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你说的妄言都成了真>第 26 章 第 26 章
  回屋后,魏无羡便一直靠着床榻发呆,对周围的声响置若罔闻。

  江澄忧心忡忡地站在旁边,眉头拧地死紧。他有多久没见过魏无羡露出过这样哀伤的表情了?记忆中,好像自他把那群吵闹的狗们送人后,魏无羡就一直笑着闹着,直到现在。

  铁打的人都有软肋,被戳疼了,也会柔软。

  “你……”

  江澄的话刚起了头,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三声闷响不疾不徐,声声如惊雷打破了这室内凝滞的气氛。

  魏无羡仍旧耷拉着脑袋没反应,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江澄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开门,他以为来的是金子轩。

  门扇吱嘎转动,冷风伺机而入,一身蓝家服饰的蓝曦臣正站在门口,神色略显疲惫,可脸上却带着惯常的和煦微笑,轻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哦。”江澄杵在门口愣神许久,后知后觉地侧开了身。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是长期服药留下的余味。蓝曦臣熟悉药理,不禁微微蹙眉,但又很快松开,久久凝视着魏无羡。

  蓝曦臣的眸子不似蓝忘机的清浅,是专注而有神的深色,浓的像漆黑的夜。说来也怪,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竟然从眼睛的颜色开始就向着两个迥异的方向发展,除了身形相似,其余都不相象。

  魏无羡眉眼低垂,整个人空洞地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哪怕蓝曦臣就站在眼前咫尺的地方,也并未触动他的视觉神经,勉为其难地抬高眼皮。

  江澄拉开椅子,示意蓝曦臣坐下。很显然,蓝曦臣是为了蓝忘机的事而来,目的,想必是劝和。他面上平静,心中却不断冷笑,想着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不让蓝忘机扒层皮已经是勉为其难的格外开恩了。

  “多谢。”蓝曦臣顺势坐下,拂起广袖交叠在身前,脊背挺拔。

  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带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压抑,要不是窗外天光亮的晃眼,江澄都觉得耳畔能听到滚滚而来的闷雷。蓝曦臣愈是镇定自若,他就愈是焦躁,胸口隐隐发闷、惴惴不安。

  江澄还是沉不住气,双手抱在胸前,暗暗攥紧了拳头,咬牙问道:“泽芜君亲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话语投在江面,搅动满池沉静的湖水,游鱼惊掠飞驰,涟漪阵阵。

  蓝曦臣偏头笑着,微弯的眼睛勾出道星月,声音款款,“我想同魏公子讲个故事。”

  “故事?”魏无羡僵硬地转动着脖颈,缓缓抬头,眼神迷茫地逡巡在江澄与蓝曦臣之间。www.33ýqxsś.ćőm

  蓝曦臣点头,“嗯。一个小故事。”

  江澄攥着的手掌被指尖掐得生疼,无力感受着心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平衡正在被人一点点打破——魏无羡怕是要心软。说实话,他从蓝曦臣踏进屋子的第一步起,便开始后悔了。他无不痛恨自己片刻的迟疑,而把人错误地让了进来。

  亡羊补牢?

  晚了。

  魏无羡失焦的双眸逐渐开始集中,定定地等着听故事。

  蓝曦臣整了整衣袖,适才唇瓣轻启,娓娓道来,“魏公子曾在云深不知处呆过段时间,想必是知道的,我父亲他常年闭关,不问世事。之前,姑苏蓝氏几乎都是由我叔父一手打理的,直到这几年,才渐渐交到我手里。”

  “我知道。”魏无羡点头,他在云深不知处呆的时候虽然没什么朋友,但也曾听蓝昔偶然提过些往事,神色淡然,“蓝宗主用情至深。”

  “是,也不是。”蓝曦臣脸上笑容骤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抹难见的苦涩,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没于广袖中的裂冰,抿着唇角不知从何说起。

  有些事,像是尘封在心底的梦魇,是痛苦的根源,被封印牢牢地按在见不得光的角落,从不敢轻易提起。仿佛封印一旦被开启,就会天地变色,血肉淋漓。光鲜的背后总有晦暗的角落,可为了蓝忘机,蓝曦臣不得不豁出去,取来光亮,磨刀自伤。

  蓝曦臣深深吐气,极力平复着揭开伤疤的痛楚,额角沁出汗液,却没拭去,宛若浑然不觉。

  魏无羡默而不语,事情牵扯到蓝氏宗主,必然属于宗族秘辛,他作为不知情的外人,实在不宜对此胡作猜测。

  空气沉地可怕。

  片刻后,蓝曦臣像是缓了过来,抱歉地勾起嘴角,接着道:“我父亲常年闭关确实是因为我母亲,但除了外人所知的深情,更多的,其实是愧疚。”

  “愧疚?”

  魏无羡内心掀起巨浪,木讷了多时的脸上裂出惊诧的表情,深深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话语,毕竟蓝宗主和蓝夫人伉俪情深的故事,乃仙门广为流传的一大佳话。

  姑苏历代出美男,蓝氏现任家主青蘅君更是其貌不凡,且又年少成名,在当时,可谓风头无两。可就在他及冠不久,姑苏却忽然传出婚讯,说他要取一位不知名的姑娘。相传,青蘅君在某次夜猎途中对那姑娘一见倾心,非她不取。

  可蓝夫人本就身体孱弱,经年养病,婚后更是专心呆在云深不知处,也从不见外客。青蘅君怕夫人孤身呆着寂寞,便选择逐渐减少外出夜猎的时间,专心在家陪着她,直至她重病不治。

  丧偶的青蘅君一夜间心灰意冷,从此专心闭关,直至今日。

  “愧疚?”魏无羡激动地扬起音调重复了一遍,像是疑问,亦或反问。

  真相总如此脆弱不堪,充满虚幻的迷蒙泡影。

  “嗯。”蓝曦臣握着裂冰的手指稍稍松了些,封印已经被扯开了个角,再往下揭,就简单多了,“因为我母亲并未对父亲动情,相反,她杀了父亲的一位恩师。”

  恍惚间,魏无羡猝然听见一声脆响,那些泡影急速破裂,碎成了一地霓虹。

  这下连江澄都听呆了,大张着嘴喃喃地问:“那……那青蘅君知道嘛?”

  “父亲自然是知道的。”蓝曦臣顿了顿,蹙眉沉吟,尽量将语句组织地委婉,“父亲得知真相后很痛苦,但他挣扎再三,还是把这女子秘密地带回了云深不知处,甚至不顾族中长辈的反对,一声不响地,和她在祠堂拜了天地,直接把自己推到了族人的对立面上。”

  蓝曦臣捻了捻指尖,小幅度地摩挲着裂冰,微凉的玉石触感细腻,抚慰着他灼热的内心,“父亲把她护在身后,对族中所有人宣告——这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谁要想动她,得先过了他。父亲他,为了能保下母亲的性命,完全不顾一切。”

  魏无羡乍舌,故事的走向已然超过了他的想象,“那……后来呢?”

  蓝曦臣呼出积聚在肺腑的浊气,眼皮半阖,继而道:“后来,我父亲在后山找了一座屋子,把母亲关了起来,又找了一座屋子,把自己也关了起来。名为闭关,却实为思过。因为他既没办法原谅杀死他恩师的凶手,也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死。他活在自己铸成的矛盾里,煎熬着不知对错。”

  “直到如今?”魏无羡想起敬茶那日的青蘅君,岁月带给他沉淀,平和的容貌带着几分掩盖不住的苍凉,他曾单纯的认为那只是怀念。

  “直至如今。”蓝曦臣苍白着脸低声承认,满嘴苦涩,“我和忘机也是在那座屋子里出生,不过,我们出生后就被族中长辈抱了出来,交给乳娘照料。待稍大一点,再交给叔父教导。叔父他……原本就性情耿直,又因父亲自毁前程,至使他在教教导我与忘机时,格外严苛。”

  魏无羡呼吸猛地一滞,对蓝忘机的心疼瞬间溢满胸口,密密麻麻地刺痛着。

  人们常说稚子何辜,蓝氏双璧又有和何错,需要自小面对骨肉分离?

  两个白玉般的幼儿,终日没有半分亲情的温暖呵护,只有严厉的家训和堆积如山的书卷相伴整个童年。想来,他们的身高应当还没有桌案高,却无论如何都要将腰板挺得笔直,还要掩盖自己的困倦与疲惫,努力扛起肩上被赋予的期望和责任,做到人人称赞的弟子楷模。

  个中辛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

  江澄不知何时已移到了榻尾,指尖一下下有规律地敲击着床榻,闷声问道:“难道那群老古董都不允许你们与母亲相见嘛?”

  蓝曦臣苦笑,“我们每个月可以见到母亲一次,但也仅限于在那座屋子里。即便如此,我们也都在盼着见面的日子。母亲很好,每次我们去见她,她从不抱怨自己的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敛好所有的情绪尽量逗我们开心,就像寻常人家的母亲那般。”

  “她尤其喜欢逗忘机。”

  魏无羡眸光闪烁,他越过重重时光,想象着被蓝夫人抱在怀里的蓝忘机,不知是不是同现在一样,总是面无表情。

  “蓝湛从小就这么闷?”

  “忘机从小就不爱说话,你越逗他,他越是没好脸色。一点都不像个孩子。”蓝曦臣说着说着,把自己逗笑了。像是回到了那年的小筑,他站在门边,看着蓝忘机小小一个,被母亲整个儿抱在怀里,硬是绷着张发红的脸,一本正经地躲避着逗弄,有些羞涩,可还带着天真。

  笑意才刚浮现,便又转瞬即逝,匆忙地仿佛是错了视线。蓝曦臣幽幽一叹,再度看着魏无羡,挂着嘴角,道:“但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母亲不在了。”

  魏无羡捻着被角的手一顿,“蓝湛那时候多大?”

  “六岁。”蓝曦臣道:“忘机那时候太小,不懂什么是‘不在了’,每月还是按时到小屋门口去等母亲来给他开门,任谁劝都不听,就一个人坐在廊下,从清早等到天黑。等后来大了一点,他明白了什么是‘不在了’,可仍会习惯去那坐上一整天,风雨不论。”

  魏无羡心里像是打翻了什么,堵地不是滋味,难受得慌。他懂得“不在了”了意义,也明白这样的失落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是件过于残忍的事,宛如钝刀割肉。

  道听途说来的曾经被人私自装饰过,显得不那么晦暗与无奈,可当事人亲自撕裂了表面友善的伪装,将最刻骨铭心的伤痕捧在他人面前,只为还原一个痛楚的童年。

  蓝忘机糟糕的情感表达终于有了原因。

  江澄低头拨弄十指,罕见地沉默着。

  窗外的鸟鸣此刻听来,都显得格外悲凉。

  “我与忘机的身世,本不应当告诉你们的。但忘机从小执拗,有些事,怕是魏公子问了,他也不会说。我作为他的兄长,今日一时冲动,唐突了二位,还望海涵。”蓝曦臣起身以礼,深色的眸子与魏无羡对视,垂在身后的抹额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江澄道:“我们并非爱嚼舌根之人,定会守口如瓶,泽芜君请放心。”

  魏无羡鼓胀的情绪找不到发泄口,憋在心里红了眼角。他试图在蓝曦臣的脸上寻找蓝忘机的痕迹,平时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两个人,眼下却变得迥异。他始终不是他。

  长久以来,蓝忘机感情的拼图始终缺了一块,能拨动他情感的人少之又少,慢慢的,他习惯性地把自己孤立开去,冷眼旁观世事。而魏无羡的出现,恰好填满了他缺少的那块,拼图完整了,人也鲜活了。

  蓝曦臣见目的已达到,便欲离开,前厅里还在商议着共同罚温的事宜,他得在场。

  魏无羡瞳孔瞬间睁大,大声问道:“泽芜君,蓝湛他醒了么?”

  蓝曦臣一手扶着门框,脸上的表情已恢复成熟悉的样子,“忘机体内的灵流已平复,应该快醒了。”

  魏无羡果断掀开被衾,轻快地拍了怕腿,道:“江澄,抱我过去。你不准再和他动手。”

  “谁稀罕和他动手了。”江澄满脸不屑,拿过狐裘一把丢在魏无羡脑袋上,“裹上,冻坏了又是我挨骂。”

  “快点。”

  江澄抱着魏无羡直接抬脚踹开了虚掩的门,莫不是蓝曦臣未卜先知,猜到他们会来,索性没把门关严实。

  金家的客房格局布置都差不多,放眼望去,连榻上帷幔的花色都一样。

  魏无羡熟练地指挥江澄,让他把自己放在榻旁,转身就把人给支走了。

  江澄黑着脸骂骂咧咧地走了,还记得顺手带上了门。

  客房里只剩他们。阳光安静地抚上蓝忘机的睡颜,竟有种莫名的柔和感,像是他终于在梦中卸下了满背的重担,站在开得正浓的玉兰花下,舒展身心。

  魏无羡痴痴地看着他,眼底沁满柔软,他缓缓抬起手臂,珍之重之地触上蓝忘机英挺的眉眼。他的眼下带着层淡淡的青紫,怕是好些天没好好睡过觉了。不知是睡不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鸭翅般的长睫被掌心覆着,像是感知到了温热的体温,忽而簌簌颤动起来,拂在魏无羡的掌心,勾起细微的痒意。

  魏无羡意识到蓝忘机醒了,猝然收回手心,瞥见底下漾开的那双熟悉的眸子,琉璃色的波光里潋滟着整个人间的春水。

  蓝忘机抓着他抽回的手,两指稳稳扣住,将腕骨抵在掌心,突兀的骨节硌地皮肉凹进去一小块。

  “你……你醒了。”魏无羡故作镇定地撇开视线,不去看被抓着的手腕。

  蓝忘机把手腕往身前一带,径直抵在心口,唤道:“魏婴。”

  蓝氏的弟子袍层层叠叠,刚被包扎过的伤口掩在衣料下方,从领口处,可隐约窥见些白色的痕迹。

  魏无羡想起江澄踹地那几脚,和当时蓝忘机吐血的模样,脸色又变得沉重,眼角眉梢都带着心疼。他稍稍动了动手指,在绷带上轻轻划过,低声问:“身上的伤,疼么?”

  蓝忘机面色淡然如往昔,小幅度地摇摇头,反问道:“你疼么?”

  魏无羡看着自己被绑成木块般的双腿,忽而福至心灵,道:“疼。疼死我了。冬天的江水很冷,泡在水里久了,连身子都差点冻成冰块。不过,冻僵了也好,没感觉,就不会觉得疼了。”

  隆冬的江水动不动就结冰,数九天里光是想着就让人忍不住牙齿打颤。

  蓝忘机默默攥紧手腕,嗓音暗哑,“抱歉,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

  魏无羡用没被握住的手捂住蓝忘机开合的唇瓣,认真地直视着蓝忘机的眼睛,神色郑重,道:“蓝湛,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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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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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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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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