀手么?!”
万极掠重重一拂袖,眸眦寒光如铁:“无辜之人?任何对魔之传承起了欲念之人,便已算不得无辜了!”
“可……”万开烟霎时哑口,又急急挣扎出谬论,“渴望力量、追求强大乃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面对如此机缘而不心动,但这岂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们分明还有改过向善的机会!”
“吾儿!”万极掠沉喝一声,回过身来,目如石炬,“优柔寡断,不是善良与正气,而是致命的弱点。”
“不,祖父不是这样教导我的!”万开烟极力反驳,“为善者不可抛弃每一个有希望的人,而不是独断专行、任意妄为!”
万极掠揉了揉眉心,不愿再与此执拗较劲:“那么已获得魔之传承的人呢?你也要饶恕他,然后坐看他吸取魔的力量越变越强、兴风作浪么?”
“当然不会!……”脱口而出的余音后,万开烟心中磬声一响,“你的意思是……你要除掉星斜影?”
万极掠未及出言,万开烟又一次乱了方寸:“不,他还没有为恶,也从未犯过什么大错,不应如此……而且他是肃秋宗的少宗主,于情于理,你都不可对他下手。”
“不必紧张。星斜影已经回到肃秋宗,我早已失了抹杀他的机会。”万极掠从容道,“只是,他身上确实存在着于世间不利的传承,要想办法在他习练、使用之前除去。”
“我可以劝说他。”万开烟恳切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他。”四目相撞,冰火分明,“我可以解除你的禁闭,但条件是,你要向我证明,冰原一遭,你并非一无所获。”
……
肃秋宗,醒沥原。
“一别两月,这花花草草还是开得这么好。”
院外铁棘黛色青葱,钢花冷耀点缀满丛,当真一派繁荣盛景。
饮珠腆笑着胡诌,溢于言表的赞美之意诚挚到令人动容。
廊下的少年仆从抱臂望着他,冷石似的双瞳里没有一丝笑意。
随行的一队肃秋宗人手已然告辞散去,饮珠踩着他们的影子,终是踟踟蹰蹰逗留了下来。
自知阿倾并无理会自己的心思,饮珠又小心翼翼在院周兜兜转转了半晌,仍未等到屋中人再露面。
窘迫地挠了挠腮颊,饶是饮珠自诩以厚颜为饭碗,此时也愈觉难堪阿倾那凛凛透骨的目光。
“那、那个……”饮珠强撑胆气,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极力压低声音问阿倾,“少宗主真的没有提到给我点赏赐之类的事儿?”
忽感后颈一凉。
“诶诶诶等一下,有话好说啊……”
饮珠慌忙告饶,却只能在强烈的窒息感中暗叹这家伙手劲儿真是一如既往的足。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赏赐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还不成吗!”
院门开。
惨烈的叫声亦一如既往,却半途戛然而止。
歪坐在钝化的铁棘银花丛中,饮珠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腰臀:“还好这次没有少宗主的灵力附着……”
屋内。
剔透的血色燃满静室,烈烈地焚灼着幽冷。
翡火拂落窗畔,盆中青翠的叶上流淌着暗红的光泽。
琉璃的心底是深渊。
深渊里,蓝影与蓝影相拥,乌丝与雪缕覆缠。
明淡的天光落在咫尺,抬眼看,又远在天边。
虫豸缓缓吞啮的声音屈蠕着作响,伴着痛苦的呼吸起落撕扯,刮剃着,剥离着,抽挞着,坼裂着……
溢出的不是鲜血,是沉沉的黑夜。
至为嫩弱的血肉在磋磨,焚灼着痒,纠集着痛。难以挣脱的至苦无休无止地沸腾,无力嘶喊,无气□□,探不出半截指,越陷越深。
再忍忍……
冰窟中历受万苦至痛,星斜影自已习以为常,可痛苦从不会因为经历过千万遍而有所减轻。
他与星流岸抵心而拥,感受着子蛊勉力撑张口腹,一点一点将母蛊肥硕的躯体吞吃入内。
心境周遭黑气泛滥成灾,那是诉不尽、理不清的人世万恶。
就快结束了……
曾经,他因厌恶、恐惧痛苦而力争高位;如今,为了获得这触手可及的一切,他甘愿成为痛苦的化身。
曾经,他为虫豸所食所杀;如今,他自甘以身躯奉养虫豸。
深渊里,他轻轻地笑,眉梢扭曲眸角狰狞。他承受着百万人无一者堪承受的痛苦,心中却难得的愉悦。
因为他知道,星流岸在承受着同出一辙的痛苦。
将心脏饲养虫豸,虽远不及他当年浑身上下为万虫蠹食之劫难,但如此持续十数年,也足以令他恶气舒畅了。
子蛊之为欲,母蛊之为苦,此刻正愈发盛赫地在各自心身中印证孽厄。
稚年的穷塞与漂泊、肮脏的求生、千疮百孔的疾疴……种种过往如箭风矢雨接连不断,编织满一身血红的深根固蒂,生出遮天蔽日的欲念之莲,丛丛将形影淹没不见。
冷血开成烈火,肆意燃烧。
寒冰结作珠玉,处处璀璨。
子蛊吞噬母蛊,方成就完整的无穷蛊。
人心无穷,恨无穷。
从此,就让世人脚下践踏的尘埃,化作金沫玉影,成为他们痴狂捧吻、亦葬身万劫的垢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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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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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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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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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四、无穷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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